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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二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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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代表大明方出战的是阮宝生阮强逵,今天阮强逵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着一身量身定做剪裁合体的蜀锦劲装,还原出他英姿勃勃器宇轩昂的本来面貌,站出来如玉树临风光彩慑人。代表大西方出战的人选国舅爷颇费踌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战前国舅爷已把对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对方高手的武功也大致了然,已经提前与王军师制定了几套应敌方案,诱得锦袍老者中计提出比武决胜负后,己方的何人应对对方何人亦有腹案。第一场国舅爷派出功力鲜为人知的张哑巴迎战赵教头,便是想突出奇兵战胜大明人,以张元武在惊涛骇浪中练就的避力卸力的绝技和超人的耐力,取得第一局场胜利应有六七成把握。纵然胜不了赵教头,缠斗几个时辰到对方耐不住时,判为平局对方想来会接受。就算第二场还是打平,第三场国舅爷亲自出马,战胜对方的任何高手决无悬念,让对方输个心口俱服。没料到张元武输在心计上,出乎意料输掉了第一场,情势所迫这第二场是败不得的,败了就会失宝和受制于人,那结果是绝不可能接受的,否则接下来如何运作必定会大费周章。虽然今天己方人多势众,硬拼下来笃定获胜,那也肯定是两败俱伤的惨胜,己方必将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如对方锦袍老者所言,以后双方夺宝复仇将无休无止地纠斗下去,任一方的伤折都是反清阵营的损失,己方食言自肥的行径传出江湖,更会大失民心,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取此下下之策。对方上来的阮强逵,张元武早有汇报,是崇祯皇帝的贴身护卫大明第一高手阮朝培之子,三岁开始习武,练就一身童子功,至今元阳未泄,软硬功夫修为比赵教头只高不低。原定克制阮强逵的陀螺拳朱赫芝朱将军,前几天被师父妙园师太临时带回师门授技,要在现场的将官中找出个能够稳胜阮宝生者,自己实在是心中无底。这就好比棋逢对手的两人弈战,开局一软让对方抢得先手,以后便会步步受制缚手缚脚,要板回先手谈何容易。方自后悔不该令八卦拳馆主童将军留守州衙,童将军是己方第二高手,由他应战阮强逵那是稳操胜券,然而现在飞马去调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正值权衡利弊左右为难之际,突见一人急匆匆从山腰密林中冲进自己的队伍,正是朱馆主朱将军拜别师父前来归队,国爷大喜以手加额暗道真乃天助我也,想到曹操曹操就到,看来我大西朝真的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苍天眷顾令我等一切皆顺心由意,大事何愁不成。

    秀女拳馆主陀螺拳朱赫芝,乃雪山神尼的嫡传大弟子,一身修为已达神尼七八分火候,在大西众将中武功不是最高却也鲜逢敌手。三十多岁年纪,由于终日练功不怠,身体发育保养极佳,蜂腰肥臀挪娜多姿,加上面貌娇好皮白肤细,看似只有二十挂零,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丰满迷人,没有二八少女的神秘,多出一份成熟女人的风韵。为了便于搏击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绿色的紧身衣裤,把身体勾勒得凹凸毕露,绿衣如荷叶因长途奔波而喷红的脸颊像荷花,露出衣袖的皓腕就是活脱脱的莲藕。她这一出场香草沟中所有人众顿觉眼前为之一亮,唯有阮宝生吓得魂飞体外直打哆嗦。

