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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瘤 (七)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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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之铭进了家门,房间里很黑。 他摩挲着打开壁灯,似乎没有人在家。他心里一沉,她去了哪里?他检查了所有的地方,厨房,客厅,卧室,都没有。但是他发现了餐桌上那些夏蔚做好的没有动筷的晚餐。他感到一丝内疚。拨打她的电话才发现已经关机。他有点害怕了,不知道这半夜三更她会去什么地方。

    她没有要好的朋友,毕竟她刚来不久。 虽然目前在一个教研室帮忙,打理一些研究报告,或者收集一些资料,可是平常她不和他们来往。 除了担心,他还有些恼火。

    “这傻瓜,她这会儿能去哪呢?”他口里骂着。突然他听见书房里有响动。他信步走过去,看见夏蔚抱着她喜欢的那个娃娃蹲坐在角落。披头散发的,像是经过一场伤心的撕打。

    高之铭走过去,抱着夏蔚进了客厅。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开始心痛。 他不想伤害她。他开始吻她,他必须吻干她的泪水,要不他会更加感到不安。

    “宝贝儿,为什么自己不吃饭呢?”

    夏蔚放声大哭。这一下,高之铭急了,“宝贝儿,邻居已经休息了。嘘,咱不哭,咱不哭了”。说着,把电视打开,试图遮掩哭闹声。

    “ 别哭了,好不好,宝贝儿”。高之铭知道她爱哭,但是不知道怎么对付她的泪水。最后,他感到心烦,独自拿了一本书,佯装翻阅。

    夏蔚这下更生气了,她抓过书本,扔到一边。 这时的高之铭,已经没有了耐心。“ 你懂得道理好不好!”他的声调有点高。

    “ 你,谁不懂道理?”夏蔚在喊。

    “ 宝贝儿,可是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你知道我在和同事吃饭,还要怎么样?”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当时有点事,没有发现。你第二次打电话,我不是说了在吃饭吗?怎么还这样不屈不挠地生气呢?”高之铭极力压着怒火。

    “是吗?你不能回家,怎么没有想到主动打个电话?很简单,因为你不想!”夏蔚感到精疲力尽,自己的泪水和愤怒,他根本无法理解。

    “不要这样。。。。。。”高之铭仍然偿试缓和气氛。然而夏蔚已经扭头进了房间,蒙头睡去。

    高之铭没有跟进去,他进了另外一间客房。“她心情不好,就让她自己独自呆着吧”。

    夏蔚躺在床上,希望高之铭进来,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吻着她。然而,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她狠狠地起身,发现高之铭和衣躺在隔壁的客房,似乎睡得很香。

    夏蔚伤心极了,也许他真的不在乎她了。她感觉对他来说,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多余的。她如此地伤心,而他却这样香甜地入睡。她发疯似的扑过去,揪起了他的耳朵。高之铭感到惊诧,随即愤怒了。

    “你想怎么着吧,怎么这样无休止地胡闹。难道生活中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作了吗?”高之铭的话音听起来很冷。

    高之铭的话音一落,夏蔚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冰冻的地窖。她感觉他是那样的陌生,声音是那样地遥远,她瞬间愣住了。她回过神来,转身回到了自己先前的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声地落泪。

    她知道他没有做错什么,她知道她自己有点情绪。然而,他不懂她。不象威廉那样,能控制和左右她的情绪。威廉会悄悄地贴近她,拥抱她,温情地吻她。吻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耳朵,那热乎乎的气流会使她骚动不安。有时候他会就那样静静地从背后抱着她,在那种宁馨的气氛中,她会感到安逸,愉悦,她于是会转身热情地回吻他。他会说一些轻松的玩笑,赢得她一堆撒娇的肉麻的情话,几乎每一次,他们会以激情渲洋的**解决所有的情绪。那就是威廉。他了解她的全部心思,他知道她的全部需要。他是那样一个敏感的细心的男人,他会及时地发现她的情绪波动,然后细心地引导她的情绪,最后她就会迷迷糊糊地做一个听话的小绵羊。这一刻,她真想他,渴望他的拥抱。

    然而,这么简单的事,在高之铭看来,她的情绪是如此地不可思议,而且不可容忍。 她不知道,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她不敢回头想过去。也许她错了,这条路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

    她感到委屈极了。

    其实,高之铭躺在床上,只是懒得动弹,并非真正地入睡。 他无法入睡。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很糟糕。 他一向认为自己很善于解决问题,就职业而言,他是个优秀的年轻教授。他曾说,只要他的学生有一瓢水,他就能使他拥有一桶水。他一直很骄傲自己的格言,还有格言产生的效果。然而,对于夏蔚,他失去他所有的原则和方法,他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去培养她。她根本没有规则,而且不遵守,也不愿意遵守规则。她的思维很混乱,她想她自己就是整个世界。

    认识她那时,他在她就读的一所英国大学作访问学者。那天他在图书馆看书,感觉肚子饿了,就到外面的咖啡屋吃东西。 在出门的时候,后面走过来一女孩。他很绅士地开门让女士先过。

    冷不防,她冲着他问:“中国人的脸说变就变,你说是吗?”

