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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天远群雄传 http://www.lishu123.com/136/136102/
    却说那日黄烟虫在幻岭用迷烟迷翻了小诺,便一同回庄,将小诺交付给老管家道:“这丫头跟主人家有些干系,只是性子倔不听劝,偏又年幼无知,纵了她出去妄生事端倒不好了,先绑她几日,将话套出个脉络再做计议。[燃&文^][]”

    单说那老管家唤来个家丁,扛了小诺往院里去,却又有一节,当时小诺瘫倒,其剑落于地,乃是那花须老汉拾得,黄烟虫一眼看去,见这剑虽外表泛泛,然剑柄光洁圆滑如完玉,须是使了有些年头的,但这丫头年纪轻轻,因此有些端倪,便要过剑来拔将出来,但见好一道青锋:异香沁骨,并无腥檀,刚柔并济,落丝得过,非一般兵器。众人看时只是惊叹这剑的妙处,唯黄烟虫心中另有活动,他自暗想此剑既非凡品,其主人也必然不凡,但此天远州之中自己竟不曾识得如此高人,因此佯装私要了这剑,挂在腰间,只为日后若能与这剑主人相遇也不会失之交臂。因这黄烟虫在顾生手下乃是一等得力之人,其余三人也违拗不得。

    黄烟虫得了剑,又对三人道:“在下偶得一计,可将出矮坟遗物来,三人仍需同我下岭一遭。”

    三人忙问何计。黄烟虫道:“此计倒有些道不尽的好处,只有一点,就是毒了些。”

    众人又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黄老兄说个明白。”

    “明日你们三人去张庄外寻个暗处等着,我必定赚出那个盗墓的小子来,三位且莫急动手,只暗中跟着,不需多时便有一场厮杀,等双方力竭之时,三位再现出身来,便可不劳而获也。”

    “原来是这般,倒也算不的十分歹毒,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伎俩,江湖上也常见得。”

    “这倒不值几条人命,只是后面还有一场血雨腥风,也是在所难免,倒是你我乐的隔岸观火。”

    那黄烟虫说罢又与三人分手,各自行动。那三人当时必然想不到后来走马帮与古苔教火并一节,这便是黄烟虫所言之毒也。话说那黄烟虫混在走马帮中,原是那徐堂主座下的一个伙头,这番去后便在徐堂主耳边煽风点火,说起矮坟中寻得的那半包干粮一事,又说起那李乡正要加入古苔教一事,如此云云。却说这徐堂主原是个不需鼓捣的人,自己便急急的去找胡帮主言论,那黄烟虫先不过说了两三句,这徐堂主倒是添油加醋的在帮主面前说了一大篇,偏这帮主也已暗下决心,等这徐堂主一番话头说出,却正中下怀,因此纠集帮众便往古苔教张庄去了,如此便有了“黄烟虫智激两派,巧取盗墓人”一段故事。

    再接前言,当时黄烟虫四人得手之后,便悄悄的往山头上去,专拣僻静山路往幻岭而去。

    走不多时,便听的林中有人喝到:“下面那几个贼汉,却待哪里走?”

    四人大惊,往上看时,却是一青袍男子,这四人自是不认得,原来正是西闲人。前日在玉屏山与鬼手大斗一场,只因没有趁手的兵器,打的不是十分畅快,反倒勾起了比试之心,便想着去寻回小诺,拿回自己的佩剑。因而路过此处,因赶路多时,便寻了一块山石歇了。听得下面响动,才看到黄烟虫一行人,人虽不认的,却认得那剑,自己本把剑借给小诺,如何在这汉子身上,又见中间一个胖大的汉子肩上扛了一个小子,因此更不疑心,将众人喝住。

    黄烟虫见这青袍男子赤手空拳,却敢大放厥词,想必有些本事,自己此番从中劫了李乡之事不敢外泄,因此用烟斗点了点身旁的花须老汉,那老汉会意亮出刀来,喝到:“既知我是贼人,安敢浑说?且吃老夫一刀!”

