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倒霉到头了终于否极泰来了。我捏着电话,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真的?”
青葱少年在电话那端肯定地说:“千真万确。奖项都颁了,林国敬院长亲自去法国代领的奖。”
“太好了。”
青葱少年兴奋地说:“是,学院明天要举办庆功宴,你必须得来啊。”
我犹豫了一下,“这……我还在剧组赶戏。”
青葱少年十分坚持,“寻芳姐你得来啊,大功臣,就一晚上,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当天来回都成,有记者招待会,曝光到位。”
我答应了下来,和常阮玉说了这事,她也赞同,“这是大好事啊,咱得去,我去帮你跟余化说,虽说我们现在在赶戏,可一个晚上她还是能通融的。”
话音刚落,坐在我旁边化妆的肖瑶就凑了过来,“寻芳姐,是得奖的事吧,恭喜你啊。”
她一笑就更漂亮,唇红齿白的,校花的头衔看来靠谱。
我谦虚了一下:“谢谢,主要全靠剧组努力和林院长帮忙。”
肖瑶也是戏剧学院刚毕业的,对林国敬很是尊重,连忙笑道:“我们老院长眼光一向准,这次学院能够拿奖,大伙儿都很高兴。”
围绕这次得奖,我们接着聊了几句,气氛很是热闹和喜庆,突然肖瑶看向门口,就不说话,脸上笑容也没了。我扭头一看,是顾筱云进来了。
这肖瑶和顾筱云不对盘是我早有估计的,可肖瑶做得如此明显,倒真让我有点始料未及,肖瑶漂亮,说实话,可能是剧组里最漂亮的一个,可论资历,她在剧组里最浅,平时人还是很谦逊,我合作过的女演员里,贺心也漂亮,虽说这漂亮是人工的,但肖瑶远没有贺心那种全天下都辜负了她的作劲儿,因此我还是比较喜欢校花的。
可是不知是不是由于赵烨的缘故,肖瑶一见顾筱云,那是一丁点儿好脸没有啊,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顾筱云没有看肖瑶,径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肖瑶就高声来了一句:“有些人,就爱耍大牌,每次都迟到,就跟全剧组没事等她一个似的。”
顾筱云的确迟到过,可一两次的事,远没有肖瑶说的严重。当下我却没有说话,作隔岸观火状。
顾筱云一般不搭理肖瑶,同样,眼下也没搭理她,我顺势站了起来,戴着我的齐把头式,晃悠悠地出门了,走出没几步,就听见顾筱云的声音说:“现在有人捧你是你运气好,以后可说不准。”
然后是肖瑶气急败坏的声音:“对啊,他现在不捧你了,你难受了是不是……”
我还想继续听,却被常阮玉拽着,急匆匆地走远了。
常阮玉边拉我边说:“她俩的事,你可别去搀和。”
我心想,我吃饱了撑的才去搀和,耸了耸肩,说:“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赵烨人真卑鄙。”
不过,我喜欢。
常阮玉笑了,却仍旧警告我说:“这话你跟我说行,可别到处跟人说,人家和人家金主的事情,被人听去,就该说你泼脏水了。”
我心想,我吃饱了撑的才去到处跟人说,伸手扶正了我的齐把头,说:“本宫知道了。”
常阮玉笑着又敲了我一下。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地出现在了戏剧学院,参加庆功宴。
记者招待会安排在晚宴之前,常阮玉挑了裤装给我,显得很干练,不忘叮嘱我说:“我都跟几个熟识的记者沟通好了,待会儿有人问你近期动向,你可得宣传一下你在拍的电影和电视剧,从上次开机仪式之后,新闻不算多,你这次来恰好维持一下舆论的热度。”
我自然可劲儿地暗暗地在记者招待会上,夸了一下在拍电影和电视。
到了晚宴上,在青葱少年的引见下,我终于跟大名鼎鼎的林国敬说上话了。
林国敬为人有点儿不苟言笑,跟我简短地握了一下手以后,才小小地夸了一句:“这次的成绩还是很不错。”
我赶紧趁机溜须拍马,“主要是靠院长您鼎立支持。”
他含着笑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之前听说过你很多次了,对你还是有些认识。”
“是,您和您儿子还有孙子都是我的伯乐。”
他微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算起来,你算是第二个我们都合作过的女演员。”
我连忙问:“第一个是谁啊?”
