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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恨 第12章 失控。遭遇志高公子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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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失控。遭遇志高公子伏击



    管家大概见我停下了脚步,又不说话,还自娱自乐得非常有趣,于是眼带笑意地问我,“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嗯。没有了。”我回神过来,摇摇头,又歪着头,十分认真地用奇怪的手势比划着说:“哦。室内垃圾您全部任意处置就好,不必再征询我的意见了。干脆地扔掉,要干脆。嗯。就这样。”



    见过大场面的管家自然充分满足业主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需求,他愉快地应承了我。



    于是在他“一天好心情”的祝福声中,我一脚踏进了春日的暖阳里。



    本来准备驾车出门的薛苗苗竟然特意从大厅绕远路走到车库,简直不符合我一贯不爱运动的作风。



    我没来由地一阵心虚,竭力说服自己,这样做只为呼吸一口室外景观花园内的新鲜空气罢了。公寓内没有养育任何花花草草的花艺师薛苗苗其实一天也离不开植物的香气。你看,现在泥土样的清新气息沁入肺腑,我不是已经感觉自己彻底被自己的美好情趣治愈了么?



    多好,托高宜臼上门捣乱的洪福,五年来,我第一次装载着愉快舒适的心情去看灵灵。



    美晴老师说:“职业女公关必须有陪酒之外的一技之长,最好可以将技术磨练成技艺,成为有一技之艺的人,职业女公关不是青春饭,一个人的内心远比天赋的外在重要的多。”



    闻过花园里香气的花艺师薛苗苗,忽然记起美晴老师的教导,灵灵会说话的眼睛便在我的面前浮现了出来,明明样样条件比我优秀的曲灵灵,如果作为职业女公关明明可以比薛苗苗更加出色的曲灵灵,却再也没有修习一项专门才艺的时间了——灵灵也曾经对我的说过的,“我们绝不卖身”。可在死亡面前,卖身与不卖又有什么区别呢?仅有一次的短暂人生,无论怎么度过都会留下悔恨。



    我眼前一阵泛潮,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车钥匙。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没有灵灵的日子里彻底精神高涨起来的。刚才的好心情原来不过薛苗苗安慰自己开车要专心的美好谎言罢了。



    我在花圃前流连了一阵子,才磨蹭着强迫自己向车库的方向走。今年清明的天气如此晴好,却注定有人会在明媚的****中充当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



    我刚打算抬臂揩揩眼泪,手腕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地钳制住。我没有雇佣司机,车库中只有一辆银色的奥迪TT,去俱乐部上班会用俱乐部旗下雇佣的出租车,在平常都是自己开车。会有人在车库的门口扯住我不放,我着实震惊极了。



    我大惊失色地仰脸,眼泪一时间控制不住地扑簌簌掉下来。我的视野里一片模糊,其实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高宜臼的人,确切地说,是他暴吼的声音让我认出了他。



    “薛苗苗!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高宜臼捏得我太疼了,在失控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鼻涕可能也一并迸了出来,我疼得大哭到几乎背过气去。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女人对付男人暴力的好用武器,那么梨花带雨的嘤嘤哭泣绝对是最有效的一种,只可惜,现在的我,哭得只能用凄惨和破相来形容。



    在丢脸和伤心至极的关头,我竟然还记得,我是第二次在高宜臼面前哭了,如果上一次在夜晚,在室内,还不至于彻底毁掉女性形象,这一次就真的没有粉饰的余地了。光天化日之下,哭到涕泪俱下,还有什么志高俱乐部头牌女公关的花容月貌可言?大约只余下二十七岁老女孩的疯癫和无厘头吧?



    果然,被我再次恶心到的志高公子高宜臼,慢慢减轻了折磨人的力道。他甚至把一块丝质触感的手帕按放在了我的手心上。



    “快擦擦!”



    高宜臼像一位生气的父亲一般,用一反常态的稳重口吻,严厉命令我。我全身打了个激灵,一瞬间忘记了抽泣。



    我按照指示乖乖捧起手帕,使劲儿擤了擤鼻子。原来会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是因为呼吸不畅啊。淡淡的男用香水气息钻入我的鼻孔,我一下子辨出了手帕用香水的类型,对任何有关嗅觉的细枝末节格外敏感的我,终于确信自己重新找回了畅快的呼吸道。



    总算成功止住了眼泪,总算。我手心里攥着一包鼻涕的白丝手帕,破涕为微笑。



    高宜臼大概已经被我粗鲁的举止和又哭又笑的畸态人生彻底颠覆到三观倾斜了。志高公子现在背对着我,一向大修边幅的世家公子竟然狼狈到衣着不整,我盯着他外套上出现巨大褶皱的不完美后背,随着渐渐清晰的视线,竟然发现高宜臼的背影在轻轻颤抖。



    他一定被我气得不轻吧。还是在单纯地嘲笑我呢?



