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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回廊连接着通往峰顶的山路,缦回的廊腰中央扩建出一座白玉栏杆相围绕的舞榭,坐落于山腰花畔,四面开敞,空透畅达,风过帘幔飘摇,风铃款摆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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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此处寂静怆然。
少年人独坐在汉白玉台阶上,背靠着雕龙刻凤的石柱,他蜷曲着一条腿,手中握着刀,刀支在冰冷的地面上,夜风吹过满园的鲜花,淡淡的冷香充盈在幽静的舞榭中。
一阵衣裙窸窣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的脚步很轻,仿若飘行。
“你来了!”少年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他那原本失落低迷的双目,忽然变得炯炯有神。
“你败了。”丽人的深红宫装长长地拖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垂落过膝,陈潇漱的美貌在黑暗中简直如烈火般灼人。
“可我尽力了。”少年的声音在发颤,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在那艘福船的榫头接合处动了手脚,我叫人拔出了所有铁钉,然后融入白蜡。”
“哦……这是个好法子,可惜船虽然沉了,他却还是活着回来了。”红衣美人冷漠地望着夜色中的花园。
“你放心,我会再找机会的。”少年人急切地爬起来扑到她脚下,抬头凝望着她,“近来海上恐怕会起战火,只要他出征,我就有机会,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会相信你。”美人那张漠视一切的脸上终于漾出了几分温柔之意,她俯下身轻轻抚摸少年的头顶,“你要知道,除了你,我又能相信谁呢?”
少年露出了笑容,可他脸上所有的肌肉在颤动,这种诡异的颤抖令他看上去又喜又惧,仿佛即将发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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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你会离开我么?”少年半跪在地,他抱住了她的双腿,将脸埋在女郎的裙褶里,闷声道,“你会像离开西凌侯,离开苏烈那样甩开我么?”
陈潇漱的手停在少年的头顶没有动,她直视着前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一个真实的答案。
这世上爱她的男人很多,而且大多位高权重,可她偏偏有一颗没有男人能征服的心。
陈潇漱对他们时冷时热,若即若离,当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得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变得冷若冰霜;但在他们即将绝望之时,她又开始对人青睐有加,她吊足了男人的胃口,也愿意给他们尝点甜头,可从不全心地投入。
他们之所以痴迷于她,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全部。
“我不会离开你的。”半晌,她终于决心给他最想要听到的答案,“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少年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热切地亲吻她的长裙,“是真的吗?真的吗?”
“只要你相信,那就是真的。”陈潇漱微笑着说道,她放低了身姿,低头吻了吻少年的头发,仿佛她是一个女神,在给一个凡人额外的恩赐。
远处,一盏孤灯伴随着一位白纱丽人轻飘飘地从回廊深处走了出来,陈潇漱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有人来了,快走吧。”
少年一惊,利索地一跃而起,他用那种狂热的眼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跃入黑暗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重重花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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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看着立在梁柱边的红衣丽人停下了脚步,神色十分复杂,“这些天,我一直在深更半夜听见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没想到果真是你。”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做的事,今晚便不必再瞒你了。”陈潇漱凝望着远方,久立不动。
“瞒我?”云檀蓦然回忆起深夜中那种浓浓的,阻止她醒来的睡意,不由惊问道,“上几回,你都用什么法子在瞒我?”
“我在你们外间的蜡烛里放了些**香,”陈潇漱说得从容不迫,“不过你放心,那东西对身体无害,只是让你们睡得更香一些罢了。”
“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得防备着么?”云檀移开目光不去看她,好像这样可以转移她对她不满。
“我不是在防备你,”陈潇漱回过头来,她难得温柔又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妹妹,“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当然,”她顿了顿,又浅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有时帮忙的人越多,我越是做不好事情。”
云檀不愿与之争辩,她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那人是谁?”
“哪一个?”
“方才那个。”
“他是一个……仰慕我的年轻人。”陈潇漱皱了皱眉。
“仰慕?”
“用俗话说,就是他爱我。”女郎展颜一笑,这并不是欣喜的笑容,而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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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爱?”
“爱到可以为我做任何事。”陈潇华袅娜地旋过了半个身子,面朝她,珠喉轻启,“他可以为我抛下名利,弑杀亲人,甚至于叛国。”
“可这样的爱能持续多久?”