    西闲人岂是等闲之辈,倒不躲闪,直直迎了下来。花须老汉只是往西闲人身上砍去,却哪里砍得着?些许斗了七八个回合,三人见老汉不是西闲人对手,便有一汉子跳上去助阵,只见合二人之力也斗不过十来回合,亦各吃了一两脚,依然不敌,那胖大的汉子便扔下李乡,也去助阵,黄烟虫因前面挨了几刀,因此不能动粗,但看这三人合力围去,西闲人依然游刃有余,黄烟虫自叹,好个手段!连忙对三人喊话:“三位兄弟速速收手,莫再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

    那三人听了心中好气,但心里也知黄烟虫这话是说与青袍汉子听的,自己三人原不是他对手,但此刻如何能抽身,只除非那青袍汉子先住手,自己三人才得全身而退也。

    黄烟虫又道:“壮士好生了的的手段,我四人不是壮士对手,但请壮士歇了手脚,细细议论,若有好歹,我四人自当与壮士个交待,壮士也能得了个真信,我四人便死也死个明白。”

    西闲人听之有理,自己虽是寻剑,但也要打听下小诺的生死,却不知这四人谁有真信,待问明白后再杀也不迟,方才收了拳脚跳出圈外,问道:“你身上那把剑何处得来?”

    “惭愧,惭愧!”黄烟虫一听这青袍男子第一句便问起这剑,岂不是正中我下怀?又道:“这剑原是一个小姑娘所持。”

    “那又为何在你之手?”

    “说来话长,我等四人原隐居在幻岭之中,这幻岭向来少有生人上来,前日却有这姑娘迷了路闯了进来,还说什么要翻过幻岭去南国。别人不知,这幻岭之下虽是南国,却并无下岭之路,那幻岭之界乃是一连绝壁,其下乃是乱石岗,其深数千丈,如何下的去?我等四人原是在幻岭过活了十数年的,如何不知,因此苦劝这姑娘不必瞎废时日,怎奈这姑娘十分倔强,不肯听信,因此便设计把她留在了庄上,自有老婆子好生照顾,因怕她夜里走脱,因此才将她行礼等物藏至别处。在下取行礼时,见这把剑十分不凡,大概原本不是这姑娘使的,一时又问不出她师傅门派来,又兼有要事下山,因此斗胆将此剑佩于腰间,以期能偶遇这剑的主人,兴许能劝得那姑娘一句。这把剑外表平平,常人如何认得?壮士能一眼认出,在下又见得壮士好生了的的手段,想必壮士必是此剑的主人了,不敢启问壮士高姓大名?”

    这黄烟虫半真半假的说,西闲人自然也是半信半不信,只道:“听上去十分无理,如何信的?你再说说你身边那个死人是怎么回事?”

    “这位少年并没死去,只是吃了些苦处打熬不住昏了过去。”

    “休要瞒我,且取出解药醒汤给他吃了,我好问他几句话,一切自然见的分晓。”

    黄烟虫无奈,只得翻起李乡,灌下一粒解药。西闲人此时方看的仔细,这少年正是自己当日在许西村教书时的一个学生。

    原来李乡虽中了黄烟虫**,但不是十分沉,只是手脚动弹不得,耳朵尚能勉强听到,这一路上,李乡迷迷糊糊也知了个大概,心中只是佩服这黄烟虫手段了得。自己虽得了祁天雄的武功绝学,怎奈身材短小手脚不快,纵然再练个十年八载,也难到洪教主那等境界,但见这黄烟虫武功虽不见得十分厉害,却能杀人于无形,自己也记得一些矮坟中祁天雄书籍中的暗器机阔,但只是不能尽用,若能得黄烟虫点拨,或可另辟蹊径,成名江湖也,因此有了拜师黄烟虫的念头,此刻便想与黄烟虫圆谎,只是疑心那壮士的声音十分熟悉。

    那黄烟虫将解药与李乡灌下,李乡顿觉一股清凉透及全身,便如沐清泉一般,洗去身上各处铅块,渐渐的复苏过来。待睁眼看时,原来这壮士正是游历在许西村教书的先生,自己哪里想到这位先生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

    “原来是西教授,好久不曾相见,学生十分感念教授教导,不想此处相见,请受学生一拜!”

    说毕,李乡勉强挣扎在地上拜了三拜。西闲人并不十分在意,倒是黄烟虫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番完了,聪明乃被聪明误了,若不是起心要结识这剑主人,也不会惹出这段祸事,如今恰巧这二人又认识,自己命将休矣。

    “前日你不做学问,去寻什么武功秘籍,可有了着落了?”

