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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天远(下)

本章节来自于 天远群雄传 http://www.lishu123.com/136/136102/
    话说冷浪领军至矮坟,正欲与古苔教走马帮大决战,却得到信息说新任刺史赴任,心下想着,倒要留下这一帮一教,也探探这新任刺史的本事,更兼信使百般催促不似往常,不敢怠慢,只得带领诸将回天远城。因怕许终口直心快说出叛逆之言,便将他留在纪宁把守,想着此刻大概傅老已然降服万无常,便命许终备好快马去码头等待,只迎回傅老便让他速回天远城。

    半道上,冷浪问起新任刺史,信使便说此人乃是利剑山庄梅府二公子梅仁均。冷浪心中暗暗惊疑,一则这地方州官任命自古皆要避嫌不用本地人士,怕徇私舞弊乱了纲常;二则当初梅府三少拜访中原,自己也曾遣人暗自监视,只听的这三人因怕战乱不敢擅行妄动,只出了玉屏山不过百余里,便拜了个武师胡乱的学些枪棒,三公子梅仁庆已先行回了梅府,这二公子是如何做了本州刺史着实难知,因自己派去的眼线曾传回一封求救信,只道是被中原叛军捕获,之后便断了联系,一时事务繁杂也就渐忘了,之后再想起只好作罢。

    “请教司马大人,这天远城守军尚有多少?”那信使向冷浪问道。

    “此乃军机岂可随意说与你知?三岁孩童也知的规矩,你却糊涂了?你是哪里来的信使?”冷浪倒是吃了一惊,这小小信使竟敢胡乱发问?莫非是梅府奸计,假扮个信使伪造了御令,要骗我回城以救古苔教走马帮?

    “司马大人勿疑,小人并非信使,姓楚名飞,实是御林军都统。若是迎接梅刺史,何须这般动静?圣上早听闻天远州山水别致,四季如春,御驾南巡,来此消暑。”

    “原来是御林军都统,何不早些来信,此刻匆忙间如何敢迎接御驾?我即刻命人城中清理道路”

    “这倒不必,圣上此番南巡乃微服出宫,因怕扰了乡民才未曾告知,只由梅府接驾,上下早已准备妥帖,大人不必困扰,只是有御林军八千驻进利剑山庄,另有南平王军士两万要在城中安顿,本州兵马需要大人周全调遣,务必守好各处关卡,不得乱了分寸才是。”

    “既有梅刺史在,这调兵遣将之事自然不归我管,只是尽力协作便是。”冷笑嘴上答应着,心中早已料到个十七八,这皇帝必是被叛军追到无路可走才来此避难的,可怜梅老一世英名谨小慎微,却要被他这次子覆灭了,这个梅仁均只道是捡了个刺史做,又巴结了皇帝便为梅家立了奇功,却是要把梅家拉下泥潭也,恐怕天远州也难逃劫数啊。想到此处,冷浪不禁心中叹息,眼看天远州就要脱离苦海,只差最后一战,前一刻还近在咫尺,这一刻却又远在天外了。

    待一行人回到城中,天色已暗,陈冲早从虎牙峰得胜归来等候多时。

    冷浪在议事厅召集众官,命各自带上本部手册账目等,又怕傅老追之不及,便让陈冲代取了,一切准备妥当便点起火把,同出北门往利剑山庄而去。行了十余里,傅老便也追到了,只报之万无常已经降服,带了几个头领渡河,在许终处借了几匹马往虎牙峰接管天高门水师去了,万无常的兵马尚在南岸,只待日后再慢慢移来。众人听了无不欢欣鼓舞,冷浪少不得又与傅老陈冲记下一笔大功,又将梅刺史与皇帝临悻一事说与傅老听,傅老听罢少不得面露难色,因见与冷浪齐头并进的那个军官面生,只得胡乱说了几句歌功颂德的话。

    却说冷浪与楚飞在前,后面左右两行人马:

    右边依次有正将两员:陈冲李世龙,另有一员正将许终把守纪宁。偏将三员:丁佳士张芹卫定邦,另有五员偏将分别主持鹳山虎牙峰定安县玉屏山诸道,不一一见述。总巡按一名:宋庆丰,此人便是“绮园”一节中围困屠治的那位骑在马上的都头。之后有都头两名:李寻赵斯,此二人如今分派在纪宁定安两县。最后一位便是石先,尚无定职,只挂了个先锋官,冷浪念其屡立战功便一同带上了。

