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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迷雾 第183章 感恩宠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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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逮捕丘逢清当天,龙潭乡民兵小队长颜强就失踪了,他到哪里去了?

    颜强是丘逢清的心腹民兵,鞍前马后追随着丘逢清。当他看到县公安局长亲自下来逮捕丘逢清和柳从风时,他一下就吓得脸色苍白,心惊肉跳。在大家惊慌失措中,他把步枪放在房间床上被下,把门虚掩,在别人不在意时,悄悄溜出龙府大院,一口气跑出龙潭村。他慌慌张张拣小路奔跳,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溜烟跑到铺仔。这是往铺西乡路边一间茅屋、一对中年夫妇开的小小食店。

    颜强撘拉着头,把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进入小食店,在一个不甚惹眼的角落里坐下来,小声叫了一碟炒牛肉,打了一斤白酒,一个人闷着头饮酒。店东夫妇认得颜强,知道他是丘逢清身边的红人,他们远远地站着,不敢去招惹他,任得他自酌自饮。客人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颜强这个魔鬼,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那里。就是有人看到也会避之则吉,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更重要是上午发生在龙府大院逮捕丘逢清柳从风的大事,暂时还未传到这路边小食店,所以颜强在这里出现,也就没有引起经营小食店的中年夫妇特别关注。

    颜强在默默地吃肉喝酒,多半年来他做为丘逢清的马前卒,像噩梦般的经历,一幕幕呈现在他眼前。

    颜强父母早亡,家贫,孑然一身,和婶母相依为命。他没有机会读书,解放后,是铁柱带他出来参加民兵。起初,铁柱念在宗亲兄弟之情,还很关照他,带他上区下村,见见世面,多认识人,颜强更高兴的是跟在堂兄铁柱身边,到哪里都可捞餐免费饭吃。不管是别人招待或者铁柱自掏腰包,吃的饭菜都较丰盛,而且还能喝上两碗山兰酒。颜强天生酒量大,喝三五碗未醉。铁柱经常教训他,酒不能喝过量,酒醉误事。颜强很敬重铁柱,婶母也鼓励他,专心跟随铁柱争个好前程。

    铁柱对颜强,旣是堂兄弟,更视他为可随意驱使的伙伴,争名争利的马前卒子。铁柱给颜强当龙潭乡民兵一个小队长,尽管有些人背后说铁柱徇私,但谁都不敢违抝他的决定。铁柱对颜强有恩,颜强很感激,死心塌地跟随铁柱;但铁柱对他经常颐指气使,动辄叱骂,颜强总能忍气吞声。

    颜强因为一时贪杯疏忽,令龙昆有机会越柙逃亡,为此事铁柱大发雷霆,对他动粗打骂,甚至恐吓要捉他送上区公所。刚好当时碰到刚调来的剿匪队长丘逢清和柳从风为他解围,他才免于难,颜强心中很感激丘逢清和柳从风。

    后来,丘逢清和柳从风睡到二楼的望月楼和读书斋,铁柱安排,颜强睡在上天台的水泥梯旁的房间,守护着楼梯,不让外人随便上楼;丘逢清和柳从风外出到区里各乡村,颜强都要跟在丘逢清和柳从风身边,当首长保卫员和服务员。颜强对铁柱的安排很满意,能为首长服务是他最大的光荣。

    颜强纵然生就一身贱肉和蛮力,二十二三岁了,仍然娶不到老婆。他心仪的姑娘是陆家村的陆秀菊,她父母嫌他家贫,没出息,一直没有答应他的婚事。颜强曾求助铁柱,铁柱则训斥他说:“颜强!你也不照照镜子,陆秀菊父母怎会同意将秀菊嫁给你呢?”