    这倒不是阮强逵武功不济,若论真实本领两人斗过三五百招下来,恐怕朱赫芝的胜算难以过半,皆因阮强逵练的是家传独门童子功,练一年抵得上别人练三五年,唯有不能沾惹女色,引发元阳泄漏几十年的功力便会毁于一旦,并且永远恢复不了。阮强逵的父亲浑天指阮朝培的武功当年在大明宫庭居首,历届大内高手例行较技中连年夺冠,被崇祯皇帝纳为贴身保镖,崇祯帝煤山殉国之时,阮朝培年近四旬,心灰意冷解甲归田,携卷了大明皇宫中部分珍宝,隐迹埋名娶妻生子,虽享了二十年鱼水之欢天伦之乐,督导儿子练成家传绝学,却因为武功全失,成日里忧多欢少,未登花甲便郁郁而终,这一切都看在阮强逵眼里,收在阮强逵心底,功成之日便暗暗发誓终身不娶。是以阮强逵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如蛇蝎,视红粉为带肉枯髅,活了三十多载除了母亲从未碰触过任何一个女人,便是母亲收买来伺寝的妙龄绝色,偷偷潜入到他房中,躺在床上寸缕不挂玉体横陈,阮强逵亦不屑一顾。今日遇见朱赫芝前来应战,居然闹得他热血沸腾方寸大乱,这只能归咎于冥冥天意了。食色性也,大凡人的本性平日虽然可以强行压制,然而到了机缘际合的关键时刻,爆发出来就更难以自制了,就好似一直栓着喂的狗,挣脱了铁链那可比敞放着喂的狗凶猛百倍。阮强逵目睹朱赫芝逐渐靠近,身体某些部位出现了一种按捺不住的异样感受,怎不吓得手脚无措心惊胆颤。

    自幼就在空门习艺的朱赫芝,师父总是说她尘缘未断不肯为她剃度,终日克苦练功心思亦颇单纯,三十多岁古井不波云英未嫁,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是淡簿,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第一次遇见阮强逵,心底竟然没来由地泛起一丝莫可名状的涟绮,红扑扑的脸庞越加红得光彩四溢。袅袅娜娜行到呆若木鸡的阮强逵面前丈余处俏生生站定,粉拳互握藕臂轻抬,大大方方展齿微笑道:“小女子有礼了,请阮壮士不吝指教,尚望阮壮士高抬贵手相让一二。”

    笑如春花乍放,音若珠敲玉磬,看在阮强逵眼里,听在阮强逵耳里,深深扎进阮强逵心里,阮强逵越发瞠目结舌心慌意乱,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简直就说不出话来:“不不多礼,不不不会指教,不不高抬贵手,啊不不是,是高抬贵手,还请你也高抬贵手......”

    “那好,我们就当是闹着玩,大家都高抬贵手点到为止,阮壮士,请发招。”

    “不不我不先,你你先动手,先发招。”

    朱赫芝心中窃笑不再推让,陀螺拳起手式轻展,垫步上前随随便便推出去一掌,春笋般的五指带着露出衣袖的一截赛雪欺霜羊脂白玉般的藕臂,一下子就递到了阮强逵的眼皮底下,直晃得他眼花缭乱,心中更是慌乱,一颗心有如炸窝的马蜂在胸中疯窜。发掌迎上去或者挥臂招架,就要接触到女人滑胰的肌肤,这可是千千万万碰不得的,吓得他根本不敢用手去迎击或拨架,就在对方掌已触衣马上就要击上身时,阮强逵毕竟自幼习武,招式步法纯熟无比,许多招法已经达到条件反射的程度,无需意念指挥便能够自发施为,只见他左腿后撤半步身体向左略侧,朱赫芝那一掌便擦衣而过宣告击空。这时他本可以借转体之势右手展开攻势,然而入目朱赫芝那点线分明的丰满娇躯,没有一处敢下手,也没有一处下得了手,伸出去的手又赶忙缩回来。迟疑间朱赫芝的第二招又攻了过来,只得赶紧又让开。就这样躲躲闪闪被朱赫芝撵得团团转,朱赫芝见他不敢攻击自己,干脆弃防守于不顾,一门心思地加紧进攻,任你阮强逵武功如何了得,朱赫芝也非庸手,这样只躲不攻还不招架,中招落败已成定局。

    锦袍老者看得眉头越皱越紧,正待发话撤下阮强逵,与国舅爷商议换人重斗第二场,话未出口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阮强逵突然呆呆地站定,怔怔地盯着朱赫芝,朱赫芝则笑嘻嘻地向阮强逵抱拳道一声承让,迅速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阮强逵武艺高强,机变虽不及朱赫芝,功力却较朱赫芝远为深厚,何况朱赫芝长途奔波气息尚未调匀,认真比下去少说也有七八成胜算,奈何遇到了克星,整个较技过程皆魂不守舍意乱神迷,完全靠本能去躲闪,有些招式反复用了几遍也不自知,全落在朱赫芝眼里,觑机左拳一个虚招引得他故技重施向右闪,毫不顾及自己空门大露,出右掌候在那里等他身体凑过来,一掌拍在阮强逵的胸上,不带半分内力只求声音响亮,这才真正是点到为止,未斗片刻阮强逵便已中招,毫发未损地痴站着,尚不知道自己业已中招落败。

