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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瘤 (三)重温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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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威廉就离开了加勒比海,乘机返回伦敦。他无法解决他的问题,他求助于心理专家。事后才发现,那个女心理专家的卑鄙。她不懂他,她只想一点一点地撕破他的面具,抓住他的弱点,抓住他的灵魂,甚至抓住他的那男人的躯体。他逃脱了她,但是接受了她为他开的安眠药。

    有一点,她说:“如果你无法忘记,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忘记”。是的,他想她说的对。他想夏蔚,想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间,还有所有的故事。他发现其实他一直在想她,想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他只是装出冷漠的样子,声称他并不在意夏蔚的离去而已。然而,他在意,他只是害怕自己会成为疯子。

    威廉决定开车出去,追寻他们拥有的一切。记得第一次他带她外出的时侯,他们还象是偷食禁果的样子。他向妻子凯迪撒了谎,说业务会议,外出洽谈,他周末不能回家,而那时的夏蔚还和她的法定丈夫曹刚住在一起。他开着他最爱的法拉利跑车,带着他的乖乖妞,感觉是那从来没有过的惬意。

    那时的乖乖妞,还是一个目光狭隘的女孩,根本无法欣赏他的品味情趣。她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爱他的法拉利跑车,即使这样,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第一次见到夏蔚的时候,她正在一家中国餐馆作服务员。那天有他的秘书葛瑞斯提议, 在那家中国餐馆,和他的生意伙伴嘎热特,还有戴瑞克一起庆祝他们公司的又一个新的分店开业。威廉很得意。他一直认为,人生没有什么是他威廉不能解决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实施他的计划和愿望。 夏蔚那天是他们的服务员。

    威廉后来自解,那天他只是心情好,才认为身穿工作服的夏蔚是那样的美丽。那织锦缎面的斜襟白色带红花的唐式服装,紧裹着她那欣长的身体,十分合体,把她那圆凸的部分衬托地淋漓尽致。她裸露的双臂是那样光滑,圆润。 她的秀发高高地挽起,映射出她那细长的颈脖,和那微微向上翘着的尖尖的精致的高傲的诱人的下巴。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黑色的眉毛下面,和那白皙的面孔构成了一朵荷塘中初开的莲花的画面。而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想扑捉那带点胆怯而惶恐的晶莹的眼睛,想吻她那弧度优美的颈脖,想抚摸她那坚挺的**,想拦住那盈手而握的小蛮腰。其实,一点也不用奇怪,因为他是威廉,一个对于女人很有研究的男人。

    她的英语很有限,也就是那些她熟记的菜单名称,和日常用语。威廉想拉着她的手说话,然而几次她都躲开了。在整个就餐过程中,他一直寻机和她搭讪。 象威廉这样的男人,他是不会有什么忌讳的。当时面对他这样公开张扬着自己对女人的喜好倾向,葛瑞斯深为不满。

    “老板,难得你今天如此高兴,很荣幸和您一起分享您的快乐” 葛瑞斯试图拉回梦游发痴的威廉。

    “ 哦,亲爱的,你今天很迷人。其实这此成功全是大家的努力。我很感激你们的辛苦,和对于本公司的忠诚。我想我应该为你加薪的,是不是,嘎热特?”看着葛瑞斯失望的神态,威廉努力想使她感觉好一点。

    嘎热特自然不会反对,何况他私下里还很喜欢这个金发女郎,只是她似乎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不管怎么说,他没有理由反对葛瑞斯的加薪。

    于是戴瑞克就被吩咐执行他们的加薪提议,同时也得到不久就会加薪的承诺。

    葛瑞斯是个很漂亮的英国金发女郎,那时29岁,伦敦商业学校毕业的硕士生,做威廉的私人秘书已经五年了。也就是那天之后,她就成了威廉的助理。她的位置几乎和戴瑞克不差上下。其实这也是威廉的用人策略,让他们相互制约。现在,威廉有了新的秘书,而葛瑞斯也有自己的秘书,然而实际上她仍然兼顾了威廉私人秘书的职责。威廉一直很信任她。今天,葛瑞斯听着威廉对夏蔚那引逗式的谈话,心理很是恼火。

