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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25章 壹佰叁壹 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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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斜斜地从窗子里照进去,照在染香那成熟,丰满,而又充满了原始**的**上。

    她身子几乎是完全****的。她紧紧地拥抱着被,蜷曲在床上,似是恨不得将那床被揉碎,也恨不得将自己揉碎。

    刘新进来了,瞧着她,瞧着她这雪白的,****的,饥渴的**,却像是瞧着块木头似的,只是微微笑道:【你还不起来?】

    染香媚眼如丝,腻声道:【我正在等着你,你难道瞧不出?一个男人,对这样的邀请若还要拒绝,他一定是个死人。】

    刘新笑道:【这么多天来,你还不知道我本是死人?】

    染香突然跳起来,将锦被抛在地上,拼命用脚踩,拼命咬牙道:【死人……死人……】

    刘新坐下来,静静地含笑望着她。

    染香恨声道:【你简直连死人都不是,你……根本不是人。】

    刘新笑道:【你也莫要恨我,还是好好打扮打扮吧,欢喜佛就要来了。听说他对于美女的邀请,是从来不拒绝的。】

    染香一震,道:【他,他真的要来了?】

    刘新道:【来的只怕比预期中还要快。】

    染香道:【你怎知道?】

    刘新道:【他门下的急风死士,我方才已见过了。】

    染香大声道:【呀……花娇那骚狐狸有没有在他们面前说你的坏话?】

    刘新笑道:【你想她说了没有?】

    染香眼睛也睁大了,道:【她怎么说的?】

    刘新沉吟道:【你若想要欢喜佛杀我,你会在他面前说什么话?】

    染香眨眨眼睛,立刻道:【我就会告诉他,你这次来是想找他麻烦的。我甚至会告诉他,你已存心想杀他,他自然就会先杀你。】

    刘新拊掌笑道:【这就是了。你是女人,她也是女人,你们想的自然一样。女人想的主意,永远最简单,最有用,也最毒辣。】

    染香道:【她竟真的这样说了?】

    刘新点头笑道:【不说也是白不说。】

    染香跺脚道:【这恶婆娘……欢喜佛门下听了这话,怎会放过你。】

    刘新道:【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我,只可惜他们却非放过我不可。我已打发他们回去,叫他们告诉欢喜佛……】

    染香大声道:【你……你怎能如此做?欢喜佛若知道你是刘新,又怎会放过你,他……他只怕一来就要杀你。】

    刘新笑道:【他为何要杀我?】

    染香道:【你这呆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有多么大,欢喜佛耳目那么多,难道没有听见过你的名字?】

    刘新道:【听见了又怎样?】

    染香道:【刘新和欢喜佛作对,天下谁不知道?】

    刘新道:【我正是要他知道。】

    染香道:【你……你疯了。】

    刘新笑道:【他既知道我和他作对,便必定也知道刘新是个角色。像他这样的人,对好角色是必定先要加以收买,若买不到时才会动手的。】

    染香道:【但你……他却绝不会收买你的。】

    刘新道:【为什么?】

    染香道:【他必定知道你是买不动的。】

    刘新大笑道:【我为何是买不动的?难道我是那么好的人么……当今江湖中,还有谁挨骂比我挨得多,就算你……你可能断定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染香怔了一怔,道:【你……这……】

    刘新笑道:【这就是了。连你都不能断定,欢喜佛又怎能断定?他自然要试一试……他一试自然就成功了。】

    染香怔了半晌,终于还是摇头道:【不行,这样做太冒险。】

    刘新道:【对付这样的人,不冒险行么?】

    染香道:【我也知道对付非常之人,要用非常的手段,但是你……】

    刘新笑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死不了的。】

    染香突又跺脚恨声道:【我替你担心?那才是见鬼!你……你死了最好;你被人五马分尸,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刘新大笑道:【能被美女如此怀恨,倒真是件值得开心得意之事,只可惜世上大多男人,都享受不到这滋味……】