    “学生愚顽,幸得教授指点迷津,方才定下决心,此番事尚不足,却惹出一身祸端,幸得黄老前辈设法施救,方才脱离虎口。”

    那黄烟虫四人听的此言心中暗暗稳住了,只听这李乡将前因后事一一道来,中间亦是半真半假,西闲人也听不出这李乡到底得了矮坟遗物不曾,只是西闲人自己倒对这矮坟遗物不十分感兴趣,也丢去不提,只道:“如此说来,这姓黄的真是救你一命了?”

    李乡忙忙点头,西闲人自思:且不管真假,便让他引路,等见了小诺,一切便见分晓,晾这几个老贼也耍不出十分的手段,因此便道:“尔等且引我去幻岭走一遭。”

    四人忙忙答应,因此方又动脚往幻岭而去。路上黄烟虫不得不为后事铺言道:“前番我走的匆忙,只将那姑娘交给了老管家,只吩咐叫个老婆子好生照看,只是这老货时常吃酒误事,若有唐突处,还请侠士担待。”

    “我自有公判。”西闲人听出不妥,怎会接茬。

    “侠士有所不知,这幻岭之中亦有许多隐士高人,虽武艺不及侠士,但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侠士造访,必使蓬荜生辉也!还请侠士小住几日,我村族长好结交江湖义气之人,我前番私带此剑,为求不与侠士失之交臂,亦是我村族长之意。”

    “我非江湖中人,倒不必麻烦了。”

    两人正说间,却见对面过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但见此人年纪虽老,却依然精气十足,神采奕奕,走的十分快,却大气不喘。众人自不认得,原来这人正是钟老,乃是被药女之信请去幻岭走了一遭,听了许多说辞,才推脱寻了旧路回来。

    钟老亦不认得这一路人,两两擦肩而过,皆不言语。

    黄烟虫又用烟斗点了点胖大汉子,那汉子会意,只对众人道:“人有三急,诸位先行,我去行个方便随后赶来。”

    众人皆笑道:“不中用,不中用!”

    西闲人常在江湖飘荡,乃是阅人无数历经世事之人,自然听出端倪,心中暗想:你愈怕被人看了去,愈是可疑,我且将水搅浑了,看你如何。便道:“可疑!可疑!先前无人之处不曾说,刚碰了个生人,便要方便。”

    那钟老在后听的明白,稍住了一脚,但又一想,自己乃是隐居此间,躲事还来不及。因此又走了开去。

    西闲人又道:“既然怕走漏了风声,我且方便了你们此事又何妨?”

    说罢,一个转身,一个跃步已到钟老身后,钟老听的风声,心中料定此番躲不过了,便转身迎敌。西闲人前还只当是个寻常庄稼汉,待钟老接下两招,西闲人心中才暗暗惊叹,此人武艺竟十分了得,真乃当世黄忠也。

    两人拳脚相加,但见飞沙走石树摇叶坠,早把众人惊呆。交下二十余合仍不见胜负,其时西闲人已出全力。钟老亦是十分惊叹,好个后生!若长此下去,只怕自己后劲不足也。

    那西闲人忙卖个破绽跳出圈外,拱手作罢,道:“前辈好生了的,晚辈常听人说天远州卧虎藏龙,今日所见,名不虚传!但闻前辈大名,仙居何处?日后好来讨教!”

    钟老早听出这青袍汉子不与其他众人一伍,见他主动罢手,并无恶意,自己岂有再斗之心,便道:“老朽不过躬耕于野,向来不问世事,自然不与外人交际,免去虚名,若是有缘,日后必能再见,告辞!”

    钟老说罢抽身而去,这边黄烟虫自然听出钟老话外之音乃是让我等安心,他不会多管闲事,因此也不言,只是将烟斗往胖大汉子身上一打,噌道:“你不是要去屙屎屙尿?现在还不去?”

    那胖大汉子赶忙赔笑道:“先前还有的,此番只怕被吓的缩了回去,竟没十分尿意了,且走着看。”

    众人又取笑道:“不中用,不中用!”

