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么好一张脸说毁就毁。不就是陪个客么,有什么不好的,我想都想不来呢,就一夜,白花花的银子不都往口袋里来么!”先说话的人,也坐到了凳子上,看着不远处的晓芫说道。
“就是不怎么有用,这么半天才洗了这么一点碗。诶,你倒是快点,一会前面的就来要碗了,别又发小姐脾气,不然洗碗都不要你。”又有人从屋里搬出了一条半新的长条凳,找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晒着。不知从哪里抓出一大把瓜子,“估计,再犯什么错,就是去洗马桶,一张脸成这个样,也不怕出去吓着人。”
“呦,果然是小姐一样的人物,这跟我们这些下人就是不一样,敲这小手泡的哦!”有人在后门靠着,一边吐着瓜子壳一边嘲讽。
后院还是那么平静,新竹的叶都长全了,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声。紧邻着后院,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弯腰洗着大木盆里的碗,木盆外还高摞着满是油迹。她卖力洗着,手指泡地发白。
只不过如烟楼上面也是有人罩着,所以如烟楼这么多年生意一直红火却没有敢打它主意。这一次,幕后的老板亲自出面,送了重金和美女才摆平了这件事。鸨母为此贡献了自己多年的积蓄,凭着自己的关系,再加上再三保证才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祖宗啊!你得害了整个楼的人!”鸨母大号一声,直接滑倒地上,任两边的人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她的哭号声引起外面不知情的人不断注目。
她还活着,胸膛在起伏,听见有人进来了,她侧头看向鸨母,凄凉一笑。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惹来那几个女子的惊叫,因为她脸上的划痕极深,透过血,隐约能看见白骨,就像来自地狱。
房内的场景更加让人心惊,晓芫满脸血的躺在床上,她身上只有罩着一件衣服,隐约露出一件肚兜,床边的地上有一支沾满血的木簪子。
“快,快上去看看晓芫那发生了什么!”鸨母的神志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她连忙吩咐身边的几个女子。
“你们这家青楼很好,你给我找的人也很好啊!”王爷冷冷笑道,那笑容吓得鸨母脸上的那几两肉一直在不停抖动。等王爷走出青楼。鸨母已经瘫倒在地上,由着龟公把她扶起来。
王爷怒吼着冲下楼,全楼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衣带都开了,外衣也只是松松垮跨的吊在身上,精装得肌肉都暴露在空气中。他脸上,身上的血让人心惊。鸨母一看,惊恐上前,问他发生什么事。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夜,如果没有一些人的暴怒,想来会更加美好。
晓芫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她没有办法等到那个人了,有人把她的外衣扒了下来,晓芫用力把衣服扯着,却被人强行拽走了。她木楞的洗澡,穿衣,心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干净。
“没什么可是的,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她伸出她那保养得当却还是有些发福的手,拍了拍,有两队粉衣丫鬟端着托盘从门外鱼贯而入,衣服沐浴用品在托盘上排放整齐。鸨母看着晓芫眼神有些复杂,“就今天,过去了什么都好了,女人都有这一关。”
“可是”她的身子摇了一下,她连忙扶住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
“妈妈帮不了你!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回的角色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你也不要倔,让妈妈为难。”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让晓芫楞住了。
晓芫本以为这个时候推门而进的应该是欢儿,却没有想到会是鸨母。晓芫眉头微微皱起,一般的时候,她是不会出现在她的房中,而且,这个时间她不在前厅一般都是大事发生。起身,向她行了一礼。
夜幕开始笼罩大地,墨色在街边墙角蔓延开来。如烟的大厅这个时候人来人往,笑声与丝竹声混在一起,显得有几分嘈杂,烟河的夜,在这个时候已经拉开它的帷幕。
“我是真心的。”她的话刚落下,他就接上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却不得不让人怀疑。
“今天,我只想问公子一个问题,公子对晓芫是否是真心?如果是,那么晓芫欢迎你进来,如果只是没事在这里玩玩的话,那么公子还是不要进来了,毕竟这不是适合你这种读书人的场所,而且,晓芫虽为青楼中人,但也没有那么随便。希望公子能好好想想,再给我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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