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王嫣,素来最为看重的便是法律。(
重生之女首富)红灯不行,绿灯小心,若是草坪上写着“请勿践踏”,她便会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
警官、法官,这两类人对她来说是巴不得一生一世都不要碰面的人,哪想得到,她这般谨慎的行事风格在这个世界被彻底打破。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王嫣,心里暗暗地骂起了如今这悲催的命运。
坐在一旁的柳初之望着王嫣,她虽然闭着眼睛,但嘴角似乎在不停的抽动,虽然脸上坑坑洼洼丑陋不堪,但他却一直记得当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时,是如何的风华万种。
六和塔时,他便觉得这女子甚是有趣,行到塔顶时,才发现遍地死尸,躺在正中的男子似乎身中两伤,一伤在手,是由千年蚕丝划破,切面平均,一看便是高手所为。(
破命斩魂)
“无烟姑娘,你伤的如此之重,令弟竟没在一旁伺候吗?”风神俊秀的男子缓缓低头,声音轻柔的很,不像是质疑,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蓦然相见时真诚之问。
王嫣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得,果然是为了那六和塔来的。
“大人明鉴,奴家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有弟弟流落在外,那只是一聋哑少年,他父母曾是家父友人,受他父母所托双灯节时带着出来游玩,第二日便送回家去了。”
“哦?”
王嫣一听这嘲讽的语气,便知对方全然不信,也不多加解释,“大人若是不信,那奴家也没什么法子。(
闺园田居)”
柳初之没想到她会使出这耍赖的法子,一时半会不由愣在那儿。他来时已经查了此女子的来历,虽然略微有些惊讶那郭霓婷竟然是如此纤弱丑陋的女子,却也不敢怠慢,取了她诸多的资料,这才来见她。本以为凭她的性格,不是断然否定,便是断然的承认,却不想这般和起了稀泥。
只是他所要完成的事,定要此人的配合方可成功,如此看来,只能多加施以善意,令她卸去心防。
“那日六和塔发生何事,无烟可知道?”他眯了眯眼睛,抛出第一个诱饵。
“赏灯?”王嫣撇了撇嘴,依旧是那副不愿多加解释的摸样。(
超级神警)
威武不能屈,不理会这第一个诱饵。
“得蒙无烟指点,在下登上了塔顶”第二个诱饵抛出
王嫣点点头,虽然内心波澜起伏壮阔不已,但表面依旧平静如镜不见半分涟漪,“大人倒是有毅力,无烟自愧不如。”
“不过无烟姑娘倒是没说错,塔内幽深,在下那灯笼倒是让我摔了一跤”柳初之坐在床边,一双手缓缓地从胸中掏出了一块墨绿色的绢帕,那帕子轻柔的很,竟是薄纱织就,双面绣帕的右角以浓重的深绿色勾画了一朵艳丽的梅花。“姑娘的绣帕竟带着一股子香气。”
王嫣看着那帕子,不禁感慨,你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掉的是那个墨绿色的帕子,那薄纱材质只有清风楼才有,而梅花则是景帝六年入阁的女子统一的花色,凭借京兆尹的权利,总有一天会找出这帕子,你说让她怎么赖掉,怎么赖掉……
“多谢大人拾到了奴家的帕子”王嫣浅浅地笑了笑,伸出手就要从柳初之的手上夺来,却不想柳初之一把抓紧了手上的绿帕,躲过了王嫣的手,“无烟姑娘不好奇在下是在哪儿捡到这个帕子的吗?”
王嫣大概猜得到是在塔顶上拾到的,却不愿承认,索性摇摇头。(
嫡谋)
“无烟姑娘可听说过大刀余一,桐山派三大高手之一,据闻与皇家有着诸多怜惜。若是这般显赫的人物被发现猝死在一处高塔之上,身旁染着这沾满了血迹的帕子,旁人会说凶手是谁?”
将手上的帕子平摊于手中,柳初之淡笑地望着跟前的王嫣,嘴角扬起了三分好奇。(
重生之大神)
墨绿的帕子边沿隐约有些暗沉,若不是仔细看大约以为是刻意为之的花纹,但平放在木床上细细一看,却能看出是后期染上的颜色。
王嫣皱了皱眉,她不懂如今是什么情况,
——若这京兆尹认定了自己是凶手,为什么要将帕子上的血迹洗干净;可若是没有,又为什么说出这么一番话?
她抬起头不小心与跟前的男子面对面,幽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炙热如阳的光芒,照射在绢帕之上。
片刻震惊恍惚后,王嫣下意识躲开了这道光芒,垂下眼睛,略微有些张皇地说“奴家不知道公子什么意思,但高塔风大,兴许是风将那帕子吹上去的。”
柳初之见王嫣一直低头不知思索什么,听见帕子之事后方抬起眼睛,眼神中初始有些惊慌失措,但瞬间便平静无波,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策,而后眼里又露出三分怯懦,若不是他擅长观察人的眼神,倒被她骗过去了。心里不由油然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思绪。柳初之再次看了王嫣一眼,这才缓缓将手上的绣帕拿起。
——他的决定应该没错。
“虽说如此,可若此帕子是一勇猛女将之物,而又有人在命案现场见过此女将,若是让无烟姑娘看,你觉得这凶手该是谁?”
王嫣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衣襟,上面绣着淡绿色的梅花,在白色的衣衫上滚成一条深色的花纹,不由的淡淡一笑“奴家曾听过一个故事,三人盘坐而对,一人品花雕,佐以花生下酒;一人品竹叶青,同佐以花生下酒,第三人品白水,未曾尝花生,三人中二人皆醉,便道是这花生醉人。公子只是在同一处见那女将两次,便将两事联系,怕不也犯了‘醉酒花生’的逻辑?”
面前的男子眼睛一亮,嘴角的好奇意味更为浓重,盯着王嫣半晌,只待王嫣都觉得脑袋上都快被看出个洞来,蓦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嫣听着他的笑声,只觉得肝肠什么的都绕在了一起,试想一下,战场之上,军队a是三千大炮,军队b是三百的小米加步枪,b负隅顽抗,但看着大炮一个个轰的炸开了花,决定在最后阵地上再“英勇”决斗一下,却不想那a军不动了,只站在跟恰不停地笑。
——大人,你是要这命还是不要这命,好歹给个痛快呀。
王嫣正满腹的牢骚,却见本是坐在床侧的柳初之缓缓地站起,青色的长衫将他瘦削的身形衬托的更是嶙峋,墨黑色的头发在日光的沐浴中泛出略带白色的光芒,“姑娘可听过三人成虎的成语,若是在下一再坚持,那将军定会以凶手论处。不过余一一案在下并不关心”他抚了抚右侧的长袍,那儿微微钩在了木板的床上,棉质的衣衫因为长时间的压挤有些变形,在他的轻抚下,那袍子瞬间不知怎的就直了。
“在下只想和你做笔交易,若你能帮我拿到凤丹姑娘头上的簪子,我便将这帕子还给你,很公平不是吗?”柳初之将帕子重新折好,放入胸内,待一切都收拾齐全后,才缓缓地看向王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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