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女人,邢战就像对孩子。
对孩子的方式,当然不止是温柔的哄骗,厉害处,会毫不留情的斥责和殴打。
简俏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发生几回。
刚好余绍扬不在本市,这男人,分明时时刻刻把自己盯得牢牢。
她没本事硬碰硬,只能尽可能客气地跟他谈一下。
邢战嘲讽地瞧着副驾驶上的女人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浑圆的膝盖上,看起来平静,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漂亮的小嘴巴一开一合:“就算你要找我,就不能提前来个电话吗,像这样突然冲过来是什么意思?”
来电话?是方便她好提前逃跑吗。这句话也暴露了她的怯懦。她不敢反抗。
邢战蔑视地看她一眼:“看你的手机。”
简俏掏出电话,上面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的。
下班后路上吵,没听到,跟余绍扬打电话前,一直没拿手机出来。
邢战再不废话,启动了车子。
“你找我干嘛?要带我去哪儿?”她还是急了,去抓他健硕得微微冒出茁壮青筋的的小腕。
干嘛?邢战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老公出来了,每一刻都焦得很。
那天看见纹身还在,他放心了,没两天又有点儿上火了。
他一只拳重重打在方向盘上,“操!”
吓得她半天讲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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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是在紫檀湖养老院停下来的。
这让简俏稍微放心了点,至少在这里他不会怎样。
邢战把人拉到老爷子房间时,邢天生刚吃完药,睡了。
方姐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简俏,关上门出去了。
“他今天念叨了一天,有你的名字。”邢战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抬起来的眼睛像是鹰隼,掺着没有休息好的红血丝和因为疲惫而产生的凶戾。
邢天生这些年脑子糊涂,偶尔会无意识喊些人的名字,有时喊死去的老婆,有时喊邢战,有时竟然喊的是简俏。
一念叨就是几个小时。
简俏没有做声,像个罚站的小学生贴着门,盯着地面。
邢战注意到她的脸上,没有后悔,更没有自责,甚至有不耐和厌恶。
当年从她那里得到的说法是,邢天生找她。
邢天生知道儿子追求这女孩儿,也知道简俏一直没答应,还经常奚落回避,才亲自去找简俏,希望她能跟儿子用和善的方式说清楚。
简俏笑话,这么大的男人,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追求不遂还靠长辈出马来解决?
激怒了邢天生,估计吵起来了。
两人起了争执,老头子不小心摔下楼,引发了中风。
邢战一点儿不怀疑邢天生会为了自己找简俏,老爷子失去了妻子和亲生儿子,再禁不起身边人受一点伤害,只要老爷子还活着,就算儿子六十岁,还是会把自己当小孩一样对待。
邢战更不怀疑这个被家里养得虚荣而任性的女孩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年长的老人。
老爷子在中风后恢复了一段时间后,其实思维清楚,也能说些囫囵话,但他不肯确认简俏说的是不是真的,对于那天的事一直处于缄默状态,所以邢战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可她时隔几年后,对着一个被自己伤害过的老人,还是这么一副毫无愧疚的表情,让他感到不止是心寒。
他忍住胸膛里勃发的愤怒,语气尽量温和,重复:“……他叫了一天你的名字。你就没一点内疚?”
很长时间后,女人才发出声音:“喔。”
这到底是怎么一副心肠的女人。邢战的眼光落在简俏从头到尾手上攥得紧紧的那副名画上面。
自己的父亲,被他害得犯病的老人躺在床上,她却在念着讨好另一个男人家的父亲。
邢战五脏六腑被某种液体给浸进去了,是一股子老陈酸味,浑身上下,膈应得慌。
他把那副画轴从简俏的掌心跐一下抽出来,简俏从淡漠中醒悟过来,要去抢:“你给我——”他举起来,让她够不着,捉住她一双手腕,把她拉到厨房里,打开燃气灶,咔哒一声,火焰窜起来,一下子就把画轴投进去了。
“你疯了吗—!”简俏瞪大眼睛,尖叫一声。
他把她摁在胸口,像个魔鬼在哄大哭大闹的小孩:“小点声,吵醒了病人。”声音就像从万丈深渊里传出来的。
她被桎梏成一团死肉。
他特意放出露出她一双眼睛,让她眼睁睁看着那副讨好公公的名家真迹在红蓝交织的火焰上成为祭品,边角烧得卷起,然后蔓延到中心……
画毁了。
感觉到他的掌心松弛,简俏恍恍惚惚推开他,连残破的画都不拿了,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背后男人喝住她步伐:“难道你对我爸还是没有一句歉疚吗?”
