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一股暖流随经脉游走,易无名悠然醒来。(
从零开始)
“我叫袅袅茹歌,”下属们忙着追捕麒麟,就剩下女修士一人,“你是谁?为何孤身一人躺在这里?”
“袅袅茹歌,”易无名喃喃的念着,没有正式姓氏,一定是下等人出身,黑纱之内,是一张绰绰约约的凄美面庞,而明丽的双眼却暗含着与之不相称的杀气,这女修士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茹歌姐姐,我虽是神族后裔,有正式姓氏,却没有名,叫易无名。”二十来岁,能凭借一身修为,进入门派高层,担任一位首领,修真之路,往往从几岁就开始。
“你要骗人,必将死得很难看。”身份同样低微,该同病相怜才是,袅袅茹歌却面色一凝,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对准他咽喉。
“你救了我,如何敢骗人。”剑锋所指,透出一股凌厉的剑气,易无名一脸淡定。
“对不起,如今门派纷争,奸细无孔不入,”袅袅茹歌收起长剑,起身远望,下属已经走远,“你是哪一派的?”
“我没有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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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能从何而来?”
“我偶然上了翼龙之身,飞临沙漠,误入蚁巢,吞下蚁珀。”
“遍身魔气又从何而来?”
易无名不得不将孤岛遭遇魔神概坛之事,如实道来。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争夺万年狐仙,魔神现身,各大门派恐慌了很多年,你没说实话。”袅袅茹歌一脸警觉,长剑再次出鞘,对准他咽喉要害。
“我随概坛回到楞伽大陆,亲眼见到那一场两个门派之间围捕狐仙的大战,后来无意间救了狐仙的命,随他潜入灵界半年······”
剑尖缓缓垂下,袅袅茹歌天目出放射出一道光亮,见到正在经脉中游走的墓辰诀,“灵能魔能混合,尚且不死,一定是天生灵窍深广,你是个奇迹。”
“我想得到化灵诀,解除痛苦,茹歌姐姐,你是哪一派的?”易无名吃力的站起身。
“太无宗。”
“太无宗是陆上最强门派,恰好会传授化灵诀。(
重回红楼之贾敏修仙)”
要进太无宗,必须是名门望族后裔,考核通过,得缴纳和自身重量相等的银两,叫做“进身”,敬献宗门,作为潜修期间的生活费用。
不过,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下等人要是天赋很高,或者功底深厚,也可以入门,袅袅茹歌就是其中之一,她四岁时被凡间高人看中,开始潜修,十二岁入太无宗,六年以后,就升上了高层。
了解到易无名的离奇身世,袅袅茹歌决定助他入门。
太无宗门规严苛,欺骗宗门,等于死罪,事情曝光,作弊者很可能被立即处决,为素不相识的少年甘冒杀生之风险,她的动机不得而知,也许,在门派内也存在派系纷争,各首领需要笼络人才,发展壮大身边的势力。
分手前,袅袅茹歌替他编造了一套虚假身份信息,要他牢记,以免在报名时露馅。
报名日即将到来。
一座数万米石山巍然屹立,山上树木古朴苍劲,云雾缭绕,遮蔽了山里的一切,这就是名扬天下的太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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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太无山内部早已挖空,数万名弟子待在其中,而最高掌门大无畏河间王,已经到了修神级别,盘踞在山巅,周围由顶尖级修士护卫,长年处于闭关状态。
太无山隐藏着太多秘密,为无数渴望进入玄武门派的少年所膜拜。
距石山不远,客栈林立,人来人往,好似闹市,前来报名考试的名门弟子,由亲属陪同,很多天以前就会住在这里。
每一位少年,锦衣华服,吃喝不愁,每天都在抓紧时间练剑,既然都是名门望族,少年们身边,都有一位由父母花费重金请来的民间剑师,进行严格的指导和训练,有不少弟子已到了凡间的高手级别,通过考核,志在必得。
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易无名住在最便宜的房间内,是唯一没有亲人陪伴的少年。
房间阴暗潮湿,没有任何摆设,到了夜晚,甚至没有一盏油灯,他一无所有,那点食宿费用,也是好心人施舍的。