    看着这一场有若儿戏的比斗己方稳赢却输,锦袍老者哭笑不得,干笑两声对国舅爷道:“佩服,佩服,尊驾好心计好调度,启用女将来对付童子功,我们输得值了。”

    “尊驾语中带刺,善用兵者智胜为首力胜次之,尊驾以为然乎?”

    “尊驾涉强词夺理之嫌,领兵征战决胜负与江湖印证定输赢,岂可一慨而论。”

    “便是江湖切磋斗力之外亦需斗智,上一场贵方赵教头若不施用心计,恐怕不见得那么容易便赢了张将军吧。既然尊驾对这场不满意那干脆不算,我们另选人手较第二场便是。”

    “既然尊驾提到第一场,第一场尊驾大方认输,我们也不会太小气,这第二场我们认输,前两场一比一打平,我们第三场一决胜负如何?”

    见对方彻底陷入自己设计好的圈套,己方已稳操胜券,国舅爷大大方方道:“悉听尊便,请问贵方是否尊驾亲自出马?”

    “然也,老朽虽才疏技薄,总不能都驱使部下鏖战卖命,自己龟缩在一旁惜命偷闲吧,尊驾算无遗策,准备派何人对付老朽?”锦袍老者见国舅爷文质彬彬不似身怀武功,肯定不会参战,故意用语言激辱。

    国舅爷不以为然淡然一笑:“说得好,我们总不能都驱使部下鏖战卖命,何况既然贵方主帅亲自上阵,本人亦不可能随意指派一员部将应战,前来辱没尊驾,自当舍命陪君子由本人向尊驾讨教了。”

    锦袍老者闻言陡惊,看到对方谈笑风生有恃无恐的神态,方才意识到这个看似儒雅的文士,多半是修为已达精气内敛无相无形的绝世高手,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香草沟了。然话已出口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也自信自己的武功未必就会输给对方,面不改色道:“看来老朽看走眼了,尊驾乃是不露外相的绝顶高手,既是高手之争,依老朽陋见,无需像村夫莽汉似的拳来脚往**相搏,咱们来个文比如何?”

    “如此甚好,文比既可分胜负,又不伤和气,免除将来产生隔阂。如何比法,请尊驾划出道来,本人均乐意奉陪。”

    锦袍老者指着水潭对面的山崖上,离地丈余高处有一块方圆丈许,与山崖成整体的凹凸不平的裸露岩石,说道:“我们就去那里比罢。”

    “恭敬不如从命,尊驾请先。”

    锦袍老者也不客气,未见他提气作势,随随便便一步便跨入水潭,如蜻蜓点水般鞋尖在水面上轻点几下,鞋不沾水人已掠过十余丈阔的水面到达对岸,这可比登萍渡水更高明,登萍渡水还需要在浮萍上借力,这样鞋不沾水仅水面稍稍下凹便可借力飞渡,真气修为稍差力道拿捏稍偏,必会踏穿水面露乖出丑,锦袍老者抖露出的这手轻功看得双方将领暗暗叫绝。待对方站定,国舅爷面带淡笑踏入水潭,如闲庭信步一步步慢慢向对岸踱去,竟似悠闲已极,与在陆上散步毫无二致,也是鞋不沾水水不兴波悠哉游哉到达对岸,连微风吹皱波光粼粼的水面也未见着些微变化,在场的高手各自了然,这手轻功施为起来可比快速掠过难得多,个个心折不已。双方各留两人守护财宝和伤员,其余分为两队在水潭上游溪水狭窄处跃过沟,聚集到岩石下方。

    锦袍老者见国舅爷悠悠漫步渡潭的那份从容洒脱,轻功上分明比自己技高一筹,开局便未占到上风,心仪心悸之余心中仍不服气,好在比试的方式是由自己定,自己所长对方不一定擅长,以己之长较敌之短,只要自己全力发挥施出绝技,认真比下来自己未必便输。抢先向国舅爷拱手道:“时已过午,你我就不必多客套,老朽先献丑了。”

