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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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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慕烟琴的巧遇对鸣胖子而言不啻于一次天灾,而这次灾难也无情地摧残了来玉与苏流。待慕烟琴携着青叶楼二女离开红珊岛后,胖子苦憋了多时的莫名怒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当苏流听到隔壁上房传来第一道鬼嚎之时便已打定了主意整日闭门养伤,而来玉则更是早早地借着送三女上船的机会溜去了镇上的市集没敢回去。震天动地的鬼嘶狼嚎一直到入暮时分才渐渐平息下来,当客栈老板在两个小二的护卫下小心翼翼地来到房外时只觉得一颗心都痛得长出了白发,破烂的雕窗倒塌的房门冲撒到廊上的木渣碎瓷……三人惊惧地呆在廊边不敢朝里张望,直到一把金叶子也被扔出门外三人才回过神来赶紧一一捡起眉开眼笑地去了。

    隔日一早苏流便出了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堆废墟外候着。果然不出其料,胖子也是早早地起了出得门来,许是因发了一日的丧心疯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神情淡淡已看不出狂躁的痕迹了。

    不知何时来玉也悄悄溜了回来,当胖子二人下楼时已殷勤地为他备好了早膳,难得地没有大敲破锣反而安静地伺候在一旁直到主子丢下筷子。

    胖子拍拍肚子往后一靠,斜瞥着二人,缓缓道:“少爷我说过,要做的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此事不可半途而废,我定要自己解决!苏流?”

    苏流连忙躬身道:“无论公子作何决定,属下定当遵从!如今属下伤势已复了九成,可为公子战!”

    “嗯,好,好。”胖子满意地点点头,道:“本少之意,重返流波。你二人这就去买艘船备着,本少要尽快出发。算起来,龙蟮结丹也就在这五六日,那小子的冠礼还真是时候,眼下耽搁不得了!嗯?蠢货还不快去!”

    两人深知胖子怪异性格,此时见他似已重振精神不由暗中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怠慢,急慌慌地往码头去了。几个时辰后,一行三人已身在往流波悠悠而去的船上。

    胖子窝火地瘫在舱里揉捏着肉嘟嘟的嫩手,想是适才暴打忠仆时无意间伤了。来玉鼻青脸肿地蹲在一旁,心里虽有天大的冤枉却也不敢吱声,原因无他,二人在红珊码头寻了许久也只得见几艘待售的小货船,心知主子急回流波便也顾不得许多就买了下来。胖子一见是这般破船气得跳脚,可这偏岛之地又哪儿来的楼船大舫,无奈之下只得将就了。

    因为船破行速缓慢之故,胖子三人在海上足足耗了三日才懒懒地靠到了流波港边。流波城中热闹依旧,门阀宗派的风云之地对于百姓来说也不过是熬日子的窝罢了。胖子下船后出乎意料地没有回到东城的那套豪宅舒缓舒缓,反而带着二人赶命似的一路窜去了西城的流云栈。

    客栈生意仍是兴隆,外人自是不知此地已易了主,成了个刺探消息的黑地,尽是冲着其高雅的装潢精致的餐食来得络绎不绝。门口接客的小二眼尖得很,远远地瞧见胖子匆匆行来便谄笑着迎上前去“呵呵”唤着“老板”,胖子却懒得理睬,边冲边喘道:“有甚消息快给本少报来!还有!将兴隆驿龙门栈居香舍观月小筑的那帮子废物都给我叫来!挨个给本少禀报!快去!”

    小二一听老板要招名下所有酒楼客舍的管事前来心头暗惊,将三人引上华阁后便一溜烟叫人去了。不多时,五个掌柜打扮的人便已恭敬地埋首站在了胖子身前,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胖子呷了口茶,将头一枕,眯眼道:“说说罢,近来都探到些什么消息?有何古怪人物出现?全都报上来。”

    五人小心翼翼地相互望了一眼,以不知名的方式默默交流片刻,一个矮矮胖胖的掌柜当先躬身拱手,紧张道:“禀……禀报老板,前些日子,小店来了群古怪客人。个个穿着灰衣灰袍,有**人,领头的是个瘦小中年人。这群人一来就要包了小店,哪知小的还没答话旁边散坐的几个壮汉就和他们骂了起来……接着一群人就闹着一起出去了,待回来的时候就只得那些个灰衣人了,小的想是……”

    “嗯,不错。那领头瘦子的样貌可在?”说着一摊手,那掌柜连忙奉上了画像,胖子斜扫一眼,点头道:“爪猴滕近,鬼指门的老二,哼!偏远小派也敢来这搅浑水,不知死活,不用理他!”说罢将画像扔到一边,望向另外四人。

    一个黑瘦的掌柜左右瞅了两眼,见无人动弹,便缩着脖子上前拱手道:“禀老板,我居香舍近日也来了几拨宗阀人物,三三两两的,小的看着气氛虽然有些渗人,但倒也相安无事。至今都还在小店住着的。”说着不等胖子开口,便掏出了一打画像恭敬地呈了过去。

    胖子草草地翻了几翻,嘴角一撇,不耐道:“草道人黑岩洞毒石夫妇狂刀严五琼花三姐妹……怎么都是小鱼小虾?这些炎洲的散修想干什么?这么爱凑热闹?!你说,他们是同时到的么?”

