下周五更新,16号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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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水水将窗户一关,骂道:“真他妈都是什么破事。”
隔得那么远,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像是要穿过她的身体,一直看进心里。
付水水又吸了一口,那楼下院子里的人抬起头来看她。
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呛人的气味,她甚至对这烟味一点都不排斥,抽一口只觉得馄饨中散开一片乌云,五官都通了个遍。
付水水心里一阵烦乱,从烟盒子里抽出一根。
廖青序脱了外面的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可能是刚从刑房里出来,白色的衬衣也不是很干净了,挽着袖子露出一手清瘦的手臂,身子半靠在院子的石墙上。
她一低头就见到了他。
她推开窗,让外头的风灌进来,天空透着一丝光亮。她回头看钟,四点十五分,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过日出,这地方压抑的人喘不过气,若是早知道便是拿绳子捆着,她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付郁郁抽的凶一整房间的烟味,一地的烟蒂。
“当然,我也是喜欢过人的,这感觉我知道。”
“你有情吗?”
“三三,我觉得她比我们都痴情。”
孟姗哭的累了,就倚着沙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付水水走过去为她盖上毛毯。
“四点了。”
“几点了?”
那呼天喊地的声音一直到凌晨才消停下来。
付郁郁点了火,她的指尖凑近点亮了火苗,吞云吐雾,嬉皮笑脸:“可惜,爹地他现在看不到。”
“爹地如果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会拿鞭子打断你的腿。”
“问余长官拿的,你抽不抽?”
“哪儿来的?”
付郁郁头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这人哭起来怎样没完没了的。
孟姗她心思本就没那么多,便盼着他早一日厌倦了她,她就可以离开。
她跟了孙记之后,他也待她不错,不仅将她兄长从黑帮手里赎了出来,还时常会买些新鲜玩意儿给她。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
倒是,怪新鲜的。
付郁郁长那么大,还第一次听说哪个女的会为了钱财做到这地步。
“于是,你就这么跟了孙记?为了那八千大洋?”
到时候,便一拍两散。
她那时想,这孙家不过顶多是个二流子的富豪之家,算不得世家,这孙二少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她与他一起也不过是皮肉生意。
世家子弟,她是巴结不上了,转身就在那巷子前遇到了抽烟的孙记。
孟家三代单传,他便是在不好,也是你孟姗的大哥。
她的阿妈死得早,她虽小,却也记得阿妈那时候的嘱托。
兄长欠了一笔八千的款子,被黑帮的人压在赤水码头,他们说三日不交钱款,便将他扔到江水里喂鱼。
她知道,师傅爱的只有一个付繁。
师傅又苦笑得不得对她说,看她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
她遇到孙记之前,师傅便对她说过,世家的子弟碰不得。
孟姗一抹眼上的泪,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大哭起来。
那声音又远又近,直冲到人心上。
“你哭了。”
“他们说是孙二少。”
付水水绕到孟姗身后,将吵嚷关在门外:“这次被带走的是谁?”
付郁郁打了个哈欠,往床的方向走去。
“人打死了吗?”
孟姗从外头进来,小脸苍白:“三小姐,四小姐,你们有没有听见枪声?”
深夜惊了一声枪响。
她点了点头,拿起纸片往烛火上引。
付郁郁将医生偷藏进来的纸片给付水水瞧,这是爹地的字迹,三日。
孙记冷汗颤颤,一屁股坐到地上。
“孙先生,我可没那么好耐心。”
廖青序扣动扳机,下一刻就是对准他的头。
他耳蜗温温的作响,晃了晃头,这才清醒的看见开枪的人是那一直不发一言的廖青序。
子弹擦过孙记的耳边,陷进后头的水泥墙里。
士兵相互看一眼,他们还没上前抓人呢,他哭爹喊娘的瞎叫什么?
“哎呦!”
他这个身板经得起折腾么。
“哎呦,大爷!大爷!可别啊!”
“成啊!孙少爷,既然这么不配合,我们倒是让他看看这儿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吃素的,上刑呗,老虎凳还是坐冰块,随孙少爷挑。”
余远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两声。
孙记哭丧着一张脸:“长官,你让我说什么呀?我是真的不知道!”
“孙先生,你是准备咬紧牙关不说了是吧?”
“我怎么知道!没准是人家转错户头了,数额大吗?我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天上掉下一笔钱,白便宜了我。”
“那你说说,你银行里的那笔现金是怎么来的?”
余远看着手里的调查记录,这孙二少红颜知己那真是一个多字了得。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孙记一把抹干脸上的水渍:“你看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就会抽大烟,玩女人,你说的那些人会要我这样的人帮他们做事吗?”
“长官,冤枉啊!”
“北边的人派你们过来,这城里怕也是有你们经常联络的地点吧?跟你接头的人是谁?你们平常都是靠什么联系对方的,孙先生,你要是不配合,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没礼貌的事情!”
他的手指苍白的细长,小指上戴着一只青铜色的尾戒,指甲被修剪的很干净,指尖扣着粗糙的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就像是在打电报。
坐在余远身边的长官,今晚晚餐时见过。
一同冷水迎面泼下,孙记立马酒醒。
“看来我们先前对孙先生太过客气了,来人啊!让孙先生好好清醒清醒!”
“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记晚上喝的有些多,如今昏昏沉沉,眼前晃着好多影子。
“孙先生,我们接到线报,最近你银行的账户有一笔从北边汇来的资金,该不是你哪位亲戚给你封口费吧?说!你是不是北边的派来的特务,今天就给我交代清楚了!”
孟姗只觉着冷的发颤。
士兵提着枪,再次催促:“快点回去!”
怎么到了深夜竟是又拉了人去审问。
今天晚上那军官不是说,要放他们回去的么!
那声音好似是孙记。
语气很不善:“不关你的事!快点回房!”
孟姗在房里听到一阵惨烈的嚎叫,这呼呼的北风,巡逻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板着一张脸。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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