    话毕转身面向崖壁,澄心净虑深吸一口气,罩身锦袍无风自鼓,膨胀成一个圆圆的大气球,眼看着就要涨爆时又见其缓缓收缩,足足经过一盏茶的工夫,缩小如故恢复原状,但见他左手平伸,掌心向外遥对巨石左右抹动,顿时石屑纷飞,片刻之间相距丈余凹凸不平的巨石竟被他抹得平整如镜,如此浑厚的隔空掌力瞧得现场兵将叹为观止,紧接着又见他右手食指遥对石壁狂书一阵,待尘埃落定后,石壁上赫然出现龙飞凤舞四个斗大的字“驱除跶虏”,笔笔入石五寸,边缘光滑无一星半点缺损,便是聘请能工巧匠搭梯靠崖,凿上三天三夜亦无如此工整。双方将官中资深的武林高手无不心内暗忖,纵是以金刚指著称天下的少林监寺长老慧觉大师至此,运指贴壁勾勒或勉力可为,如此隔空寻丈,全力为之兴许能入石寸许,断难做得如此漂亮。大明人往日只知道自己主帅武功高绝,像今天这样施为亦是首次得见,禁不住大声欢呼起来,认定胜券在握,今日搬回珠宝收伏对方已成定局,大西队中部分将领耸然色变,惊叹锦袍老者的一身修为实属当世罕见,对国舅爷能否取胜耽起心来。

    锦袍老者复又闭目养神半晌,调匀呼吸睁开眼,先自欣赏一回自己的杰作,对今天自己的发挥颇觉满意,沾沾自喜地对国舅爷道:“老朽这一手还勉强过得去吧,抛砖引玉胡乱涂鸦雕虫小技贻笑大方,石壁尚剩半方,尊驾可否不吝文采,对上几字已抒我辈宏愿?”

    “岂止过得去,仅此数字足显尊驾文武双绝,此数字铁画银勾,刚劲流畅,便是王羲之再世亦会赞誉交加,相隔丈余入石五寸,尊驾的金刚指力当世罕见,佩服,佩服。”国舅爷一面面对锦袍老者赞言,一面用左手瞧也不瞧轻描淡写地对着身侧的石壁遥划。

    又是一阵石粉沿壁滑下,石壁上又出现了四个大字“匡复汉室”与原来的四个大字大小深浅字体完全一样,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国舅爷露出的这一手,更是震得全场鸦雀无声。要知道方才锦袍老者凝神聚气那么久,在施为过程中不敢发声泄气,写完后还调息了一阵方能开口说话。而看似饱学文士国舅爷根本就没有运气作势,一面说话一面似乎漫不经心地写画,而且还得分心去模仿锦袍老者的笔迹,一心多用结果却与锦袍老者一致,这份功力不知又比锦袍老者高出几许。

    锦袍老者自有自知之明,自己方才已是提足十二成功力才勉力完成,在最后还是功力不继,虏字那个转折处已略呈呆板,末了的一撇最后深度逐浅,收笔处的撇尖还依稀出现的缺损,对手的四个字却始终如一没现一丝瑕疵。再者自己书写时石屑乱飞,表明自己的劲力刚劲有余而柔顺不足,还没有达到掌控自如随心所欲的至高境界,对方书写时石粉缓缓顺壁下滑,丝毫不见劲气飞扬,显见对方在内力的把握上已达意气交融炉火纯青的绝高境界,这些自己都是远远不及的。今天自己真是看走眼了,判断失误落入人家早就挖好的陷井,栽在这个毫不起眼却又是武功智计双绝的人手里。

    锦袍老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喟然叹息道:“好个匡复汉室,不提匡复大西,也不提匡复大明,一下就平息了贵我双方之争,求同存异先合力驱除跶虏再说,这个战略大方向我们乐于接受。今日较技输在尊驾这等文有经天纬地之才,武有惊神泣鬼之功的统帅手中,老朽甘拜下风。看来跶虏气数已尽,天降英才前来统领反清大军,跶虏何愁不灭汉室何愁不兴。不敢有违先前议定的条约,老朽这就带人离去,不再染指这些财宝。回去后当即奏明皇上,履行条约,在驱除跶虏的过程中,与贵军结盟悉听贵方的调度。”