    西闲人也只好作罢。话说这西闲人四方游历,早听说天远州卧虎藏龙,来到此处又听本地人常挂在嘴边的有三件,乃是鬼手的刀法,幻岭的仙境,药女的美貌。前番已领教了鬼手的刀法,此番便去览一览幻岭仙境,正好也寻到小诺。

    话说此刻黄烟虫四人自以为小诺仍被绑在村中,却哪里知道小诺早已逃出天外。

    此番先跳过此节后说,再说小诺,那日自被憨公公瞎婆婆搭救,便随船在月湖上游荡闲话,心中倒是畅快了些。后来憨公公接到梅老来信,因才问起小诺下处,因小诺举目无亲,只好先安排去匕湾村安歇。

    三人在匕湾村瞎婆婆老家门外靠了船,便听到岸上两个妇人对嘴,十分热闹。只是三人到时也对到末节,其中一个妇人乃是瞎婆婆娘家兄弟的儿子媳妇王氏,见瞎婆婆提了几尾极鲜的蕾鱼来了,便抽过身来,止了骂声。

    瞎婆婆向王氏引见了小诺,又忙问何事争吵,王氏笑着接过鱼道:“不值得什么要紧的,只为那张寡妇养的一窝鸡,她自家不喂食,整日放在外边乱啄。我前儿插了一块地的苕藤,因防着外间一窝子野兔,便在地里下了些鼠药,那张寡妇家的鸡不识好歹吃了去,全都药死了,也是该,此刻却要找我理论,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瞎婆婆道:“你却又来,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便要吃也轮不到你那焉儿吧唧的苕藤,你原也有些不是。”

    这王氏听便有些不快,但又不好与老人争气,便又扯开嗓子朝那张寡妇道:“都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哪知有些狐骚兔子,就爱在窝边掉下流哈喇子!”

    那张寡妇岂肯罢休,索性接道:“老娘便要吃窝边草,也看你那脓包男人不上,整日见只会吃酒耍赌,没半点气性,老娘便随路拦一个,也比他中用!”

    这边王氏登时火起,将鱼往地上一摔,又随手操起一根晾衣杆怒冲冲的向张寡妇家赶去。那瞎婆婆原要去拉,却只拉破一条衣襟,小诺呆在原处又惊又怕,又想笑又不敢十分笑出来。还是那憨公公一把捡起地上的鱼,拉着小诺跟瞎婆婆往住处去了,一面道:“且让她们打去,也须是要打打才得了结。”

    不多时,便听的那边鸡飞狗跳,瞎婆婆倒是笑了起来,对小诺道:“这般也好,瞎婆婆当年也是这般性子,想年轻时一起做姑娘弟兄的,多少都去了,老身这把贱骨头倒还十分受用,可见这人呐,时时耍耍威风,倒比闷在心里畅快些。”

    三人进到一个院落,刚推开门,便有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迎了出来,瞎婆婆忙忙搂在怀里,亲个不止。那憨公公拿着鲜鱼自去后面厨房里去做菜了。

    小诺见这小丫头生的十分乖巧,但有些怯生,便凑上去问丫头叫什么,那小丫头便回答:“巧儿。”小诺便也自报了名字,认了姐妹,只是两个都有些怯生,虽互有好感,也说不得几句。

    待王氏回到家中,太阳已落了山,只见这王氏如战罢归阵将军,盔甲不整,气力不平,口中仍然骂骂咧咧地自回正房去换衣了。那憨公公早造下一桌饭菜,隔着房间只大声问道:“大郎哪里去了?回家吃饭吗?”

    那王氏在房内回道:“想是没输完呢,怕是不会回来了。”

    四人只好自相吃了,小诺只挨着巧儿坐,却看着巧儿将碗拿在桌下吃,因此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两眼,但见这巧儿悄悄将碗的饭用手挖出来捏成一个饭球,又放进自己兜里,小诺也不做声。那巧儿便把空碗放回桌上,说道:“巧儿吃完了。”

    那王氏见状,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能瞒的了娘?吃不了就吃不了,哪里有你糟践的?却不怕雷公爷爷辟了你!”

    但见这丫头也有些怕了,瞎婆婆忙支吾道:“小孩子家,本吃不了许多,你再唬她更是不该了。”遂又从盘子里夹出一条煎鱼给了巧儿道:“你自去外边玩耍,饿了就吃点,倒不妨的。”

    那巧儿如得了赦令一般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小诺此时也吃的差不多了,也谢了席,道:“我去找巧儿说说话。”便去了,但出去时,却见巧儿往后门溜去了,不知何意,小诺便也跟了去。但见这巧儿出了后门,又溜了几房人家,往远处去了,小诺心想这丫头小小年纪,满处跑也怕不妥,便也跟了去。

    跟不多远便不见了巧儿身影,只见路的尽头有一个堤坎残缺的鱼塘,岸上一个破败的草棚子,隐约听的有人声,似有**啼哭之声。

    小诺心中生疑,这草棚子看上去像是废了几年的,不知何人在内啼哭,且听下回分解。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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