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站在石笋上,如仙如魅,让人感到神秘和诡异。只听黑影说道:“堂堂骷髅洞洞主,江湖上号曰神手医圣,还说什么劫富济贫,全是骗人的鬼话。只用一种骗人的勾当!从宫延太监和各路王爷手上骗得了许多珍奇古玩,罗列在妖洞,据为己有,已是一宗大罪。你还要在宫中骗取了御药贡品,更是罪上加罪!如今还要强占良家子弟,强逼婚配,虽然此为此举,朝中无纲无律无条文,将你绳之以法,难以罗列你罪名。但是,你用蛊药伤人身体,致人伤残。外表看不出来,内容是明人自知。这可又是要罪加一等。你可知,你困住的这人又是谁?你口口声声叫他狗毛,其实他并非此人,而是堂堂公府中的公子。到时,公府布下天罗地网,谅你也是插翅难飞!”
黑影侃侃而谈,让野孤童面色突变。想不到此女,能自由出入他的密洞神府不说,还对他的所作所为,颇有所闻。他问道:“你倒底是谁?凭什么来破人家的好事!”
“说过,我是谁并不要紧,只是你自问你做的事对与不对?”黑影冷冷地说道。
“我有什么不对?我骗来的东西,也是只是富贵人家多余的玩意儿;就算骗了一些药材,也无非是为了给一些没吃没喝,只能流浪街头要饭叫化子治病,这又何罪之有?就算当官的治我的罪,可我也是高尚的伟大的犯罪。我给我女儿找女婿,又何罪之有?女大当嫁,男大当婚。难道说,都蓄着当老姑婆老处男不成?”老头子气愤愤地反驳道。
黑影冷笑一声道:“我能进得了你洞府,同样也毁得了你的洞府。念你给穷人治病不要钱的份上,我不为难与你。你只将这小子放了,让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就行了。”
野孤童哈哈大笑,晃着头,抖着胡子,一字一句地说“我若不照你的做,你又怎样呢?”
又听对方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怎么样!”话音未落,洞中烛光中,只见黑影一晃,一阵红雨飞落过来。接着三两根水桶粗的石柱也随着轰隆倒塌。
野孤童伸起破麻袖连扫,将飞过来的针雨打落在地,收在一个小盒子之中,口中高叫道:“好阴损的招数啊!真是最毒妇人心!”
忽然,野孤童抄起了两颗人头骷髅,抛向站立的石笋之上的黑影。黑影一晃,骷髅头咂了个空,直撞击向对面的石壁后,复又弹了回来,象长了两只眼似的反追击向黑影子。黑影背面才躲开可怕的骷髅头的反弹力道,前面又迎来了野孤童新抛过来的骷髅头。她在石笋上纵身一跃,双脚凌空往两边分踢,两个骷髅让她踢得直往两墙撞去,发出了碎裂之音。双脚才要落地,忽然野孤童已飞跃上来,当空劈下一掌。她伸掌一接,两人都重重地往两边疾弹而去,双双后肩后臂直撞向石壁。石壁上立马出现了两个人的背影形状。
两人落地片刻,又双双跃开原地,两人同时往对方抛出暗器。“嗖嗖”的飞针之声,碰到野孤童的人头骷髅,又响起了轻微的“嘀嘀”之声。骷髅飞出之后,撞向黑影。黑影飞起两脚倒踢过来时,竟然从骷髅的眼窟鼻窟之中喷射出铁沙。黑影挥起黑纱,黑纱让铁沙击穿无数个小孔。她同时疾退数步,立在洞壁的另一个石笋上,恨声骂道:“好奸榨的老杀才!”
野孤童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
他们在洞顶上飞来飞去,寻找对方的破绽,司机进攻。他们的手脚在洞顶点来点去,来回疾晃,仿佛洞顶是平地。
忽然,黑影身子身法一定,站在洞当中,双腿立定,挥起双掌,来回急晃。
“女儿躲到臭小子身下去!”野孤童说毕,马上整个洞内,让黑影了掌力卷起了一阵龙卷风,洞内凡细软之物,悉数卷起,缠到了洞的石壁石笋之上。洞里乾坤,是旋风的世界。
“狗毛哥,我怕!”甄好看拼命往柳千寻的身下钻去,柳千行穴位被点,全身不能动又不能说话,任由甄好看象头小猪拱泥一样往他身下钻。他躺在玉床上,心里明明白白。他感到这个黑影似曾相识,且声音相当熟悉。
洞内的细软之物尺数飞起来,那床上的被帐也不例外。玉床上的粉红的帐幔已挂在洞顶上的石柱上,迎风招展,那被子若不是在他们的身下,就早已如同粉帐。被子没有被压住的一角,也被掀得老高。
忽然整个洞又弥漫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整个风的力度也因香味的越来越浓,而变得越来越微了。只听野孤童哈哈笑道:“老妖婆,当我认不出你吗?你就是潜藏不出,自称冰清玉洁的黑莲花,是不是?你闻闻我酿制的这香味,有什么感受?”