    “尊驾且慢。”国舅爷呼住锦袍老者道:“你我功力悉敌何论输赢,既然尊驾自谦,我亦乐得捡个现成。只是我们尚未起事,留下痕迹引起清庭警觉,对我等欲趁清狗冷不备突然举事大为不利,待我消除痕迹后还有要事与尊驾相商,尚烦尊驾稍待。”

    言罢国舅爷面对石壁,凝神片刻双手袍袖一扫,一阵和风起处,休说在场的兵丁,便是见闻广博武功高强的众将领,一个个全傻了眼,眼前出现了一幕令人无法相信,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相信的场景,但见原先掉落在地上的石屑石粉,像有万千精灵捧着似的,一起离地而起向石壁飞去附着在壁上,须臾之间字消石现,整个石头凹凸如初尽复原状。这神奇的一手立马镇住全场,唬得双方人众元神出窍石像般杵在原地动弹不得,数百只眼睛一眨不眨瞪得铜铃般大,齐齐盯在国舅爷身上,没有议论没有惊呼,全场静得落针可闻,好像看到神仙作法。良久才你掐我我捏你地从梦中醒来般轰然喝采,更有好事者攀崖而上试图扳掉突起的部分,却发现已与原来的岩石熔为一体不可分离了。

    锦袍老者目瞪口呆差一点就匍匐在地:“这,这那里还是人力可为的武技,简直就是移山填海扭转乾坤的神功佛法,老朽衷心折服。老朽习武练功一甲子,自认略有小成还恬以高手自居傲视江湖,自今尚未服过一人,今日方知实乃井底之蛙。尊驾修为已入陆地神仙之境,必为上天星宿临凡,奉天帝旨意下界拯救万民,降福我汉胃子孙,此乃天意也,天命不可违,今后老朽誓率部下听候差遣唯命是从。”

    国舅爷举手拂面摘去面具坦然笑道:“尊驾言重,赵某只是取巧而已。既然我们诚心合作,就该开诚布公肝胆相照,老夫云中雁赵侃游,敢问尊驾大号?”

    在场的大明诸将中有几个异口同声惊呼道:“啊,云中雁赵大侠,邛州二大福星中的武福星云中雁。”

    “这个武福星怎么跟文福星赵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大家怎么还不明白,这原来是二位一体,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不,他为邛州百姓造了多少福啊。”有人恍然大悟喊了起来。

    ......

    ......

    待议论稍息,云中雁欣然道:“江湖匪号不值一提,赵某与跶虏有不共戴天之仇,在邛州经营多年筹划多年,已经拥有几路可观的大军,近日便欲起事,今天又得一支实力不菲的友军加盟,真乃天助我也。”

    锦袍老者躬身道:“谢赵大侠坦诚相待,我等亦不敢有所隐瞒,我等都是大明文臣武将之后,现在人数还少,羽翼未丰,不过在神州大地内,怀念先朝反清复明的仁人志士,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只要我等举旗反清昭告天下,必然应者云集共襄义举。鄙人原姓况,后经皇上赐姓朱,易名为朱复明,以复明为终身之志,今日只议反清不谈复明,日后赵大侠有令时,就叫末将为朱复明罢。”

    云中雁国舅爷抬手扶正锦袍老者,携手离开各自部属,任他们在那里观摩崖壁议论纷纷,相偕来到一方大石上坐定,诚挚地对锦袍老者道:“既然你我志向相同性格相契,今后以兄弟相称,岂不亲近,朱兄请了。”

    “不敢不敢,赵大侠乃神人,末将岂敢高攀。”

    “朱兄不必过谦,你我都是豁达之人,朱兄应承下来,小弟还有要事相商。”

    “大事不可误,赵大侠有何吩咐还望见告。”

    “朱兄仍吝叫一声兄弟么?仰或是朱兄自认是明室正统,视我辈为左道旁门,不屑与赵某结交么?”

