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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05章 壹佰贰 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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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摆上来,那两个婆子也跟着来了,为的自然是服侍张富用饭。

    张富吃一口,叹一口气,简直食难下咽。

    王商也是吃一口,叹一口气,还不时停下筷子,望着屋顶发呆,又不时偷偷去瞧张富一眼。

    甄荣却是狼吞虎咽,似乎吃得津津有味。其实,唉!天知道,无论什么好东西,吃到她嘴里,却像是嚼木头似的。

    刘新就要被人【碎尸万段】了,而且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想:【我真了不起。只有我了不起,刘新又算得什么?他还不是一样要栽在我手里?我岂非该庆祝庆祝自己?】

    于是她挟了一大块糖醋鱼。怎么是苦的?苦得令人流泪。

    她突然【吧】的放下筷子,大声道:【刘新呀刘新,我既得不到你,我就要你死……我既得不到你,我也不要任何一个别的人得到你。】

    王商怔了怔,道:【你……你说什么?】

    甄荣道:【什么……没有什么。快吃饭,少说话。】

    王商道:【小侄已吃饱了。】

    甄荣道:【看你倒像个汉子,怎的吃饭却像个大姑娘似的……哼,饭都吃不下两碗,还像什么男子汉。】

    王商脸一红,垂首道:【小……小侄……还可以吃。】

    赶紧满满的盛了一碗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连菜都顾不得吃了──这饭吃下肚,委实不是滋味。

    甄荣道:【既吃不下,还往里面塞什么,难道是填鸭子不成……哼!你以为饭吃得多,就是男子汉了么?】

    王商张口结舌,讷讷道:【但……但这是你……你要我……】

    他自然不知道七七肚子里一有气,就喜欢出在别人身上的脾气,当真被整得哭笑不得,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顿饭吃得真是艰苦之至,但总算吃完了。

    王商喘了口气,不住悄悄抹汗。

    甄荣又开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神情更是焦躁。王商哪里还敢去招惹她,闷声不响,远远坐着发呆。

    张富却又睡下了──蒙着头而睡。他显然不愿被王商这样瞧──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这样瞧,真是受不了。

    时间,就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溜过,莫说甄荣,就连王商也觉此一个时辰过得比平时一年还慢。

    甄荣推开窗子,关起窗子,已有十几次了。

    她第十三次推开窗子,终于忍不住道:【时候到了么?】

    王商道:【大概差不多了。】

    甄荣道:【那地方你可知道?】

    王商道:【昨夜去过一次。】

    甄荣道:【好,叫那婆子进来,咱们走。】

    王商怔了怔,望着床上的张富,道:【她……去得么?】

    甄荣瞪眼道:【为何去不得?】

    王商低下头,讷讷道:【小……小侄只怕有些不便。】

    甄荣道:【有何不便?】

    王商道:【那里人太多,又太杂,万一有人伤着她……】

    甄荣道:【哼,他还没嫁给你,还是我家的人,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有我在这里,谁伤得了他。】

    王商脸又红得跟红布似的,垂首道:【是……是……】

    赶紧跑出去,将那两个大脚婆子唤了进去──他发誓,以后无论【这位叔叔】说什么,自己决不回嘴了。

    街上,自然要比昨夜更热闹。

    每隔十几步,屋檐下就有个乞丐打扮的汉子站着,背后大多披着三四只麻袋,显见是农家的执事弟子。

    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斜倚在人家门口,有的就蹲在路旁边,别人不去找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找别人。

    这是农家的规矩。

    他们虽是为了接待武林朋友而来,但在大街上,除了要钱讨饭外,他们是决不许和别人说话的。

    自然也有些武林中人去找他们打听问路,他们就朝东边一指──农家大会,显然是在东郊外。

    甄荣要王商带路,所以王商走在前面,中间是两个婆子搭着张富,甄荣便紧跟在张富的软兜后。

    街上的人,瞧见他们,都不免要多瞧几眼,但瞧见甄荣瞪着大眼睛,满脸想找麻烦的神气,大家又不禁赶紧转过头去。

    走出了闹区,农家弟子了。

    这时,农家弟子中有些人瞧见王商,才含笑招呼。

    但他们的笑容却都有些很勉强,目光中都有些悲戚之色,装出来的笑容,掩饰不了他们重重的心事。

    甄荣瞧见他们的神色,便知道那严匡绝对还没有现身。她眼珠子一转,赶到王商身旁悄声道:【少时到了那里,你最好莫要和我们坐在一起。】

    王商道:【为……为什么?】

    甄荣瞪眼道:【只因为我叫你这样。】

    王商叹了口气,道:【是!】

    甄荣道:【但你也莫要坐得太远……】

    目光一转,突然失声道:【甘宁在那里。】

    王商也瞧见他在远处人丛中闪了闪,赶紧道:【我去招呼他。】

    甄荣厉声道:【这种酒鬼,你招呼他做甚。】

    王商只得又垂首道:【是!】

    只见两个农家弟子远远的走过来,右面一人,形状猥琐,满脸都是麻子,但背后却披着六只麻袋。

    右面一人,年纪不大,矮矮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脸上笑嘻嘻的,看来有些傻头傻脑,但背后也是六只麻袋。

