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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这些日子经常做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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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让人看出自己与陈潇漱的关系,便跟其他侍女们一起睡在外间的小床上,每天晚上她只要一沾上枕头就能睡着,可睡到半夜却总能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那似乎是一男一女,而且就在附近,她很想睁开眼睛,走下床去看个究竟,可却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
“姐姐,这些日子你睡得好么?”有一天,她忍不住向陈潇漱提起了这桩怪事。
“挺好的,”陈潇漱正在桌案上写一张新曲谱,她一边说话一边还轻声哼着曲调,“怎么了?”
“我这几天总是三更半夜地听见有人在说话。”云檀心不在焉地帮她磨着墨。
“嗯?”陈潇漱倒是没太在意,只是怪异地瞥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又听见男人的声音了吧?”
“的确有个男人,”云檀仔细回想,“他好像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陈潇漱闻罢,长叹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毛笔,靠坐在楠木椅上,然后用那种桀骜又嘲弄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像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似的,“你就那么想男人?听说不久前你还跟男人在马厩里胡搞过一场,真是看不出来呀,这些年,我的好妹妹居然变得那么热情奔放了。”
云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怎地你也信那些下人的胡言乱语?”
“唔,我信不信倒是无所谓的。”陈潇漱懒懒笑道,“只怕你的情郎晓得是要生气哩,那种成天跟人打打杀杀的家伙,发起火来掴你一巴掌,你都不知道往哪儿飞吧?”
“你说的是那些没教养的山野村夫吧!他才不会呢!”云檀立即反驳道。
“这可说不清楚,我总觉得那些当兵打仗的人都有股子凶蛮气,”红衣丽人将身子往前挪了挪,胳膊肘支在桌案上,“你想想,他们杀人的时候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更别说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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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样。”云檀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陈潇漱倒只是笑了笑,不再跟她争辩了,她重新拿起笔,沾了墨汁,前倾着身子,继续往曲谱上标注。
“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潇漱一边动笔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总不能一直当我的侍女吧?”
云檀皱起秀眉,“其实我很想去蜂央岛一趟,看看那儿的情况如何。”
“那就快去吧,”女郎道,“反正留在我这儿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进展。”
“怎么?你很希望我去?”
“那倒没有,随你自己安排。”陈潇漱漫不经心地说道。
云檀停下了磨墨的动作,她凝望着自己的姐姐,忽然张了张口,像要说什么,但又没有勇气,过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我知道,我来这儿或许给你添麻烦了,但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毕竟那么多年过去……我,我很想念你。”
她说完马上尴尬地咬住了嘴唇。
人总是这样,有时宁可对陌生人倾吐心声,也不愿在亲人面前泄露真情实感。
陈潇漱听得一怔,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表情也跟着变得窘迫起来,“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其实我也……”
红衣美人将方到唇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她低头拿起毛笔一个劲儿地沾那砚台里的墨水,反来复去,好像怎么也沾不完,“唉,我想象得出,这些年你过得一定很不容易。”
“还好吧。(
庶女妖娆:媚骨生春)”忆及往事,云檀心里总是很难过,但她打定主意要表现得愉快一些,便假装毫不在意地展颜一笑。
陈潇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此刻,她往常那副高傲从容,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态度消失了,女郎款款走到妹妹身边,拉起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最想要的是镇洋王的命,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因为我也想要置他于死地。”
“什么?你也想杀苏烈?”云檀惊讶地望着她。
“是的,我也想杀了他,”陈潇漱悠悠然理了理长发,“当然了,我想杀他并不是为了复国,我没那么有理想。”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由。”
“自由?”
“不错,”陈潇华悠悠道,她那双妙丽的美目中有几分阴鸷的神色,“我除了偶尔能去山顶坐会儿,或去大殿给他当炫耀品,其他时候只能被人关在这坐宫室里,哪儿也去不得。”
“可你不需要出去,”云檀耸了耸眉毛,“反正你也只是作作曲,唱唱歌罢了,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也挺好的,无所谓能不能到别处去。”
“哈,”陈潇华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继而摇摇头,道,“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被人囚禁过,所以失去自由的滋味,你不可能体会得比我更深刻。”
“那倒是。”云檀试图设身处地为她考虑,却无法感觉真切。
“所以,”陈潇华抬起手揉了揉眉梢,难得温柔地向妹妹展颜一笑,“如果你想去蜂央岛那就去吧,杀苏烈的任务就暂且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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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海水在朝阳下焕发着跳跃的金光,一排排白花花的浪潮向岸边涌来又快速退去,海鸥飞翔在天空中化作一个个移动的圆点,一轮旭日刚刚跃过海平线,正缓慢又蓬勃地向无垠的苍穹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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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港口停泊着一艘又一艘的船只,它们在飘浮在涌动的海浪中,时起时伏,洁白的细沙上,几个娟秀的少女脱下鞋袜,卷起了裙子,赤着双脚在海滩上奔跑嬉闹,见到五颜六色的贝壳便兴奋地捡起来扔进小篮子里。
镇洋王世子苏虔前阵子缠着姜少安,死活让他将自己引荐给上颢,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
要知道,这少年人是打心眼里对这位雩之国的首席武将充满了崇拜之情,他自从知道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后,便以他拥有的一切来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
上颢拥有强大的家族势力,指点三军的才能,又手握重兵大权,而且年轻英俊,要是苏虔还知道,上颢曾让某位绝色公主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的话,他一定会羡慕得发疯的,那简直凝聚了所有男人的梦想!
