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怕，就不敢去喜欢一个人吧？我用我的命赌这一次。而且，我早就是他的人了，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这一回，晓芫下定决心，用自己的全部，去赌一颗男人的心。
“一般的女子来换自由，怕是为了男子吧？姑娘倒也不怕遇见负心人了。”
那个白衣女子深深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是什么意思，晓芫是真的看不懂。
晓芫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在内心为自己加油，就走上前去，在那个白衣女子面前三步的地方停下。
只是那白衣女子笑了，“第一次见换自由的，倒是稀奇，我这是打开门做生意，你能来，就说明也是有缘。不过，这次交换，我不能拿你的命，那就拿你的阳寿吧，多少好呢？我留十年给你，怎么样？想清楚了，你就过来吧，不想换的话，今天你回去，将没有关于这的任何记忆。”她回头，小声训斥了越蹦越欢的乌鸦。只见那乌鸦老老实实的在一根枝上待下，伸出头，好奇看着晓芫。
“我，我想换自由。”晓芫横下心，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知姑娘到我这，是有什么想和我换？”那个女子脸上的笑容很浅。
晓芫看着那名白衣女子，紧张的不知怎么开口。
突然，一股莫名的引力吸向她，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一个院子里。空气中飘荡着清香的花香，一个姑娘很随意坐在院子里，她身旁不远的树枝上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在跳着，带着那盏挂在树上的灯也跟这跳动。灯光明明暗暗，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图案画成了，但是，她等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是她记错了，失败了，本来绷直的身体瞬间松懈。
有一次下午，她洗碗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收藏的那些孤本，有一本是关于志怪的。那个图案，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乘着夜深人静，她端坐在桌子前，那桌子表面凹凸不平，有一个脚快要断掉，但是，晓芫还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坐在它面前。她咬开自己的食指，憋着气，小心翼翼按自己脑中的印象用手中的血画出那个图案。
沈逸从那天开始成了依烟楼的常客，上午的时候，他会带着一身酒味和一身的脂粉味坐在院子里，在一旁看她洗碗。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就是这样的他，让晓芫更难过。
说完这句话，他就往前厅走，只是腿脚看起来有点不太利索。晓芫紧紧捏着那盒药，盒子上，是精致的牡丹图案。
第二天，沈逸还是来了，这一回，他并没有说什么，塞了药。就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不能娶你为妻了，如果你不在乎名分，我就带你走。”
过道里只剩下晓芫一个人，她仰起脖子，直到脖子酸楚，她才低下头。从她自毁的那天起，她就告诉过自己，不能流泪，哪怕一滴也不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挽起袖子又走到后院。
“我知道，你还是怪妈妈。”鸨母叹了一口气，趁左右没有注意，又偷偷塞了一盒药到她的手上。“妈妈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是，妈妈。”她还是看着鞋子，仿佛那上面有着什么非常好看的东西。
“如果他是真心，你们倒不失为美好的姻缘，只是，太迟了。你自己，多保重你自己吧。”
“晓芫明白，晓芫现在的样子，晓芫自己都不敢看，更何况他呢？”她依旧低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花纹，这是她以前东西里，她唯一留下的。
鸨母走到晓芫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妈妈为难你，实在是上面下了规定，不能放你走。你就当体谅妈妈。”
龟奴迅速插到他们中间，把两人分开。有两人架着，把沈逸拖向门外。
晓芫依旧低着头，摇了摇头，她使劲抽她的手。她的手变得通红，她像是不知道疼，还是往回抽。沈逸看着他的手，只有放手。
“为什么？”他紧紧握着晓芫的手，任龟奴怎么拉扯就是不愿意分开。只是，晓芫低头看着他的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使劲去掰开。沈逸回头，痛苦看着她，“晓芫，今天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这个楼里，谁都可以赎，就是她不可以。”鸨母指着沈逸，对身边强壮的龟奴说：“把这个生事的人给我拉出去。”
“我今天就为她赎身。”
“人，你是带不走的。”她细细看了沈逸，幽幽说出了这句话。
“晓芫，我今天就带你走。”不顾她的反对，沈逸拉起她，就往外面走去，在快到大厅的地方，就看见鸨母带着一群龟奴拦着路。
“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晓芫使劲挣扎，还是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晓芫。她死了。”
“你是晓芫，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那个你。我不在乎你现在的样子。”
“不，我不会认错的。”沈逸蹲下来，伸出手臂，抱住还在洗碗的她。手上的碗，一下丢进盆里，与底下的碗碰撞，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她的头更低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晓芫，你真的···”沈逸的声音有点哽咽。
身后的嘲笑声听了，晓芫觉得可能是那两个人说得无聊了。只是，晓芫没有想到，沈逸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她顺着停在盆边的黑色靴子向上看，那张俊朗的脸映入她的眼瞳，她本能的把头低下。
那个还在洗碗的人是晓芫，她咬着嘴唇，才把到眼眶的泪逼回去。第二天，她就被赶到这里来洗碗，收拾东西的时候，鸨母一直在一旁站着，眼神复杂看着她，在她与她错身的时候，鸨母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药，然后就走开了。晓芫知道，这不是鸨母的意思，但上头的意思她也只能照办。碗还有很多，她现在一个人得洗原本该三个人洗的碗。脸上的伤口早就发炎了，那一点的伤药完全不够，她现在只能靠欢儿每天偷偷塞给她的药来避免恶化。脸上的面纱都沾在伤口上，伤口流出来的东西都印在面纱上，她想要是再不好的话，她就得因此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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