    “不……不是,都是各来各的。”黑瘦掌柜见胖子不太满意,心中不免怛然。

    胖子抚着圆额,恼道:“一群废物,怎地就没条值钱的消息?!亏你这些自称流波顺风耳,我呸!别真恼了本少把你一个个都废了!”

    五人被他吓得颤颤跌跌,那黑瘦掌柜更是差点没跪下去。这时,兴隆驿的老掌柜迈上前来,怯怯道:“小……小的刚才出店的时候,有拨锦衣人士恰巧赶来投店……小的还没来得及留下画像……请老板宽恕啊!小的这就回去置妥了给您送来!”

    “一拨锦衣人?!你等等!”胖子微疑,叫住要走的老掌柜,问道:“这拨锦衣的有多少人?首领是甚模样?可有甚特征?”

    掌柜皱着老脸一阵苦思,急得鼻尖冒汗,忽道:“这群人有十来多个,都是锦衣华袍,不过……这个……看起来又不像是什么贵人,倒有些像是……护院的?领头的那个也没什么特别,服饰也都一样,就是头上束了顶蓝色丝冠,弯弯扭扭的很是特别,因此小的也还记得。”

    胖子一听双目放光,扭头朝苏流看去,苏流微微点了点头却未开口,眉头渐拧。胖子对那掌柜摆手道:“去吧,快些将那人的相貌画了送来!”老掌柜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急忙退下了。

    龙门栈的掌柜见其他三人或惊或险都过了关,心头也是焦急,伸手扯了扯身旁流云栈的白面胖掌柜,两人便一同站了出来。白面掌柜躬身道:“老板,龙门栈的刘掌柜得来的消息和小的所得有些关系。这个……另三位掌柜多半也有听到些风声的……”

    “什么这的那的!赶快报来!”胖子催促道。

    白面掌柜连连躬身应是,说道:“三日前,一个凶和尚住进了流云栈,就他一个人。初时也就喝酒吃肉倒还没什么,哪知才过一日,他出去了趟回来便失了心疯,大吵大闹地要找什么人算账,将客栈闹得鸡犬不宁,花了半宿时间把房间全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揪着小的问什么‘破疯子’在哪儿,他要揍这人。小的哪知这和尚是个疯子,见他壮得跟牛一样小的也不敢撵他,只……只得骗他去龙门栈找找……”说着用肘捅了捅身边那人。

    胖子嗤笑一声,鄙道:“你个奸货,还来招祸水东引,哼哼,好得很哪!继续说!”

    这回却是那龙门栈的掌柜颤颤地开口道:“禀禀老板,那和尚从街上一路闹到了小店,见着像个宗阀之人便一把揪了过去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小店本也来了些个江湖人士,这几日除了吃喝便是半夜出门,谁知见了那疯和尚闯进来,个个都跟见了债主一样,要么就避要么干脆就跑……结果还是被那和尚逮住了两个,也是逼问他们什么‘破疯子’的事,小的当时吓得不敢动,躲在柜后,就听到那两人也说不知道,让他去找什么‘桂圆宗’的人打听……”

    胖子听得两眼滴溜溜飞转,“腾”地站起身来,急问道:“后来那和尚去哪儿了?他现下在哪儿?!”

    那掌柜的见老板一下子激动起来,心头猛颤,含含糊糊地交代不出个结果来。胖子眉毛一挑就要发飙,却见那观月小筑的矮胖掌柜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了下去,悄悄地左右瞅着。胖子大喝一声:“你!矮冬瓜,出来!知道什么全给本少交代清楚!”

    矮胖掌柜吓得一个趔趄,不住地拱手,急道:“小……小的没听太清楚,就……就只听到那个灰衣头领跟他属下说……说和尚要闹到破宅子去了,小的就听见这么点啊大人!”

