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的党委扩大会议上,市委书记常致远激动地说了下面这样一段话。
“……同志们,在会议的最后,我想说几句话。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党,是无数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当我们坐在高楼大厦内时,我们是否会记得那些为我们祖国曾经牺牲的先烈们。
也许你们会说,我们没有忘记,我们不是为他们修了烈士陵园吗!我们不是每年都去慰问他们的家属吗!
同志们那,今天我要在这里说一句呀,我们做得很不够呀。我很惭愧呀,在我们a市,有一位援朝的英雄,他的儿子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这样一位英雄,又是一位烈士的家属,竟然在我们的辖区内,居无定所,屡遭凌辱……
同志们,我们不能拿拥军来做秀呀!我们只用一张奖状,两袋面粉来打发这些曾经为我们国家流过血的英雄们哪!
同志们,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在边防线上奉献他们青春汗水的时候,他们的家人还要默默忍受着饥饿与寒冷。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在前线流血牺牲的时候,他们的家人还要默默忍受着屈辱与谩骂。
今天,我请来了一位在我们的辖区内正遭受着不公正待遇的抗美援朝的英雄,也是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烈士家属。我们有请王建国老人……”
王建国一身戎装,胸佩军功章,在白冰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前台,他把有些僵硬的身体,站得笔直,向台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常致远连忙起身,将王建国搀到座椅上,向下面道:“王建国前辈,是我们a市的骄傲,是我们的光荣……”
方正军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下鼓掌的人群,脸色越来越阴沉。徐敏和娄瑶在电视旁,看到王建国那一身戎装时,心中掠过一丝震惊与恐惧。只有郭明看到这个场面时,眼中激动的流下泪来。柳如兰偷偷看着郭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芸芸众生,几家欢喜几家忧。有人欢笑,也就有人悲伤。
谷子回首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那几个慌张的“朋友”,嘴角露出一丝蔑视的笑意,他闪身走进一条阴暗的空巷中。
那几个跟踪者,立即跑了进来,发现竟是一条死巷,然而谷子却不知所踪,五个人相互望了一眼,连忙转身准备返回。不料谷子却微笑着站在巷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然而令谷子没有想到是,对方身上竟然有枪,谷子一看到对方镇定的微笑,便知道不好,多年的训练使他无须多想,军用匕首,划出一股阴冷的风,疾射而出,谷子随身匕首,欺身而进。
对方枪还未响,匕首已插进他的咽喉,其余的人不由一愣,没想到谷子的动作这么快,更被谷子的凶悍所吓倒,谷子就是等着这一秒的时间,他已闪到他们身前,挥拳如风,竟用了三十秒,已将他们全部撂倒。
谷子将他们的身上的手机和现金,连信用卡也都统统收缴,然后迅速撤离。
虽然谷子收缴他们的通讯器,可当谷子走出巷子的时候,才发现几个巡逻的协警正向自己走来。远处已传来警笛声。谷子知道他们早已在发现自己之时,就已报告了自己的行踪。
谷子不敢怠慢,迅速看看四周,却无处可去,于是索性迎着协警向前走去,那几个协警一看谷子朝自己走来,警惕将握紧警棍。
谷子看着前面的十字大街,几个交警正在指挥着交通,而有一个交警正坐在路口的交警车上休息。由于天热,车门还开着。谷子心中已拿定主意,沉着走向几个协警,几个协警紧张盯着谷子,慢慢向谷子靠近,在双方快要接近的时候,谷子突然一闪身,掠过这几个协警,向交警车跑去。
几个协警转过身,一看警车,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在后面边追边喊:“抓住他,别让跑了!”