    铁柱不但不帮忙,还奚落他。颜强埋怨,你铁柱独霸莫桂香和潭月二母女,随时可风流快活,莫桂香还将私房钱给你花,真是富人不知贫人苦,饱人不知饥人肚。同宗兄弟,铁柱又有头有面,都不肯给他颜强帮点忙,真是不念亲情,不够义气。从此,颜强就对铁柱有了心病。

    丘逢清来后,改组十三区基干民兵,丘逢清和柳从风自命正副大队长,下设四个中队,丘逢清调铁柱当一个中队长,负责三个乡民兵的训练工作,事实上是将铁柱踢出龙潭乡。丘逢清提升颜强当龙潭乡民兵队长,让他分管、统率龙潭乡民兵。自此,颜强就成为丘逢清和柳从风的心腹。他睡在上「望月楼」和「读书斋」楼梯边的小房间,负责守护上楼的楼梯,后来才知道是铁柱是根据丘逢清亲自指定做出安排。丘逢清和柳从风下乡村时,每次都会带他在身边,他无疑成为他们的保镳和马前卒,到那里他都能沾光,有好的饭菜和酒喝。

    颜强非常感激丘逢清和柳从风对他的信任和栽培,如果没有二位队长的栽培,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已明白,铁柱带他出来当民兵,又任命他为龙潭乡民兵副队长,除了由自己人霸住这个位,还考虑到他颜强人老实,能任劳任怨,不会有任何计较,可以任由铁柱的驱使,有什么地方不能令铁柱满意,也可供铁柱当出气的沙袋,任意打骂。

    有一次,颜强对陆秀菊情寄单恋而神情恍惚、发呆不安时,为柳从风发觉,询问之下,颜强只好凄凄切切地倾诉他对陆秀菊的爱恋。柳从风很认真地问:“你爱陆秀菊,她会不会爱你呢?”

    “陆秀菊她不意见,她曾说是他父亲反对。”

    “为什么?”

    “她父亲陆一坚嫌我没有父母,跟随婶母生活,家庭贫穷。”

    “你可是龙潭乡民兵队长呀!”

    “当龙潭乡民兵副队长后,我曾要求铁柱哥帮忙说亲,铁柱哥还把我骂了一顿。”

    柳从风哈哈笑,他说:“只要你是真心实意跟着我们,你的婚事我来帮你。”

    柳从风亲自带颜强到陆家村去训练民兵,刚好陆秀菊有一位上下屋的堂哥也是基干民兵,柳从风亲自带颜强去看她堂哥时,认识陆秀菊的父亲陆一坚。柳从风是个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陆一坚跟十三区群众一样,对柳从风必恭必敬。见过二三次面,柳从风当面为颜强向陆秀菊父母提亲。陆一坚看到“英雄”亲自为颜强作媒,只好一口应承,并答应在今年冬择吉日让颜强和陆秀菊成亲。

    陆秀菊看到颜强已成为丘逢清身边的红人,更加心花怒放,亲口答应此门婚事。柳从风促成这桩婚事,了却颜强多年单相思之苦,令颜强感激涕零,矢誓效忠。

    颜强知恩图报,在一回柳从风提起他的婚事,他就感恩不尽地说:“丘队长!柳队长!你们帮我说成这门亲事,我对你们非常感激,今后只要丘队长和柳队长用得着我颜强,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火海,我一定报答你们。”

    “颜强!你能发誓,永远忠于我们吗?”丘逢清严肃地问。

    “苍天在上,我颜强永远忠心于丘队长和柳队长,如违背,天打雷劈。”颜强举起右手,对天立誓。

    “真正的忠心是,首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永远不问为什么;永远不向别人提首长的事情,不该听的话不听,不该说的话不说。”

    “我保证做到。”

    “好!跟我们好好干,今后你的前途就包在我们身上。”丘逢清对颜强许诺。

    颜强对丘逢清和柳从风有知遇之恩,他感激不尽。没有丘逢清,铁柱永远不会重用他,只会对他驱使和打骂;没有丘逢清,他也当不了龙潭乡的民兵队长。丘逢清是他崇拜的英雄偶像。“英雄”的声名,家喻户晓,他跟在丘逢清身边,下乡串村,许多人都对他另眼相看,他感到大大的有面子。

    当时,社会上到处谣传:龙彪带领武装特务潜回,但经过搜山,伏路,监视,始终抓不到一个特务。颜强天天跟在丘逢清和柳从风后面,看到二位队长为打开十三区的剿匪局面而无比焦急和烦恼时,颜强说,如果需要他颜强干什么,他都绝无二话。丘逢清真的给颜强安派了一件非常特殊的任务,为剿匪打开一个新的局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单思苦恋境何堪,技拙家穷面目惭;义感报恩能舍命,粉身碎骨亦心甘!(覃韵)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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