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一起战事,驻守的兵士总需要从一个地方迅速赶到另外的地方,长途跋涉已经是疲惫不已,自然不能再由拿着兵器粮食。(
修仙狂徒)至于牲口,又不是官家人家外出郊游,有时间让它停下来吃几口青草,卧下来的歇息,吃的比人多便不说了,也比人精贵得多,不慎死了,为了节省赶路时间,它背上的粮食东西都得弃了。朝廷上没那么大方,每次出征的口粮都是固定的,省着吃有时候都得饿肚子,一旦再有遗漏,饿肚子的时间就又会长上许多。于是便有了一种算不上连杂兵都算不上的兵士负责帮他们负重。
阿平今年十六,是家里的长子,他还有有一个弟弟才三岁,刚会说话,整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追在他身后大声的喊着“哥哥”。阿平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庄稼汉,如果吴楚与辽兴不打战,阿平也会是一个庄稼汉,同他的阿爹一样守着家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土地,再建上一间土房,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子,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可是,阿平看了看四周早已面露疲色的士兵,叹了口气,背着几乎与自己等重的东西继续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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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崇凛皱了下眉,连忙组织人搭建临时避雨的帐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场的人几乎是笑裂了嘴,几天来不休不眠的赶路,大家都已经累坏了,巴不得老天开开恩雨能再多下会,最好是下到明日去,这样晚上就能睡个舒服的觉了。
阿平放下东西以后,也参与到了搭建帐篷的队伍中,人很多每个人分到的事也就很少,阿平觉得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做,帐篷就搭好了。再他们搭建帐篷的时候,崇凛见时候也不差不多,为了节省时间,让伙头兵在最先搭建好的帐篷里准备晚饭。
待阿平等把所有的帐篷都搭建好,饭也做好了。
阿平端着一大碗杂粮粥,找了个地方坐下,听旁边的人说着自个的事,惬意得不得了。(
官路红颜)其实,做了那么些年的兵,阿平最喜欢的还是是在出征的时候,虽然路程很赶几乎不能休息,但是吃的充足,即使是他们这些负责负重的杂兵,每人也可以领一大碗杂粮粥,以及几个白面馒头。想着那馒头的滋味,看看手里的粥,他知道此刻环境不同,帐篷是临时搭的,没人知道雨能多久,于是晚饭就只是每人一碗稀粥。抬头看了看平日里常对他们不是大呼小叫就是鞭子相对的崇大人,此刻站在帐篷最外面,手里亦是捧着一碗与他们一样的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连着碗里的粥都要比往常香甜了许多。
就在众人享受着这场大雨带来的片刻时,突然尖锐的号角声响起,许多人还在大口的喝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士兵,他们负责的只是这个帐篷里的粮草,待会如果外面的士兵守不住,他还需要力气带着这些东西迅速离开,一口都不能浪费。崇凛站在帐篷外,看着四周飘着的旗帜,他不禁眯起了眼,原来不知被围困在燕子岭内的官兵,鸟贼已经到了不得不来截粮草的地步了吗?唇角微微有了些弧度,丝毫不去管外面已经开始节节败退的士兵,他走回帐篷,帐篷里的人已经再次背上了粮草,随时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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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们跟前看了他们各自背的东西,指着其中几个人说道,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朝这个四方向去。”说着转过身,“你们要是能跑过外面那些人,这些粮食就归你了。”
“!”众人大惊,大人不会是魔怔了吧。
崇凛没管他们,接着给余下的人交代任务,几乎都是和之前一样,朝不同的方向跑,奖励就是他们所带的东西。帐篷被崇凛用刀挑开,众人终于看见了外面发生的事。
大雨滂沱,厮杀声,兵器敲击在一起的“砰砰“声,连成一片,不一会就会有几个人到下,血肉横飞,鲜血四溅几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腿肚子不禁有些打颤,但想着背后的粮食,又有了几分底气。(