    想起葛瑞斯时,威廉稍稍会觉得有一点内疚。他明白葛瑞斯一直很关注他,确切地说,是一直在深爱着他。他很聪明,总是保持若即若离的样子,从不和她越雷池半步。细想起来,这样似乎有点卑鄙,利用女人的感情,但是威廉不同,他自会巧妙地把握平衡这种关系。 但是,在夏蔚离开之后,他和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偶然的失落性的怜悯样的性行为。

    威廉终于了解到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从中国的福建省来的,到英国不过才三个月。 后来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去那里吃饭,寻找和夏蔚搭话的机会。 也许是经不住他的软诱惑,终于有一天,她答应和他一同外出游玩。

    这个时候,威廉本来只是没有方向地大街上转悠,想到这些,决定驾车去他第一次拥有她的地方——威尔士北部的波特梅里恩, 那个意大利风格的乡村花园。其实,那天在选择带她去哪个地方合适的问题上,他费了不少心思。最后他认为两天一个晚上的时间,无论是距离还是在地方上,波特梅里恩都是最佳选择。威廉毕竟是威廉,什么事情他都是有计划的。沿着北威尔士的海岸线,一路的风景都很好,而必然经过的兰迪多诺。 康威海湾更是独特。那么,长达六个多小时的行驶路程,他应该和夏蔚很熟了。毕竟,他们还并不了解对方,需要一些前奏乐曲来烘托剧情的**。

    那天威廉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接到了夏蔚。她扎着马尾巴,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的沙滩鞋,肩上挂了一个手提的红色的编织袋。简单的没法再简单的女孩,但是在威廉看来,就像水中的一朵莲花。

    夏蔚看上去有点抑郁。

    “你好吗?似乎什么事情不开心?”威廉关心地问。

    “没有,我很好”夏蔚没有表情地应道。

    “吃早餐了吗?”威廉很亲切地问。

    “ 吃了”。 她用了“I ate it ”。很生硬的英语。他笑了,握了握她的手,为她打开车门。

    他们启程了。他终于和她单独待在一起了,车里播放着他刚从唐人街的唱片店里买的中国乐曲。没有歌词,这样更好,俩人都可以分享。一开始,威廉似乎只是很认真地开车,并没有多少话。但是他一直保持一种温和的笑容,装出一副关心理解夏蔚情绪的样子。不出所料,夏蔚脸上那最初堆起的忧郁的阴云渐渐地散开,最后她自己开始笑了。

    “去过英国什么地方?”威廉很惬意地问。

    “哪儿也没去”

    “喜欢英格兰吗?”

    “喜欢。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花卉,鸟,还有路边可爱的野兔子”

    “野兔子?”威廉爽朗地笑了。

    “是的,我发现路边成群的兔子。它们胆子很大,不怕被打死的”夏蔚很认真地说。

    “是吗?你是一个善于观察的女孩。那么,在中国就没有这样的场景吗?”

    “不会有的,人们要打死它们,然后吃掉它们。不过兔肉很好吃,你喜欢吃吗?”夏蔚问他。

    “喜欢,但是不常吃。我的生活很简单的,况且我认为我不应该吃兔子的”威廉笑了。

    “哈哈,你说话真含蓄,你是说我们不应该吃兔子吧。我是中国人,所有能吃的我都能吃。我要吃遍天下!”她笑了,很爽朗,而且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威廉记得那个傍晚,他们开车转悠,特意寻找路边的兔子。

    他们沿途欣赏美丽的英格兰西部的田野风光,那浓郁的树林,山坡上悠闲安逸地吃草的羊群。但是这些不是威廉欣赏的,他只是要寻找所有能使夏蔚开心的事情。途中,他们停留在威德海湾,闲走观望夏日美丽的海滩,感受那汹涌的波涛。那无垠的蓝天,浩淼的大海,伴随着那夏日凉丝丝的海风,威廉自然而然地拦起了夏蔚那迷人的细腰,为她抵挡海滩上的凉意。那翱翔的海鸥,云游的野鸭,和远航的帆船,那一切,如今想起来还是那样令人心旷神怡。而此时,威廉独自怅然若失地望着那同样的蓝天,大海,心中只有凄凉和忧伤。

    是的,那时的一切都像威廉计划好的那样。

    他们在威德海湾的咖啡店里,吃了夏蔚点的薯片鱼条。她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那样清爽,明快,纯洁。她的笑声感染融化了威廉。

    “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帅,我以后能叫你‘帅哥’吗?”夏蔚扑闪着大眼睛调皮地问。

    “‘帅哥’是什么意思呢?”