    胖子恨恨地瞪他一眼,就听苏流凑上来低声道:“据属下所知,前些日子归元气宗召集各路小派联手之时便是在城北李府,是个没人住的破宅子。”

    胖子点点头,随即把手一摆将四个掌柜的挥退下去,这才对苏流道:“不管如何,既然那疯和尚要对付破风便是在帮咱们!如今本少势单力薄,这人和那群杂派都是一大助力!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破宅子瞧瞧!”胖子说走就走,也不理会那还未赶回的兴隆驿掌柜,带着苏流与来玉出了流云栈往城北而去。

    归元气宗本是元洲东界处的一个小派,传承不过数代,功法平平无奇,门中弟子亦是庸常之辈,仅在元流二洲边界处略有薄名。也不知是何原因,归元气宗近两年来异军突起,无论是人手还是地盘皆扩倍余,门中也很出了些个好手,可说眼下已到了其短短历史的巅峰。

    十余日前陆续有数路小派弟子进入流波城中,不论有何所图,但皆为南离之乱而来。各派间恩怨早结是以互相忌惮,各自为政下自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或潜藏暗处或乔装百姓,也有招摇过市的,但如胖子那般一掷万金买下众多客居之地以为耳目的人物却也未有先例。明面上流波城平静如常,实则诸派已暗中拼斗数次,死伤不少,盖因南离府这正主始终不露痕迹保持沉默是以众人还算克制,局势虽乱但风波未起,直到西极风生谷破风的出现。

    风生谷在西地临洲的地位如同沧澜在流洲一般,两大门阀似也有天生的仇怨。当破风现身流波的消息传出之后,闹腾一团的诸多小派顿如被雄狮所惊的群羊,突然沉默下来,其时也正值胖子初至流波。归元气宗也有颇具计策之人,借此时机拉拢各派暂放恩怨联手以抗破风,自己则自然而然地谦居统领之位。然而自那以后却是再无人见到破风身影,正有异论传出视吕衡山霸道杀现,以雷霆手段残杀赤剑门弟子,众小派这才反应过来踏风堂终是登场了。

    此后,流波局势骤变,三方阵营渐显。其一自是响应归元气宗号召而暂聚起来以防被强大势力各个击破的诸小派派盟,其二乃是风生谷踏风堂一脉,其三却是近日才陆续抵达流波的各路势力,虽然松散未有连横但实力难测无人敢小觑,不过这些势力似乎都冲着南离冠礼而来,不欲此刻介入纷争,是以静静旁观不动。

    说来踏风堂被摆上台面成为诸小派公敌一事也有些出乎胖子的意料,不过联想到吕衡山那狂傲的性子和不留余地的手段也就释然了,因破风踪影不现,城内踏风堂势力皆由吕衡山调遣,如此一来无形中踏风堂便被众人印上了“霸道无情”的烙印,有了赤剑门之鉴,诸小派抵抗之意甚坚。

    “哼哼,这吕莽牛还真帮了本少不少啊!闹吧,闹得越凶越好!”胖子暗自奸笑着,朝四周随意望了望,除去街上稀稀拉拉的避道而行的商贩过客,还有一拨拨同路而行的各色人士,扛刀的挎剑的背枪的别锤的摇扇的拢手的,还有些作小贩装扮却当阳鼓突目湛精光之人。苏流凑上前道:“公子,这些人往李府而去,应都是小派之人,说不定今日还真能撞上点事。”

    胖子点点头,就听来玉也凑来道:“少爷,小的窃以为以您这般玉树临风的神仙气度与这些卑贱蠢货同行实在过于耀眼了些,少爷您瞧,刚才就是那卖馍馍的老头儿一直盯着咱们……老东西,又看过来了!”来玉说着一捞袖子就似要冲了出去,被胖子一记肉锤又敲得定住了。

    斜眼瞅了瞅,胖子见那确有个卖馍的老头正面色古怪地朝自己打量着,眉头一皱,道:“夯货说得倒也有些道理,若要浑水摸鱼则不可鹤立鸡群哪!”

    来玉一听有戏,失声赞道:“少爷英名!”随即又鬼头鬼脑耳语道:“小的以为少爷只需再变得贱些则无忧矣!”

    胖子止步闭目,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夹杂着来玉的痛呼惨叫。胖子正揍得兴起,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却蹿到了他身边,低声道:“公子好身手!只是眼下并非扬名良机啊!”

    胖子听得一愣,转过头来,见他一副猥琐模样,怒道:“你这家伙是谁?也敢管本少?!”那人却没答话,只是嘿笑着眯眼往旁转了转。胖子侧眼一望,只见四周已围了一帮看热闹的江湖客,苏流正环首戒备地与其对峙着。

    抽了抽嘴角,胖子大喝道:“看什么看?!有甚好看的?!去去去,扫了少爷兴致!”