“老流氓!竟放出摧人意志的迷药!”那黑莲花忙用内力阻止这空气中药力的入侵。她将功力一收,所有的风力便戛然而止。她盘坐在一个近壁的石洞,双手后辑,凝神静气,驱除香气的侵迷。
柳千寻虽然不能言语不能动弹,但让这异香的一激,浑身出现了燥热之象。他的脑中出现了幻象,一团金黄和金紫色的云雾中,走出了他最喜欢的黄家小姐黄瑛和蓝家小姐蓝黛。她俩笑盈盈地从云雾中双双向他走来,让人兴奋莫名。他向她们走过去,可走近的却是含泪伤怀的云彩,云彩一身素白白的衣衫,向他伸过手来。当他抻手去拉她时,却怎么也拉她不着。云彩又随着一团白云飘忽而逝,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空虚。正在惆怅莫名之时,又贴身女侍锦儿拉着他的手安慰着他了。锦儿用手挽着他,让他又重温起了做公子时的温情。他感到锦儿和他坐卧在云里雾里,无比幸福地相拥相抱……
“狗毛哥!好热!好,好狗毛哥!”甄好看声音一下子将他从幻觉中惊醒。只见甄好看双狭潮红,两眼迷离,张着嘴对着他直叫唤。他吓得想起身,却不能动弹。只见甄好看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揉,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喊着“狗毛哥”。柳千寻感到相当恶心,但想起这空气中的香气有问题,心里又有些同情起这个傻女来。他将双眼紧闭着,不让自己太过讨厌甄好看此里的丑态。当他听到野孤童唤黑影“黑莲花”时,才知道来者竟然是柳东府香惜老姨太手下的侍女,却不知她来此做什么。他想不到香惜老姨太的侍女是如此高的功夫,难怪柳东府的上下无人敢去随便搔扰万菊园,无人敢登上余香阁一步。
只听野孤童乐呵呵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现在又在想你的心上人柳凤儒了?想当年,柳家公子柳凤儒,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单柳府上下,就连京城所见之人,无不心动。也难怪你苦守柳府,宁可当丫头侍女,借机亲近于他。你却不想他竟然爱上了柳府老太爷的遗孀小妾香惜。想当年,你深夜化妆成香惜的模样,想会约于他,哪知私至花园,竟然碰到了风流成性的柳凤儒与丫头竺纤喜荀且。你伤心透顶,将此事吵闹了出来,好让柳凤儒深爱的香惜知晓,岂知将此事败露给了柳凤儒的原配二夫人知晓,将丫头竺纤喜赶出了柳东府。以致她生下小孩子之后,投水身亡。以至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无父无母,沦为乞丐。黑莲花啊黑莲花,你可是罪孽深重啊!如今他们的私生子长大成人了,你还要纠缠不放,是何道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段公干?柳千寻想不到自己敬爱的父亲,柳凤儒老爷竟然在年轻之时有这样的经历。他也知道他们所谓的私生子,也就是他还魂的肉身之主狗毛了。果真狗毛与他是同父异母之兄弟吗?他想听听黑莲花是如何回答对方的问话。可是,黑莲花打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这是野孤童之鬼计。他想以言激怒于她,让她心神一乱,便中了这香气的迷情毒。这不但会让她当众出丑,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时间长了,而且还会因情因欲而疯狂至死。她意守丹田,不让心中有些许杂念。
野孤童撒出了迷情散,想让这迷乱人情智的药物得到他预想的效果。一要让这药香,混乱黑莲花,好让她一时意乱情迷,暂时失去威力。自己好借机发制于她。二来想让这擅闯骷髅洞人,尝尝他的厉害,好让她当众出丑。三来想让女儿和女婿受迷药所推,让狗毛好就范,早点成就好事,早点给他生个外孙子。
黑莲花果然失去了威力,但她把住了关,却没有中迷香之毒出丑。而柳千寻,越是闻到迷香的香味,越是思念着他日夜牵挂的黄瑛蓝黛,还有死去的云彩,以及还在府中的锦儿。越是受这迷药的摧逼,越是思念着心上的人。越是想念心上人,柳千寻越是烦恶躺在身边,怪声轻唤“狗毛哥”的丑女甄好看。
甄好看让迷香药味的摧逼后,如同喝醉了酒,两狭不用胭脂也红如桃花。她睡在床上,张着肉嘴“嘤嘤”地哼着,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她两眼迷迷瞪瞪,眼神无比复杂,她贪婪而又胆怯地看着柳千寻,似在哀求他,又似在要吞噬于他。她扭动着身子,极其痛苦似地连连叫道:“狗毛哥,我!我!我!……”她那欲死不能欲生不得的样子,让柳千寻害怕得紧紧闭着双眼睛,唯在心中祈告道“千万别太靠近我啊!”正当他害怕有什么事发生时,忽然有一座山向他倾倒了下来,紧紧地扑压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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