    “嗯,英文的意思应该是handsome”

    “那当然好啊,你真的认为我是‘帅哥’吗?”

    “难道以前没有人告诉过吗?”

    “嗯,我想肯定有的,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了吧。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 按理说,美女,应该和帅哥匹配,但是我不喜欢。你就叫我‘乖乖妞’吧,就是好女孩的意思啊”

    “好的,我要好好练习,怪-怪-牛”

    “不对不对,是乖乖妞”

    “不好说,不过,放心吧,我会多多练习,一定会说好的。怪-怪-牛”

    夏蔚被威廉的发音逗得哈哈大笑。

    那就是夏蔚,威廉后来发现她不象她的外表那样文静,有点男孩子的豪爽,不拘小节。 后来夏蔚坦白地承认,其实那一次,她在出发前就认为他们是在偷偷地约会。毕竟,她已不是孩子,尽管那时她只有18岁。

    一路上,夏蔚被威尔士那风光秀美的景色吸引,对那险峻的峰巅惊叹不已。 也许受夏蔚情绪的感染,威廉第一次感觉到,周围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那天格外地绚丽俊俏。就连那碧蓝的海水,也像是在悠悠地诉说威尔士特有的历史和它的浪漫情怀。

    波特梅里恩,这个‘意大利村庄’,一个绝壁上的花园乡村,就坐落在江河入口处。乖乖妞说那里像个世外桃园。 威廉住在了他们那次住过的波特梅里恩酒店,象上次一样,登记完房间之后,就步行前往那个异域情调的园林。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的事。

    “瞧,这座花园式的乡村是在绝壁上建起的,这教堂和灯塔都是用当时现成的材料拼成的。整个园林的设计代表了亚热带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威廉在介绍。

    “为什么那个设计师要在这里建造这样一个世外桃园呢?他怎么那么富有?”夏蔚似乎没有听见威廉说了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人们要花钱建这样一个美丽的偏僻的地方。

    “克劳夫威廉姆斯埃利斯, 是北威尔士的王子的直接后裔。这个地方是他

    继承的遗产。他自己是个建筑师, 就想为后人留下一部他自己的作品。”

    “嗯,应该说是自负,虚荣,他只是想满足他的自我展现**”夏蔚说。

    “你好厉害的妞儿。他是说过,‘他要在夜里,听着风暴的声音,想像着雨水正劈打他的屋顶;他要看见阳光的回归,而那阳光正是他铸造的身影。’他一生追求完美,他说这座建筑物‘让人们缅怀过去, 珍惜现在,塑造更好的未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夏蔚依偎着他,拉着他的胳膊,边走边说。

    “ 那还不简单吗,因为我吃的粮食比你多啊”

    “哈哈,这的确是事实。他可是个人物啊”她继续说。

    “那你崇拜他吗?”

    “不,我为什么要崇拜他呢?我只是普通人,过普通人的衣食住行的日子。如果我死了,死了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好多人都要死去的。”

    “那你希望有什么样的生活呢?”

    “就做我自己。我不喜欢别人要求我做什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就是我梦中的快乐生活”。

    这个世界就是怪,威廉遇到多少个漂亮女人,却唯独青睐于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如果真要说点为什么他喜欢她的话,他喜欢她那没有遮掩的纯真,喜欢她善于思考的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为了那句话‘做她自己她就高兴’,六年一起生活的日子,他从来没有向她要求过什么,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就是他的原则,她高兴就是他全部的生活。

    他们漫步在海滩,手拉手迎着夏日的海风, 踏着那细软的沙子。夕阳的余晖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像是铺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是揉皱了的绿缎。 威廉一生中都无法忘怀的那一刻。

    “帅哥,这里就像是天堂,不是吗?” 乖乖妞说。

    是的,在这温暖的大西洋的西沙海滨,挽着美丽的女孩,沐浴着海风的轻抚,那不是天堂还是什么呢?