    众人皆是杀伐之辈岂会被他一喝而散,更有些被他激出些怒气,有人道:“这肥货太也嚣张,迟早要闹到咱们头上!弟兄们,咱做了他!”此言一出,哄闹顿起,胖子被惊得冷汗也滴了下来,苏流横刀立眉股股真力已聚上双臂。

    眼见突变将起,那猥琐男子却突然跳了出来,拦在人群前高声道:“诸家兄弟,诸家兄弟!暂且息怒啊!请听在下一言!兄弟们远道而来各有所求,如今相聚派盟就不要为些小事伤了和气呀!让踏风堂趁机杀了进来诸位才真的麻烦啦!”众人虽粗豪,但也并非蛮人,听他说得有理便也平息了下来,各自嗤笑几声渐渐散去了。

    胖子一抹额上汗珠,瞪了眼还瘫着来玉,咬牙道:“得空再跟你算账!”

    “嘿嘿,公子可别气伤了身子,还有大事需要公子这样的人才啊!”却是那猥琐男子又凑了过来,奸笑着对胖子谄道。

    胖子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遍,狐疑道:“你是谁?无故攀谈必有所求,你想作甚?”说着站到了苏流身边,似戒备于他。

    男子听得心中大骂:“爷爷才帮你解围居然只字不提,竟还说无故攀谈?!这肥猪好厚的面皮!”只是脸上仍讪讪笑着,拱手道:“公子误会,在下归元气宗弟子乔四,有礼了。”

    苏流“咦”了一声,朝他打量一番,低声对胖子道:“近年归元气宗出了几名好手,这乔四乃其中之一,说不定便是这趟带头的。”

    胖子讶然,不想这猥琐之人竟是归元气宗的好手,心思急转,脸上横肉一松,笑道:“原来是乔大侠!在下真是有眼无珠,冒犯了冒犯了!还要多谢乔大侠适才为在下解围呀!”

    乔四暗骂,连忙摆手辞过,道:“公子器宇不凡,这位兄台更是修为精深。恕在下眼拙,不知两位师出何门?教在下好生敬仰啊!”

    胖子眼珠一转,笑道:“乔大侠太抬举了,在下不过粼烟城一小小败家子罢了,实在上不得台面。这是鄙人护卫,地上那滩乃是小弟的书童,呵呵……叫乔大侠见笑了!”

    乔四瞥了眼来玉,又对苏流再看过一遍,见其虽是仆从但也衣着不俗,点了点头,忽地低声道:“公子可知此地凶险非常?若要游玩,在下劝公子还是远离流波的好!”

    胖子摇摇头,也凑上前去,说道:“多谢乔大侠良言!不过,在下此来并非游玩。听说多有英雄豪杰相聚在此,在下特意前来长长见识的。”朝四周瞅了瞅,低声道:“其实在下也有耳闻,此番英雄相聚就是要对付踏风堂。不瞒乔大侠,在下出门时可不止这两仆从,全因前些日子不巧遇上了踏风匪徒,竟砍杀在下护卫数人!连我这书童也被吓得有些傻了。哎,在下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是以才前来欲尽绵薄之力!”

    “哦?原来公子也是受踏风堂所累啊!”乔四想了想,又问道:“公子非派阀中人,怎地踏风堂要与你为难?”

    “呃……这个……”胖子知他心中仍疑,嗯嗯哼哼一阵为难后也只得咬牙编道:“乔大侠古道热肠,在下也不隐瞒了!家父大寿将至,在下听说龙蟮神物有延年益寿之效,所以欲往南离一探。哪知船到半路就被踏风堂的人给拦住了,说在下要坏他们大事……若不是我这两仆从拼死相互,恐怕……”

    乔四听着露出副万幸大吉的感慨模样,实则心头早笑开了花,暗道:“原来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饭桶,粼烟素与南离交好,这小子听到些风声也不足为奇。正好眼下要照应这一众弟子,手头钱财吃紧,这胖子倒是个大大的钱袋子!不枉我一眼就相中了他!那护卫虽修为甚高,不过只是一人罢了,不足为虑!”

    想到此处,乔四再无顾忌,拉起胖子的肉手,激动道:“公子坦荡,乔某佩服!若不嫌弃,就让乔某助你一臂之力罢!这诸派派盟也有公子一席!”

    “乔大哥!”胖子拱手一拜,激动得话音也颤了。

    “好兄弟!”乔四抬掌虚托,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地上路了,这时胖子才从乔四口中得知,那疯和尚找不到踏风堂的人又为了追问破风下落情急下便打伤了几个小派弟子,今日诸派聚集就是约了这和尚试图揽他入伙,即使不成也不能任由他胡闹下去。胖子恍然,暗叹自己终于来了些运道,正巧赶上了。他自也明白这乔四招他入伙定是将他当钱袋子,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为了成大事花些小钱又有何妨?二人“大哥”“兄弟”地叫得亲热实则各怀心思,一路勾肩搭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条巷边的破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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