“不知道,但一定持续不了多久,”陈潇华微微一笑,“世事千变万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此时大风袭来,满园花影纷乱,女郎及地的裙幅被风吹得如水波般荡漾,只见她一动不动地迎风而立,幽声叹道,“在这世上,只有死人的爱才最真挚,最久远。”
云檀怔怔地望着她,喃喃,“死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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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陵沿岸,旗幡猎猎,戈戟重重,艨艟战舰,行行罗列,兵甲连绵分立。
自从海姬公主失踪一事成谜,雩之国便加紧操练水军,随时准备迎击璇玑海岛国蛮横的攻击,所有战船蓄势待发。
璇玑海诸岛依海而生,即使普通百姓也熟识水性,水兵更是凶猛善战,雩之国虽兵力雄厚,但水战的经验却并不算丰实。
连日来,上颢召集天水陵各点守城驻将,商议拒敌之策,他们把守海岸多年,对于海上作战要领比上颢这个多年以陆战为主的将领了解得多。
火船,弩箭,巨舰侵压,潮水涨退,风向变化,天时地利人和需配合默契才能发挥效用,各将都以自身经历侃侃而谈,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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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颢从中总结了大概,决心以防守为主,是时随机应变,于是下令以海泥抹战船,船前放置长横木,可拦截火船进攻,又命人搬运山石于近海中叠放,阻止敌舰冲破底线,登陆海岸。
当一切准备就绪,约莫三日后,夜半,塔楼哨兵双双吹响了号角。
警报声低沉沉地曼绕在天海间,只见五六十里外,千艘敌舰,蔽海而来,船上火光照得水面通红,云霄天心泛起了幽诡的紫色。
此战由苏烈主使,他身为镇洋王,沿海战事理所当然地由他一手包揽。
黑夜中碧波幽暗,浪涛万顷,今晚的风势对天水陵极其不利,上颢率百余战舰于岸前五里呈一字阵型摆开,留守后方,苏烈则驱船大进,船上兵夫万弩齐发,破风而去。
敌方火船上塞满了膏腴油脂,风助火势,烈焰大盛,一艘艘乘风破浪,宛如燃烧的箭弩,接二连三往窜入对方阵营。
雩之国战舰皆以海泥抹船身,有隔绝火焰之效,敌方火船虽将他们的阵型破了个缺口,却也暂时烧不着战船,水兵立即抄起长长的圆木合力将火船推离。
此时正值夜三更时,天水陵一带战得盛烈,火光接天,箭如雨发,后方守军擂鼓呐喊,一艘巨大的楼船长驱而来,竟是从疏于防备的后方撞击苏烈的领军战舰。
只闻海中央一声巨响,正大声喝令的苏烈只觉天摇地动,周围林立的将士疑惑地左右四顾,远处的金铁交鸣之声越来越响,鼓动着众人的耳膜,不知是谁嘶声竭力地高喊了一声,“船破了——!”
敌船上的人顿时纷涌而入,他们满目红光,口中喊杀,开始跟人跳帮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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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颢远远看见苏烈的领航舰与敌船相撞,双方厮杀成一片。
他感到很奇怪,苏烈镇守璇玑海多年,好歹也算是个水战老将,怎么会屡屡遭到暗算?