车上的交警,还未反应过来,谷子已一把将掼倒地上,飞身跃进车内,点火,发动,一气而成。车在撞倒三辆电动车后,飞驶而去。
行人大乱,交警大乱,一场动作大片开始上演。谷子发现和电影大相径庭。没等驶到别一个路口,后面已是警报声声,路上行人一乱,反而更加拥挤,谷子看看后面,只好弃车而逃,路上行人纷纷退避。
谷子不敢在大街奔跑,闪身拐进一条小巷中,然后来到一座楼下,仰首向上看了看,跃身开始向攀爬。等到追捕人员拐进小巷时,谷子已爬到四楼,他来不及多想,立即破窗而入。
幸好此户家中无人,谷子来不及多想,将窗帘扯下,夺门而出。橇开对面的住户,直接向阳台奔去。屋中的女孩,被吓得掩着嘴,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谷子。谷子一拳打碎了窗户,此时已将窗帘结成了绳子,谷子垂绳而下,反身跃出窗外,看着倦缩在一角的女孩,谷子歉意地一笑,顺绳而下。
追进屋中的警察,看着外面飘荡的绳子,连忙向上级禀报。谷子跃下大楼,夺路而逃。又一连闯过几座家属楼,这才渐渐听不到警笛之声。
谷子这才巡视了一下四周,辨了辨方位。然后他偷了一辆电动车,悄悄而去。
方正军终于下达对谷子的通缉令,他上报军区和党委,鉴于谷子的特殊能力,特地在通缉令上注明可以根据形式,准于击杀。
由于谷子此次的危害太大,郭明没有再提出反对。白冰对此和郭明大闹了一场,郭明看着泪流满面的白冰,道:“不管什么原因,他毕竟杀了人,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自首,如果他杀人,确实是为了自卫,还有可能减缓刑期。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触犯了刑法。”
白冰哭道:“那也不至于杀了他呀,总该给他个辩白的机会呀。”
“不是不给他,是他自己放弃了,他不仅杀了人,还抗拒我们的追捕,我们不能让他再次杀人了。我同意局长的命令。”郭明严肃地道。
白冰望着窗外,哭泣着,喃喃地道:“谷子,你在哪里呀?”
方刚终于当上副院长,龚自强坐在方刚的办公室内,笑道:“哥们,怎么看你这两天愁眉不展的,怎么当上院长还不高兴呀?”
方刚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听说没有,谷子杀了人,现在是通缉犯。”
“嗯,听说了,那人看起来挺老实,总是一幅憨笑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人呀?我看那,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方刚心事重重地道:“我爸对他进行了通缉,冰儿对此………”
龚自强笑道:“怎么?她找你了?是不是催着你结婚呀?我就说吗,现在女孩都很势利……”
方刚打断龚自强的话,道:“你以为都跟叶小雨一样呀?”说到此处,方刚发现龚自强的脸色一变,有些愠色。方刚连忙道:“她去我家找我爸,要我爸对谷子网开一面。”
龚自强不仅一愣,道:“她什么意思呀,一面和你结婚,一面又要……这样的女人,你要她干什么?”
方刚搓着脸,望向天花板,将眼中的泪咽下,道:“现在是我爸求着人家和我结婚,人家这是提出的条件……”
“什么?她是什么人呀?方叔怎么还要上赶着要你和她结婚?”
“她爸是省军区的,除了和我爸是战友外,对我爸明年进入省委出了不少力。”
龚自强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女孩,来头这么大呀?怎么早没听你说过?”
方刚淡淡地道:“我不想因为她爹而让你说我吃软饭,再说了她也不想别人知道。”
龚自强想了想,道:“娄瑶知道吗?”方刚道:“可能不知道,徐阿姨好象没告诉她。”
“这么说徐敏知道?”龚自强问道。方刚点点头,道:“她是当年吃过我们定婚饭的人。”
“可徐敏好象同意你和娄瑶来往。”
“她好象在等我爸进入省委后,再和我爸提这件事。”
龚自强感慨地叹了口气,道:“人心不古呀,无利不起早呀。这么说白冰是看出你爸有求于她爸,这是在逼婚呀!”
方刚道:“以前她从未提过她爸,也和我说过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改变态度。”
龚自强道:“会不会她觉得谷子指望不上了,这才又回过头找你呀?”
方刚道:“这我倒不在乎,我怕得是,她一边和我结婚,一边心里想着别人。”
方刚看着龚自强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现在怎么样了?”
龚自强先是叹了了口气,道:“感情就象一张白纸,虽然纯洁,却是那么的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
方刚抿然一笑,道:“发什么感慨呢?是不是觉得配不上人家了?”
龚自强略带忧伤地点点头,道:“我现在才知道古时候为什么要选门当户对,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若是相差太大,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很好吗?”方刚看着龚自强那无精打采的样子。
“很好,我们现在其实也很好,相敬如宾,却感同陌路。”
方刚促狭地笑道:“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真的喜欢上那个林雨虹了?”