别人练剑,他连一把最低劣的短剑也买不起,只能到客栈外拾得一根树枝,随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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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弟子们套路娴熟,剑芒闪闪,舞得兴起,还以为他是来看热闹的。
奇怪的是,每一位亲属,都一脸的悲伤,好像子女们不是前来考试,而是来送死。
易无名所在客栈,店主在山下经营了大半生,问过之后,才暗暗吃惊,原来太无宗的入门考试非常奇怪,山门前有一座窄桥,不足一尺宽,仅供一人通过,桥下是万丈深渊,叫做飞渡崖,白雾弥漫,深不见底,掉下去必死无疑,考试者经过考官安排,发给一把长剑,在桥上一对一的捉对厮杀,只要将对方杀下窄桥,通过山门,就成了太无宗的正式弟子。
也就是说,考试的人,要是武艺相当,有一半的可能会通过考核,一半的可能丢掉性命,每年前来考试的少年和少女们不下数千人,其中的半数,将会掉下深渊,粉身碎骨,另一半幸运者,则直接加入宗门。
明明是送死,父母们还是甘愿送子女前来考试,其中缘由,来自于楞伽大陆普遍的生死观,人们都认为,人死之后,能再次进入轮回,人生一世,犹如过眼云烟,能进入玄武门派,练就灵体,长生不老,冒死也值,儿女能杀下对手,过关入山,全家当然皆大欢喜,要是掉下深渊,也不允许随意落泪,默默的通过一条曲折山道,下到飞渡崖下,请仟作收尸装殓,抬回乡掩埋了事。(
夺鼎1617)
吞下蚁珀,吸入符咒文字,只要不暴露破落神族的卑微身份,易无名对通过考试信心满满,事不关己一般,站在旁边看名门弟子们练剑。
虽然不懂剑术,但他发现,许多少年们尽管套路娴熟,却没有多少内能,剑招其实是一些花架子而已,就算个别功力稍稍深厚的,也未必能伤到他的五级灵体。
也就是说,凭他的灵魔混合之能,只须肉掌,无须持剑,也能打败所有对手。
众多少年加紧练剑,无人顾及一个旁观者。易无名冷冷的观察着,注意到其中一位,除了剑术精纯,每一次出招,剑尖寒芒闪闪,透出不太强的剑气。
“你也来考试?”少年收招之后,长剑入鞘,轻声问道。
“来碰碰运气而已,你很强,过关没有问题。”
“强中更有强中手,谁也不敢保证能过关,”少年热情的伸出手,“我叫劳刀刃。”
“我叫易无名。”
“但愿我们的运气都好,一齐练练行不?”
“不好意思,你剑招精纯,剑气袭人,我不是对手。”身在易家寨,作为破落神族后裔,易无名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为人低调。
“别谦虚,看来你也很强。”
俩人一见如故,携手离开客栈,仰望神秘的太无山。
“考试过关,常年在山中清修,受得了寂寞吗?”易无名问道。
“能修成灵体,长生不老,几十年不出山也甘愿。”劳刀刃抬头,目光投向山中云雾。
“要是通不过,摔下飞渡崖呢?”
“人死如灯灭,魂魄会进入轮回的,摔下去,我不后悔,来生再来报名考试。”
距离山门更近,是一排排棺材铺子,起码不下百家,伙计们忙忙碌碌,一口口刚做好的棺材,整齐的陈放在铺子里,几千人考试,半数不会过关,一年的生意,就在这几天之内。
没跨入山门,易无名对楞伽大陆的最大玄武门派,早已暗含着几分崇敬,几分惧意。
报名前几天,一位陌生男子潜入客栈,为他送来和体重大致相当的银两,不愿多言,转身离去。
到报名前一天,为争夺前面的位置,山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绵延数里,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客栈附近,临近考试,亲属们为节省子弟的体能,顺利过关,让他们待在客栈好好休息,自己站在其中,通宵排队。
尽管考试非常正规,非生即死,只有两条道可供选择,各个环节没什么虚假,个别的关系户,与考官或高级修士非亲即友的,可以不用排队,从一条不起眼的小道,直接进入山门缴纳银两报名。
易无名背着沉重的银两,正为迟了一步没挤上前边位置后悔着,一位身着便服的年轻修士,轻轻拉了拉他衣角,示意跟着走。
穿过小道,年轻修士拨开众人,直接把他推到等记的考官面前。
“名字。”执笔的考官头也不抬。
“易无名。”
“身世。”记下名字后,登记官问。
袅袅茹歌替他编造的身世,已经背诵了许多遍,易无名一字不漏的背出。
“前来考试,不是生就是死,你考虑清楚没有?”登记官抬头问道。
“一心向着太无宗,虽死无憾。”易无名胸口一挺。
登记完毕,称过重量,缴纳相当的银两,告知考试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叫他准时前来。
报名过程,神秘的袅袅茹歌始终没有露面。
在客栈里几乎一夜难眠,第二天,天色微明,易无名早早的到山门外,等候着考官念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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