归元乾坤)在崇凛大喝一声”跑“之后,飞一般的朝着之前说的方向跑去。被称作鸟贼的似真的是饿坏了,看见”粮食“这样跑了,鸟贼顿时急了,也不管还在与官兵交战,转身就去追那些个背着粮食的,但这样一松懈立刻就给拼命抵抗的官兵反击的机会,局势迅速逆转,本处在下风的官兵渐渐的缓了过来。
崇凛看着为首的那个人,他在人群不停的大喊,让他们停下来别去抢,会有的,谁都会有的。但那些个鸟贼都不听,不停的去抢,然后死身后的几个官兵刀下。唇角弧度越甚,贼就是贼,永远不可能和官抗衡。
看着混乱的战场,崇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目光扫向阿平等人。
阿平应着崇凛咽了咽了口水,终于轮到他们了。
“跑。(
皇商嫡女:医动天下)”崇凛一声令下,阿平提起腿就跑,雨水大滴大滴的打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就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不知道崇大人这样做的原因,只知道往前跑,一心以为如果跑慢了,他会像之前的人一样被乱刀砍死,他还不想死。却不知道在他起跑的一刻,背后的盐袋子已经被他的崇大人划了一个口子,雪白的盐正在随着他的跑动一点一点往外渗,遇到落下的雨水,顿时也跟着化成了水。
火力都已经被之前的人给吸引了,到他们这批人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人在意他们。阿平大口的喘息着,眼看就要离开战场,背上背着的东西也轻了起来,他脚步越来越快,他想起了青梅,他那个还未过门的未婚妻。想到了往后安静平稳的生活,心脏越跳越快,只恨不能插上对翅膀立刻飞回去。可就在这时,“噗”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利刃戳穿血肉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是一只被血染红了的枪头,接着胸口又是一阵疼痛,持枪人将枪拔出,朝他脑门刺了过来。常年来的战场生活,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回应,就地一滚躲过了那枪。可他忘记了那人是骑着马追来的,他这么一滚,正好滚到了马蹄下,马一声嘶鸣,正正踏到了他的胸口上。
“小雪。”马上的人轻声安抚着座下的爱骑,地上躺着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若是马上的人愿意屈下人仔细一听,他就能听见,“回家,我想回家。”那是无数战场上人的悲鸣。可他并没有,安抚好了坐骑,他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主要的注意还是他背上一路跑来已经所剩无几的盐,再抬头看向战场中央仍是带着微笑的崇凛,眼底一片冰寒。
手中长枪如流星一样飞出,直入崇凛胸口,崇凛猛后退了几步,将连人带枪被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柱上。
“呜哇……”
乌黑色的血迹从口中涌出,崇凛拉着袖子随意一擦,抬头看向那个正朝着他走来的人。看着他一脸的愤怒,崇凛本来是想笑的,笑他们鸟贼千算万算,算不到世上也有如他们一样疯狂的军人。
不惜毁去一切,也不让他们多得一分好处。
可当他目光触及满地沾着鲜血的粮食,倒落在地的旗帜,以及那些仍在不停厮杀的兵士的时候,他沉默了。
那些他亲手带出来的兵士,是曾与他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弟兄。
他……
看跟前成片的血迹,那些各种姿势躺在地上的尸体,是他害了他们。
“你为何要从军?”
“我要杀西蛮子为父母报仇,我要让所有百姓再不受颠簸流离之苦,我要做一个像平西王那样的大英雄。”
拜柳将军为师的话犹如还在耳侧,崇凛扯着嘴角,看了眼胸前的长枪,他却没力气去实现了。
“师父……”
冰凉的水珠从他眼角滑落,亦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雨水。
杨瑾走近那人跟前,那人垂着头,脸已经被泥土血污染脏,他看不清他的模样。拔出他插他胸口的长枪,还带着些许热气的血溅了他一身。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些,盐虽然已经被跟前这个人丢得差不多,好在粮食还在。
而且后面的军队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赶来,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
他立刻下令下去,把还在袋子里面的,方便运输的带走。其他洒在地上的统统不用管,争取最快的时间撤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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