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军冲了进来,看到脸色惨白的妻子正抓着缩成一团发着抖的女儿,他一把拉开周彤,大声吼着:“你做什么?疯了?”
“立军,真的有鬼,你看!”她揭开被子,露出湿了的被单,被单上一片血红,李立军用力抽了她一个耳光,咬牙说:“你是猪啊,女儿来例假,染上一点血是正常的,孩子本就爱惊过度,你还跟着一起折腾。”
李婷紧紧咬着下唇,全身颤抖着,她向爸爸伸出双臂,李立军一把抱起女儿,对周彤说:“你收拾一下,孩子和我睡。”周彤坐在床沿,待房门关上后,她小心将被子全部揭开,看见那一片血红,由不得心中发怵,孩子不过十来岁,来月经不过一年多的事儿,每一次都只有一点点,怎么可能流出这么一大片的血,她将脏被单揭起来丢在地上,靠在床头看着纱窗外的黑夜。
李婷侧躺着,背对爸爸,“爸爸,我害怕。”她小声地说。
“不怕,有爸爸在。”李立军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说:“睡吧,明天天一亮你和妈妈就走,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新的学校也联系好了,等你过去了,不出三天,交到新朋友,就会忘了这些事的。”待女儿睡着,呼吸均匀之后,李立军点燃香烟,轻轻将窗户开了一条缝。
吸完烟,他将烟头从窗缝丢下,正准备关窗时,却怔住了,他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院子里挖着什么。他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男孩仍在那里,初冬的夜晚已然很冷,男孩却光着一只脚。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女儿不知何时醒了,眼神中满是惊恐,“爸爸,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放心睡,爸爸出去一下。”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把枪,检查子弹后,他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一切有我!”
李立军猛地拉开房门,院子里,男孩依旧蹲在那里,他走到男孩身边,用枪指着男孩的后脑,男孩转过身,向他伸出手说:“鞋!”他后退一步,自语着:“不可能,你已经死了。”男孩站起来面对他,哭着说:“鞋子!”他将枪口对准男孩的额头,扣动了板机。巨大的枪声在空荡的别墅区回响着,李立军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他睁大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采,额头的血洞冒出一股白烟。
魂魄离开身体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站在自己的尸体旁,有些茫然。忽然,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他转身,他看到三个人走了过来,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不同的光泽,女孩子身上有微弱的绿光,而长发男子身上的光则是温暖的淡黄色,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恐怖的赤红色光芒,光芒极亮,似雄雄火焰在他的体表燃烧,随着他的靠近,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后退着,想要逃开,可那男人却飞快地扑了过来,在他还来不及说话时,他最后一缕意识已然消散。
“我早说过,跟你在一起时,我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元之看了一眼青源,他一付满足相,将水晶瓶小心的放入领口。
“事情还没完呢,继续!”青源走进了别墅。楼上,周彤紧紧扒着窗户向下看,青源走到她身旁,发觉她已神智不清,嘴里不停地说:“按住他,按住他……”
“你按住了吗?”他问。
周彤停止了自语,她恍恍惚惚地看着青源,点点头说:“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听,我按住了,很紧,他动不了的。”
“可是,他还在跑,你没有按住,那,你看。”青源让开身子。
