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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片刻,他回头看了看我,话语很轻。“我们带她去姑苏!”
“明明白白的?”他轻笑。我望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平时嬉笑的神情,合身的锦袍的绣文在光下闪着美丽的光辉,映着整个人修竹般挺立,器宇不凡。柔和的侧脸确是无波无澜,像是思绪已飘向了远方。
“我想明明白白的活着!”
我愣了愣,和萧岚一样的说辞。他的眼神在太阳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深处却是万分的平静,与苍凉。不像是问我话,倒像是感慨岁月,历史的反复无常。
“丫头!”一直在沉默的华千言突然开口,“有些真相,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佯装哭丧着脸,“他不是我哥哥,这几天出去办事然后就失踪了,九阿姐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洛阳!”
“姑苏太远了,这一个来回没个一个月是走不完的。你一个小丫头孤身一人就跟我们走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对了,那个和你同行的那个萧什么的是你兄长吧,他人呢?”
“哪敢哪敢!”我扯着她的衣袖赔笑。
朝九歌秀丽的眉毛皱了皱,伸手点了点我的脑袋,“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刁钻?什么叫我住过的地方一定没其他人住?你怀疑我的品味!”
我笑的很是开心,眼角弯成一个明媚的弧度,看上去若春光灿烂,美不胜收,“那我们去姑苏吧,去找那本被你丢下的书。以目前你搬家的住处来看,那个地方,到现在一定还是没人住的!”
她一把拽掉了嘴中的草,咂了咂嘴,“姑苏啊,老远了,怎么?你问这个干吗?”她转了转眼珠子,在阳光下剔透若琉璃,“你不会?吧?”
“那你第十二次搬家住的房子在哪里啊?”
她莫名其妙的白了我一眼,“第十三次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灵机一动,“九阿姐,这是你第几次搬家?”
“不知道!还以为找到啥好玩的了,没想到事情都走到这里还能断了!稀奇!”朝九歌嘴中狗尾草的茎被她来回的咬,齿关相撞的咔咔声透着无聊与郁闷。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洛阳街头,我们仨一字排开的蹲在街角。陈老头的线索断了,萧岚不知去向,阿七不见踪迹。我想要回家都不太识得回去的路。
“萧家!姜家!我到要看看你们两家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皇帝的眼中,浓烈的杀气缓缓浮现。嘴角僵硬的弧度与牙齿轻咬“咯吱”声相称,矛盾而极端。
“是!”说罢,黑衣人逃似的跑开了。
“这次再是处理不好,提头来见!”
“派一队人马暗中围截萧岚,给我去查!”“啪”的一声,玄宗用力扔出一枝毛笔。老人的脸,近乎疯狂。
“属下,属下不知。萧岚截下的货物,已全数销毁!”
“商队运了什么东西?”
黑衣人见此情形,顿时慌了神,“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属下还有,——还有一事!萧府的二字萧岚昨日,昨日拦截了姜家的商队,姜南珂和两辆马车的货物幸免于难,其余人马皆遭杀害。”
“混账!”老手一挥,桌上数道折子被“哗啦啦”地无情扫开,凌乱的落了一地。明黄色龙袍映着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格外可怖。“养你们这群人做什么,连一个无殇阁都调查不出来!给朕滚出去!”
“目的,目的不明!”
“目的!”玄宗并未多言,皱纹满布的手指狠历历的敲击着桌面,预示着此刻他的不耐烦。
“无殇阁位于长安西郊,具体位置还未查到!”压迫感愈发的强烈,黑衣人顿了顿,艰难的开口,“这个组织近年来在江湖上威望很大。但却好像并不是近期才成立的,属下打听到,这个组织自隋末起便存在了。”
椅上端坐的人,半张脸没入阴影中,并无表情的神态,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回陛下,无殇阁的情况,已查出部分!”桌案前方,一黑衣人半跪着,态度恭敬,声音却肃杀如寒风。
“说!”皇帝轻呵一声,浑浊的老眼里没有多少莹润的光泽,却深幽的吓人。
大明宫紫宸殿内,偌大的宫室一片寂静。偶有宫女太监进进出出也是极为小心谨慎,惊恐的双眼偶有瞥一瞥桌案上的人,然后接着哆哆嗦嗦埋头不语。
“是!”
苏昱的眉头拧了拧,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尽量,你先退下吧!”
“是!”男子恭敬地回应,“还有老主子那边,让你快些把,把您的小妹带回去。”
“回苑内翻遍医典也要给我找出这是什么毒!”他命令道。
“这位娘子的体内,可能被人下了毒。”青衣男子说道。
苏昱的眼睛黯了黯,不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回苏郎,若是内伤,即使再严重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若不是救得及时,想必现在定是回天乏术了。”
“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
“是”男子躬了躬身子。
苏昱摆了摆手,“以后随我出来莫要这样叫我,还是称我”苏郎“吧”
左转的楼梯口,一青衣男子立于一侧。看见从房中出来的苏昱急忙上前作揖,“主子!”他唤道。
“算了!”苏昱轻轻地起身,生怕惊了床上的人。“你先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出了屋子。
“不知道。”她的声音轻的几近耳语。
“刺杀你的人是谁?”苏昱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俯身坐下。
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局面就这样一直胶着着。片刻,一只苍白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空洞的眼眸渐渐有了一些神采。
“我把你救回来不是只希望你晚一点死!”苏昱端药的手抖了抖,眼中怒色翻涌着,如同狂风呼啸中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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