    他突然窜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花娇竟果然又站在门外。

    刘新大笑道:【这次你又是来找我们吃饭的么?现在就吃饭,未免太早了吧。】

    花娇僵在那里,一张脸已红得跟红布差不了多少……这小子的耳朵怎么这么灵,难道是猫投胎的。

    刘新却又笑道:【在下自己有时也不免奇怪自己耳朵怎会如此灵……唉,耳朵太灵了,也是件痛苦的事,连睡觉时也总是被人惊醒。】

    花娇脸更红了,讷讷道:【我……我只是来瞧瞧……】

    刘新道:【瞧什么?是否瞧我死了没有?】

    花娇道:【刘……刘公子说笑了。】

    刘新大笑道:【不错,在下就是太喜欢说笑了,所以有许多人,恨不得我死了最好,只可惜我老是死不了。】

    花娇道:【咳咳……刘公子……香姑娘昨夜睡得好么?】

    染香皮笑肉不笑,冷冷道:【我们自然睡得好的,只怕花娇姑娘你昨夜没有睡好吧!你瞧你,连眼睛圈都黑了。唉!太累了也不好,有时还是得好好睡觉的。】

    花娇本不是肯在话上吃亏的女人,但此刻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了,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刘新笑道:【客人们想必都要来了,花娇姑娘也该去别处张罗张罗才是,莫要总是陪着我们,倒叫在下心里不安。】

    花娇赶紧道:【是是是,我真该走了……】

    刘新道:【不知可否请你将春花姑娘叫来,我想要她陪着去四处逛逛。】

    花娇道:【好,好,没问题。】

    她头也不敢回,扭腰走了。

    染香大笑道:【花娇姑娘,小心些走,莫将腰扭断了……你腰若扭断了,心疼的男人可不止一个哩。】

    春花的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她自从听到刘公子找她,心就跳了起来,一直跳到现在──刘公子竟要她陪着逛逛,这莫非是在做梦。

    只恨这个【骚狐狸】竟也偏偏跟在刘公子身旁──她为什么不肚子疼?……春花不由恨得直咬牙。

    林木青葱,风景如画,清凉的风吹过绿色的大地,阳光的碎影在地上跳跃,鸟语,更似是音乐。

    春花的心迷迷糊糊的,刘新问一句,她就答一句,她真宁愿忘记还有第三个人也和他们在这醉人的天地里。

    突然间,林外车声大起。

    一行车马,自山坡下走了过去。

    那马车漆黑得发亮,就像是黑玉做的,车身虽然并没有什么装饰,但气派一看就是那么大,那么豪华。

    拉车的马,细耳长腿,神采奕奕,脚步跨得又轻又大,又平稳,一看也就知道是大草原上的名种。

    赶车的穿宝蓝色的丝衣,轻轻拉着马缰,悠闲地坐在车座上,像是根本没有赶马,但马车却走得又稳又快,显见也是千中选一的驯马好手。

    车子前后,还有八匹护马,自然也是八匹好马,马上的八条蓝衣大汉,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显然有两下子。

    刘新自山坡望下去,不禁吃惊道:【此人好大的气派。】

    染香失声道:【莫非是欢喜佛来了?】

    春花冷笑道:【欢喜佛?哼,欢喜佛来的时候,天都要坍,地都要翻,哪会有这么太平。香姑娘也未免太小瞧欢喜佛了。】

    染香道:【他不是欢喜佛是谁?】

    春花道:【说出来香姑娘也不会认得。】

    刘新笑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春花立刻笑了,嫣然笑道:【这人姓郑,别人都叫他郑梓潼。】

    染香暗骂道:【好个骚丫头,我叫你说你偏不说,刘新要你说,你就赶紧说了,看我以后不收拾你。】

    刘新已又笑道:【哦!郑梓潼……震梓潼,此人是何身份?如此大的口气。】

    春花道:【听说是梓潼的世家公子,梓潼附近的果园有一大半是他们家里的,可说有千万家财,富可敌国。】

    刘新道:【哦……】

    车马走过去还没多久,道上又有尘土大起。

    这一行车马来势看来比郑梓潼还要威风得多,两架大车,十六匹马,黄金的车子,闪闪地发着耀眼的光。

    这行车马身涂着黄金,就连马蹬车轮辔头,车夫手里的皮鞭柄……也似乎都是黄金所铸。

    皮鞭飞扬,抽得【吧吧】直响,穿着织金锦衣的大汉,挺胸凸肚,神气活现,一路不断大声吆喝。

    刘新忍不住笑道:【看来他凡是能用金子的地方,都用上金子了,只可惜脸上还没有涂上黄金,否则就全像庙里的神兵鬼将了。】

    春花【噗哧】一笑,道:【他家的金子,的确是太多了。】

    刘新道:【此人又是何身份?】

    春花道:【此人听说是个赶驴子的,后来不知怎的,竟被他发现了好几座金矿,金子一车车地往家里拉,他的名字立刻由周跑跑改成周富贵,意思就是说天赐给他的富贵,别人挡也挡不住。】