    左边依次有使伯候傅长义,都护府长使鲁光铭,纪宁县令胡生,定安县令徐世,工部员外郎祁人杰。典狱两名:刘旺张华;书记两名:朱文生祖步廷。

    再随其后又有两列仪仗礼乐五百余人,左右又有随行军士三千人。

    离利剑山庄二十余里时,两把道路便有御林军把守,紫幔封边,彩旗飘展,一路通明,如长龙蜿卧于玉屏山下。一时又有一名长官上前拦下众人,令随行士卒就此立定,只放文武众官和那仪仗队列进道,又教卸下随身兵器,石先因不舍草刀,便欲告退,冷浪便唤来两个亲信封存了草刀让石先放心,众人方才继续前行,已过子时。

    冷浪众人过了利剑山庄,在驿道上又行了二十里到了驿站,天已亮透,众人皆身困体乏,梅老早在此命人造下饭食迎接,冷浪便令众人在此小憩,不免又问楚飞皇上何时驾临,正说着,远远听得马蹄,便见得几个太监急急赶来,楚飞前去接应,说了几句,回头便告知众人准备接驾,众人只得又站起身整顿衣冠,分立于道路两旁。少时又见来了三百带刀侍卫前来,冷浪示意,那仪仗礼乐则暄暄闹腾起来,一时热闹非凡。又过了一刻,才见一抬九龙金顶缓缓而来,礼乐便停了,众人忙跪下九拜,山呼万岁。且说这冷浪虽张了口,却未吐半字,只是无人发觉,冷浪心中却在冷笑,这皇帝只怕早到了驿道,只是怕无人迎接而虚了样式,才匆匆令我等前来,只怕他们身后那叛军正举着火烧他尾巴呢,早知我便在路上多耽搁几时,叫这皇帝心焦心焦。

    至于众人如何迎接圣驾实是一件繁琐无趣的样式,也不一一见述,只说众人围着皇帝来至梅府,那皇帝身边亦有一二十个文武群臣,梅仁均梅仁庆二人也在左右。诸事已毕,皇帝便问来天远州司马冷浪。

    “寡人在殿时,听报说自武刺史死后,冷将军便私卖城中兵马,可有此事?”

    “回圣上,确有此事。”

    “临阵脱逃便是死罪,尔今不战而与人之兵,自暴自弃,于朝廷威严何顾?于天下法令何顾?异乎叛国逆忠耳?”

    “微臣知罪,请圣上赐死以正法令!”冷浪自恃这皇帝已无所依,料你如何敢杀我。

    “圣上英明,且容微臣禀报实情!”原来是傅老听到皇帝要治冷浪的罪,连忙站出来。

    “尔乃何职?有何禀报?”

    “微臣领天远州使伯候首席书令,与武刺史冷司马共事三载,期间详情一概皆知。”

    “准你细细说来,若有妄言,一并治罪!”

    “微臣不敢,圣上明察秋毫,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屈杀栋梁。”

    “适才冷将军已自相承认了,难道是寡人冤枉他?”

    “微臣亦可承认确有此事,只是事出有因,容微臣细说。因武刺史治军无方,导致军士懈怠,萎靡之风蔓延,地方豪绅并起,几番收缴皆无功而返,士气消沉,加之连连征战粮草消耗极大,府库中便有些不济,而后武刺史生下一场重病,撒手人寰,冷司马万般无奈才出此计策,整合军中精锐之师,将那些消沉堕落之军清扫于尽,一则斩断萎靡之风,一则精简财政,也是累敌之计。如今已见成效,地方豪绅已被缴灭殆尽,降兵也有五万余众,如今都在各处战后重建,倒也是派上了用场。”

    “如今叛贼乍起,正是用人之计,念你二人也算将功折罪,寡人便赦免了此罪,且将那五万降兵好生操练,以为后用。”

    “天远州战乱已久,江山破旧,正是要人好生修葺,民富才能国安,那些降兵本是无心恋战之人,何必操练?”冷浪站起身厉声对地上的傅老喝道。

    虽有傅老一心求情,冷浪却一心要将梅家一军,倒不把皇帝放在心上。傅老心中甚是焦急,冷浪却胸有成竹,只是可怜那龙椅上的皇帝,心中早已怒火万丈,本是听了梅仁均计策欲来杀杀冷浪威风,以待后用,却不料这冷浪是越杀越威风,却一时按不住也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正欲发作。

