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芙妮离开易卜生家,她把那双沾过血的高跟鞋装进早就准备的一个塑料袋里,又放进一个女式皮包,背着去了莫丽家。(
护花保镖)”
王痴人继续叙述——
“此时舞会举行正酣,所有客人都醉意微露,爱芙妮混进去时,连莫丽也没发觉。
“爱芙妮直接进了卫生间,守在镜子前,一旦有人进来,就装模作样的补妆。那些进来的女客都喝过酒,谁也不注意她,她一直等着,等安古娜进来。
“安古娜终于进来了。(
终须再见)她今晚的兴致很高,看起来也喝过不少优质葡萄酒,走路都有些摇摆。这种卫生间其实有两个房间,外边一个是专门整理仪容,里面才是方便之处,还有一个温水池是用来洗脚的,跳舞跳得脚酥的女人把脚在温水里泡一泡,既洗去脚上的汗,也放松放松紧张的肌肉。
“这就是爱芙妮苦苦等待的时机。
“安古娜进来,直接进入里间去,而在外间镜子前的爱芙妮也跟进去。安古娜来到水池前,先把高跟鞋脱下,然后坐在水池的边缘,把两条腿伸入温水中浸泡,这个时候她是背对着爱芙妮的,爱芙妮跟进去前,就已经在外间把那双鞋底沾血的高跟鞋穿在自己脚上,作好了换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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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爱芙妮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穿的高跟鞋脱掉,把安古娜的高跟鞋穿上。然后她并没有进水池泡脚,而是到一格蹲室里去,关上门,在那里把安古娜的鞋脱下,从皮包里摸出自己的鞋换上,她以护士灵巧的身手,几秒之内就完成了任务。
“等安芙妮从蹲室里出来时,安古娜也泡好了脚,已经把那双鞋穿上了。
“如果当时安古娜无意中看到爱芙妮穿着跟她一样的鞋,可能在后来警察调查时会想起来,从而怀疑自己的鞋在泡脚时被那人掉了包,但爱芙妮已经在蹲室里换回自己的鞋,安古娜并没有发现爱芙妮穿着跟她相同的鞋,所以后来她也没有怀疑自己的鞋在舞会的卫生间被掉换了。(
废柴重生:倾城杀手妃)爱芙妮换到鞋后,并没有匆匆离开,还在舞会现场滞留着,观察安古娜的动静。
“舞会进行到凌晨一点多时,安古娜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个电话,突然脚一软就坐在舞池边缘了,众人都很吃惊,问她出了什么事,安古娜哭着说:‘我丈夫在家被害了……’,然后她不顾一切地离开舞会现场,跑出去了。
“爱芙妮也夹在人群中跟出去,望见安古娜疯了似地一路狂奔,在路灯下,她摔了一跤,爬起来又跑。(
一世倾城:凶悍世子妃)当时爱芙妮并没有看见,安古娜竟把皮鞋甩掉了。爱芙妮也不再管她,朝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芭茜问道:“那么,安古娜认识爱芙妮吗?是否知道易卜生和爱芙妮是什么关系?”
王痴人叹口气:“你问得好,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安古娜认识爱芙妮,但只知道爱芙妮是一位护士,也是因为安古娜去过这家医院,对爱芙妮有个脸熟,并不了解丈夫和她的友情。”
“为什么易卜生和爱芙妮要把这种关系瞒着安古娜呢?”芭茜又问。
“那是因为易卜生做事一向很谨慎,他是在婚后才结识爱芙妮的,为了不让妻子对他和爱芙妮的关系产生误解,他在帮了爱芙妮的同时也跟她说定,不要把这层关系透露出来。(
谋妃当道)所以安古娜对此并不了解。”王痴人说。
“也就是说易卜生对安古娜还是非常热爱的,不想让她因为他认识了爱芙妮而有所猜疑,不让夫妻因为一段简单的男女交情而产生隔阂。但他对安古娜痴迷的爱,最终却转换成了伤害之心,实在也是太狭隘了。”
王痴人点头,“这就是人性的复杂,爱转化为伤害的例子,不胜枚举,爱之越深,伤之越狠,对我们常人来说,这样的心理和行为只能归结为异常了。”
波蒂激愤地喊道:“应该是变态。”
“确实是变态,一个变态狂。”芭茜也愤愤不平,与波蒂一起谴责易卜生。
而爱芙妮脸色苍白,两眼盯着不远处的那座空坟,默默无言,那是一个内心交织怨恨和自责的矛盾女人。
波蒂问爱芙妮:“妈妈,你当时帮他陷害安古娜,事后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吗?”
爱芙妮缓缓摇头,却不答言。
还是王痴人代她解释:“易卜生先生之死,给警方也带来巨大的困惑,警察按照现场的痕迹,当然会咬定是安古娜作的案,但是当时有参加舞会的人们却替她作了不在场证明,而警察也曾经考虑过其他的可能性,比如凶手或者是第三者,或者是盗贼,也或者是其他方面与易卜生有怨仇的人,甚至也想到是不是易卜生自杀,但这些方面都无从着手,难以立案。
“爱芙妮作为帮凶和知情人,没有被纳入过警方的视线,也没有受到别人的关注,从这方面来说,她是幸运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易卜生一死,案情的内幕只剩她一个人知道,而她也深深了解安古娜是受了怎样的损害,安古娜被送上法庭,如果不是法官和陪审团坚持疑罪从无规则,反对重物证轻口证,认为在警方不能否决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不能判安古娜有罪,从而当庭释放的话,安古娜就进了监牢,永世不得翻身了。
“因此爱芙妮虽然没遭到过任何调查,没有受过任何质疑,但她的心理是沉重的,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撇开好好的家庭,跑到这个荒野地方来,造一座易卜生的空坟,天天守在这里的原因,其实这是她忏悔赎罪的精神寄托。”
爱芙妮接过了王痴人的话头,语调悲凉地说:“是的,那件案子发生后,我没有过一天的安宁日子,我在易卜生自杀后半个月,就辞了护士工作,离开巴黎,我也不想回家乡,只希望跑得越远越好,就去了最西南端的坎达卢。我原以为安古娜会进牢,在里面呆上一辈子,可是法庭却并没有判她有罪。我得知这个结果,最初还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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