    “哪里,哪里。”朱复明急得额头见汗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赵大侠功参造化学究天人,文才武功皆当今寰宇第一人,是老朽自惭形秽不敢高攀,也罢......老朽便攀龙附凤一回,赵赵老弟,有何差遣,愚兄定当尽力为之。”

    “朱兄繆赞,什么寰宇第一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小弟所遇,这左近就有一个功力高我甚多之人。”

    “赵老弟就不要调侃愚兄了,当今天下去哪里找得到功力与老弟相若的异人。”

    “小弟怎敢胡弄大哥,不瞒大哥,此人便是大西张大王的嫡孙,我们的小少主,还是小弟的亲外甥,天赐奇缘功力通玄较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改日小弟与大哥引见,大哥便会相信的。”

    朱复明闻言埋头沉思喃喃嘀咕道:“老弟之言若真,贵上小少主岂非应天而生的真命天子,看来真的要改朝换代,大西取代大清,我大明复兴无果了么?”

    “大哥,现在还不是讨论将来谁掌天下的时候,目下紧要的是贵我联手驱除跶虏。小弟是想与大哥商讨这沟中珠宝的归属问题后,委托一件大事于兄,还望大哥不辞辛劳努力完成。”

    “赵老弟,先前咱们已经议定,三场较技,珠宝归胜者所有,老弟是赢家,珠宝理所当然是老弟的,愚兄早就不欲染指了。”

    “不,对这批东西,小弟意欲另作安排,还望大哥不要见拒。为了反清大业,小弟除了从中取去一个小银匣外,全部财宝转赠大哥,由大哥去结集反清的仁人志士,作为筹建反清大军的资费。”

    “这......。”

    “大哥不要推辞,小弟此举,于私是回报赵教头赠药之恩,于公是壮大反清联盟。筹建大军任重道远,小弟是想借助大哥的举足轻重的号召力,毕竟现今暗中反清复明的组织和豪杰遍布天下,由大哥出面召集事半功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组建大军没有充足的资费怎么能成。”

    “那老弟的军费又怎样筹措?”

    “小弟就跟大哥亮了底吧,大王当年的藏宝不止是这一处,在那个小银匣内有寻找下一处宝藏的地图,全部宝藏发掘出来,岂止十倍于此,以后需要时小弟还会分拨与大哥。”

    “这简直是在做梦,不,这是原来我们君臣做梦也想不到的,真乃天助我大汉子民也。”

    “既然咱们已经真诚携手合作,休戚与共祸福相关,小弟不妨把刚修改的计划简要亮与大哥,由大哥出谋完善。”

    “老弟计超诸葛,谋胜伯温,愚兄洗耳恭听。”

    “大哥,贵我双方筹谋至今年头不少,部众日增良莠不齐,时间拖得越久泄露出去的危险越大,我们大西的准备已基本就绪,待财宝全部出土便可举事。请大哥今日回去后迅即召集各地部属集结邛州,在短期内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明军。今秋十月,小弟与小少主连袂进京刺杀乾隆,以小少主的武功取那敌酋之首必是信手拈来。待得京中大乱,大哥乘机举复明大旗率明军进攻邛州,我临行前安排妥当,大哥定然轻易拿下邛州城,然后挥师直逼成都,虚张声势围而不攻。清庭迫于情势,必聚集川中所有军队至成都会战,我预先潜伏在成都城内的兵马即时暴动,与你们里应外合,我赶回来再率大西在城外的部队从清军两翼穿插掩杀,内外夹击一举全歼猝不及防的蜀中清军,占据全川,再凭借天险固守养精蓄锐。届时神州各省必定八方呼应烽火连天,清庭忙头顾尾应接不暇,待清军势尽力弱时我们再兴兵出川逐鹿中原,至于最终谁执牛耳则各安天命罢。”

    “妙,绝,绝,妙。”锦袍老者朱复明禁不住扼腕叫绝:“我们大明同仁虽然志同道合,在天池山也聚伏了数年,呕心沥血筹划反清复明,却从未有过如此成熟完备的计划,贤弟如此雄才大略,看来数年后这天下是非君莫属了。”

    “小弟兴兵志在报雪亲仇,对那江山社稷倒真的无心奢望。”

    “贤弟虽然无心插柳,然天命所归到时那是谁也抗拒不了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请大哥分拨人手,速速搬走珠宝,小弟带人善后,清除痕迹后也将尽快撤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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