    刘新失笑道:【果然是个暴发户。】

    染香皱着眉道:【难怪我远远就闻着铜臭气了。】

    刘新笑道:【暴发户的气派,平时看倒也不小,但和真正的世家一比,就像是猴子穿龙袍,望之也不似人君。】

    春花咯咯笑道:【但他可不像猴子,倒像个猩猩。】

    这一群猩猩转眼间也过去了。

    刘新道:【看来只怕还有人来。】

    春花道:【今天中午起码有六七起人要来。】

    刘新道:【哦?还有什么人?】

    春花道:【自然不是豪门,就是巨富,譬如说……】

    话未说完,突听得远处又有蹄声传来。

    这马来得好快,蹄声一响,人马已到,七匹马,马上大汉一色青布包头,竟穿得出奇的朴素。

    染香道:【这也算豪门巨富么?】

    春花冷笑道:【当然啦,他们衣服穿得虽不好,可是来头却不小,若是‘只认衣冠不认人’,可就大大的错了。】

    刘新根本没听他们的话,他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人瞧。

    这人衣服和其余六人穿得丝毫没有什么不同。但气概却大是不同,他就算是站在六百个衣服打扮和他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中间,别人还是一眼就能瞧出他来。他那天生的气势,一万人中也不会再找出第二个。

    刘新耸容道:【好一条汉子,这气概真有几分和猫儿相似了。】

    春花笑道:【猫儿?他可不是猫儿,他是龙。】

    刘新道:【龙?】

    春花笑道:【他姓龙,叫龙傲天,但可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无论什么人,见着他的面,都要叫他一声龙老大。】

    刘新道:【哦,此人又是何身份?】

    春花道:【黄河上游水运,只能通皮筏子,而河上所有的皮筏子,全都是属龙老大管的,没有龙老大的话,谁也休想在河上走一步。】

    刘新道:【黄河水急,在河上操皮筏的朋友,十个中有九个是玩命的角色,而且人人都有两下子,要想管辖这些人物,当真不是易事。】

    染香道:【我瞧他连衣服也和手下的弟兄穿得一模一样,就知道他不是等闲角色了。且不说他武功如何,就只这一手,已足够收服人心。若是只给自己吃肉,却让别人啃骨头,这种人还能做老大么?】

    刘新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老大’的人物,这龙老大就是其中之一。还有,那甘宁也可算得一个。】

    染香笑道:【甘宁,甘宁,你老是记着甘宁,可是他……他会记着你么?现在,说不定他已和你那甄荣勾搭上了。】

    刘新突然沉下面色,冷冷道:【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

    染香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她从来没想到满面笑容的刘新也会板起脸,更未想到他板起脸竟有如此可怕。

    春花在一旁瞧得清楚,几乎忍不住要拍起手来。

    幸好这时远处已有人来了,几十个人,前呼后拥,拥着一顶绿呢大轿,大笑呼啸而来。

    这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穿的衣服有红有绿,但年龄几乎没有一个在二十五岁以上的,大多是十七八的少年。

    这些男女少年一个个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有的嘴里还在吃着东西,将果皮纸屑随手就抛在地上。