林国敬答:“我儿媳。”
我就只好笑了一下,“呵。”
林国敬又说:“听林栋说,你好像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却还不错。”
一听这话,我的脑海里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艺术类院校的录取有的时候全靠跟导师“套磁”,眼下学院里最权威的人站在我面前,为了将来的艺术事业,为了我报了名的高考,酝酿了一下,我终于开口了,“林院长,其实我一直还是想再读书的,再深入地学习一下。”说着,我露出了渴望学习的小眼神儿。
林国敬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提这个,问:“是吗?”
我点了点头,“我都报名参加高考自考了,要是分数够,我就想报名戏剧学院,学编剧和表演双学位。”顿了一下,“林院长,戏剧学院是我从小的梦想,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一点小成绩,我就想追寻我这个梦想。”
林国敬打量了我一阵,最后说:“要是你分数真够,我就安排你来面试。”
我立马道了一声谢,犹豫了一会儿,问:“不过这个分数线是多少啊?”
林国敬彻底愣了,眼神里仿佛在说‘不是说是你梦想的学校吗这你竟然都不知道’,嘴上却说:“自己上网查。”
总得说来,这次庆功宴收获颇丰。
隔天回到剧组,我给林栋打了一个电话,想感谢一下他之前邀我拍话剧的事情。
电话一通,我还没“喂”,他就问我:“你跟老头说,你想读书?”
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我就“啊”了一声。
林栋打趣说:“没文凭就自卑了是不是?”
我心说,自卑你妹啊,嘴上却答:“戏剧学院一直是我梦想的学校,以前没机会,现在想继续追寻一下我的梦想。”
林栋笑了一声,“老头都跟我说了,你这话和跟他说得一模一样啊,你这是走后门啊,多少走前门的考生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挤掉了啊,可耻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还是得上分数线啊,还是得面试啊,再说,人十七八岁,精力旺盛,我不能比啊,我这叫提前咨询一下报考情况,网上说了,可以的啊。”
林栋愣了,“你真上网查了?”
敢情哥儿们当我是说笑啊,“真查了,历年分数线都打印了,挂床头,天天激励自己啊,高考名儿都报了。”
林栋叹了一声,“没想到啊……”停了一会儿,才说:“那你真想考,空了,我把复习资料发给你。”
“谢谢!”
听他没再说话,我才想起了打电话的目的,“对了,谢谢你之前邀请我拍话剧,主要是档期问题,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
林栋“嗯”了一声,“你那新经纪人是常阮玉吧,行啊,你上哪去找得她啊,我听说她几年前就去美国了。”
我没答他的话,只问:“你听说过她?”
林栋答:“谁没听说过她啊,她早年也是个演员,不过没红,你上网去搜八十年代的西游记里的观世音菩萨就是她,后来转行去做了经纪人,之前我妈都跟过她,带了很多知名的艺人,资源足,人也大方,谁都给面子,圈儿里都叫她一声“常姐”。”
原来如此,“难怪啊……”
林栋问:“难怪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难怪她让我把穆娟当奋斗目标。”
林栋顿时没声了。
我就把电话撩下了。
抬头就看见,场记姑娘拿着牌子来叫我。直到晚上十点过后,一天的戏才算拍完,拖着疲倦的脚步一路回了宾馆。
打开门就看见,谢平之穿着睡衣睡裤,捏着遥控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在这儿?”
谢平之看着电视,脸都没转一下,“哦,剧组约了录片头片尾曲,提前来看看,找灵感。”
我终于回过味来,“我这段时间拍得所有戏都找你录曲了吧。”
谢平之转过头朝我一笑,“真聪明。”说罢,又转回了目光看电视。
等我放下剧本刚坐下,谢平之就说:“你拍了一天戏也累了吧,洗个澡会好受一点儿。”说着,忙不迭地推着我进了洗手间,还甚为贴心地帮我带上了门。
我是真累,不疑有他地洗完澡,吹了头发,精神似乎是真好了一些。
拉开门却看见,谢平之站在门外,脱得只剩一条蓝格子平角裤,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弯腰一下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惊得我大叫一声:“你要做啥?”
谢平之状似惋惜地叹道:“亮亮,这次剧组我就只呆一天,要抓紧时间啊。”
到了后半夜,终于可以昏昏欲睡之时,我默默地想,果然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就如同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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