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所有的鉴定都有了结论。从朱佩皮衣、手套和刀具上提取的血液与顾宪书相符,手套缝隙中的人体细胞来自顾宪书唇部表皮组织。孙胜威车上发现的头发是朱佩的。朱佩家中的白芙蓉烟与现场留下的烟盒是同一批次。薛莹的遗书确为她本人书写。
尽管朱佩在提审过程中仍然一言不发,但是已有的证据足以定案。天行小居凶杀案成功告破。
马哲心情沉闷地坐在办公桌前抽烟。重案组的其他人都回去了,宽敞的办公室寂静而冷清,宛如窗外初冬的夜色。
虽然朱佩已经落网,但马哲心里并不认为这个案子以经破了。孙胜威的死至今还是个谜,毒杀他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意外事件。马哲想到省厅对这件案子的定性,真他妈见鬼了。他知道,天行小区的案子这样了结,未必不是对各方面都有利的局面,但他实在心有不甘。
马哲给杨希峥打了个电话,把顾宪书案件侦破情况跟他说了。杨希峥大为欣喜,夸他们案子办得漂亮。
马哲道:“老杨,有件事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省厅为啥急着给孙胜威的案子定性?”
杨希峥知道马哲这小子比猴都精,跟他不用转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马哲了解他的个性,说道:“怕我把这案子查清了伤你面子,对吧?不过老杨,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这点破事不明不白地放下,心里能不惦记?”
杨希峥笑了:“你这个滑头居然拿老哥哥练手艺,套我话啊?切,老侦查员了能上你这个当。你在哪呢?”
“在办公室,就我一个人”。马哲道。
杨希峥挂断电话,马哲探出手放在固定电话上面,铃声一响马上接听:“就知道你得换号打过来,说吧。”
杨希峥道:“李志诚给张队打电话,说最近宁北连发命案,谢局长面临的压力太大。孙胜威案子根据已经掌握的人证物证,定性为意外事件没什么问题。所以老谢让他协调一下,这个案子能否就此打住。”
马哲道:“张队就这么答应了?”
杨希峥道:“李志诚是刑口老人儿,跟张队交情不浅。更重要的是有谢道一的面子在里边。”
马哲道:“谢局为什么这么干,这是不放纵犯罪嘛。”
杨希峥叹口气:“小兄弟,当官的想事跟咱们不一样。这案子公安部挂牌督办,本来抓住凶手就可以结了。孙胜威的中毒节外生枝,万一案子立了又破不掉,别说老谢,省厅都跟上面交待不过去。另外,孙胜威可是在宁北市局死的,我琢磨老谢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办案人员,顾全你们局的面子。”
马哲问道:“这些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希峥道:“差不多行了,别问过杠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挂上电话,马哲对谢道一的敬重和好感荡然无存。这个老官僚,他在心里暗自骂道。
马哲整理了一些资料,放进保险柜里。他又看到了那封邮件。如果孙胜威的案子就这么结了,死亡多米诺骨牌是否也能就此打住呢?
英雄交响曲突然响起,马哲急忙接了电话,是他在外事局的朋友打来的:“马仔,你找的女人我查到了,在比利时。我通过那儿的关系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你记一下。”
马哲记下了她的移动电话号:“这么晚打电话,不怕搅我的好事儿?”
“大哥,人家比利时那边可是下午4点多。你找这女的这么急干嘛呀,骗你钱了骗你感情了还是骗你**了?”
马哲道:“嘴还这么碎。这几样东西从来都是我骗别人的。放心睡你的觉吧。”
他按照记下的号码拨打国际长途。片刻之后一个中年女人接听了电话:“您好,我是王佳慧。请问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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