    那顶大轿中,也不断有果皮纸屑抛出来,轿子里也是嘻嘻笑笑,有男有女,一顶轿子里,竟仿佛挤着五六个人似的。

    一瞧见这批人,春花就皱起眉头,道:【这些小祖宗今天怎的也来了?】

    刘新笑道:【这些却是什么人?】

    春花叹着气道:【这些全都是有钱人家生出来的活宝,一天到晚在梓潼城里胡作非为,大纰漏虽没有,小毛病却不断,不折不扣可算是一批小流氓。】

    刘新道:【但这顶绿呢大轿,看来却似有功名的人才能坐的,轿子里坐的莫非是官府中人?却又怎会和这些红绿少年混在一起。】

    春花笑道:【这轿子里坐的更是活宝中的活宝,他爹爹活着时,他就一天到晚和这些小流氓吃喝嫖赌,到处鬼混。他爹爹一死,他不但承接了万贯家财,还世袭了个指挥使之类的官衔,这下子可就更飞起来了。】

    刘新笑道:【原来是个败家子。】

    春花道:【但梓潼城里的人,却被这败家子害得不浅,害得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在街上走道了,无论是谁,一听到西门镇关,全都要头大如斗。】

    刘新道:【如此看来,这附近的豪门巨富,今日只怕已全都来了。这些人来得怎会如此凑巧?莫非是约好了的?】

    春花道:【这些人全是被欢喜佛约来的。】

    刘新扬眉道:【哦!这些人和欢喜佛有何关系?】

    春花道:【屁关系也没有。欢喜佛约他们来,不过是为了赌钱。欢喜佛每来一次,这里就少不了有些豪赌。】

    刘新失笑道:【不错,我也已久闻欢喜佛嗜赌成性。除了这些人外,又有谁还能陪他作一掷千金之豪赌?】

    春花笑道:【但欢喜佛赌得却规矩得很,所以别人也愿意陪他赌……刘公子,不知你可也有兴趣参加一份?】

    刘新目光闪动,微微笑道:【看来,我是少不得也要参加一份的。】

    吃过了中饭,刘新就在屋子里等。

    他并没有等多久,就听得外面嘈杂声大起,人语声,说笑声,马嘶声,车轮声,搬箱子声。

    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声音,直乱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听来就宛如十万大军要驻扎在此地似的。

    染香面色早已改变,终于忍不住道:【欢喜佛来了。】

    刘新笑道:【不错,此人一来,果然吵得天翻地覆。】

    染香道:【咱……咱们怎么办?】

    刘新道:【等着吧。】

    染香道:【等着,就……这样等着?】

    刘新微微笑道:【你还怕他不来找我?】

    他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染香却不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急得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她只怕已转了几百个圈子,欢喜佛还是没消息。

    她忍不住转到刘新面前,跺脚道:【你别像死人似的坐着不动好不好?】

    刘新笑道:【养足了精神,才能去对付欢喜佛。】

    染香失色道:【你……你要和他……】

    刘新笑道:【不错,我要和他动手,但却不是动手打架,只不过动手赌钱而已。张夫人交下的金银今天只怕要用上了……】

    染香道:【但……但你现在……】

    刘新道:【所以我现在更是要养足精神。你可知道,赌钱可是比打架还费气力,一场豪赌,正无异一场生死相拼的恶斗,而赌桌上的勾心斗角,变化莫测,更委实比战场上还要惊险刺激得多。】

    染香眨眨眼睛,道:【你莫非要故意输给他,拍他的马屁,以作进身之阶?】

    刘新道:【我万万不能输给他的。我若输给他,在他眼中便不值钱了。】他顿了顿,又道:【只因此等豪赌不仅是赌钱,也正要斗智斗力。此等决斗,我若惨败,他怎会瞧得起我?他若瞧不起我,又怎会再想收买我?我若没有被他收买的价值,他只怕就要取我的性命了……】

