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更新,26号,下周一三点半
文已经走了一半,孙二少是第一个领盒饭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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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点了点头,露出淡淡的笑意:“你好,三小姐。”
“温先生。”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从里头走出来,披着如绸缎黑的发,似是见到他有些惊异,但还是出声唤他。
房间还算大,左右看一眼,摆设上也是考究的,但便像是新换上的,跟房内原先的格局有些格格不入。
付郁郁一下子窜到床上,只觉得面上热的发烫,又觉得方才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冒失了,不知道他的手痛不痛。
空气里还有些中药的余味,
屋里有些乱糟糟的。
她开了门,转身去跑进屋里,大喊道:“付水水!有人来给你上俄语了。”
付郁郁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他被夹微红的手背:“方才,你怎么不说!”
他认识她?
“四小姐,我是来给三小姐上俄语课的。”
她透过门缝看来人,有些眼熟,但不知是在哪里见过,作势就要关上,他突然伸出手卡在门缝里。
付郁郁听见有人敲门。
“是!”
“总统府的人我们可得罪不起,让下面的人对这小少爷客气些。”
葛玉玲不语,廖青序也不再问。
“你认识他?”
“这是温家的少爷?”
温故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她错身,为他让路。
葛玉玲从门外进来,与温故撞个正着:“抱歉。”
他将证件覆在桌上:“当然。”
温故站起来,问道:“廖少将,我可以去给三小姐上课了吗?”
如今一见,果然不一般,想这人倒是有傲骨,身边人谁都没带,单枪匹马的就上山来了,好胆气。
只听说过温家的小少爷,常年旅居俄国。
廖青序看着手上总统府的特批证件,瞥了一眼在位置上正襟危坐的温故,西装笔挺,飒爽英姿。
付之华,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温家的少爷居然会给付家千金当家庭教师?说出去谁都不信。
传言,总统阁下和总理向来意见不合。
“正是家父。”
“你姓温?总统阁下是你的?”
“是。”
“你是给付三小姐教俄语的先生?”
静默了,她捂着嘴,眼泪终于留了下来。
今日的罪孽,无法救赎。
那就做鬼,一生一世缠着她。
“孟姗!你这个贱人!我孙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头上微弱的灯光,将这座牢房笼罩成夜幕下的余晖,耳边嗡嗡的鸣音,她呆呆的站在外头,听里头他最后的呼喊。
“我不想死的!我不想死的!我什么都说了,你们长官答应了我,会放我出去的!”
“你个贱蹄子!还不闭嘴!”
“你们要抓的特务就是他!”
“就是他!”
他的手向着他,在虚空里抓着。
“你这个贱蹄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从门外冲进来好些人,死死的将孙记按住,她今天才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星光,虽然微弱的但干净而纯粹。
她被打蒙了,眼睛发花。
“你们让廖青序亲自来!他不是想听吗!让个女人来套我的话,算什么好汉,我操他妈的!”
“你滚!本少爷再也不想见你!”
他抚在她的脸上的那双血迹斑斑的手,猛地落了一个巴掌,骂道:“狗娘养的!本少爷对你不薄!你居然敢套老子的话!”
孟姗到最后也看不懂孙记那时脸上的笑容。
“拜托你了。”
他的手伸进来,贴着她温热的身子,将挂着绳索的粉钻贴着她的胸。
“听话,就照着我说的做!”
“我听不懂!”
“付家姐妹马上就会从这里出去,三小姐她身份特殊,他们不会动她,你把这个放到她的行李里,这只粉钻很重要,不能落到军统的手里。”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对不起,他是爱她的,这一刻。
“孟姗,我。”
“从这里出去,好好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什么的,做个买卖也行,你还真想当一辈子的小戏子?还有眼睛擦亮些,可千万别遇上像我这样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我孙记什么都算不上,死不足惜。”
“我不想你死!”
“傻孩子,他们会信的,你是个好戏子呀!演戏不就是你最拿手的事情吗?”
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孙二少,怎么会是北边来的特务!
就算她真的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没有证据,你也不会是特务对不对?”
付家的两姐妹,她们待她这般好。
孙记抓住她的手:“你必须说!我肯定是活不过今日的,死我一个就该够了,你是没有见过廖青序的手段,他们即便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你莫非想要拉着付家两姐妹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她怎么舍得让他死。
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她怎么说的出口。
可不论如何,她本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别人骂她狐狸精也没错,她本就是为了八千大洋才与他在一起。
他对她是逢场作戏没错。
孙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手上沾着血抓住她的手腕子,立正言辞:“我现在并不是与你在做商量!”
“孟姗!”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我说不出口!”
“你让我对他们说,你就是那个特务!”
人生如梦,她孟姗不是杜丽娘,他孙记也不会是那个柳梦梅,但这一份连她自己都看不透的情谊,却便随着春天的时光慢慢流逝。
“则索要因寻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
牡丹亭,杜丽娘与柳梦梅爱的亦真亦幻,
游园惊梦,良辰美景奈何天。
台下的人愿意听,她们就多演几出,这是她们谋生的根本。
她们戏子唱的是书上写的戏。
便像是那下午她在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练嗓子,他坐在台下剥了一地瓜子壳,还故意扎巴着嘴,惹人讨厌。
孙记寻着记忆,哼了一段。
“不是这一句。”
孟姗靠在孙记的肩上,轻轻的唱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他透着微光看她,脸上有了笑意。
孙记安慰她一句:“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的。”
她擦了擦眼泪。
“别苦着张脸,我还没死呢!”
“付水水?那小妮子脾气最怪,能出手帮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三小姐她们待我很好。”
这话听起来很有些嘲讽的味道。
“你倒是过得不错。”
孙记撑了一只眼,眯着缝看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
“姑奶奶,你老有这么恨我嘛!下手倒是轻一点。”
她只碰了一下,孙记便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哪里疼?”
这人居然还有心思听曲子,她蹲下身子。
“我还正无聊着,你来了就给我唱一曲。”
“你来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活着,不是嘛。
孙记被打的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孟姗有一丝庆幸。
是他!真的是他。
孟姗被身后的人一推,房间里很暗,她只依稀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进去!好好问话,别忘了余长官对你说过的那些话!”
她一路昏沉沉,甚至不记得走了多久。
孟姗被人带着走了许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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