    六袋弟子,农家中已不多。

    甄荣悄声道:【这两人你认得?】

    王商道:【认得。这两人都是昔年崔寔崔尚书的嫡传弟子,据说他们在农家中的名头不小,既是农家长老也是供奉。】

    甄荣道:【叫什么名字?】

    王商悄声道:【左面的叫‘遍地洒钱’任峻,右面的叫……叫什么‘欢喜福神’许据,】

    甄荣不禁笑道:【这绰号倒真是大富大贵。】

    这时,两人已迎面走来。

    任峻躬身道:【昨夜多谢王公子传讯……】

    瞧了甄荣一眼,改口道:【这位是……】

    王商还未说话,甄荣已抢着道:【我是他表叔。】

    任峻诧声道:【哦……】

    忍不住上上下下瞧了甄荣几眼。

    甄荣道:【你瞧我太年轻,不像是么?】

    任峻躬身笑道:【哪里哪里。】

    甄荣道:【你们是来带路的么?】

    任峻道:【这……正是。】

    甄荣道:【好,走吧。】

    任峻只得再次躬身道:【请。】

    他们本是来找王商的,但王商却连一句话也没说。

    王商只有苦笑。

    那农家大会之地,本来好像是一大片稻田,此刻隆冬时分,秋收早过,田上唯有稻草和积雪而已。

    北方乡村多产毛竹,农家弟子,便用碗口般粗细的毛竹子,在这片稻田上,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

    他们显见是匆忙行事,竹棚自然搭得简陋得很,竹棚里摆的也只是些长条凳子,粗木板桌。

    但此时坐在竹棚里的,却大多是衣着华丽,神情昂扬的人,这景象瞧起来,多少有些不显眼。

    四面竹棚外,尽是农家弟子,有的在来回闲荡着,有的在闭着眼晒太阳,有的就在这冬日阳光下捉虱子。

    这些人模样看来虽悠闲,其实一个个却都是面色沉重,两百多人在一起,竟极少有人说话。

    本非要带路的任峻,被甄荣两句话一说,只得带路来了,那许据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傻笑。

    任峻将甄荣一行人带到北面的竹棚坐下──北面自然是上棚,这时棚里坐的人还不多。

    甄荣什么人也不瞧,大摇大摆地坐下。

    任峻赶紧抱拳道:【三位就请在此待茶,在下还要去外面招呼招呼。】他也觉得这位【表叔】难缠得很,就想赶紧溜了。

    甄荣却道:【且慢。】

    任峻道:【阁下还有何吩咐?】

    甄荣道:【你们既在吃饭的时候请人来,怎的却只请别人喝茶?】

    任峻神情已有些哭笑不得,道:【有的有的,只是粗菜淡酒,还得请包涵则个。】

    甄荣道:【嗯,有倒罢了。】

    王商赶紧赔笑道:【钱兄若有事,就请去吧。】

    一直傻笑的许据突然道:【我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任峻瞧了他一眼,苦笑了笑,匆匆去了。

    甄荣道:【好,你既在此陪着,先倒茶来。】

    许据果然笑嘻嘻倒了三碗茶,道:【请。】

    这竹棚里坐着的十几个人,目光早已悄悄往这边瞧了过来,有些人已窃窃议论,显然是在暗中猜测。

    【这横小子究竟是谁?】

    甄荣的眼睛,也着实不客气的,往这些人一个个瞧了过去,只见这些人年纪都已在四十开外,衣衫质料,俱都十分华贵,神情也俱都十分持重,显然都是在江湖中有些身份的角色。

    但这些人她却一个也不认得。

    甘宁在竹棚外转了好几圈,瞧见甄荣与王商等人,眼睛一亮,人却悄悄退走,喃喃道:【好,这小子来了……但刘新呢……】

    他追了一夜,也没追着刘新。

    这时人已越来越多。

    甘宁又转了个圈子,喃喃道:【我真是个笨蛋,何苦在这里等,到镇上去拦他,不是更好。】

    他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脾气,心念一转,立刻回头就走。一路上东张西望,还是没瞧见刘新。

