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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松旧事 第十章 明玉 掌灯睡觉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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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进了门,看着盖着盖头的大小姐挺着腰,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直想偷着笑,他拿起秤杆,故意地晃着身子,宽着舌头说:“新娘子呢,她人上哪儿去了?”盖头下的大小姐恨得直咬牙,“这个死二子,怎么喝成这个样?哼,一定是范成子灌的他,二子听话的很,他自己是不会喝成这样的。”——嘿,她逮不着兔子扒狗吃,怨起了大师兄。牛二拿着秤杆晃晃悠悠地来到大小姐面前,“嘿嘿,新媳妇在这儿。”一下子把红盖头挑了下来。

    ——入了洞房,新郎给新娘挑盖头要用秤杆,这也是有讲究的,“秤”是“称”的谐音,“星”是“心”的谐音,取的是“称心如意”的吉祥话意。

    新娘子玉珠瞪着眼瞅着新郎官范方远,说:“二子,你喝酒了?”二子故意地宽着舌头说:“我,我——没喝,酒,酒。”“没喝?”她一把把二子的头捹过来,闻了闻,没酒味呀?说:“你没喝酒?”二子笑了,说;“姐,我没喝酒。”“臭二子,你哄我。”她吧二子拉到怀里,说:“快,脱衣服。”“姐,干嘛?”“做游戏。”“姐,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传宗接代,这事还小呀?”

    新娘子脱了衣服,哎哟喂,二子真长了见识,她,两个大咪咪就是两个大肉坨,高耸耸的,白生生的肚皮平撂在那里,就像是一片子褪了毛的白猪肉,往下,他闭上眼没敢看。他也脱了衣裳,躺在大小姐身旁,他比她可瘦多了,在她身旁就像是一只小狗崽,身子滑滑的,她抚摸着他,说;“二子,你真好玩。”

    二人做着游戏,二子说:“姐,咱结婚了,以后你不能叫我二子了。”

    玉珠说:“那我叫你什么?叫大子?三子?”

    “你要叫我夫君,叫相公也行。”

    “父君,不行,还是相公好听,我就叫你相公,你叫我什么?”——她把夫君想成了父君了,比她大上一辈,她自然不愿意。

    “我叫你娘子。”

    “行,叫娘子行,叫娘也行。”她搂住二子亲了又亲,说:“相公。做游戏了。”

    二人忙活着,二子问:“谁和你说的做游戏。”

    大小姐喘着粗气,说:“玉莲那个骚丫头,那天她拿来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一对男女光着屁股,缠在一起,她说是做游戏,还自然好玩,舒服得很。”

    “娘子,舒服吧?”

    “还行。”

    两个人边做边说:

    “你们姑娘家家的,在一块还说这些骚话?”

    “你们男人在一块就不说?”

    “不说。”二子谎称一句。

    “我才比信呢,你们不说才怪呢。”她揪住儿子的耳朵,说“你说实话,说不说?”

    二子说:“娘子,你轻点儿,在一块说就是了。”

    “都说些啥?说一个。”

    二子说:“有一个放羊的,结婚二三年了,就是没有孩子,一天他和老婆一起去看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说,你们都没有病,不该没有孩子呀?羊倌说,我配羊配的一个准,怎么就配不上孩子呢?医生问他,你走的是前门,还是后门?他说,后门呀。医生说,坏了,坏了,后门是排便的,前门是生娃的,你要进前门,莫要走后门。”

    “以后呢?”

    “以后,羊倌进了前门,他老婆给他生了娃。”

    大小姐搂着二子,亲了一口,说:“相公,我还要。”

    二子说:“娘子,是进前门,还是走后门?”

    大小姐晃着胖胖的脖颈,说:“掌灯睡觉,相公,你看着办吧。”

    ——屁交,暴菊花,是走后门其一解。

    ——其二解是指通过托情或利用职权等不正当的途径谋取通融或利益,例如,小学生造句:“要想走后门,必须有熟人。”

    ——走后门这邪风,歪风,恶风,劣风,脏风,臭风,来头已久,可谓源远流长,流毒深远,贻害无穷,南宋•;洪迈《夷坚志》记:相传宋哲宗死后,宋徽宗继位,以蔡京为相。蔡京拼命贬谪和排斥旧吏,并规定其子女不得出仕和入京,甚至连其诗文也不准流传,因此引起了人们强烈的不满。一次朝廷设宴,艺人们在宴间演出了这样一幕:一个大官据案中坐,传判各事。有个和尚要求离京出游,因其戒牒是哲宗年间的,即被令还俗;一个道士遗失度牒要求补发,因是哲宗年间出家的,立即被剥下道袍,复为百姓。这时,一个属官上前低声说:“今国库发下的俸钱一千贯,皆为哲宗年间旧时钱文,如何处置?”这个大官略作沉思,悄悄地说:“那就走后门,从后门搬进来吧”这便是“走后门”的由来。

    ——腐败滋生,贪佞之风大行,各色各类的“老虎”们较之蔡京之流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他(她)们从后门搬进来的不仅仅是铜钱一千贯了,而是美元大大的,黄金大大的,珠宝大大的,古玩大大的,豪车大大的,别墅大大的,花姑娘(小白脸)大大的。反腐之风一起,恶有恶报,罪有应得,自然也就逮进去的大大的,死啦死啦的也大大的了。这正是:

    反腐大棒起,大快人心事;

    贪官纷纷落马,百姓扬眉吐气。

    二子和大小姐二人忙活着,大小姐眯着眼,说:“怪不得,玉莲说自然好玩,舒服得很。”

    二子说:“不知走后门舒服不?”

    “咱试试?”

    “来试试。”

    正要从后门进入,忽然,门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二子伏在大小姐的耳旁,轻声地说:“臭丫在听房。”

    大小姐说:“这臭妮子又犯浪了,别管她,做你的。”然后,亮开嗓子“嘿”咳嗽了一声。

    门外的臭丫慌忙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她没穿鞋,光着脚,大冷的天,她也不怕冻坏了脚丫子,舍身偷听,如此“热衷”之举,舍她其谁矣?

    第二天一大早,牛二就起床了,去上房给爹娘范载福夫妇请了安,问了好。范载福安排人抬着食盒,去了范氏族长家,牛二给族长磕了头,送上四色喜礼——酒、烟、糖、茶,然后,跟随着族长去了家庙祠堂,摆上供品,范载福叩拜了列祖列宗,在族长的指引下,牛二高喊着“范氏第十六世孙范方远叩拜范氏列祖列宗”, 三拜九叩,行礼毕,族长在范氏家谱上范载福的名下写下“承赘子婿范方远”,并注有一行小字:“范方远,原名牛文远,茂县牛庄人,大清丙辰年十月廿八日甘愿入赘范府载福先生膝下承为子婿,以继烟祀,当年腊月初九正式入籍,更名范方远。”——牛二至此完成了他入赘婚礼的第六个程序,也是最后一个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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