    太太诡异了。



    我迷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就像昨晚下定决心地那样,继续装作不认识他到底,还是应该打声招呼,至少遵从礼节客气地把手帕还给他?等我唐突地抬起双拳,慢慢在眼前舒展开左右手,我真的为难和羞愧得怔住了,薛苗苗的左手是一包鼻涕的手帕,而右手竟然是一块带有我身份标示的铭牌?



    好眼熟的铭牌!



    我想起来,这不是我做空乘时代的胸章么?我明明在被辞退的时候已经全部把物品上交了啊,怎么会突然从手心里冒出这样一块牌子?我的车钥匙呢?



    原地晃了晃从昨晚起就开始思维脱线的大脑,如果有可能,我更想把发僵的脑壳撞到开始转身并用冷眼打量着我的高宜臼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一大早就见鬼了!”



    我对着一脸寒霜的高宜臼暴吼。反正形象什么的,我也没有了。面对着如此狗屁不通的世界,我不过女光棍一个,我到底在怕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高宜臼趾高气昂地抬手扬了扬我的车钥匙,突然间他阴阳怪气地嘴角上扬,形象转变得如同瞬间中风。



    看到车钥匙,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原来五年前,我找不到的胸牌根本没有丢,而是落在了志高公子约会****的酒店里,原来,他什么都没忘,不仅保管了它,而且对一个蚂蚁般的小人物也要极尽报复之恶毒用心。



    我冷哼了一声,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



    “怎么!不敢辩解了?”高宜臼向我跟前跨了两步,他的脚下仿佛有风,我被那阵人为的旋风刮得简直站不稳。



    “什么!”我装腔作势地挺起胸膛,厉声指责他:“高宜臼你不要太过分,五年来,跟踪一个弱女子,而且还不依不饶地伺机报复,你不觉得自己心眼儿小到了天地不容吗?没错,当初是我年少无知,情商低劣破坏了你的好事,可你这个到处****的混蛋,害得灵灵有多痛苦,你知道么?迟早,迟早,你要为你的用情不专付出惨重的人生代价的!”



    高宜臼的眸光在急遽地收缩,就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花斑豹;可高宜臼急遽收缩的目光里又闪耀着一丝诡异的顿悟之电,又像一只拿到老鼠的大花猫。



    此刻,我已经出离对志高公子称号本身的恐惧只余下愤怒了,我不停歇地说:“五年前那个幕后指使他人到处散播我们艳照的就是你吧!你这个王八蛋,知道不知道,我费劲力气才入职航空公司,得到了空中小姐工作?就因为你想碾死一只蚂蚁的任性妄为,结果丢掉啦!还有灵灵,她直到去世,都以为我抢了她的心上人,灵灵,她,临死前,还要我嫁给你,你这个王八蛋,凭什么配得上姑娘的一腔真心,你上辈子到底做了些什么功德事,这辈子才有力气做出这么多荒唐事呀!”



    我越说越觉得委屈,后面的话几乎快要不经过大脑了,但我仍旧抑制不住一腔愤怒,嘴皮子像机关枪一样突突扫射着眉头越蹙越紧的志高公子:“高宜臼,你还我灵灵!我要你跪在灵灵坟前给她磕头认错!”我像疯子和醉妇一般,叉腰重复说:“你还我灵灵!”



    所以任何想要和女孩子讲道理的男性都是愚蠢的,高宜臼在一瞬间或许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蠢不可及。



    他俯下身来,恶狠狠地攫住我的唇,以吻封缄。



    我不是没想挣扎,但刚才大喊大叫太费体力了,况且我的手中还攥着鼻涕染透的手帕,我只能用干净的一只手使劲儿捶在高宜臼的后背上,支支吾吾地抗议着让他放手——每次发展到大脑缺氧,胸腔又缺空气的程度,我就要倒大霉。



    八年前,五年前,我都没有动过咬他的念头,这次,我急了,就算一只萌兔子,她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们两个挣扎得太狼狈,我虽然成功咬了他的唇,可我自己也没有能够全身而退,我的嘴唇也在挣扎中磕碰到他的牙床被撞破了。一场强吻剩下的只有口水过界的无序感。最后,我们彻底放弃了折磨对方,喘着粗气,在光天化日之下,像两只休战的公鸡一般揸扎着全身上下的羽毛,用圆滚滚的眼睛瞪着对方。



    高宜臼终于率先忍不住大笑出来,他指指我的嘴唇,说:“流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潜在的语言暴力因子,大约是长久以来俱乐部文明社交的氛围让我压抑了深藏的本性,我又在内心里开始问候高宜臼的十八代祖宗,自己爽够了之后,也笑出来:“你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好得意的。”



    志高公子大约也感到今天的高宜臼从头到尾都透着有别于平日的不正常,他挠了挠头,暴躁地说:“薛苗苗,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然后把过往的误会解开呢?”



