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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第六代传人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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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着火车站,在站前路与黄海路之间有一条小巷,小巷连结着横贯广场的东海大道。(穿越之我是狙击手)走进小巷约三、四百米远的右侧,有一栋三层楼的旧式砖木结构的老房子,房子临巷是一溜五、六级的台阶。

    据说,从前这一带都是烂泥塘,到处是简陋的草棚子。一到下雨就积水,泥泞不堪,行走也十分困难。这里从前是穷苦人集居的地方,搭个棚子遮风避雨,白天外出卖苦力,夜晚在此栖身。解放前,这一带多是些从乡下进城来寻活干的、在农村失了田的农民,而且大多都是在火车站卖苦力。

    这帮干苦力的人里面,有个姓夏的小工头,也就同现在的包工头差不多。夏工头凭自己的关系,承揽了宁昌火车站的货物搬运。外来干苦力的人,都必须由夏工头安排派活,每个月结账一次。

    夏工头慢慢的攒了一点钱,他就在现在这条巷子里盖起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房子临巷的门面不大,两扇对开的门和一扇窗户。可房子里面却很深。进门后,穿过厅堂,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个的房间,上面两层也是一样,夏工头盖这房子是为了开旅店用。

    解放前,宁昌火车站每天只有上、下行各一趟客车,而货车是根椐货物量来临时编发的。那时乘坐火车的旅客,除了宁昌市的、就是省内四市八十八县往返的人。他们从市县赶到宁昌时,当天的火车早已开走,必须住上一晚。而回到宁昌的人,因为到得晚了,也要住上一晚,赶第二天的汽车再回家。那时候,宁昌火车站周围的旅店,好一点的只有一家叫迎宾饭店的、住宿兼吃饭(解放后被合营了)。

    因为这里地势低洼,一下雨便积水。所以在盖房子的时候,夏工头设计将屋基垫高了许多。当时要从巷子里走进旅店,要上十来个台阶。

    解放以后,宁昌市多次扩建改造,路面逐渐被抬高了,这条小巷也被垫高了两三尺,夏工头的旅店门前,被埋掉了五个台阶。一些原来临巷的小店铺,很多都低于路面,一遇下雨便积水为患。解放前建的老房子,只有这家光辉旅社仍高出路面好几尺。每到下雨的时候,这里的老住户们仍会念叨着,说当年的夏工头有先见之明。

    夏工头开的旅社、在临近解放的时候便息了业。那时战乱不断,从北边退下来的军队,像是一群群的无头苍蝇四处乱窜。尤其是那些伤兵,三五一伙的抢劫敲诈。晚上,夏工头的旅社里便挤满了这些丘八爷,夏工头哪里能够收到一个子儿的钱?眼看时局这样混乱,这旅店是开不下去了。于是夏工头便将旅店关了,带着一家子人回了乡下老家。

    宁昌刚解放,夏工头就回来了。旅店的门仍锁着,没有遭抢,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以抢的东西,于是夏工头又重cāo旧业。

    解放初,人口流动的少,旅店生意清淡。开了两年,他又将旅店关了,将房间出租,留着门面自家经营了一爿杂货店。一两年里,夏工头夫妻两个都相继病亡,房子留给了独生儿子。

    六十年代初,三年自然灾害刚过,经济开始有点好转,夏工头的儿子又将房子改做旅社。夏老板夫妻俩自己经营,只请了三个伙计帮忙。夫妻俩就一个独生女,看看她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来,初中毕业以后,就让女儿也帮着来管理家业。

    文革后,曾经被逼得家破人亡的宋学范,在外面流浪了十年之后回到了宁昌。宋学范就落脚在这家旅社。夏老板见他还不到三十,人长得壮实,尤其是会几下拳脚,周围的流氓无赖都服他。夏老板便让宋学范做了旅店的伙计。后来见他人还聪明勤快,夫妻两个一商量,就招宋学范做了女婿。夏老板夫妻两死了以后,宋学范就成了老板。他拿出妻子的积蓄,将房子整修粉刷一新,增替了卫生设施,就改名叫光辉旅社。

