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极力思索着对策,他一击之下,只能杀死一人,而对方什么来历,他完全不清楚,可从对方的行动,以及刚才的射击精度上看,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
谷子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警方,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把握能生擒三人,思虑再三后,谷子只好悄悄退去,丢下狙击枪,匿逃而去。
山下的郭明与孟辉听到枪声后,立即带领特警队员扑了过来。那三名黑衣人赶到谷子刚才的藏身地点,一看没有任何人,便知道不好,上当了。可此时特警队员已经包抄了过来,三人来不及搜索周围,只好迅速离去。
躲在不远处的谷子,看到三人对郭明与孟非很是恐惧,暗自点点头,心中有了数。
谷子匿在一处石壁后,看着三人的背影,悄悄追踪了下去,尾随他们渐渐远离了郭明与孟非。
那三人也甚是警觉,不时地回头观望着,谷子潜形匿踪,谨慎地跟踪着。那三人在一处山湾的地方,停了下来,谷子躲在暗处,见三人在嘀咕着什么,然后三人分头而行,向三个不同方向隐去。
谷子思忖片刻,觉得对方似乎已是有所警觉,但技高人胆大,谷子依然跟着一个人向前走去,寻找战机。可是没走多远,谷子却发现目标不见了,不由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本能地顺势一滚,躲在一棵树后,随着谷子的卧倒,侧翼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击在谷子的身前的树上。
谷子定了定神,不敢再乱动,知道对方也是一名精于射击的狙击手,但另外两人此时却手持微冲渐渐向谷子逼来。
此进的情形,显然已陷入三人的包围圈,而谷子也仅只有一把匕首。谷子迅速地看了看四周,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熹微的星光在天空中闪烁,灌木丛在微风中发出啸声怪唳,令空旷的山谷更加有些恐怖,满山杂形怪石,矗立在灌木丛中,周围已长满了新生的蘖枝,渐渐将不成规则的巨石淹没,犹如一个个身形各异的魍魉鬼魅一般,在漆黑的夜色下,露着狰狞的面目。
谷子知道自己已被发现,便想移到那块巨石后,然后再伺机脱身。他脱下上衣,捡起一段枯枝,挑着上衣,慢慢伸出树外和灌木丛,一声枪响,刚刚伸出的衣服便被打落,谷子闪电般地将手中的半截断枝,向着开火的地方掷去,随身一滚来到巨石后,随手又捡起一块石子,向远处扔去。
石块的响动令两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人,向远处扑去。谷子心中不由暗喜,可是那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突然喊了几句。谷子暗骂一声:“妈的,竟然是越南人。”
那两个人听到命令后,去而复返,继续朝谷子藏身的地方逼近。谷子虽然知道已知道狙击手的方位,可是仅凭一把匕首,他还是没有办法将其一击而杀。
谷子的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没想到三人如此狡猾,而手持微型冲锋枪的两人已越来越近,对方的狙击手已牢牢锁定谷子的藏向处,谷子此时却是一筹莫展,眼睁睁看着两人一步步的逼近。
对方狙击手已完全封住了谷子的退路,于是大声向着手下的两人喊着。谷子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从那两个包抄人的行动上看,估计是在命令迅速行动。
那两个人迅速向巨石的两侧包抄过后,在距离十几米的地方便开始向谷子扫射。枪声惊起了一群熟睡的小鸟,在空旷而静寂的山谷中久久回响。这也让郭明和孟辉顺着枪声追了过来。
那两名杀手看着谷子应声而倒,不由一阵狂喜,欢叫着向巨石跑来,两人来倒谷子身旁,又是一阵乱射,两人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感觉有些不对。其中一人伸手抓住谷子的衣服一扯,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只是裹着衣服的一根枯木。
两人不由一愣,还未等反应过来,随着刀光一闪,由葛藤吊在巨石上部的谷子已飞身扑下,一人在谷子扑下的同时,早已被匕首当场钉死,另一个还未等叫出声来,便被谷子扭断了脖子。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两人后,谷子捡起匕首和冲锋枪,开始瞄向对面的狙击手,对方显然还不知道队友已死,又喊了一声,话声很急,显然是因为听到了郭明与孟辉正在靠近。
然而这一声,对于象谷子这样多年训练的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了,无须再用眼睛,仅凭着声音,谷子手中冲锋枪响了起来……
枪声过后,谷子便听到郭明和队员的脚步声,他微笑着,穿好衣服,擦干匕首上的血渍,时间刚刚好,谷子抬起头,看看天空,夜色是那么美丽,星光是那么灿烂。
a市的天很晴朗,但方正军的脸却很阴沉,他扫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史志平和郭明、孟辉,道:“……嫌疑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军人,有着很高的技击和反侦察能力。我知道你们也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所以我已上报市委和省军区,市委已抽调出一支武警部队协同你们作战,省军区也已派出了特种大队前来协助我们。除了对本市加强排查外,必要时进行搜山,可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通讯器材和武器装备,一定要把嫌疑人抓获或击毙,绝不能再让他第二次行凶杀人。不,确却地说,是第三次,因为昨天他又杀了三个人。”
郭明道:“我和孟队长已经查过了,那三个人是杀手,曾在越南军队受过训。”
“不管是谁,他都没有杀人的权力!”方正军的声音有点大。
微风轻拂过海面,夕阳的霞光便在粼粼的海面上跳跃着,让一对对情侣陶醉在一天的最美时光中。
郭明疲惫地斜躺在沙发上,带着微微的倦意,微闭着双眼。直到柳如兰将一杯香醇的红酒端到他前时,他才坐直了身子,呷了一口,然后又靠在了沙发上,闭起了双眼。
柳如兰穿着半透明的蕾丝连衣裙,轻轻坐在郭明的身旁,那如兰的体香让郭明再次睁开了眼,他叹了口气,道:“连着三天,快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了,怎么还是找不到呢?”