    等他回到街上时,街上人已少了。别人都已去到会场,只有那些农家弟子,还在屋檐下。

    甘宁就在街口转角处停下,喃喃道:【刘新若是回来,必定会经过这里。】

    他也抱着胳膊斜倚在别人门口,等了半晌,突见一个人拿了十枚铜钱出来,塞在他手里。

    甘宁奇道:【这……这……】

    那人笑道:【烦大哥到别处站着吧,小店还要做生意。】

    甘宁先是一怔,又觉好笑,心里暗道:【原来别人也将我当乞丐了。】

    瞧了瞧自己身上,那打扮果然也和乞丐差不了许多。他不禁大笑起来,将铜钱拿在手里,道:【多谢多谢。】

    走到街对面一个小酒摊子,道:【打十文钱烧酒。】

    给钱的那人摇头叹气道:【真是要饭的胚子,一有了钱,就喝酒。】

    甘宁是何等耳力,这些话他自然听到了,心里更是好笑。酒来了,他一饮而尽,突然掏出锭大银子,往摊子上一抛道:【再来三碗。】

    给钱的那人瞧得眼睛都直了,怔了半晌,摇着头,叹着气走了回去,口中扰自喃喃道:【这年头,怪人怪事可真不少。】

    甘宁喝下第四碗酒,街上人更少了。

    突见一个农家弟子走来,在街口拍了拍巴掌,那些站在街口的农家弟子,便都随他走向郊外。

    但刘新还是没有来。

    甘宁更着急了,喃喃道:【难道他不回来了么……不会的呀,农家大会,他怎能错过……但他明明知道会期,却又为何要走?是为的什么急事?】

    这时街上再也瞧不见有武林朋友的影子,两旁的店家,本都有些愁眉苦脸,此刻却都有了笑容。

    此刻愁眉苦脸的,已是甘宁了。

    他又喝了碗酒,衣襟敞得更开,喃喃道:【他若不回来,我又当如何是好?】

    甄荣不认得别人,眼睛就盯着那许据。

    若是换了别人,被她如此盯着瞧,必定早已坐立不安,但这许据却仍然若无其事,仍然不住傻笑。

    甄荣忍不住道:【瞧你整日在笑,你心里是不是开心得很?】

    许据点头笑道:【是。】

    甄荣道:【你有什么开心的?】

    许据道:【开心的事多啦……你瞧,太阳如此暖和,雪地如此好看,客人来了这么多……这岂非都令人开心。】

    甄荣道:【下雨时你也开心么?】

    许据道:【嗯。】

    甄荣道:【下雨时你又有何开心?】

    许据笑嘻嘻道:【若没有下雨的时候,怎知道出太阳的快活……何况,雨水还可滋润草木稻麦,也可替人洗一洗屋顶上的积尘……】

    甄荣道:【你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许据道:【没有……天下到处是令人开心的事,我为何要不开心。】

    甄荣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都开心?】

    许据道:【嗯。】

    甄荣呆呆的瞧了他半晌,失笑道:【你倒真是个怪人。】

    她想,自己遇着的怪人,可真不少了:刘新甘宁金无望,甚至王商,这些人哪一个不怪?

    但幸好,凡是怪人,倒都是满可爱的。

    突见竹棚中已有人站了起来,道:【乔大侠来了。】

    她眼睛一转,果然瞧见乔五和花四姑。

    乔五四下抱了抱拳,昂然而入──他脸上难得有笑容,也不肯和人应酬,但奇怪的是,他人缘却不错。

    四下竹棚中,都有人站起来向他含笑抱拳招呼。

    甄荣道:【奇怪,架子这么大的人,也会有人缘。】

    许据笑道:【只要不做坏事,只要良心好,所作所为,俱是行侠仗义之事,架子虽大些,别人还是喜欢他的。】

    甄荣道:【你知道的事倒不少。】

    许据笑嘻嘻道:【不多不多……】

    突听竹棚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木梆响。

    许据笑道:【师兄传令集合,我也得走了。】

    甄荣拧首望去,只见散布在四面的农家弟子,此刻果然已聚在一起,排成了整齐的队伍。

    竟是那任峻与许据带领着队伍,走入竹棚间的空地。两百多个农家弟子,同时躬身道:【多谢赏光。】

    然后,便一齐在这积雪的稻草上坐了下来。

    甄荣着急了,喃喃道:【大会已开始,刘新怎的还不来?】

    甘宁喝下第十一碗酒了,若不是马蹄声传来,他还会喝下第十二碗十三碗,甚至第二十八碗。

    刘新不回来,他只有借酒浇愁。

    但此刻已有马蹄声传来。

    甘宁抛下酒碗,狂奔着迎了上去。

    三匹马奔来,果然是刘新和那酒楼主人──还有匹马上坐的却是曾经挨了甘宁一拳的大汉。

    三匹马后,还跟着辆大车。

    甘宁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大呼道:【刘新……刘兄,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急疯了。】