    他微微一笑,接道:【所以除非我就在赌桌上迎头给他一下痛击,否则所有计划就都要一败涂地,我性命只怕也难保。】

    染香瞪大眼睛道:【你……你有胜他的把握?】

    刘新淡淡道:【没有。】

    染香骇然道:【你全无把握居然也敢这样找他赌,而你现在居然还这样沉得住气,一点也不紧张,一点儿也不着急。】

    刘新微笑道:【你怎知我不紧张,不着急?】

    染香道:【但……但至少我瞧不出来。】

    刘新大笑道:【若被你瞧出来,那还能和别人去赌?桌上瞬息之间,变化万千,若是沉不住气,只怕连人都要输上去了。】

    染香一笑,道:【不想你非但是色狼,是酒鬼,还是个赌棍。】

    突听门外一人沉声道:【刘新刘公子可是住在这里?】

    染香身子一颤,悄声道:【来了。】

    刘新已微笑着开了门,只见一个锦衣英俊少年,双手捧着份大红帖子,当门而立,微微恭身道:【阁下可就是刘公子?】

    刘新微笑道:【正是,足下莫非是欢喜佛门下使者?】

    锦衣少年目光闪动,极快地打量了刘新一眼,躬身道:【小人正是佛爷门下十八,奉佛爷之命,传信于公子,盼公子查收赐覆。】

    他口中说话,足下前踩半步,手里的大红帖子高举齐肩,闪电般推出。这一手看来虽是礼貌周到,其实却已将拳法中的杀手【举案齐眉】化入其中,刘新只要一个应付不好,当场就要丢人现眼。

    刘新却似全未留意,抱拳含笑道:【有劳兄台了。】

    抱着拳的手掌,突然轻轻向上一托,也不知怎的,这少年的手中紧握住的红帖,已到了刘新手里。

    锦衣少年面目微变,倒退三步,躬身道:【刘公子果然不凡。】

    刘新笑道:【过奖,过奖。】

    打开帖子只见上面写的是:【今夜子正,谨备菲酌,盼阁下移玉光临。漫漫长夜,酒后余兴尚多,盼覆。】

    上面没有称呼,下面没有具名,就只这二十多个字。

    刘新一眼瞧过,笑道:【相烦足下上覆张爷,就说刘新必定准时前往。】

    锦衣少年又瞧了刘新一眼,目中似已露出钦佩之色,躬身道:【是。】转身大步而去。

    染香不禁皱眉道:【子时?这怪物连请客也要请在这种奇怪的时候,难道是想在别人精神不济时乘机痛宰么?】

    刘新笑道:【所以我此刻更要好好养养神了,你可千万莫要吵我。】

    现在,距离子正约摸有半个时辰。

    刘新已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最干净最轻便最舒服的衣服。

    然后,他又将一块干净的丝巾,叠得整整齐齐,将张夫人给他的巨额银票,也叠得整整齐齐,都放在腰袋里。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处,精神也甚为饱满,身心可说俱在最佳状况中。

    于是他便倒了杯浓浓的茶,选了个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来,细细品茗,静等着那场必定刺激万分的大战。