    威廉走近那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听见了夏蔚的声音。

    “帅哥,这里好静啊,听,鱼儿和风儿在悄悄地说话”她仰面背躺在那块竖立着的巨大的平整的黑色岩石,闭着眼睛说话。

    “在说什么呢? ”威廉走近她,望着她那被海风吹的绯红的面颊,那随意飘散的秀发,就像黑色的瀑布挂在双肩,撩起那隐隐若现的**。他真想走上去吻她,拥抱她,立刻拥有她。但是他没有,只是走过去和她并排地静静地站躺在岩石上。他的身体的侧面紧贴着她的身体对侧,那种身体相接的温热感使他醉迷。他不敢妄动,就那样仰躺着,直到夏蔚自己展开他的臂膀,自己拉过他的胳膊,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看到她那兴奋的满面羞涩的红晕,更使他身心飞扬,灵魂出鞘。他终于抱住了她,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他和她靠在那块岩石上拥吻,她的吻是那样的纯真,狂热。他用那充满激情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臀,那个使他日思夜想的性感尤物。他感觉到了她的震颤,他的唇仍然在探索,他的手始终在不停地行动,并且逐渐下滑,他感觉那揉捏的狂热,那份润滑,似乎看见了水汪汪的莲花池,等着鱼的跳跃。是的,她在呼喊他。他直起身把她抱起,放在那平展的岩石,托起了那尤物,向上扒起了她的裙衫,他看到了那对诱人的仙桃,他就像饥饿的幼儿,贪婪地吸取母乳。她的呻吟,她的抖动,使他兴奋,使他癫狂。

    “宝贝儿,你想不想要我?”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想,想,想,”她那颤抖的声音,那吐出的每一字,就象电流冲向威廉。他感到了自己的兴奋和冲动,还有她那加剧的抽搐。

    “要我进来吗?你是不是已经把门打开了,正在迎接我?”她没有回答,只是无助地呻吟。她的躯体在他的怀里变得异常地柔软,那种天然的娇羞,那股渴盼的激流,使他激情万丈。他感到她的双腿把自己夹的更紧了,他举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腰间,“我来了,宝贝儿”只听她一声撕破天空似的叫喊,惊飞了海面上休憩的海鸥。设计师在建造这片圣地时,实在太吝啬了。岩石的空间如此地局限了他的活动,他和她的身体合二为一,像一个圆,一起滚动在柔软的沙滩上。

    整个海面似乎都静止了。 海水安静地流着,就像睡着了;岩石挡住了风,听不见水声;海水凝固了,就象一块厚厚的玻璃。 激情过后,他们平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岸那边那矗立的山脉,峰巅,就像是这片海滩的守护神。没有他人,整个海滩只属于他们。不,是这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们。

    此刻的威廉正仰面躺在细沙柔软的海滩上,四周是一样的岩石峭壁,旁边耸立的仍然是那块巨大的岩石。望着蓝蓝的天,感觉到夏蔚正偎依在他身边,玩弄他的发梢,揪抓他的耳朵。她呼出的气息正在缠绕着他的整个躯体,他伸手去抓她,抓起的却是一把细沙。 他不舍得扔掉,只是不住地揉搓,揉搓。

    傍晚的海风有点凄冷,他流泪了。肯定是海风在作怪,在夏夜里竟变得如此地恶毒。 他躺着,那沙子,泪水,海水,岩石,峭壁,一起出场,汇成了一首乐曲。鱼儿跳出了海,就站在他的胸膛上边舞边奏那首乐曲。他又感到了痛,那持续的撕碎般的崩裂样的痛。他必须起身,否则他会窒息而死。

    威廉艰难地在身上摩挲着。他必须打电话呼救,他觉得自己回不了酒店了,他要死了,死在这夏日的海边, 死在这个他和夏蔚第一次相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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