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呢……你很难过吗?”
白淄琊微微一怔,旋即又是一笑:“是呀,当然难过,难过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让我感到珍惜的东西。”
他笑得疏离而客气,金丝滚边的黑袍下,一双紧握的拳头不自觉有了一丝松动,或许千语真的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吧。”
“我?可怜?”
白淄琊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惊愕和气恼,她花千语好大的胆子,竟敢说他可怜?但这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是啊。”千语点头:“你要是难过,干嘛不跟海蜃他们说呢?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啊……”白淄琊凤眼轻挑,月光打在他脸上,唯美的就像一幅水墨画,眉眼清澈。
“那你呢?”
突如其来的反问,千语猝不及防,她笑得骄傲:“风雨与艰险,我只一人独担。”优美的唇线紧抿,千语回答的倔强而干脆,即便有人与她共担风雨,她也会一人为他撑起天下,骄傲的女皇,就是谈守护,也是由他来守护!
白淄琊微怔,这个女子,和当初的那个女子已经不同了,不再软弱,却倔得不得了。就如当初那个一身月白的男人,同样坚定的语气,同样倔强的骄傲,他说——风雨与艰险,我只一人独担!
白淄琊苦涩地握拳:“你和他,说过一样的话呀……”
狂风作起,吹得千语的耳膜嗡嗡作响,白淄琊的话她听的模糊,大声问了一次,白淄琊苦笑,既然听不到,那也无谓再说。白淄琊逆着风看了千语许久,直到眼睛变得充血酸痛,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啪的扔到千语面前。
这是一把血玉匕首,月华漫天,泛着淡淡的血光。
“匕首?”
千语拾起那一弯尖刀,指尖在刀刃上打了个旋,刀锋割过皮肉,血疯狂的漫流出来:“这刀好生锋利,是把好刀子啊。”
神殇,六界之内最为锋利的利器,经过千年的修炼已经有了人性,伤者毁其形魄。
千语随性。白淄琊忍不住皱眉,低声喝道:“这是神殇,不想死就别乱动!”
神殇?
这有名的神器千语自是早有耳闻,千语低低地笑,果真是不同凡响,她把玩着刀柄上那些古老的符文,刺激出阵阵的仙力波动。
“这宝物放在你这,还真是暴昣天物啊。”
“哼!”
白淄琊冷哼一声:“你废话真多。”
千语一噎。
今夜的月光清稀却明亮,莹白的月光落在白淄琊柔和的眉眼上,眸子里仿佛装了万丈春水,明艳动人。他无奈的一笑:“用这把刀子,把你身后的那条异尾给剁了啊。”
千语惊愕的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白淄琊嗤了一声,眉眼淡漠:“有什么问题么?”
千语微怔:“为什么……”
白淄琊淡笑着瞟了千羽一眼,耐心的解释:“你是种族变异,所以割掉了异尾才能成仙啊,不成仙,你跟海蜃上天宫来干什么,我这是在帮你。”
“对啊,你们都在帮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做到这个份上,但在这天宫中我也只能信你们,既然是海蜃的叮嘱,又是为了我好……好,我动手。”
默里半刻,千语沉默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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