周彤看向门口,她看到小男孩的身影一闪,便猛地推开青源追了出去,脚步踉跄着。男孩跑跑停停,每当她快要抓住他时,男孩就迅速向前几步,“嘎”的一声她的脚扭了,但她仍是拖着受伤的脚追着,狞笑说:“你跑不了的。”男孩站在楼梯口处停下不动,“咯咯”地笑,她慢慢靠近,将手伸向男孩的脖颈,男孩向后倒下,好不容易快要抓到,她怎么会放弃?她用力一扑,男孩不见了,而她却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她挣扎着爬起,却意外地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脖子奇怪的扭着,左腿的小腿骨从肉中翻出。她看见刚才和她说话的男人慢慢从楼上走下,用一种贪婪地眼神看着他,他的眼神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想逃却根本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渐渐逼近,身上的红光刺痛她的眼睛。
清晨,黎明的曙光照亮了别墅,李婷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大声地哭着。木果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她,青源拉住了木果,他走近李婷,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将一颗东西塞进她的嘴巴。片刻后,李婷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她似在憎恨着什么,脸部扭曲着。
“你喂她吃什么?”木果问,元之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她等会再说。
“谁让你动的,滚开!”李婷双眼发直,瞪着床边大声说,她看见男孩蹲在那里,用手揪着地毯上的细绒,她猛地从床上跳下,一把将男孩推倒,吼着:“干嘛把蚂蚁放出来,为什么不听我的!”男孩大声哭了起来,李婷走到床头柜前,从针线盒里拿出一根针,“不听话就要罚,罚到你听话为止,哭,你还哭!”她抓住男孩的手,用针扎下去,扎完了手,又顺着胳膊一路扎上去,“给你纹条蛇,一定好看。”她狰狞地笑着。
男孩猛地推开她,向外跑去,她冲过去抱住男孩的腿,大声叫着:“妈妈,按住他,快按住他。”隔了半刻,她又喊着:“砸呀,爸爸,用力!”终于,男孩一动不动了,她放开手,满意地笑了。
青源挂了电话,返回车上,三人离开了别墅,路上,木果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初见李婷时,她在玩淹蚂蚁的游戏,而男孩,也一直做着同样的动作,当时我只是猜想,也许那天下午,他们曾经遇见,还在一起玩过,我只是带男孩来这里试试,却没想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明白点吗?”木果问。
“这对夫妻,极溺爱自己的女儿,从小,他们便放纵女儿做任何事,哪怕女儿做错了,他们也任由女儿错下去,从不责罚。以我的猜测,那天下午离开王晓娜家后,李婷在小区里遇见男孩,她见男孩独自一人,便带着男孩回到自己家,一开始,他们玩的很开心,直到男孩不忍心淹死蚂蚁,将蚂蚁从泥坑中捞出后,便激发了李婷骨子里的凶残,她虐待男孩,拼命折磨他,男孩找机会跑到门口,却刚好遇到了外出回家的李立军夫妇,李婷让妈妈按住男孩,一向听惯女儿话的妈妈便照做了,李立军见到男孩的样子,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用钝器砸死了男孩,男孩死后,他偷偷将尸体埋在了玉翠山,返回的路上,他才发现孩子的一只鞋落在了车里,他顺手将鞋子从车窗丢出去,后来害怕被发现,便半夜出去找回鞋子,拿回家烧掉。李立军是个精明的人,考虑再三后他将女儿藏在某处,然后报了警,这样的话,即便小区中真的有人看见两个孩子在一起,警方也会以为两个孩子一起失踪,恐怕是被人同时带走了,还有电梯里的录影,应该也是他做的手脚。可惜,这么精明的人,却没料到自己的女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无人管束的李婷不知又闯了什么祸,穿着一条沾着血的裤子跑回了家,李立军无奈之下,只能去警局消案,当然,这一切仅是我的猜测,所有的事情,只有那一家人心里清楚。”
“男孩走时是微笑的,善良的连蚂蚁都不愿伤害的孩子,来生,希望他能平安渡过,不论真相如何,至少我们让一个善良的亡魂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元之叹了口气说。
“李婷怎么办?就这样放过她了?还有,你到底喂她吃了什么东西?”木果问青源。
“痴柏,古时锦衣卫为套取情报而用的迷幻药,一丸下去,能让人说出自己藏得最深的秘密。至于李婷,那么恶念的人,交给警察便宜她了,我刚才给回心打了电话,他和我们不同,除了斩妖除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爱好!”
“什么爱好?”木果兴奋地问,两只眼睛骨溜溜转着,煞是可爱。
青源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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