    “ 嗯,有点武断。那你是中国人,现在能不能变脸给我看”

    她突然笑了,像个男孩子那样大笑。

    “能叫你开心,我很高兴”

    “你知道吗,我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了,哈哈”

    “ 你要去哪里呢?”

    两人同时站在图书馆门口,外面正在下雨。

    “只是想去对面的咖啡屋吃点东西”高之铭望着淋淋沥沥的雨帘,寻思着走到对面,会不会像个落汤鸡。

    “来吧,我们一块去”夏蔚从她包里拿出伞,身子斜靠了过来。

    他们走的很近,伞很小。夏蔚一手举着伞,一手很自然地拦着他的腰。高之铭对这种亲近动作,感到受宠若惊,又夹杂着不安。在这阴冷的雨天,感受她的体温,他感到愉悦和温馨。但是他害怕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在他的意识里,似乎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她的热情很有感染力,她很快乐,很纯真,很泼辣,很漂亮。虽然有长头发的衬托,她仍然掩饰不了她那股超然的男孩子的豪爽。当他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时,她惊讶地好半天才合上嘴巴。她很认真地开始审视他,一点一点地研究他的五官,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使劲看。她就是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女孩。

    “ 嗯,象你这样的高人,怎么和常人一样帅呢?”

    “人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不,你就是高人,我以后就叫你高人”

    “你随便吧,只要你高兴“

    “ 你是专家,我以后能打搅你吗?向你请教啊”

    “当然,只要我能回答你的问题”高之铭向来很谨慎。为此,他一直单身,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敢随意释放自己的情感。在异国认识这么一位活泼漂亮的女孩,为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心里自然很开心。毕竟生活中不

    能总是书籍,材料,讲义。

    “除了你的研究,你喜欢什么呢?”

    看着这么一位大胆,率直的漂亮女孩,高之铭笑的很阳光很灿烂。“我喜欢唱歌”

    “ 哇,你还会唱歌。你怎么这么多才多艺呢。回头有机会常给我听啊”

    “那么,你呢?”

    “ 我喜欢写歌词,但是不懂音乐”

    “ 好啊,我可以帮你谱曲,然后唱给你听”

    夏蔚当时就跳了起来,“真的呀,你会谱曲,你真是个高人”

    看着这样一个无拘无束的女孩,高之铭觉得自己很羞惭。他的约束太多,不由自主地束缚了他的思想和意识。他几乎忘了自己也不过只是个36岁的年轻男人。

    后来他们象好朋友一样经常在线聊天,但是没有再见面。高之铭仍然很谨慎,而且和她约法三章,谁也不允许在人们面前流露他们微妙的关系。

    一次在线, 夏蔚说她写了一首小诗,《月圆夜》,高之铭说传过来看看。

    我独自踏着夜,流浪

    提着惆怅的行囊

    背着伤感的泪袋

    在月圆夜

    我悄悄地将它打开,释放

    就像初春里绵绵的细雨

    润湿了大地,浇了根叶

    我仰天思索

    那铺天盖地的阴云迷雾

    是否遮盖了我心中的那轮明月

    那夜和泪相吻的温柔

    是否能缝补我心扉上那破碎的洞裂

    为什么没有我的许可

    寂夜仍然吞没了那轮圆月

    “嗯,洞裂,是你发明创造的吧,我喜欢那洞裂,我希望我能添补你的洞裂,你要我添补你的洞裂吗”也许那天是高之铭发情,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男人的诱惑。

    “你好坏呀,这样歪曲美丽的意境。 你这不是在挑逗我吗?”

    “谁说我歪曲了它的意境,我只是把它更具体化了。那是个所有男人醉心梦想的地方。挑逗又怎么啦?”

    “那你就来呀”高之铭似乎看见了她那狂野的直率的挑逗的目光。

    “哦,让我抱抱,亲亲,我还要……”高之铭发起了进攻。

    “高人,饶了我吧,你的那一个抱字,就让我颤抖了”她似乎在那一头狂笑,连她打出的字在高之铭看来都在抖动。

    “那么就来吧,我刚洗过澡,你会感觉很爽的,哦,摸我,爱我吧”就着他意念中她的狂笑,他听着自己的祈求,他在呻吟。

    “好啊,你想叫我先摸-哪儿,按-什-么-顺-序”每一字都在点燃他,融化了他。

    “你想叫我高兴,自然知道该摸哪儿了,还用我来教-你吗?”他的字几乎是在吼叫。

    然而,她突然断线了,不见了。他感到尴尬,还有那无法安抚的躁动不安。那一夜他必须自己解决。他想着她,品着她那每一字,他只能自己帮助自己,五次仍然觉得不够,不满足。

    自那以后,他开始下意识地想她,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认真,那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只是一种他寂寞生活中的临时填充。