    宋学范逐渐网罗了一帮无业流民,在宁昌火车站周围形成了一股势力。有手下的人帮忙,宋学范的生意还不错。除这家光辉旅社外,宋学范还垄断了宁昌火车站的行李、货物的搬运。

    随着宁昌市的不断扩大,经济的逐渐繁荣,宋学范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去年,长运的一帮黑势力想挤进火车站来搞货物搬运,但没有得手。为此双方还动了手,各伤了几个人。

    宋学范由于自己在文革时遭过难,所以他到是经常告诫手下人不要去欺负穷人,尤其是妇女、孩子和老人。宋学范也知道不能同zhèng fǔ作对、不能让zhèng fǔ下不了台。为此,他在公安里也交有几个朋友。

    在宁昌火车站,发生旅客、行人被偷抢的,多是一些穿着像是有钱的主。不过他手下的人也不都那么听话,有时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一些弱者也会遭殃。

    上个月,宋学范通过“线人”得到消息;建中公司的老板要带保镖和公关去běi jīng,有一笔很大的业务,据说有几千万。经过策划,宋学范便派了五个得力弟兄跟踪前去。这时,陆剑鸣已经做了治安协管员,宋学范手下的人,已经有几次栽在了他的手里。为了能避开陆剑鸣,宋学范要手下的人设法在中途下手。

    郑普光有一宗毛病,他最怕坐飞机。回来的路上他十分小心,跟踪他的人,途中没有能得手,所以只能在火车到站时,上演了一出三人装着打架来阻拦郑普光和他的保镖,两个人来实施劫财的戏。虽然一时得了手,但还是让陆剑鸣给追回了那只被劫的密码箱。其实还是郑普光自己失算,他要是不带保镖,别人只以为他是一般的活动,带上了保镖,那肯定是有值钱的“货”了。

    光辉旅社三楼最里头的一个房间里,宋学范同几个弟兄正在默默的抽着烟,房间里一片乌烟瘴气。

    “咳、咳。”宋学范干咳了两声,他将烟头掐灭了。“大家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宋学范问。刚才,他让几个在站台上动手的弟兄、讲了那天事情的经过。

    “大哥,我看得想法子除掉那个叫陆剑鸣的人。不除掉他,咱们今后就很难再在车站干了,这车站可是咱们的饭碗。”这次跟踪上京的领头、人称“小吴用”的道。“是、是得除掉那个小子。”其它几个人都随声附和。

    “我说两句,”一个年纪与宋学范相仿的、绰号叫“武三郎”的说:“听弟兄们讲,那个陆剑鸣虽然阻拦兄弟们“做事”,但他却不抓人,每次都是说几句就让走人的。就说这次在站台上得手之后,东西是被他给要了回去,如果他当时要将两个弟兄“留下”来,那也没有办法。可是陆剑鸣他没有这样做,他反倒叫咱们两个兄弟赶快走。我看他同有些公安不一样,听说陆剑鸣曾经说过;他只是一个治安协管员,只是维持车站的秩序,还有就是保护旅客人身和财物的安全。所以我觉得;咱们要在这儿干下去,就不能与他成为生死对头。刚才吴用说的除掉他,凭陆剑鸣的功夫,我看怕是很难得手。”说着,武三郎看了看宋学范,他见宋学范没有做声,于是又道:“真的除掉他,死了人就是大案了。陆剑鸣是治安协管员,他的对头就是我们,这一些,公安肯定是清楚的,到时咱们可就脱不了干系。”

    听武三郎这么一讲,大家又都不吱声了,觉得事情确实是像他说的那样。几个人都看着宋学范,他们知道,这事还得由老大来拿主意。

    宋学范扫了一眼手下的人,他说:“几个同陆剑鸣交过手的兄弟,他们都同我说了当时交手时的情况,尤其是这次在站台上。我自己虽然没有同他交过手,但我感觉得到;那个陆剑鸣的武功、咱们可是不能小瞧了。我估摸,那小子可能从小就拜了名师。听说他出手总是不慌不忙的,看他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刚出头,要除掉他谈何容易。如果一时不能得手,被他察觉了咱们在要他命的话,反过来,他也会要咱们命的。”