因此,当他一脸景仰地走在上颢身边,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艳羡之情时,上颢自己都被他给弄糊涂了,因为在今日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竟是如此辉煌!
“听说海姬公主失踪,璇玑海岛国要进攻天水陵了?”苏虔一口气表达完了自己的崇敬后,才总算开始说起了正事。
“有这个可能,但未必打得起来。”上颢道,他与苏虔并肩走在沙滩上,海浪滚滚而来,浸湿了他脚下的细沙。
“其实我还挺希望上战场呢。”少年一脸热望地看着前方,“这些年,我爹总是将我护得死死的,我到哪儿都施展不开手脚,没劲透了。”
“镇洋王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应该体恤他的心意。”上颢说着侧头打量了他一番。
这少年个头瘦高,生了一脸聪慧相,笑起来的时候热情又坦率,一双眼睛分得略有些开,但并未给人愚笨呆板之相,反倒充满了灵活劲儿,仿佛两只眼睛能各行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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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知道,可我以后总要独当一面的,他一味地护着我,只会让我少了历练的机会。”苏虔露出苦恼的神色,踌躇了一番才道,“而且……而且我到现在都没亲手杀过一个敌人。”
他说着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好像他没杀过人会被人瞧不起的似的。
“你是下不了手,还是没有机会?”上颢问道,他显得不太在意这个问题。
“嗯……下不了手,”苏虔皱起眉头,看上去很不自信,“其实机会倒一直有,但我只砍伤过他们,从不下杀手,一刀致命什么的我做不到,”少年人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才道,“所以,听说近来天水陵极有可能会开战,我心里很高兴,可也很担忧。”
上颢看着少年忐忑不安的模样,不由联想到自己初上战场的样子,便决心安慰他一番,语重心长道,“其实你不用多想,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只要挥起刀——”
‘只要挥起刀不分黑白地往下砍就行,就像伐木人砍树,农夫用镰刀割麦子一样,不需要任何顾虑。’
这样的话上颢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止住了。
其实这话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父亲在他第一次杀人后教导他的。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年的情景,那时他刚过十六,初涉战场,依照父亲的命令手持马刀,混迹在无数骑兵中,迎向密集的箭雨,策马飞奔。
记得当时,前方有一名步兵高举着枪杆直刺他的奔马,他抡起长刀,斜斜探下身子想横挡将他架开,谁料他低估了骏马奔跑的冲力。
上颢觉得手中的马刀只是轻轻一划,却未料竟是削下了那人的半个脑袋!