    一次她在线留言,问他要不要去谢尔菲德的查茨沃斯庄园,就是那个《傲慢与偏见》的拍摄场地。说实在的,他整天钻在书堆里,还未来得及到各地参观,再说他也一直在想她。于是,他很开心地应下了。

    就是那次旅行,他认为他和她的关系有了本质的突破。他觉得自己原先的思维方式变了,他开始认真了,虽然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责任,但是他确信自己开始依恋她,同时铸就了今天的现状。如果说爱情的基础本身就是先由性的吸引开始,那么一次真正的结合会促进感情的进展和升华。毕竟,天下男女,食色食性,本就是人的天性。

    想到那个庄园,那个庄园里的萌发的那个火热的爱情。 他们手拉手欣赏那豪华的庄园别墅,宏伟的壁画和数之不尽的艺术品,美丽的生气勃勃的壮观的花园。然而让他留恋不是遍布在园林中的那温室,瀑布,雕塑,喷泉,湖泊,迷宫,石山,也不是那夏日里的怒放的玫瑰,而是那树林里那夏日的激情。

    “高人,这儿感觉真好。我累了,要在草坪上休息”她说着就仰天躺在湖边那浓绿的草坪上。她闭着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也许是那蓝天白云的衬托,也许是那喷泉流水的伴奏,也许是那道不断变幻着的悬挂在树梢的彩虹的诱惑,高之铭看到夏蔚躺在那里,感觉她就象是这湖泊上漂浮的一朵怒放的荷花,他禁不住想俯身去吻她。

    他和她一起躺下来。最初,他们只是并排静静地躺着,他们沉醉在那静谧的世界里。他闻到了她身上的热流,那种体香,他握住了她的手。几乎是同时,他们那紧贴着的躯体,扭动在一起,开始了相互搜索和寻觅。他真想就在那儿,就在那游客来回晃动的世界里,释放他的激情。不过他们还是控制了自己,抛开了游客,跑到那片浓密的树林里。当那束阳光透过树梢照射下来,她就像是海市蜃楼中降落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她兴奋地发狂。她一点一点地脱下外衣,内衣,还有那对袜子。他看到那对桃子般的**在颤动,就象此时的正在颤栗的抖动的他。她举着双臂,对着他扭摆,狂笑。那一刻,他在那里捕捉了他自己的激情,找回了男人的豪放。是的,他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激情荡漾的男人。是她那野性般的痴笑, 撕掉了他的面具。他找到一个全新的真正的自我:一个需要肉感的,毫无遮掩的,毫无羞惧的自我。一个热爱肉感的,没有罪过,没有内疚感的真正的男人。

    此时,他感到自己被那种沸腾的记忆融化了,那满腔奔腾的欲火在汹汹地地燃烧。他开始心疼她了,爱她了。他无法忍受,扔掉身上的衣服,裸身进了她睡的那个房间。

    她侧身躺着,一条裸露的腿正压在那个布娃娃身上。黑暗中,她就像一个幽灵,就像那次在庄园的树林中,那阳光下的尤物。 他不是孔夫子,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伏下身,抚摸他那有着光滑的绸缎般肌肤的躯体。从臀部,腰部,肩部,他探索到了她的**,那对诱人的的仙桃。他吻她,狂热地吻着她的脊背,希望她回身,回身响应他的呼唤。 就像那天在庄园里阳光下的爱情,他能再次占有她的灵魂和**。

    他索性把她身上的毛毯拉开,露出了卷缩着的美丽的**。他吻了她美丽的臀部,双手拥住了她那温软的躯体,一点一点地深情地抚摸。他在这洪荒的世界中孤寂地等着,等着她从梦中醒来。 他把他的脸孔紧靠在她的臂膀,喃喃地说,“宝贝儿,我很想你”。

    夏蔚已经昏昏入睡。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松懈,一阵颤动穿透她的整个身体。她似乎抓住了什么,有人在抱她,吻她,挤压她。她感到自己逐渐紧缩的肌体,“帅哥,我想要”她兴奋地揉捏着那个球球,那个她的尤物。她的身体在抖动,在抽搐。

    一声“帅哥”把高之铭从梦中唤醒,他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他瞬间恢复了原样。夏蔚醒了,真正地醒了,他看到高之铭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她感到不安,恐惧,她似乎感觉到甚至听到了自己口中发出的“帅哥”的呼唤。她朝他怀里扑去,她想解释,她想安抚他的伤痛,而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门摔的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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