    “咱们可以用枪。”有人插了一句。“这车站的周围都是热闹的地方,你如何用枪?万一让jǐng方发觉你私持枪支,那麻烦可就大了,而且用枪也不一定能够得手。”宋学范说。“哪怎么办?”几个人同声问。

    “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咳、咳……”宋学范说着又干咳了几声,他说:“我想了,咱们来同他比武。如果他输了,咱们就乘机除了他。即使是不能除掉,也能让他有个教训,不要小瞧了我们。如果是他赢的话,咱们就同他套近乎、拢络他。”“比武怕不是陆剑鸣的对手。”武三郎道。

    这时宋学范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手下的人,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们。他觉得;现在还摸不准陆剑鸣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只要能摸准,就好对付。(吉林小说网)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想请师父出马,通过比武,可以和陆剑鸣联络感情。习武的人最讲义气,为朋友能两肋插刀。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弟兄们现在离开车站远一点?最近的电视、报纸都在说;宁昌火车站治安大有好转。咱们现在是给陆剑鸣一个面子,如果真的要给他找麻烦还不容易?咱们多几个人同时放开手干,他陆剑鸣一个人能对付得过来?

    “所以我决定去一趟中原,光头同我一起去。你们也别多心,我让光头去,是怕他乘我不在的时候乱来,坏了咱们的事,没有别的其它意思。你们几个分头去告诫自己手下的弟兄,这段时间大家都忍耐一点,千万别去给我捅漏子。谁捅了漏子,到时候就由谁来擦屁股,可别怪我不客气。三郎,你派两个弟兄盯紧陆剑鸣。听说他已经搬离了铁路二村,说是搬到青水湖那边去了。要摸清他住在哪里?几栋几号?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在哪里做事?以及平时的活动规律。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去惊动他们,一切都等我回来。”宋学范吩咐道。

    宋学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了,他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后天走,明天准备一下。吴用,等会你让光头来一下,去中原的事由我同他说,你们先别告诉他。钱暂时由三郎管,要用多少问你嫂子拿,我会同她交待好的。每笔钱的数量用途都要清楚,谁经的手就由谁签字,同过去一样。我不在的时候,总的都由三郎负责,你们对他处置的事有不服的、不能同他顶撞。”几个人都看了一眼武三郎。

    宋学范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们谁如果为难三郎,那就是给我难看。就是天坍下来了,也得等我回来。万一有处置不了的事,三郎你可以打电话来,我等会将我师父那里的电话号码留给你。这事就这样了,你们都走吧,抓紧时间分头去办自己该办的事情。”

    陆剑鸣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去苏梅家了,他谎说自己忘记了给舅妈买药。

    陆剑鸣从省委大院的家属区里出来,回家的路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时候,他坐在苏梅的摩托车后面,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路。他到宁昌虽然有几个月的时间,由于很少外出,宁昌市的道路他也并不熟悉。

    陆剑鸣一边走,一边问路人;火车站在哪里?就这样问问走走,将近八点半钟,才走到了车站广场。他见时间不早了,于是便朝家里走去。

    陆剑鸣慢慢的走着,像散步一样。这一会,他才有时间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拒绝去苏梅家里做得有点鲁莽。苏梅约自己去她家里吃晚饭,她家里就一定会准备的,自己突然不去了,这多不好。这会伤害苏梅的自尊心,自己确实不该这样做。不愿意去,是怕什么呢?怕别人说你结交权贵?还是自己不愿意见到郑普光?

    陆剑鸣放慢了脚步,他想;苏梅是个很好的姑娘,同她认识也只有几个月,可她对待自己,就像是一个熟悉很久了的老朋友。苏梅虽然是个大学生、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而且又有一个优越的家庭。可是她从来也不显示自己,也没有看不起那些生活在基层社会里的平民百姓。

    那一次到杜小涂家里去,面对小涂家的窘困,她眼神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同情。帮助小涂上学,报道执法部门某些人欺负进城卖瓜的老农时,那溢于言表的正义感,不顾自己的安危,冒险去采访雇用童工的新新玩具厂。这一桩桩往事,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这会都展现在了陆剑鸣的眼前。

    苏梅第一次约自己、谈做电视专题节目,自己却让他到青水湖这种地方去,让她受了惊吓,可是她从来也没有责怪过,陆剑鸣觉得有点对不起苏梅。

    苏梅回到家里,请的人没有来,这让她的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当时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仔细的想一想?尤其是替她想一想?