    我从头到脚睨着提出这样天真建议的高宜臼:“我们?误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难道我冤枉你了么?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吻人的家伙。”



    话到尾部,我的脸腾地红了。本来以为成年之后就变得对一切男女之事不再脸红心跳,可说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吻,我还是不由得想起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晚的高宜臼,到底因为什么痛苦呢?如果我可以把志高公子的绝密私生活往事攥在手心里,保不齐,可以就此勒索他一辈子。



    福至心灵般妙计上身,我的胸口一甜。为什么以前,我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而偏偏用蛮力对志高公子进行驱散呢?他能在我的身心上留下可耻的记号,我难道不能够施展一下,对于志高公子来说,貌似可靠的美人计,让他有小小的阴影和不为人知的秘密落入我薛苗苗的掌控么?



    想到这儿,我简直再次折服于自己的机智了。



    我抬头,正好迎上高宜臼目视怪物般似笑非笑的眼光。



    反正丢脸两次之后,我也不见得还存在什么感人至深的温婉女性形象,干脆豁出去了。我耸耸肩,义正言辞地伸过手去,说:“刚才是我的错。长期的职场压力让薛苗苗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目前正在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所以,志高公子你多多包涵,多多原谅吧。”



    我低头作揖,张开手掌说:“还你,你也大人不计小人过,把车钥匙还我吧。”



    志高公子嫌恶地看了我一眼:“你要我,用手去拿一方包着你薛苗苗鼻涕的手帕么?”



    低头审视的一瞬间,我简直有自掌大嘴巴的冲动,我匆忙伸出攥着空乘胸牌的那只手,说:“这个给你。还我钥匙。”



    高宜臼用高贵冷艳的面部表情轻蔑地睨了我一眼,说:“薛苗苗,你是不是觉得这两日我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所以混熟了?我为什么要用属于你的东西来交换另一样属于你的东西?”



    到这时,我已经彻底眼露无辜,心如止水了。



    高宜臼说得没错,从某种程度上,现在的高宜臼和薛苗苗确实可算作亲密的熟人。在和高宜臼不算熟人之前,他的形象比泰山还高大,丰姿比华山还挺拔,但眼前容忍薛苗苗发疯的高宜臼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公子哥——甚至由于没有了水晶吊灯的照耀,他目前邋遢的样子,还不如那些我在俱乐部每晚交接的那些富豪大叔,总裁董座呢,我口气里再无半分敬意,俨然一副老熟人的姿态,问:“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你巴巴在楼下等我到现在,不就是为着让我相信你么?”



    高宜臼闻言冷笑,最后露出一副终于愿意与我交锋的表情:“你倒是聪明。把一个追求者耍得团团转,总算没有辜负女公关薛苗苗的出众才华,对吧?没错,我确实想让你相信我,无论在感情方面,还是在一些事情方面。但这不代表着你可以一计不成又施二计,薛苗苗,趁早打消了你的小小算盘,我容忍你到现在,你也应该疯够了,现在可以平心静气听我说说话了么?”



    什么都逃不出高宜臼的火眼金晴么?我被他最后开口讲话的强大气魄所压倒,顺从着点点头。



    见我允可,高宜臼迈开长腿转身就走,我感到匪夷所思,有点跟不上对方节奏地大喊,“我们不能在这说么?”



    高宜臼指了指了不远处的监控探头,说:“薛苗苗,你如果不想让值班的保安人员再看笑话,就乖乖跟我上车。”



    我瞥了一眼那个圆圆的监控大眼睛,感到有些心有余悸。于是乖乖跟随高宜臼来到了他的座驾边,一夜不得安睡,估计肝火早就升腾到喉咙的高宜臼,还没有忘记帮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用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车顶,最后亲自为我关上了车门,这些小小的细节总是能够体现出一个绅士良好的出身和教养,我吸吸有些嫉妒发酸的鼻子,没有再继续抗议什么,挑刺什么,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



    果然一到了属于志高公子的专属领地,他主人的气场立马恢复,高宜臼简直用颐指气使的口气在后视镜里吩咐我:“把安全带系上!”



    我又一句话没说地老老实实伸手系上。



    高公子冷冷地问:“去哪儿?”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高宜臼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攥着钥匙要去车库,一定是去给曲灵灵扫墓吧。她的墓地在哪儿?还是要先去你签约的花艺工作室拿祭拜用花?你不打算要我跪在曲灵灵的墓前道歉么,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说不定,到了那么虔诚的地方,你就能稍稍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我偏头注视着与我较量一天两夜之后还能顺畅推理的高宜臼公子,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一种注定被他牵着鼻子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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