一腔鲜血喷向了天空,那步兵的身体仍在往前冲,可没跑出几步,便笔挺挺地扑倒在战场上,四肢发出了接二连三的抽搐,然后纹丝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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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长嘶一声,跳跃起来,少年的身子把持不住地乱晃,炎热的日光当头照耀,一圈圈光晕令他眼花缭乱。
他隐约记得当时似乎有一只秃鹫嘶鸣着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他仰起头,一阵天旋地转后,从马上摔了下去,身体重重地砸在一个死去的士兵身上——这士兵被人拦腰砍成了两截,抬起头便能看见一尺外的半截身体。
他倒吸一口气,猛地翻过身,趴在杂草稀疏的土地上不停地干呕,周围到处都是交叠的尸体,而他仿佛是其中之一。
少年只觉得浑身血脉在那一刻加速了搏动,他的眼眶像烧着了一样发烫,沸腾的鲜血直冲脑颅,他将握紧的拳头塞进嘴里死死咬住,滚烫的泪水混着鲜血落在粘湿的黑土里。
耳边,马蹄声一波又一波如滚雷般扫过战场,大地为之颤动,骁勇的骑兵似潮水涌向对手,疯狂的敌人拼命反击,他知道,趴在原地不前进的结果只有死。
一匹战马驮着一名死去的将士从他身边缓缓驰过,他喘着粗气爬起来,握起马刀追上了那匹战马,伸手一把将上面死人拖了下来,然后迅速翻身而上,动作快得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
那一战,他侥幸没死,上铭很得意。
上颢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好歹也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十五岁的孩子能靠自己的能力从战场上全身而退绝对算件稀奇事,上铭觉得未来这孩子一定能为他光宗耀祖。
可上颢自从那一战后变得极度消沉,他将自己关在房中,连续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当时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人灌了铅,却又怎么也无法睡着,因为一闭上眼,他就能看见那个被他削掉半个脑袋的士兵在跟前徘徊。
有时他关上门窗,独自坐在黑暗中出神,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会蓦地感到那条杀过人的臂膀很疼,钻心地疼,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可等到完全清醒后,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上铭对他消沉的模样忍无可忍,终于在某天清晨,亲自破门而入,卡住上颢的脖子,一把将他从房中拽到了院子里,他递给他一把刀,让他对着树不停地砍。
“就像这样砍!不要胡思乱想!”那时,上铭站在一边掷地有声地教导他,“见到敌人只要挥起刀,不分黑白地往下砍就行,就像伐木人砍树,农夫用镰刀割麦子一样,没有任何顾虑!这是军人的天职!既然从了军,就必须接受!”
从那以后,上战场拼命成了家常便饭,他杀了很多人却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刻骨铭心,只是每次杀人的时候,上铭的话都会在他耳边不停回响,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往事一朝成为了回忆,电光石火间便能从头脑中闪过,此时苏虔正期待着上颢的答复,而军人并没有出神多久,便审慎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保全自己,那也不用勉强去下杀手,若是真有性命之忧,你也不会有闲暇去顾虑那么多。”
上颢说完不由陷入了深思,他并没有用上铭那套冷酷的话去荼毒尚自天真的少年,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在严酷的战场上,上铭的作风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真的开战,我希望可以跟在我爹身边,但不能让他知道。”苏虔跃跃欲试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打败他身边的贴身带刀侍卫才能取而代之。”少年的眼睛亮闪闪的,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不安,“但是他们都很厉害,我……我很紧张。”
“不用太担心,”军人微微一笑,“说不定那些侍卫见了你也会瑟瑟发抖。”
“若真是那样倒好了,”少年腼腆地伸出手挠了挠头,他停下了脚步,忽然诚恳地望着上颢说道,“不知将军今日能否为我指点几招?”
上颢很是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少年见他答允立刻高兴得咧嘴一笑,仿佛获得了某种殊荣,然后‘哐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刀,率先发起了攻击。
苏虔的身手干脆利落,腾挪飞掠的姿势极其矫健,一眼便可看出是个训练有素的年轻人。
可惜他出招的速度显然过快,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全力,上颢觉得他不像在跟他切磋武艺,反倒像是在拼命。
两人在海边斗开,上颢的军刀虽然比较短,却被他施展得极其灵活,无论进退都不疾不徐,而苏虔则一味求快,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嘴唇牢牢抿着,连呼吸好像都没有余暇顾及。
短兵相接之音连绵成一片,不多时,苏虔霍然双手举刀,全力发出最后一击,当刀风迎头袭来之时,上颢只是轻巧地侧身一避,便躲过了攻击,少年的大刀来不及收回,便猛地砍在了岸边巨石上。
这一刀,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几乎有半把刀刃都嵌入了石头里,一时竟怎么也拔不出来。
苏虔握着刀柄,站在原地喘气,上颢反手将腰刀插回鞘中,他大步走到少年身边,脸色变得异常阴郁。
在方才的打斗中,他在苏虔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狂劲,这种狂劲曾在苏烈身上出现过,它令人感到异常不祥。
难道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上颢怀疑地思索着。
“世子恐怕过于紧张了。”军人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的嘴唇微微弯起,做出一个很像笑容的表情,但眼神却十分严苛。
“确实……确实有些紧张。”少年平复了呼吸,然后转过头又露出那种坦率又诚挚的笑容,“一想到要和那些侍卫打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你的速度更慢一些,胜算会更大。”上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好像在找寻他那股疯劲的来源。
“多谢将军提点,我一定会努力的。”
苏虔继续对他展露着笑容,然后回过头去使劲去拔那把嵌入石头中的刀,只是他的脸前一秒还是微笑着的,后一刻便布满了恐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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