    师父临终前曾经说过;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遇事易于冲动。陆剑鸣、陆剑鸣,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为了显示自己的清高,这样去伤害一个那么好的姑娘、一个真诚待自己的朋友,这难道是行侠仗义人的行为吗?越想、他就越感到后悔。“明天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向她赔礼道歉。”陆剑鸣心里想。

    第二天,陆剑鸣下午一上班,他就到车站派出所来打电话。“小陆,给谁打电话?”汪正祥问。“给、给一个朋友。”陆剑鸣有点不好意思。

    电话通了。“喂,是电视台新闻部吗?请苏梅接电话。”陆剑鸣对着话筒轻声的说。对方没有说话,但电话也没有放。“喂、喂,请苏梅接电话。”陆剑鸣又说了一次。“嗡……”这时对方将电话给搁了。

    “刚才一定是苏梅接的电话,她在生自己的气。”陆剑鸣想着,他又拨通了电话,这次“嘟……嘟……”的响了好一会。“你找谁?”一个不熟悉的姑娘的声音。“我找苏梅,请苏梅接电话。”陆剑鸣急忙说。“苏梅不在,她今天休息。”说完,电话就搁上了。

    陆剑鸣握着话筒,心里一片茫然。“唉,”他叹了一口气,随手就放下了话筒。

    “坐、坐一会,上班还早。”汪正祥拉着陆剑鸣坐了下来,还给他倒上了一杯水。“来,喝口水。怎么?对方不肯接电话?是宁昌电视台晚间新闻的主持人苏梅?”汪正祥问。陆剑鸣点点头,可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汪正祥见陆剑鸣既点头又摇头,他不知道陆剑鸣这算是什么意思?

    “小陆,你看,我都忘记告诉你了。上次在站台上,你追回了旅客被抢的贵重财物,所里写了报告,公安处拿给路局,路局已经批了。上午是公安处的小桑送过来的。这是五百块奖金,你在这里签个字。”汪正祥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和奖金领取的收椐,他让陆剑鸣在收椐上签字。

    陆剑鸣签了字,他将信封推回给了汪正祥,他说:“汪所长,这奖金我不能要。我刚来的时候你说过;治安协管员的职责就是维持秩序、保护旅客的财物和人身安全吗?追回旅客被抢的财物,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该得奖金。”

    汪正祥又将信封推到了陆剑鸣面前,他说:“小陆,你拿着,这是你应该得的。照你刚才这样说,那路局为什么会批?你不知道,如果那天没有能追回建中公司老板的那只贵重箱子的话,不但是我们的派出所、公安处,甚至连路局都会有麻烦。”

    陆剑鸣想了想,他说:“要不就这样,七个治安协管员每个人五十块,余下的一百五……你出面,请公安处和所里的人一起吃一餐。车站的事大家都出了力的,奖金不该我一个人得。”陆剑鸣说着又将信封推了回去。

    “有这样思想境界的人,现在可是稀似凤毛麟角了。今后哪个姑娘能做他的媳妇,那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缘。”汪正祥心里想。“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来做主。你得一百块,其余的我再来安排。”汪正祥边说、就边从信封里数出了一百元钱交给了陆剑鸣。“你自己不拿,其它协管员怎么肯接呢?”汪正祥补充道。“那、那我就拿五十块吧,和大家一样。”陆剑鸣说着,就接了五十元,将另外的五十元还给了汪正祥。

    汪正祥接过陆剑鸣递过来的钱,他说:“小陆,你真是一个好人。行,就按你说的,其它协管员的钱我等会去给他们。至于请公安处和所里的人吃饭,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你也一定得来,你是主人,主人可不能不到场。”陆剑鸣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派出所。

    下午四点钟左右,陆剑鸣赶在běi jīng来的火车还没有这么快到、站台上比较空闲,他又到派出所里来给苏梅打电话。

    第一次电话是忙音,第二次电话通了,可是仍然像上班前打的那样;对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搁电话。