简俏知道,对他态度软和可能会少遭些罪,但一旦真的软了,两个人的关系也许又永远断不完了,她说:“我不觉得有什么歉疚,你爸爸当年既然没说要告我,你也舍不得,那么这事就已经完了,你当是一场意外也好,当我是故意也好,我不在乎,也不想解释,有什么歉疚不歉疚。”
说完这话,简俏随时做好准备那男人会冲上来,身体甚至都紧绷了起来——
半天,有声音响起:“我四岁之前在市福利院过的……”
她肌肉放松下来,心绪怪异。
他继续:“……我是个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的弃婴,像我这样的人,这个城市有很多,所有人对待我这样人的态度是,可怜,同情,感叹,但回个头也就淡忘了,惟独只有邢天生把我领了回去,当做亲生儿子养育,我才能有正常人的人生。”
隔了会儿,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四岁前在福利院时,我经常做一个梦,年幼的我在一个狭窄冰冷的房间睡觉,睡到一半哭着起来跑到客厅找爸爸妈妈,结果怎么找都找不着,窝在客厅角落抱着膝盖哭……这种噩梦,你这样父母双全,从小活在蜜罐子里,觉得父母一辈子都会在身边的人,能想象得出来吗,每天做,反复做,不罢休。可是跟邢天生回家后,这个梦再也没做过了。”
有凉意浸到了简俏的四肢百骸里,这男人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的养父对于他多么重要,而自己伤了他最亲近的人,就算把自己千刀万剐也是不为过的。
邢战求的是她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不用痛哭流涕,不用惭愧抱疚,哪怕只是对邢老爷子说一句不好意思,或者跟他好好解释那天的事情。
这女人听完了,却只是沉默了几秒,手搭在把手上,仍然准备出去。
他的耐性被她磨光了,终于两步上前,拎住她已经半垮的头发。
女人皱着眉头朝旁边一避,头发太滑,他没捉捞,漆黑的脑袋“咚”一声,失重地撞在养老院厨房的瓷砖墙壁上。
邢战一惊,就像被锤子狠狠槌了一下。
响亮到隔壁的邢天生被惊醒了,在床上转个身子,梦呓了一句。
简俏滑下来,喉咙里哼了一声。
男人把撞得半昏迷的女人一把抱住,直接下楼,上车。
旁边的女人缩成一小团,抱住额头,再没有叫喊一句,要不是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邢战开着车,伸过手去摸她的脑袋,她居然没有反抗,也没避开。
天灵盖附近肿了一个很大的包,看上去擂得不轻。
他用手轻轻一摁,她吸了一口冷气,却死死压住牙关,没有叫,过了很久,他才觉得指头处被什么打湿了。
咯吱一声,车子在入夜的马路边停下来。
夜晚的车子在车窗边滑过,车灯夹着不远处高楼上的霓虹广告灯光映在简俏脸上,头还是钝钝的疼,意识有些模糊,他的声音沉沉暗暗,像梦境一样地飘过来:
“你跟他离婚吧,分干净。以前什么事情我都不计较了。”
终于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了。
简俏怕他施暴,尽量控制住好笑,故意反问:“我离婚,你呢?会不会跟她分手?”
邢战没做声。
这男人想要继续在锦绣堆里步步高升,娶高官女,踏青云路,又想要没人阻碍地霸占另一个女人,简俏忍住愤怒:“我离婚之后呢,您准备怎么对待我这个失婚女人,嗯,邢局?”