    染香忍不住道:【瞧你还这么悠闲,我可真佩服你,你不急我却快急死了。】

    她也已仔细地打扮过,换了身美丽而大方的丝衣,全身香喷喷的,纵然是瞎子,也可嗅得出她是个绝色美女。

    但她心里却是忐忑不定,举动更坐立不安。她只怕刘新输了……刘新要是输了那该怎么办。

    她忍不住又问道:【刘新,求求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几分赢的把握?】

    刘新闭着眼微笑道:【还未见到欢喜佛赌钱的方式以前,我不敢说。】

    染香道:【总有一半把握吧?】

    刘新道:【大概总是有的。】

    染香长长叹了口气,道:【谢谢老天……】

    刘新却又道:【但我身上此刻只有十万五千两,欢喜佛的赌本,无疑比我雄厚得多,赌本雄厚就又多占了一成胜算。】

    染香跺脚道:【早知如此,该多带些来的。】

    刘新道:【那也没什么。我只要不让欢喜佛猜出我赌本究竟有多少,他也就不敢全力出击的,何况……】

    他微微一笑,接道:【我还可先在别人身上捞进一笔,再和欢喜佛作生死之决战。郑梓潼和龙傲天虽可能赌得很精,周富贵和西门镇关却想必都是好菜。】

    染香【噗哧】一笑,道:【好菜……你可千万莫要也变成好菜,被别人吃了。】

    这时从窗口望出去,已可瞧见两盏宫纱灯笼远远而来,刘新拍了拍衣服,长身而起,笑道:【走吧,接咱们的人已来了。】

    【缀翠轩】,正是欢喜佛在此度夏的行宫,自然也就是整个快活林中最华丽,最精致,也最宽敞的地方。

    【缀翠轩】外,灯火辉煌,但却静得很,没有一个人走动,只是暗处不时有矫健的人影闪动而已。

    【缀翠轩】里,已摆起桌酒菜,有松江的鲈鱼,洋澄湖的活蟹,定海的对虾,江南的巨龙……

    这些本来决不可能在同一时候同一地方出现的鲜肴,此刻竟同在这桌子上出现了,这简直像是神话。

    不出刘新意料,桌子上果然没有肉,但出乎刘新意料的是,这屋子陈设竞简单雅致,丝毫没有做作的庸俗高贵气。

    桌子上也没什么金杯玉盏,只是些瓷器──自然是精美的瓷器,有的甚至已是先秦之物。

    刘新想起甄荣假扮欢喜佛的事,不禁暗暗好笑,暗道:【这才是欢喜佛的气派。她那样一做,就像是暴发户了。】

    桌子旁已坐了**个人。

    刘新一眼便瞧见了那龙老大龙傲天,他一件布衣,虽在满堂锦绣中却仍如鹤立鸡群,显得卓然不凡。

    龙傲天身旁,坐个微带短髭的中年人,身材已微微发胖,显见得生活优裕。他随随便便穿着件轻衫,身上也没什么惹眼装饰,只有面前一个鼻烟壶,苍翠欲滴,赫然不是凡品。

    刘新想也不必想,便已知道此人必定就是那【郑梓潼】了,世家的公子,自有世家公子的气派。

    郑梓潼身旁的那位,可就不同了。

    他身上零零碎碎也不知挂了多少东西,每件东西的价值,都绝不会在千金之下,但看来却仍像是个已将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的穷小子。他自己却得意得很,一张脸上,堆满着目空一切的姿态。

    刘新也不必想,就猜出他必定就是那暴发户周富贵了。

    周富贵身旁,还依偎着满头珠翠的女子。

    她也和周富贵一样,像是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挂在头上,戴在手上,却不怕压断脖子。

    她身子虽依偎着周富贵,但媚眼却四下乱抛,长得虽不错,但一副****之态,只差没在脸上挂着【娼妓】的牌子。

    刘新暗暗好笑:【这当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武大郎玩夜猫子,有周富贵这样的角色,才会有这样的女子。】

    再瞧过去,就是那【西门镇关】西门阵了。

    他果然最多只有十**岁,但眼圈却已陷下去,一双眼睛虽不小,但却毫无神采,像是终年都睡不醒。

    他穿的倒比周富贵顺眼得多,但他身旁也有个女子,这少女穿得却比周富贵身侧那个还要骇人。

    她穿的竟似只是件背心,两条白生生的手臂,一片白生生的胸膛,全都露了出来,手上的镯子叮当直响。

    她看来最多只有十五六岁,但脸上却是浓妆艳抹,嘴里还叼着根翡翠旱烟管,从鼻子里往外直冒气。

    这活脱脱简直是个【小女流氓】,刘新简直不敢再瞧第二眼。但少女却拍着身旁一把空椅子,向他笑道:【小伙子,坐过来吧。】

    刘新微笑道:【多谢,但……】

    那少女瞪起眼睛道:【但什么,这凳子又没着火,不会烧红你屁股的,你怕什么?】

    刘新只有硬着头皮坐过去。

    那少女却瞧着染香,哈哈笑道:【你眼光倒真不错,这种小伙子看来虽羞答答的,其实却都有那么两下子。你别瞧我年纪小,我经验可比你多。】

    染香真恨不得给她两个大耳光,只有忍着气坐下。

    那少女却又一拍刘新肩头,大笑道:【我叫******,兄弟们却尊我一声‘女霸王’,我旁边这人就是我的情人‘西门镇关’。你叫什么名字?】

    刘新微微笑道:【在下刘新。】

    ******道:【刘新,不错,我瞧你很有意思。】

    突又一拍那【西门镇关】的肩,道:【喂,这小伙子倒可做咱们的兄弟,你瞧怎样?】

    那【西门镇关】西门阵正聚精会神地拿几个紫金锞子在桌上堆着宝塔,被她这一拍,宝塔就【哗啦啦】倒了。

    西门镇关这才懒洋洋瞧了刘新一眼,懒懒道:【嗯,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捱两下子,否则就叫他做老么吧。喂,你知不知道,有女人老么先上,有拳头老么也得先挨?】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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