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星转斗移,一晃三年了。
范大千金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人未见高,体未见胖,磨盘似的腚也未见大,可两个大咪咪却日见丰满、凸出、高耸了。她就像大烟鬼离不了鸦片、白面一样,一天也离不开二子,牛二子每天都像朝拜似的来点卯,问一声“姐,好,店里忙,没有事我回去了。”店里忙起来,二子来不了,大小姐心里那个烦,那个不痛快,不乐意,像掉了魂似的,三天不见一小闹,五天不见一大闹,半月不见就摔碟子砸碗,二子毕竟十七岁也成了大人,成了店里柜上的顶班当事的伙计,自然不能天天回来陪大小姐说话拉呱做游戏了。
没人陪她玩,怎么办?
范载福给女儿买了个丫鬟,陪她玩,却不称她的心。
丫鬟买来,大小姐问:“你叫什么?”
“回大小姐,我叫金桂。”
“一个臭丫头还金贵?你金贵个屁,以后就不要叫金贵了,叫臭丫吧。”从此,金桂就变成了臭丫了。
大小姐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闷得很,二子几天不来了,臭丫也躲得无影无踪,她扯着嗓子喊着“臭丫,臭丫”,“哎”臭丫答应着,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大早见不着你的人,你死到哪里去了?”
臭丫战战兢兢地说:“小姐,太太叫我去卖菜卖肉去了。”
“买趟菜,还用多少时间。”她稍作停顿,说“不过年不过节的买肉干什么?”
臭丫低声说:“小姐,姨奶奶来了,玉莲小姐也来了。”
“是吗?”大小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鞋,“走,和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前房,问了好,寒暄了几句,便对她姨说:“大姨,你和俺娘说着话,俺和玉莲姐去后面玩去了。”
她大姨说:“你们老时节没见面了,去说说知心话,去玩吧。”
二人回到后院,臭丫也一并跟着来了。
这玉莲,十九了,去年已经结了婚,大概是她娘她姨品种的缘故,也是肥囡型的姑娘,不过跟玉珠比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二人落座,玉珠问道:“姐,你咋有空来玩?”
玉莲说:“这不是回娘家了嘛,你大姨说好久没来你家了,抽空来看看二姨,也问问你找婆家了没有。”
“我才多大,就找婆家。”
“十七了,不小了,该找了。”
“姐夫对你好不?”
“好。”
“你们一天到晚都干什么?”
“白天种地,打水,做饭,干家务。”
“晚上呢?”
“晚上——”玉莲笑了,“晚上做游戏。”
“做游戏?”臭丫说。
“做什么游戏?”玉珠问。
玉莲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包来,递了过去,说:“做这个游戏。”
玉珠接过一看,香包上绣着一对男女赤着身子叠在一起,是一副春宫图。
臭丫说:“羞死人了。”
玉莲说:“羞什么?男女生在世上这是必办的事情,要不怎么繁衍生息,传宗接代,生儿育女?”
玉珠问:“好玩不?”
玉莲说:“自然好玩,舒服得很。”
臭丫说:“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我叫你丫头片子尝一尝。”说着,玉莲把臭丫搂在怀里,双手伸进她的衣服内。俗话说“十四五,鼓一鼓”,她揉着臭丫那隆起的鼓鼓的乳房,揉捏着她圆圆的奶头,臭丫不一会儿就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她把手伸进了臭丫的裤内,说了声“小丫头长毛了”,便动了起来,臭丫“啊、啊”地叫着,说:“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玉莲问:“舒服吧?”
臭丫说:“不舒服,痒死了。”
“不舒服,咱再来一次?”玉莲说。
臭丫说了声“算了吧”,挣脱开,跑了出去。
玉莲说:“打盆水来。”
“是。”臭丫就去打水去了。
洗过手,玉珠拿起香包来,说:“姐,给我吧。”
玉莲说:“可不行,二姨知道了,还不要了我的命?”抢过香包,又拴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大小姐,开饭了。”门外喊话的是牛二。
三人走出房门,玉莲说:“哟,这不是二子嘛,半年不见,又长高了,胖了,出调成大小伙子了,眉清目秀的,还挺标致。”
“大小姐,太太请你们过去吃饭。”牛二低着头,说罢,便退了出去。
玉莲看着二子的背影,对玉珠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他就挺好的,你可别让他跑了。”
玉珠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两个老东西咋想的?”
吃过午饭,大姨和玉莲回去了。
范大小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有食困的毛病,每天的午睡是雷打不动的,平日里,头一挨枕头便鼾声大作,睡的和死猪似的,今日邪门儿了,她娘的,就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像烙油饼似的一个劲地翻身。
大街柳树上的秋蝉有气无力地鸣叫着,对面的屋脊上的小家雀儿打闹着,远处传来了发情的野猫撕心裂肺的叫猫子的声音。
她闭上眼,自言自语地说“快睡觉,快睡觉”,依然没有睡意,眼前闪着玉莲那面带微笑的胖脸,耳边响着她酸溜溜的话语:
“十七了,不小了,该找婆家了。”
“哟,这不是二子嘛,半年不见,又长高了,胖了,出调成大小伙子了,眉清目秀的,还挺标致。”
眼前的玉莲手拿着绣有春宫图的香包,两个赤条条的男女叠加在一起,玉莲淫秽地笑着:
“晚上——,晚上做游戏。”
“自然好玩,舒服得很。”
她自言自语地说:“臭妮子,还卖关子,还舒服得很,能多舒服?”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好他,你可别让他跑了。”又是玉莲的酸溜溜的声音。
她拖过身边长长的枕头,搂在怀里,奶声奶气地说:“二子,让姐姐搂搂你。”
搂着绸面滑滑的枕头,揣摩着二子滑滑的身体,大小姐眯着眼睛,喘着粗气,舌尖舔着厚厚的嘴唇,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腹下胯间的凸起部分,上下揉动着,似睡非睡,幻觉着,想象着,体会着,享受着和二子叠加在一起那“自然好玩,舒服得很”的别样滋味,似乎怀里搂的真是朝思暮想的二子似的。
房屋外间传来了异样的响声,“谁?在干什么?”她猛然坐了起来,伸着脖子仔细地听着,外间的床板“嘎吱,嘎吱”的响着,臭丫“哎哟,哎哟”的呻吟着,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大小姐大吼一声“臭丫,你干什么了?”
“我,我。没干什么。”臭丫光着脚丫,提着裤子,进的房来,“小姐,你有事?”
“我看是你有事,人浪了笑,猫浪了叫,狗浪了跑断腿,猪浪了呱嗒嘴,你哎哟哎哟的地叫猫子,犯浪了?”
“我,我没,没干什么。”
“你腰带呢?”
“跑得急,掉了。”
“鞋也掉了?你穿上鞋,扎上腰,去店里叫你牛哥来。”
“什么事?”
“臭丫头,什么事还用你管?叫他来,我找他有急事。”
“是。”臭丫扎上腰,穿上鞋,洗了手,便急匆匆地去了谦祥益,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犯浪?你呢?一天不见二子,就上淫疯,就知道拿我撒气,你才犯浪呢!”她说这话也就是犒劳犒劳嘴皮子,痛快痛快舌尖子,守着主子,打死她也是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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