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谡和庞孝云仔细检查了老者生前所在的位置,除了发现那一本名为《春秋》的古籍以外,在老者坐下的草垛里找到了一柄造型古朴的古刀,刀身上刻着无义二字。
赵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刀,笑着说:“这无义刀的名字倒是挺符合这人的风格的,看着是好刀啊,庞兄不打算换换家伙了啊?”
庞孝云闻言看了看自己那已经被刚刚的浊气腐蚀的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尴尬的说:“哈哈哈,换刀换刀,无义刀,好名字啊,可是你还没有趁手的家伙呢。”庞孝云又指了指那老者所化的一缕青灰,嫌弃道:“老不死的活了那么多年,就留了这点东西,也是够寒酸的。”
赵谡将刀递给庞孝云,又拿出那本古籍,笑道:“我有它就够了。”
庞孝云一边比划刀,一边调侃道:“用书当兵器啊,你这跟别人说你是武夫,谁信啊!”
赵谡回答说:“先别扯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庞孝云应声说好,将宝刀归鞘,“走吧。”
两人循着楼梯往上,发现这地道墙壁两侧还绘有精美的古画,但是两人无心感叹,匆匆往前走,索性后半截路并无凶险,很快,两人便走出了地道。
“啊,看到阳光的感觉真好。”走出来的那一刻,赵谡感叹道。
庞孝云哼了一声,说:“还有心情欣赏风景,先想想出路吧。”
赵谡往前走,靠在一棵大树上,悠哉游哉的说:“别急别急,天大地大,你我这样的好男儿,怎么会愁没有出路呢。”
庞孝云站着不动,说:“那我们赵大才子倒是说说看,现在咱们去哪。”
赵谡想了一会儿,说:“咱们在长安杀的那人,估摸着是个有背景的,说不好他姓元呢。”
听到此话后,庞孝云刚开始有些慌张,但马上就镇定下来,说:“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人已经杀了,说别的也没用了,长安是呆不下去了,我打算离开关中,去关东闯一闯。”看了一眼赵谡,接着说:“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想必那灵儿也死了,没人知道你还在里面,所以你回长安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
赵谡听到此话,心想这汉子还算坦荡,便说道:“你我二人相逢便是缘,我看你也是个坦荡的汉子,更何况一起经历了凶险,还是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这长安权贵显赫太多,还不是你我这种无权无势之人能混得下去的地方,去关东也好。”
赵谡顿了顿,庞孝云欲言又止,赵谡接着说:“走吧兄弟,你我既然都有禹馀道人的传承,这辈子必定是能做出大事业的,走吧走吧,去关外创出一番天,将来,我们风风光光的回长安。”
庞孝云被说的心动了,抱拳道:“你我二人不如今日结拜为兄弟,不分长幼,只重情义。”
赵谡同样抱拳说道:“来日方长,你我二人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死,但求无愧天地,无愧今日之誓言。”
“我,青州庞孝云,并州赵谡,今日结为兄弟。”两人大声喊道。
“兄弟,走吧,先出关再说。”庞孝云说道。
赵谡答应道:“好。”
一路上两人无话不谈,庞孝云是个性格爽朗的汉子,但是却又不是莽撞,而赵谡坦率正直,心怀天下。庞孝云若是一员猛将,那么赵谡就是帅才。
一个月后,赵谡说:“孝云啊,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百姓困苦不堪,朝廷**,皇帝年幼,奸佞当道,你我这等好男儿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啊。”
庞孝云笑着说:“说的有理,但是你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快没了,还是想想去那才是当务之急。”
“咦,你看前面有个镇子,这天色不早了,咱们去那镇子落脚吧,正好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差事。”
庞孝云点头,两人向那镇子走去。
刚进镇子,就看到一队兵士走到一处墙边,将人群驱开,领头之人将一张告示贴到墙上,然后又匆匆的离开。
赵谡看到此景,说:“走,咱们看看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才看清了原来这是征兵告示,写着雍州刺史贺拔岳募兵,十八岁到三十岁的青壮年优先,每月三钱饷银,包吃包住。
两人走到一边,合计到:“赵谡,你看,要不咱们就投了这贺拔岳吧,速来传闻他胸怀大志,有勇有谋,何况现在这世道,也是谁有兵谁就能耍流氓,你看呢?”