    “你是苏梅吗?你听我说,苏梅,我、我……”陆剑鸣紧张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他是怕苏梅又搁电话。“我不听。”对方只说了一句就放了电话。“是苏梅的声音。”陆剑鸣赶紧又拨了过去,可是听筒里传过来的却是忙音。陆剑鸣又连拨了两次,都是一样。“她不肯接我的电话,大概心里的气还没有消。”陆剑鸣放下了电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给苏梅打电话?”尹胜利问。汪正祥不在,只有尹胜利在值班。“怎么回事?不肯接电话?这个主持人的架子也未免大了点。”尹胜利不明里就,他同情陆剑鸣道。“没、没……不、不是这么回事,”陆剑鸣说着,便急忙的离开了派出所。

    陆剑鸣回到站台的时候,汪正祥正找到舒建国拿钱给他。他告诉舒建国;这钱是路局奖励给陆剑鸣的,是陆剑鸣提出来大家都分一份。

    五点半以后,站台上空了下来。(近身特工)这时,舒建国走到西头来同陆剑鸣说话。“兄弟,谢谢你,我可是无功受禄,真不好意思,那天全亏了你。”舒建国感激道。

    陆剑鸣摇了摇手,他说:“你说到哪里去了?事情都是大家做的。那天的情况发生在你那边,你已经对付住了他们几个人,不然的话,我怕是追不回那只密码箱。”

    “我们两人一个班,和你在一起,我心里也踏实,对付那些突发的事也不会心慌了。真的,有兄弟你这样的高手,我还怕什么?好几个协管员提出来要同我换班,有的人说要轮班。我可是同汪所长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当初他们都不愿意值站台的下午班,他们都知道;宁昌火车站下午四五点钟是最忙的时候,站台上也最拥挤,抢劫偷扒的事也最多。开始我也不愿意排下午的班,可是汪所长他好说歹说的,他说我个子大、年纪轻,要我多辛苦一点。现在到好,看见搭到了你这么一个高手了,就都想来,我坚决不答应。”舒建国道。

    陆剑鸣笑了笑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可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刚才我说了,事情要靠大家来做,这么大的站台,我一个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那也管不过来呀?”

    下午刚过三点,汪正祥就到站台来找陆剑鸣。汪正祥告诉他;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他将钱都发给了治安协管员。“我都告诉了他们;这钱是你的奖金,大家都再三的表示感谢。我已经同王处长说好了,就定在今天晚上。晚上六点钟,咱们一起到东方海鲜城去聚一聚。王处长说;除了三个值班的人,公安处和所里在家的都参加。晚上六点钟,我会在海鲜城门口等,你到时候来就行了。值班的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汪正祥告诉陆剑鸣。

    “东方海鲜城?那儿档次高。这、这一百块钱、这么多的人怎么够花?是不是换个地方?”陆剑鸣道。“这你就别管,我刚才已经去海鲜城安排好了。”汪正祥说着便离开了站台。

    下午一上班的时候,汪正祥就到东方海鲜城来找经理马素花。汪正祥告诉马素花;今天晚上六点,要一个大的单间。路局公安处的王处长、我们所里的都会来。不过我先讲清楚,钱只有一百元,你看着安排。

    马素花要服务台开了一张收据,她将收据交到汪正祥的手里说:“汪所长,看你讲的,你们都是大忙人。尤其是王处长,平时请也请不来。你们这回是请的谁?”“我们的一个治安协管员得了奖金,是他请我们,这是我替他安排的。”汪正祥道。

    “听说最近你们那儿来了一个治安协管员,这个人能耐很大,据说会武功,能飞檐走壁的。上次建中公司郑老板的东西就是他给追回来的,是不是这个人?”马素花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经理,我说你该结识一下我们这个治安协管员,他可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说不准在哪一天,他真的能帮得上你们的忙呢。”汪正祥对马素花说。

    马素花显得一脸认真的,她说:“好好,我六点钟也一定过来。到时候你就替我介绍一下,其它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