这问题是耻辱的,因为她猜得到他会回答什么,就看他有没脸说出来。
果然,他是不要脸的,平铺直叙:“搬出来住,我会给你安排地方。你要是还想工作,我也会给你安排合适的。”
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脸吗。
简俏调了个面,面朝车窗。
彻底的摊牌和女人对于他伤疤的淡漠勾起他的*。
今天就是得到她的时候。他把手移到她的纤白的后颈上,缓缓展开,落定一块地方,不轻不重劈了下去。这是以前在刑侦大队里对着小流氓最常用的手段之一,现在依然娴熟。
靠在车门上的女人还没喊出声,身子滑了下去。他油门一踩,离开主干道,穿过小巷,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最近处的背巷旅社。
家庭式的小旅社很简陋,四层楼高,苍白的石灰墙壁,上世纪的建筑,背靠钢铁丛林的都市,显得格格不入,进出的旅客大多是暂时入住的外来打工者和一些打扮妖娆暴露的可疑风尘女。
前台半人多高的柜台上放着个老掉牙的大屁股电脑,正在播放又臭又长的台湾家庭伦理长寿剧,台湾剧的嘈杂湮灭了外来人的吵扰,五十来岁的胖大嫂靠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一边打毛衣一边昏昏欲睡,根本懒得多看柜台外一眼。
丢了两百块钱填了个假身份证,邢战把她托抱着,上了二楼,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后直接把她衣服扒了个干净。
只剩下个三人间,床很窄小,床单上还有红红黑黑的没有洗下来的污渍,邢战皱着浓眉,拣了靠墙的一张,把她丢上去。
拨松皮带,褪下裤子时,她还没完全醒。他倾压在他身上,看着她还没意识的昏昏样子,突然觉得很无趣,悬空跨坐在女人身上,将灼|热的大家伙凑近她嘴,掐住她腮帮子,帮她打开嘴,往湿|润的口腔里送,抽了两下。
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反应,每次到了舌头那儿就卡了。可就这么两下,已经硬得不像话了。
几分钟后,简俏醒了,被膻味弄醒的,她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也用不着看清就已经受了惊吓,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正要叫,被他扑上来捂住嘴。
女人见他举着胯|下的狰狞又要骑上来,放在自己嘴巴里,在他的大掌中哭泣:“别弄进来,再别弄进来了……恶心。”
邢战喘着气:“那你不要叫。”简俏真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谈这种可笑的条件,竟然狂点头。邢战腰往下一移,再不为难她的小嘴,却把□夹在她两个乳fang中间,由慢到快地前后摩擦起来,舒服地喟叹起来:“还真他妈爽。”
简俏知道他这是玩什么把戏,眼泪珠子一颗颗吧嗒横着脸往下面掉。
别的女人需要把两团儿朝中间挤压,可她不需要。
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饱满简直就是男人的福音,却又难得的□,他手掌随意一扒就能把两团聚拢,把他的兄弟夹得紧紧,完全不会溜出去。
他用膝盖头和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两侧,坐在她的上身,加快速度在深沟里抽,指头勾着去摁压翘|挺的乳|头,几乎要玩弄断掉,惹得她求饶地痛哭,他伴着她的哭泣,力气越来越大,重重呼吸着:“宝贝,宝贝,你他妈真能叫男人爽啊,贱货。”接下去是更加肮脏的辱骂。
有什么喷溅到了简俏脸上,还没反应,又被他翻了身子,感觉那根朝下面移去,放在了有些湿了的入口。
“操。”他也能感觉出来了,顺手捞了一把,一手的湿黏。
是电话铃声救了她一命。
他没有放过她,依旧压在她身上,长臂伸过去,接了电话。
简俏被他捂住嘴脸,却清楚地听到是个女人给他打电话。
是霍嘉碧。
邢战挂了电话,估计是有什么事要他过去,终于不耐地放过了她。
出了旅社,他也没准备叫她上车了,看她要走,这回并不拦:“滚吧,以后要是像今天一样不接电话,我还是会这样突然出现。”
晚上的风有点冷,简俏在发抖。
邢战走过去,低下头又小声说:“不过,后面还算乖,你们公司那事,我看情况,帮你想办法,就当是奖励。”说着,还摸了摸她的头。
她扭过脑袋,捏着拳头,举起来甩过去,却被他半空抓住。他把她腰一带,挤抱进怀里,狠狠在她早就半肿的唇上啃了两口,咬出了血沫子,疼得她呼气。
再抬头时,他开着车子离开了。
简俏沿着马路边走了三四公里,还是余绍扬的短信让她从惊惧中醒过来。
余绍扬的短信问画送给爸没,有没有受气,最后还添了个加油打气的头像。
简俏的泪水夺眶而出。过了几分钟,她掏出手机,翻了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是之前打听邢战的联系方式时,从私家侦探小郭处得来的霍嘉碧的联系电话。
想要彻底跟他断了,再没有别的办法。
响了几声后,那边响起温和的女声:“喂,您是哪位?”
简俏掩住抖动的声音:“我姓简,你的同事上级兼未婚夫邢战,市质监副局,长期对我进行性|骚扰和猥|亵,提出奸_宿要求,被我拒绝,还有几次强暴未遂,因为我是有夫之妇,不愿意闹大,相信你们也是一样,所以希望你能帮忙。当然,如果你作为他最亲密的人都无法控制他,我只能找你的父亲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in_c、肤白貌美的红爷、珰珰妈你快更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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