赵谡想了想,说:“好,咱就去投了这贺拔岳吧,好男儿自当参军报国。”
这一年是北魏永安二年秋,赵谡和庞孝云二人,去投了那朔州贺拔岳。
去朔州的路上,赵谡说:“孝云,你看,我们既然激活了自身血脉,脑海中有多了许多功法,何不练练,到时候上了战场,也好多杀敌。”
庞孝云点头道:“是啊,是该练练,但是我看了一下,很多都是我们练不了的,就比如这诛仙阵,先不说他能不能诛仙,咱们到哪去找诛仙剑,我数了一下,咱们现在有能力的学习的,也就是一些最基本的。”
赵谡笑着说:“那也不错了,这上古神仙留下的,最基本的也肯定是难得的好东西。”
庞孝云点头说:“也是,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三清能不死不灭,禹馀道人既然能跟三清匹敌,自然也是不死不灭的,那你说,咱俩?”
赵谡微微一笑:“是啊,咱俩,就算不能不死不灭,活个千八百年,总归没什么问题吧。”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这天下里有座江湖,江湖中有侠客,有道士,有鱼龙混杂的帮派,也有隐世不出的高人,这江湖也分品级等第。
就拿这武道来说,从不入品的凡夫,到九品的高手,再到超九品的大宗师,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都说这江湖不看出身,那也只是相对于那庙堂朝廷的。一般来说那大宗师的孩子,只要不荒废了,总也能练到七八品的,那也足够了,足够在这江湖里横着走了。
而如今的赵谡和庞孝云,虽然开辟了血脉,等到了传承,但也不过还是不入品的普通武夫而已。
于是两人决定白天赶路,晚上练功。赵谡盘坐在地上,手捧那本古书,也不翻看,双眼紧闭,脑海中飞速的查找着适合自己练的功法,能以书取人头的功法。
而庞孝云则在一旁练刀,得到了宝刀,自然找了一门无义刀法,自然要成为那天下第一的刀客。
突然,赵谡皱了下眉,“嗯?”他发现了一部功法,名为陶然曲,赵谡心想,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难不成那禹馀道人还对音乐感兴趣。尔后他打开那本陶然曲,心中骇然,原来这是一本剑法,书中尽是些很简单,很粗暴的招式,似乎是常人就能联系,但是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需要有陶然剑,或是春秋书才能练习。
赵谡不禁笑了,睁开眼睛看了眼书中这古书,感叹道:“这世间,原来真有以书为兵器的功法。”
庞孝云在一旁练得满头大汗,转头看赵谡仍是一动不动的,不禁感叹道:“诶呀,这世道真是变了,我这累的不行,你倒是悠哉悠哉的坐着也能练功啊。”
赵谡难得的说了句:“放屁,好好玩你的刀去。”
庞孝云撇撇嘴,说:“得得得,我去找点吃的去。”
说罢,庞孝云便离开了,赵谡则接着不问世事的苦修。
两个时辰之后,庞孝云拎着两只山鸡回来了,满头大汗的招呼赵谡:“先起来先起来,咱们先吃点东西。”
赵谡不为所动,庞孝云又喊了好几声,看赵谡不答应,心想这小子不会走火入魔了吧,赶忙上前,刚拍了一下赵谡的肩膀,赵谡周身就扬起一道金光。庞孝云吓得连忙后退,警惕的看着赵谡。
赵谡缓缓睁开双眼,微笑着看了一眼庞孝云,说:“孝云,我入一品了。”
庞孝云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大吼道:“什么!你入一品了,我这去抓个鸡的功夫,你跟我说你入一品了,天呢,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赵谡耸耸肩,然后起身说:“我也莫名其妙,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入了一品。”
赵谡不知道的是,他练的那陶然曲,是这天下第一的剑法,是这天下第一的曲子,若是拿已经化为青灰的老者知道了此事,定会气的吐血,这可是他一直想练却又练不成的,哪怕他有了春秋书。
因为,只有禹馀道人的后人才能练就这本陶然曲。
赵谡挥挥手说:“好了好了,吃饭吧,你也别难过,我看你也快入一品了。”
庞孝云一边拔毛,一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又得到了可以看穿人的能力么?”
赵谡故作神秘的说:“我跟你说啊,我还真的,就是,瞎说胡扯的,哈哈哈哈。”
庞孝云满脸黑线,大吼一声:“滚!!!!!”
第二天两人照常赶路,只是一路上庞孝云都在对赵谡两个时辰入一品的事情耿耿于怀,赵谡也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一个星期后,朔州城外。
赵谡与庞孝云并肩而立,笑着说:“孝云,到了。”
庞孝云回答道:“是啊,到了。”
赵谡开口说:“这就是我们成就事业的地方了。”
庞孝云摆摆手说:“行了,别说这些话了,文邹邹的。”
赵谡随后说道:“你可别向在长安时人家抢了你的位子你就动刀子。”
“哈哈哈哈,放心吧,这次不会了。”庞孝云答道。
随后二人并肩走向那朔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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