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造访他们寒窑的竟然是甑丽惠。(
战兽斗天)当丽惠突然出现在寒窑门口的时候,长生惊讶的直眨眼睛,问:“这么偏僻的地方你都能找见?”文正倒显得比较淡定,因为他已习惯了丽惠的突然出现,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丽惠声音清脆地笑着说:“除了我,人家谁来你们这荒山野沟的,见不到文正,我就去他家里,打听到你们找了这么好的一个所在。”
“你看看我们这条件,大小姐,一般人我估计一晚上都呆不下去。”长生笑着说。
“我看呀,这倒是个好地方,远离尘世,悠然安静,名副其实的桃花源啊!我倒真想有这么个地方呆一辈子……哎,哪怕就像你们能清清静静地呆一个假期也行啊!”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凝固,眼神里又流露出那过去时常出现的忧郁。(
我们是兄弟)
文正赶快接过话说:“大小姐,欢迎常来雪花源!请上座!”
“哈哈……”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因为此时漫天的雪花在沟口疾风的吹荡下飕飕地直往窑口里刮,文正又抱了一捆柴草挡在了门口,长生顺势桶旺了灶火,窑里又变得暖意融融。丽惠直接坐在狗皮褥子上,把手里的袋子摊开,里面有一些午餐肉罐头、压缩面包、水果、瓜子等食物,此外还有一叠报纸,这是她从村委会拿来的,有参考消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
文正叫道:“这是好东西啊!有了这些报纸,这个雪花源就变成真正的桃花源了。(
尊贵庶女)”
长生在一旁笑着说:“还是老同学好啊,不但送物质食粮,还送精神食粮啊!”
“这些报纸放在村委会,纯属浪费,我是让它弃暗投明,寻到能真正欣赏它的主人,近半个月的都拿来了。”丽惠开着玩笑说。
三人围坐在一起,谈古论今,讲学校中的轶事,村庄里的趣闻,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灶火映红了四壁,也映红了三个少年的脸颊,温暖了她们的身心。
聊了许久,长生对丽惠说:“既然你是送精神食粮的,那就把拿手的才艺也展现出来吧!”丽惠眨眼纳闷,文正笑着说对她说:“我们是想听大歌唱家的歌声了。(
末世魔神游戏)”
丽惠倒不谦虚,“想听啥,随便点!”
“绣荷包”、“鲁冰花”,文正和长生同时说出了两个歌名。
“好,先唱绣荷包。”
满天的花哟满天的云
细箩箩淘沙半箩箩金
妹绣荷包一针针
针针都想那心上的人
哥呀
我前半晌绣后半晌绣
绣一对鸳鸯常相守
沙濠濠呀水难留
哥走天涯拉住妹妹的手
优美的旋律在窑内盘旋,在沟底回荡,那飞舞的雪花仿佛被幽婉伤怨的音符所打动,翩翩起舞,深深陶醉,久久不愿下落。(
至尊剑帝)一曲唱完,文正和长生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傍晚的时候,文正和长生把丽惠送出沟口,又直接送到村口,临别时丽惠安顿两人要注意烟火,多通风,还若有其事、吞吞吐吐地说:“听说那个沟晚上不太干净,你们要多留意。”
文正笑着说:“那些无聊的传言,你也信?神鬼都怕长生的拳头哩!”长生也笑了起来。(
安居山林当猎户)
文正又关切地问:“你父母最近没有欺负你吧?”
“我长大了,她们不敢!”丽惠斩钉截铁地说。
“对,我们长大了,该给自己做主了。”文正意味深长地说。
很快就到了年根,矿山地区的人们为了显示这几年突然变富了,开始找一些能够表现的方法,鞭炮可能就是最好的媒介,还没过小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让文正和长生感觉到他俩虽然每天呆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但并没有真正的远离尘世,仅仅是把沟外面的世界被这青石和荒草遮挡了起来,人们姑且忘记了它的存在。在那些鞭炮的映衬下反而更突显出这里的孤寂,文正和长生有时候晚上钻出窑门,仰望天上迸裂开来的烟花,倒有一些被注视与关慰的快乐,也算是他们娱乐生活的一部分。长生还从家里带来了收音机,在暖意融融的窑洞里,在火苗闪烁的土灶前,两个人窝在褥子里,听着评书或歌曲点播,直到深夜,酣睡在梦乡里。
熟睡中文正感觉从窑门口飘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穿着花布大襟衣裤,点手招呼文正和长生,借着灶火的光芒,看见这个女子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浑身的衣服也被湿透,再看女子的面目倒也俊俏,只是两眼圆睁,眉头紧蹙,目光阴森。文正正要惶恐的大叫,又从窑口飘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蓝布的长褂袄裤,挽着发髻,体态十分匀称丰腴,但脸色煞是苍白,如同白纸,目光凄楚,仿佛有泪滴挂在眼角,更可怕的是她的舌头耷拉在外面,比常人长了数倍,也用手轻点他俩。文正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两个女人转身飘出窑口,文正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此时他发觉长生也痴呆呆地跟在后面。两个女人身体在前面移动,却毫无声响,在沟里不远处竟然有一处房舍,很是气派,灯火通明,文正见二人飘进屋内,自己和长生也跟了进去。屋内摆设倒也讲究,只是十分的寒冷,文正浑身哆嗦,感觉冷风从裤腿钻入,一直冷到脊背,他站住了不肯继续迈步,只见那个年轻女子回头把一只手伸向文正,臂膀足有丈余,五指十分尖利,文正吓得大叫一声,这次却叫出声来,眼前顿时变得黑暗,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抬头看见天上星光闪耀,自己居然睡在一处土莹上,周围寒风瑟瑟,文正翻身从地上起来,手一下子摁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又是一声大叫。
“怎么了?”原来是长生,被他的叫声惊醒,也睡在这片土莹上。两人对目,谁也没说什么,径直回到窑里,文正只是感觉自己头发倒竖,浑身尽是鸡皮疙瘩。他猜测长生的梦估计和他差不多,所以他对睡在窑外的旷地上没有一丝惊讶,两个人为了消除此时的恐惧,都选择了沉默。
窑内显得更加寂静,加旺了的灶火,火苗忽高忽低的蹿舞,二人眼睛直直的盯着窑口,生怕梦境中的情景再现,一直到外面的天光大亮,两人才疲惫地放心睡去。此后两个人改变了作息时间,每天晚上看书、听收音机、聊天,天亮以后再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件事也从未和其他人讲过,因为既不能表现出害怕,让家人担心,也不能让焦大头的恶毒计谋得逞,即使硬撑也要把这个假期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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