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需要时间找啊,而在此之前,你不能冲动知道吗?一切交给我,好不好?”缚少臣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温和的劝慰着。
温瞳却只是怔忪了片刻,随即摇头:“不必了缚少,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只要你不要再搀和,我就非常感谢你了。”
“温瞳!”疏离的态度,直让缚少臣有些恼火,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你能不能听话一些,你这样子于事无补,反而会给你惹上麻烦!”
温瞳却依旧神色冷淡,静静的回望着她,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麻烦是什么,但是真|相我一定要查出来,一定要让缚正奇对他做过的事负责。你是他的儿子,会想阻止我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你还顾念咱们曾经的感情,请你,不要拦着我!”
缚少臣快要被这个女人的倔强给气死了,她怎么就不明白,他这样做,根本是怕她受伤害。
缚正奇的手段,别人不清楚,他是最最清楚不过的,要是她一直这样追查下去,真的会很危险。
温瞳却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说完这一句,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下缚少臣僵在那里,脸色瞬间黑到了极致。
倔强的女人!
“袁帅,立马带两个人过去温瞳那边,二十四小时保护,记住,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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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心情抑郁到了极致,当然是睡不着的,翻来覆去了一晚上,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缚少臣说得对,以缚正奇的身份地位,她根本很难动摇他,那么要想能够绊倒,就要先去创造机会。
第二天一早,便将当年父母被撞死的报道以及仰建平出事的报道一并给个大媒体杂志电邮了搬过去,并将矛头指向了缚正奇。
缚正奇没有料到温瞳会有这种胆量,将事情捅到媒体那里,无疑是在向他正面宣战,慌忙之下只能采取避让政策,不接受外界任何的访问,也不对此事发表任何的意见。
但是这样的举动无疑让各种谣言传的越发沸沸扬扬,缚正奇是省长没错,也正因为如此,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媒体的万分关注,而这一次牵扯到了多条人命,更是引得媒体竞相追逐。
去采访,去调查,甚至还有人把八年前缚正奇任职锦州纪委委员长的事搬了出来,一时之间,揣测纷纷。
缚正奇原本想着等他们过了新鲜劲儿再出来澄清,但是似乎有些不奏效,这会儿恼极了,当即找来了王冠:“去,给那丫头点颜色瞧瞧。”
竟然有胆量来挑战他,看来真的是嫌日子太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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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是以匿名的方式举报的,不是怕惹事,只是不想被媒体盯上罢了。
她还有许多事要深入追查,像缚正奇当年为什么会针对她的父母,像是一些能够将缚正奇治罪的证据,要知道,光靠媒体这边的舆论力量根本是不足够的。
如果这个时候被媒体盯上,那么许多事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是没想到,缚正奇也是这样想的,猜测到她不会采取保护措施,所以才让人对她下手。
出事的时候温瞳刚刚从家里出来,已经接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心中盘算着前两天请人帮忙查了查八年前缚正奇任职春城纪检委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消息,思绪飘移间,竟然没有注意到有车子靠近,直到左手手臂被撞上,整个人一个踉跄,她才猛的回过神来。
抬眼,就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喷着尾气在前方不远处,显然刚才擦过她身体的就是那一辆,不觉间眉头一蹙。
却没多想,只以为是司机技术不佳,还想着上去教训一番,却不想刚刚从马路牙子下去,那车子却忽然再度发动起来,急剧的倒车,朝着她的方向便冲了过来。
温瞳惊住了,甚至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车子已经近在眼前,等到她想要逃离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越来越近,忽然。。。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那面包车退到她的身上之前,有另外一辆房车冲了过来,就那么直直的停在了那里。
情况有些突然,面包车陡然一个急刹车,在距离房车不过一公分的位置猛的停下,对于忽然闯出来的行径明显有一些不满,却也没有再继续,只是狠狠的响了几声喇叭,而后在房车内的人下来之前,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温瞳这才回过神来,虽然穿的厚实,刚才那一下却摔的不轻,这会儿手腕火辣辣的疼,她捂住一只手臂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这个时候,房车门开,左左右右下来了四个男人。
“温小姐。”为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对着温瞳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目光落在她捂住的一条胳膊上,他温声道:“你没事吧?”
温瞳明显一愣,看着那车,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这些人,她又的的确确不认得,不由得蹙了蹙眉:“你们是。。。”
“是缚少吩咐我们保护你的,上车吧,我看你受伤了,现在先送你去医院。”
温瞳却没有动:“缚少臣吗?让你们保护我?”
水色无边的眸子里明显多了几分的狐疑:“为什么?”
倒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袁帅有些不解的抬起眼望向她,却见她晶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探究:“难道他事先预见我会有危险?那么。。。”
言及此处,她明显迟疑了一下,复又朝着刚才面包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试探着开口:“难道那些人是缚正奇派来的?”
倒是把袁帅问住了。
“这。。。”
“是不是?”他的态度反而暴露了什么,温瞳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眼见着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她迟疑了一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包,转身就走。
袁帅急了,忙不迭的过去阻拦,温瞳却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动作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离开,慌忙的掏出了手机。
“老大,嫂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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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往局里打了个电话请假,这才拦了车子一路奔向了省政厅。
缚正奇似乎料到她会来,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朝着她抬了抬手:“坐。”
温瞳却没有动:“不必假惺惺的了,几个小时前才让人去撞死我,这会儿又何必装的一副温和的模样。”
带着嘲讽的指责,缚正奇静静听着,末了,唇角竟然浮起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果然跟你父亲一样的倔强,只是丫头,这样的性格,往往会害了你。”
没料到他会提起父亲,温瞳明显一愣,黑白分明的眼眸倏的瞪圆,紧紧的落在他的身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父亲,果然认识吗?”
八年前温瞳的父亲曾在春城市政厅做过秘书,所以当得住缚正奇也在那里任职过之后,温瞳曾经怀疑,一定是父亲知道了什么事才会被灭口,那么是什么事呢?让缚正奇心狠手辣杀人的事,究竟是什么?
“那些事你不必知道,也不会知道,我今天只劝你一句。要想安安稳稳的活,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今天的教训,还会有很多次。你应该有自知之明,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无谓的纠缠,最后只会让自己受伤。”
缚正奇冷笑着,淡淡的开口。
温瞳眉心一翘:“你这是在警告我?你心虚了对不对?怕我揪出当年的事对不对?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我别的优点没有,只是倔强,我想查出来的事,就算是死,也会追查下去。一定会!”
她的眸子晶亮,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三分凛冽七分怔忪,像是一道利剑,恨不能将他当场生吞活剥。
缚正奇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是吗?你不怕死,那你的弟弟呢?听说在春城上大学,应该前途无量吧?”
温瞳一怔,气势瞬间消失无踪,难以置信的盯着缚正奇的脸,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缚正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她的声音很大,语速也很急,看得出来,温硕的的确确是她的弱点,缚正奇的笑意更深了。
“丫头,警告之前应该先想想,你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夸下海口说那么多,到头来你又能做什么?”
温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听他提起温硕,整个人都有些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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