    “圣上息怒!”傅老赶紧又劝道,“原来是武刺史死后迟迟无人接掌,我等勉为其难,多有疏漏,如今既有梅刺史在,一切自然听凭梅刺史调遣。”

    “天远州之乱,始于‘禁斗令’,如今既然我接任天远刺史,必先废了此令,再将那降兵之中选出那精壮孔武的加以训练,留下些老弱病残者继续重建之功,此乃是两全之策,望圣上采纳。”

    “此言甚合寡人心意,你且抽调一二万兵马与冷司马,镇守玉屏山,以此议定。”

    “微臣领命。”梅仁均便退回本位,冷浪依然直直的立于殿前,傅老则跪于阶下。

    “寡人另有一事交付,不知谁人能当?”皇帝唤起地上的傅老,说道:“南国素与我朝交好,本月下旬南国另立王后,需一个稳妥之人代我礼贺南国。且说这南国王后正是天远州生女,又说是早年在天远州行医甚得美名,又有一徒儿唤作‘丹儿’者遗失民间,不得厮见,心中想念,诸位可寻得此人同去南国。”

    “禀圣上,草民前些时日正好与那王后之徒有过一面之缘,老朽虽不才,愿往之。”原来是梅老站了出来,此时梅老已然知道形势不妙,自己也无左膀右臂,听到说药女之徒,倒是强过自己三个儿子,便可乘此机收入账下,以抗冷浪,便出面应答。

    “竟有如此讨巧之事,梅老即是任均家父,又能管理如此家业,必是个稳妥之人,寡人便任命你为中郎将使节,速去寻的那个‘丹儿’同去南国。”

    大事议定,皇帝便觉神思困顿,因问文武诸臣也无要紧事,便下了朝,自去享乐去了。

    且说这梅仁均当下收了冷浪兵符,次日又从各处降兵中凑了一万人马,交予冷浪,陈冲与傅老本欲与冷浪同去,皆因各有派遣只得作罢,连偏将也没派出一人跟随冷浪,冷浪只得点名要了石先,三日过后便带着这支连钟老都自认不敢带的兵马奔赴玉屏山之外。

    冷浪也不言语,带着这一万人马,仅是过玉屏山驿道便用了三日,倒是急的石先一路上打骂不休,恨不得甩了这帮饭桶,自己单枪匹马倒图个眼中清净。

    梅老已责令全城贴下启事要寻屠治,梅芳听得此事,便央求梅老带上自己同去南国,梅老执拗不住,且看出些端的,心中只道若芳儿真与“丹儿”有些结果倒还好了,先是假意推阻,骗的梅芳乖乖听话的承诺方才应允。

    却说那日屠治见河水湍急,也不敢下,便转回幻岭采了许多药材去到纪宁县摆卖,以求换点盘缠以待到了南国之后急用,因此却错过了小诺,小诺寻遍纪宁码头也没人见过屠治身影,只好冒险上了幻岭,走不多时便迷了路,不得出来。屠治见到启事喜上眉梢,丢下草药便去见梅老,只求梅老同去营救师傅,梅老虽知皇上派他是去贺礼的,不是拆台柱的,只是如今看来皇上却要撇开了,梅老眼中唯一挂怀的,不过是镇守玉屏山的冷浪,此间也恰好只有他与梅老最不把这皇上放在眼中。

    这头,古苔教与走马帮见冷浪避而不战,正不知是何计谋,惶恐过了数日才得悉实情,也各自放下心来,但想着这天远州又进来几万兵马,虽冷浪被发付出去镇守玉屏山,那皇帝的御林军也不是泛泛之辈,因此都不敢擅动。只是那走马帮却抢先一步搜检矮坟废墟,古苔教正是发作不得,却不料程姑娘在路上救的奄奄一息的李乡,程姑娘问李乡从何而来,为何遭此变故,李乡只说自己从矮坟中出来,待细说下去,却又昏倒了,程姑娘一行人听的这李乡从矮坟中出来,便告知了教主,教主想着矮坟崩塌必与这少年有关,这少年从矮坟中出来,兴许有些外人不知的线索,一面派教众监视走马帮在矮坟的搜检成果,一面命人好生调养李乡。自然,走马帮又要百忙一场了。

    且不知小诺在幻岭生死几何,也不知冷浪在玉屏山上意欲何为。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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