说到林雨虹,龚自强有一些恍惚,心事重重,喃喃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
谷子慢慢走在一条阴暗的小街上,他谨慎巡视着四周,然后靠在一处墙角,回首向后观望了一会儿,再次慢慢向前走去。
警笛声由远而近,谷子的心不由再次紧张起来,他侧耳听了听,觉得那警笛声还在靠近。他不敢停留,闪身拐进一条深巷,迅速离去。
谷子跑跑停停,时刻警惕地回首观望,他总是恍惚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但却捕捉不到任何身影。多年来的训练,让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警觉。虽然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但那种感觉却让谷子有些紧张。
谷子闪进一家商场,换了一身服装,然后从后门走了出去,跳上一辆出租车,向南驶去。
谷子虽然很紧张,但他依然平静地坐在车里,只是双眼不停地盯着观后镜。谷子换了三辆车,来到柳如兰家的附近。他跳下出租车,躲在一隅,观望了一会,这才蹑脚来到柳如兰的别墅前。
谷子躲过巡逻的保安,摸向轿车,他发现那辆切诺基也在,知道郭明在楼上,心中暗喜,因为他手中还有那辆车的钥匙。
他先是摸到个柳如兰的车前,停了一会儿,没想到柳如兰车的防盗器突然响了起来。刚刚走过去的保安,顿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向这边走来。
谷子迅速跑向切诺基,打开车门,在保安的喝叱声中,飞奔而去。
十几分钟后,谷子便隐隐约约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警笛的声,他微微一笑,切诺基良好的越野性能是他毫无惧色,轻轻一踩油门,车便如离弦之箭一样,消失在夜色的苍茫之中。
谷子再次将车扔在山前,闪身奔进大山之中,这次他没再向上次那样,而是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他觉得心中的那个影子还会跟着自己。
他趴在一篷灌木丛中,小心地拔开草丛,向来时的路上望去。他知道跟踪者一定会尾随而来,他决定以逸待劳,揪着这个尾巴。
谷子趴在草丛中,静聆着周围的一切,从小在山中长大的谷子,对于大山,非常亲切,大山也赋于了谷子一种野外生存的本领。
谷子听着周围的环境,眼睛盯着大道。此时的谷子真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绷的神经让谷子很快便感到了有些疲惫,但他也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
警笛声渐渐越来越近,谷子悄悄倦着身子,向后退去,他越过一道山涧,攀上一处峭壁,在一处山峡的石缝中,掏出自己藏好的狙击枪和弹药,还有一只必备的武装包。他检查了一下枪支与弹药,压上子弹,这才又退了下来,然后又来到山前,爬上一棵稍大的树,向山下观望。
谷子戴上夜视镜,透过瞄准器,看到山下的道路,一群全付武装的特警,但他们似乎对谷子很是忌惮,正围成一圈,在商量着什么。
不远处,几只麻雀飞起,盘旋了一会儿,又渐渐安静了下来。谷子不由一惊,看看天色,现在所有的鸟儿都已回巢,不会轻易飞起。谷子向着麻雀飞起的地方望去。他看了一会儿,悄悄从树上滑下,猫着腰向那面摸去。
谷子不再移动,悄悄趴在草丛中,双目紧盯着前方的密林。山很静,没有任何响动,谷子双眼不眨地盯着前方,良久,没有任何动静。
谷子悄悄摸起一块石头,身左方扔去。石头准确击在一棵树上,虽然声音不大,但在静谧而空旷的大山中,还是惊起几只飞鸟。
谷子扔出石块后,更是紧盯着对面,果然,对面响起一阵极细的瑟缩声,谷子悄悄将枪向前伸了伸,向对面瞄去。
过了一会儿,谷子捕到一条人影正缓缓向自己的左方移动,谷子的枪口慢慢瞄准目标,然后锁定,就在他要开枪的顺间,突然感到对面的草丛中微微响动,声音很低,若不是经过多年的训练,根本是听不到的。
谷子停止了射击,感到对方不是一个人,他想了想,从包中悄悄掏出一根细绳,拴在板机上,然后慢慢向后退去。
谷子退出一丈多远,然后拉动细绳开枪。果然枪声一响,对面也响起了枪声,准确击在谷子刚才的藏身处。
谷子轻轻哼了一声,趴在草丛中,盯着对面,过了一会,对方又开了一枪,谷子知道是在试探自己死了没有,屏住呼吸,不动一动。
果然,一会功夫,对面便有了响动,令谷子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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