    刘新勒缰下马,却道:【你们可认得么?】

    那大汉苦着脸不说话。

    酒楼主人笑道:【若非在下还算聪明,昨夜也挨了这位兄台的老拳了。】

    甘宁大笑道:【小弟这厢赔罪!但刘新却要借给小弟去说两句私语。】一把拉住刘新,远远拉到街那一头。

    刘新笑道:【什么事如此秘密?】

    甘宁道:【昨夜你可知我到哪里去了厂

    刘新笑道:【你这猫儿喝了几杯酒后,有谁找得到你?】

    甘宁却正色道:【昨夜我可听见了件惊人之事。】

    刘新从未见到甘宁如此正经地说话,也不禁动容道:【什么事?】

    甘宁道:【那姓王的公子哥儿,喝了两杯酒后,硬要拉着我去替他做媒,我只得和他一起去到那老平安店……】

    当下将昨夜眼见之事,听见的话,俱都说了出来。

    刘新变色道:【那些话你全都听清了么?】

    甘宁道:【他们当我已烂醉如泥,是以说话全不避我,哪知我酒醉人清醒,听到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才装成烂醉如泥的模样的。】

    刘新沉吟道:【想来那人便是王商所说假冒的刘新了。】

    甘宁道:【不错。】

    刘新道:【以你看来,此人可能是谁?】

    甘宁道:【听此人说话的口气……唉……】

    两人对望了一眼,俱都叹了口气,彼此都又知道对方心里想着的是谁了,刘新更不禁连连长叹道:【她怎会如此……她为何要如此?】

    甘宁道:【但你想她真会是甄荣么?】

    刘新道:【算来已有九成是她,别人不会如此说话的。】

    甘宁道:【但……听来虽像,瞧来却一点儿也不像。】

    刘新道:【那时你已醉眼昏花,怎瞧得清?】

    甘宁摇头道:【不是……我进去时还不算太迟,那人的确已有八成不像甄荣……奇怪的是听来她又非是甄荣不可,这岂非活见鬼么!】

    刘新沉吟道:【她必已经过巧妙的易容。】

    甘宁道:【但她不会易容呀,除非……】

    刘新道:【除非张富。】

    甘宁变色道:【你想……你想张富会替她易容么?】

    刘新一字字沉声道:【我想那女子就是张富。】

    甘宁骇了一跳,道:【不可能……不可能……】

    但瞬又跌足道:【见鬼见鬼,真的可能就是他……他将甄荣易容成男子,自己却改扮成女子,但……但……但他这样做,岂非更是活见鬼么?】

    刘新道:【他必定被甄荣逼的。】

    甘宁动容道:【甄荣能强迫他?】

    刘新道:【甄荣想必抓住个不寻常的机会,将张富制住了……她吃足了这样的苦,此刻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甘宁道:【不错不错,一点儿也不错。甄荣制住了张富,张富为她易容,她……她有些恨你,于是便想报复报复。】

    刘新叹道:【正是如此。她素来任性得很,若说世上有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此人便必定就是甄荣。】

    甘宁长叹道:【此事唯有如此解释才合理……唉,什么复杂的事,一到你手里,就变得简单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刘新沉吟道:【自昨夜到此刻你可曾有何动作?】

    甘宁苦笑道:【你的好处,我别的虽没学会,但却终于学会沉住气了……我什么事都等你回来后再说。】

    刘新道:【好。】

    语声微顿,又道:【你想此事要如何处治?】

    甘宁缓缓应道:【我想……最好先找着那严匡,然后,逼他说出事情的始末……嘿,我有法子让他说出实话来。】

    刘新默然半晌,道:【你可知昨夜我到哪里去了?】

    甘宁笑道:【天知道。】

    刘新一字字道:【我去找严匡去了。】

    甘宁跳了起来,道:【真的么?】

    刘新瞧了那酒楼主人一眼,道:【他带我去的。】

    甘宁惊喜交集,道:【你找到了么?】

    刘新道:【找到了。】

    甘宁一跳八尺高,大喜道:【他此刻在哪里?】

    刘新又自默然半晌,道:【随我来。】

    转身向那还停着的马车走了过去。

    甘宁更是欢喜,喃喃道:【这就方便了,原来这厮就在马车里……】

    刘新已缓缓推开车门──

    严匡果然在马车里。

    太阳将落,天色已黯了下来。

    黯淡的天光斜斜照进马车,照在严匡的身上。只见他面容扭曲,前胸插着柄匕首,直没在胸背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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