上一次是福船下沉以及船上来历不明的伏兵,这一次又轻易地受到敌船重击。
上颢一扬手,下令解除连船的铁索,战船即刻逆风驶向遥处的两艘巨舰,而后方战舰则立刻驶入空缺处,维持严密的一字阵型,牢不可破。
海上有薄雾渐起,两艘相撞的巨舰上,水兵们分散各处,正以白刃格斗。
当上颢的开浪船快速驶近时,两艘船上已经血肉横飞。
苏烈伤得极重,他力战五将,胸口中了一刀,臂上两道,腰上又是一刀,险些将他斩成两段,腿上也是鲜血泊泊,已经无法支撑住身子,镇洋王勉力背靠住船舷,挣扎着挥刀反击。
上颢手持硬弓强弩,奔上船头,拈弓瞄准围攻者,三箭连发,射倒数人,苏烈得了空闲立马咬牙支起身子,未料左侧一员大将又是挥刀砍来,上颢再发一箭,‘嗖’地一声直接洞穿了他的脑门。
世子苏虔此刻也在那条战舰上,他与敌人战得正酣,却始终无法冲到父亲身边,前方一蛮将趁其不备,猛然踢出一脚,少年被踢得足足跌出一丈远,撞翻了一众士兵。
战船在波浪中起伏摇晃,苏虔费了很大的劲才站起来,他那双灵活的眼睛略带鬼祟地左右四顾,却蓦地瞥见另一艘开浪船船头,一位持弓的乌发军人正用一种怀疑又严厉的目光紧盯着他。
苏虔猛地打了个哆嗦,他带着惊怖的神情背转过身子,撒开腿再次冲入了战圈,仿佛不敢正视什么。
海上战役持续了大半夜,到了黎明时分,潮水退去,风向大变,敌军见海浪与风向都对己不利,便迅速顺着潮水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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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苏烈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无法再出海,军中得知此事,一片恐慌,可所有人中,最恐慌的不是命在旦夕的将士,也不是苏烈自己,而是祖延帝苏昂。
苏昂打从娘胎出来开始就养尊处优,他见过勾心斗角,却从未亲历过战场,平时哪怕见了活人肉搏他都会心跳加速,更别说如今亲眼目睹烽火狼烟了。
那夜,祖延帝在行宫中远远眺望着战况,那里的烟火连绵三百余里不绝,天空被烧得火红一片,战舰你来我往,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天撼地的响声。
战后,祖延帝亲□□军,以安抚军心。
他在军营中看到了不少缺胳膊断腿的士兵,每当他见到一条流血的伤痕,便会莫名其妙地联想到自己,他会想象如果自己受到了那样的伤会怎么样,它会有多痛。
因此,等他将军营头到尾逡巡一遍后,他已经‘遍体鳞伤,痛不欲生’了。
那天以后,祖延帝再也无法在天水陵颐养身心,他当天便下旨摆驾回京,但由于苏烈身受重伤,又恰逢外敌来犯,只能令上颢暂时留守璇玑海,以助镇洋王拒敌。
上颢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他宁可天天打仗,也不想回到皇城那个压抑的地方去。
苏烈重伤后,前来王府拜访的官员不计其数,一半是为了巴结,一半是出于真心。上颢前去王府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因此拖延了好几日才前去拜访。
他一直都在思索那一夜的大战中出现的,令人费解的一幕——镇洋王世子苏虔居然被人一脚踢出了一丈远,还撞翻一片自己人。
上颢试过苏虔的身手,知道他的能力不俗,即使是出于紧张而未能全力以赴,也不可能被人踢出那么远。
于是他暗中派人在盯紧了苏虔的动向,果不其然,苏虔行踪鬼祟,他时常擅离职守,不知去向。
几日后,上颢带着满心疑惑,亲自登门探望重伤的镇洋王苏烈。
当天,上颢刚到,云檀已经奉命去迎接他了,自从两人在马厩里吵闹过一番后,王府上下都以为这轻佻的小侍女企图攀高结贵,明目张胆地勾引来自皇城的将军。
佳人匆匆走来,衣袂飘过之处引得侍从们纷纷侧目,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可她却欢欢喜喜地走到了上颢跟前,对他敛衽一拜,还故意笑得夸张又谄媚,然后转身为他带路。
“青楼花魁,远房表妹,现在又多了个王府侍女,”云檀一边走在前面引路,一边得意洋洋地笑道,“将军真是风流倜傥。”
“拜你所赐,我已经花名在外了。”军人看着妻子轻俏俏的背影,微微一笑。
云檀回过头去喜色盈盈地瞧着他,当她真心实意地对人笑的时候,依稀还能看见几分昔日的烂漫之色,或许是因为他多年来对她的一往情深,令她少女般的清纯梦想尚未破灭,算是不幸人生中的万幸。
当两人绕过了会客大殿,穿过鹅卵小径,走上府中一处宽阔走道的时候,上颢突然问道,“这些天,世子有回府么?”
“世子?你是说苏虔?”云檀仔细想了想,“没有啊,听说他在营中深得器重,军务缠身,我几乎就没怎么见到他,不过他今天倒是来了。”
“他在哪儿?”
“嗯……”云檀放慢了脚步,环顾四周,忽然指向某一处道,“在那儿!”
上颢循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然后嘱咐她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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