柳如兰安慰道:“他是个活人,这么大的市,几百万人,这不等大海捞针吗?”
“我们已经封锁了各个交通路口,只要能过去人的地方,我们都安排了警员,甚至在通往农村的小道上,都安排了协管员。这是我当警察二十年多来,出动警力最多的一次。”郭明象是在埋怨,又象是在诉苦。
柳如兰轻轻抚着郭明肩头,柔声道:“也许他还在大山里,根本就没回a市。”
“出山的各个道路,我们也有武警看守,下一步只好搜山了。”郭明无奈地道。
柳如兰轻声道:“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耗费这么大的人力财力,谷子真的这么危险呀?我怎么老是觉得那孩子不象什么大恶之人呀?”
“嗯,主要是敏瑶集团那面追得紧,他的事影响太大,他又是在职军人。”
“可我看了一下他的犯罪报道。徐敏集团的案子并未落实,胡同口杀人案,应该是正当防卫,而这次更是为了生存。几件事连起来看,好象有很多疑点?”柳如兰随口说道。
“可他拒捕,抢劫警车,盗窃车辆,这怎么解释呀?”郭明道。
“有没有可能,敏瑶集团有人想杀他。你想想,谷子如果死了,他的一切罪状便都成了事实……”
郭明心中不由一惊,脸色大变,盯着柳如兰,道:“你的意思,这些杀手是敏瑶集团派来的,目的就是要致谷子于死地,这样谷子便真的成了杀人犯……”郭明越说越敢感到有些心惊。
郭明沉着脸,思忖的良久,又道:“那为什么他要拒捕?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这样安全既可以得到保证,又可以指出幕后的敏瑶集团。他为什么要逃呢?”
柳如兰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就是敏瑶集团的帮凶,他会来找你吗?”
“你怎么说话呢……”郭明的话戛然而止,他大脑有些短路,但很快他便从沙发跳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柳如兰一把拽住了郭明,把他揌在在沙发上。
“去找方局,我必须把这件事向局里报告,你的推理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你激动什么?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你更不能告诉方正军!”
“为什么?”郭明问道。
“你想想看,如果方局长知道了,消息很快便会传遍全局,那不等于也告诉那个幕后黑手了吗?”
“你觉得我们局里真有敏瑶集团的安插的杀手?”郭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已不需要柳如兰的回答,王建国身上的伤,已说明公安局几乎成了徐敏的天下。
柳如兰看着刚刚冷静下来,而又愁眉紧锁的郭明,缓缓说道:“我觉得现在是想办法找一个能让谷子彻地相信的人,赶快和谷子取得联系,这样我们才能知道谷子为什么要逃?”
“哪不用找,白冰就是最好的人选。”郭明随口道。可说完后,郭明又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柳如兰满是柔情的问道。
“她的身份有点特殊,不能有一点闪失,这件事有点冒险!”
柳如兰轻声问道:“那除了她,还有什么人可以让谷子信任?”
海水轻吻着岸边的礁石,这一吻便是几千万年,可那岸边的礁石,却几千万年来,不为所动,任凭海水的如此的温柔。
叶小雨靠在宝马轿车的车门上,孤独地望向无垠的大海,几对蜜意温存的少年男女,彼此拥抱着,或坐徉在夕阳的沙滩上。
叶小雨心中有些酸涩,感到的泪水无处倾泻。她终于感到有些孤独,这种孤独并非是一种寂寞,而是一种情感无处渲泻的压抑。她也第一次知道朋友,是多么温馨的词汇。
她犹豫了再三,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渴望,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利益的纯洁情感,是一种任何时候回想起,都令人流泪的真挚友谊。这种温暖的情感最终打败了她的高傲,拔通了白冰的电话。
白冰此时正在老干部退休所里,陪着王建国夫妇。两人伤病已渐渐痊愈,王奶奶的脸上又有了往昔的笑容。敏瑶集团已从高档住宅区分了一套三居室给了王建国,此时正在装修之中。民政局也正在计算如何补尝王建国四十余年来的军人伤残费。
白冰陪着王建国走在花园中的林荫道上,笑着问道:“王爷爷,这次有钱了,要不要陪王奶奶出去旅游呀,到时我陪你们一起去!”
王建国望着夕阳的余辉,感慨地道:“冰儿呀,我住在这里,很不舒服呀,每天夜里总会梦到当年的那些战友。他们在指责我呀!我感到很惭愧呀!”
白冰不解地看着王建国,道:“指责你什么呀?”王建国迷离地望着斜阳,眼睛有些模糊,有些激动地道:“我们曾经立下过誓言,要为天下人谋幸福,一想到当年那些战友和党旗下的誓言,我就有些内疚,和那些死去的战友相比,我没有资格住在人民为我们建造的豪宅里,白白地吃着人民为我们种得粮食。”
这些话对于白冰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只是电影中的一句的台词,她笑道:“爷爷,你为国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怎么没有资格住这里了,你看这里住得那些个退休的局长和市长们,那个敢说比你的贡献大了。”
王建国止住了脚步,冲着白冰吼道:“别拿我和那些人相比,我知道,现在还有人比我更有资格住在这里,可他们不愿为国家增加负担,甘愿默默守着几亩薄田,过着清贫的生活,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我……我愧对他们呀!”说到这里,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中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白冰不知王建国为何这么激动,只好低声劝慰,好不容易才把王建国劝回了屋里。
白冰接到叶小雨电话时,虽然意外,但还是激动了很久,立即辞别王建国,赶到了海边。
叶小雨看着跳下出租车的白冰,额角上还泌着汗水,知道她是一接到电话,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心中便充满了暖暖的温情。
白冰一下车,便道:“小雨,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电话里听你的声音咽咽的,没事吧你……”
白冰一连串的问话,让叶小雨的眼里有了感动的泪水。她不知为什么,竟然抱住了白冰,泪水滴在白冰的秀发上,叶小雨轻声道:“只是想你了!”
白冰拍着叶小雨的肩头,道:“怎么了,小雨,怎么哭了?”
叶小雨连忙拭去眼中的泪水,道:“没什么,冰儿,我们去吃烧烤吧?”
白冰便哈哈笑了起来:“你怎么还爱吃这个呀?”
叶小雨拉着白冰便要往烧烤摊上走,白冰拽住了叶小雨,道:“这里大都是农民工,你穿着这身衣服,有些不太合适。我带你去个地方,完了我们现去吃饭。保准你舒服。”
叶小雨看着白冰那熟悉的笑容,道:“好,你说去哪儿就是哪儿。”
工人都已下班,白冰让叶上雨开车又往前走了一段,直到被挖掘的断墙残垣挡住了去路,白冰才让叶小雨将车停了下来,道:“走,到前面看看,船还在不在?”
小岛上,白冰扶着小雨,来到谷子发现的洞口前,落日已渐渐沉了下去,只有那道道残阳,还在抺在西山上。
白冰拔开杂草,钻进了洞中,向着小雨喊道:“快进来!”
叶小雨看着漆黑的山洞,犹豫道:“冰儿,你看这里的夕阳多美呀,钻山洞干什么呀?”
白冰催促道:“快进来,我在这儿接着你,快点!”叶小雨只好猫着腰,钻了进去,可是由于光线太暗,脚下一绊,叶小雨便直接跌了下去,白冰哈哈大笑,伸手接住小雨。
叶小雨责怪道:“把衣服划破了不说,把腿都磕伤了,你还笑?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呀,黑不笼冬的,怪渗人的。”
白冰打开了手电,拉着叶上雨向下走去,渐渐的洞壁上有了水珠,白冰止住了脚步,道:“脱衣服!”说完自己先脱了起来。
叶小雨看着白冰,道:“你要干什么?洗澡吗?”
“对,还真是洗澡!”已经脱光的白冰,伸手来脱叶小雨的衣服。叶小雨连忙推开了白冰,道:“我自己来。”
白冰拽着叶小雨,又向前走了几米,便看到一泓微微翻滚的清水,叶小雨惊讶叫道:“温泉!”说着不由向前跑了起来,伏身躺在了温泉中。
白冰躺在叶小雨身边,闭着眼睛,道:“怎么样,舒服吧。”
“嗯”叶小雨惬意地嗯了一声,忙着享受这温泉的舒爽,顾不得白冰说话。
白冰叹了口气,道:“这里马上就是敏瑶集团的了,以后再也不能享受这种舒爽了。”说着掬起一捧温水,撒在叶小雨的身上。
叶小雨坐了起来,一字一句对白冰道:“冰儿,如果你愿意,将来我一定让你天天来这里!”
白冰笑道:“好呀,我等着。”说完笑着将叶小雨揌在温泉中,两人赤祼面对,相互嬉戏,感情如这温泉一般。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