    陆剑鸣六点刚过就到了东方海鲜城。

    东方海鲜城大门的台阶上,铁路派出所所长汪正祥已经在候着了。海鲜城的经理马素花也站在一旁。

    马素花今天打扮入时,她上身穿一件大红低领羊毛衫,里面是一件鹅黄sè鸡心领紧身绵毛衣,套一条黑sè的登脚裤。薄而紧身的衣裤,包裹着马素花丰满的身段,显出了她那诱人的曲线来。尤其是她那对特别能吸引男人眼球的高挺的rǔ房,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浓郁的香水味。陆剑鸣很不习惯这种人造的气味,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陆,她就是这里的马经理。”汪正祥向陆剑鸣介绍身边的马素花。马素花刚要伸手,可是她见陆剑鸣只是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于是便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掩饰了过去。

    “他就是我们车站的治安协管员陆剑鸣。”汪正祥向马素花介绍说。“我们认识,小兄弟上次同王处长一起来过。”马素花道。

    “马经理你好。”见这个女人这么热情,陆剑鸣觉得不能让人家难堪,这回他主动的与马素花握了握手。见汪正祥有点奇怪的样子,马素花说:“上次王处长请宁昌电视台的苏梅小姐吃饭时,这位兄弟也来了。小兄弟,你的歌唱得实在好。”

    “王处长他们来了没有?”陆剑鸣问。“公安处的都已经到了,就等你了。”汪正祥说,于是三个人就转身进了海鲜城。

    今天车站的公安一起来海鲜城,这也是不多有的事。往常铁路公安处请客,一般也就是王处长和一两个办事员作陪。而铁路派出所,几乎是没有在他们海鲜城请过客。汪正祥到是在公安处请客的时候、被邀请来过两次。

    东方海鲜城紧挨着火车站广场,正在铁路公安管辖的地段。加上今天晚上又正巧没有什么重要的政、商界的客人,马素花自然是热情接待、并亲自相陪。

    马素花陪着汪正祥和陆剑鸣上到三楼的一个套房,陆剑鸣记得来过这里,是上次王处长请电视台苏梅她们的地方。“这么巧?”他心里想。

    房间里很热闹,公安处来了五个人。除了处长王林德外,还有桑洁贞和其它三个干jǐng。派出所来了两个人,尹xìng利也来了。

    “小陆,你是东道主,怎么迟到了?迟到可是要罚酒的。”王林德开玩笑说。

    桑洁贞只是看了陆剑鸣一眼,她便低下了头。自从王林德问过她与陆剑鸣的关系以后,后来王林德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桑洁贞心里明白;一定是陆剑鸣没有这个意思。所以这段时间她很少去车站,也没有碰到过陆剑鸣。从心里说;她很愿意经常能同陆剑鸣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这样,她就会觉得心情愉悦、没有烦恼。现在她发觉自己同陆剑鸣像是有了一层隔阂。

    “小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最近没有到站台上来?”见桑洁贞低着头不说话,陆剑鸣便主动与她招呼。“我、我、我最近瞎忙乎,没有时间过去,你……你还好吧?”桑洁贞低着头轻轻的道。她显得有点紧张,并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jǐng花,你看人家小陆一进来,可是第一个同你说话的。”尹胜利对桑洁贞说。“对,jǐng花,你等会可要表现好一点。”旁边有人打趣。

    “马经理,让他们上菜吧。”王林德道。王林德知道;陆剑鸣不喜欢应酬,今天全是汪正祥策划的。虽然帮陆剑鸣介绍女朋友的事没有成功,但王林德也知道陆剑鸣并不想离开车站。而且他特招民jǐng的事,公安厅的沈厅长是让他们处里上报的,所以王林德也就放了心。

    菜很快上来了。王林德反客为主,他说:“今天是小陆请的客。前不久,他在车站帮旅客追回了被抢的财物,这是小陆用他的奖金请的。这……”不知道为什么,王林德一时竟想不出用什么词措合适。

    汪正祥马上接过话来,他说:“刚才王处长讲了,小陆得了五百块奖金,他说这功劳是大家的,他帮旅客追回财物是他的本份。是他主动提出来,奖金分给其它的治安协管员,他也一样,每个人五十块。余下的,也是小陆提出来请大家来聚一聚。今天的菜是马经理安排的,马经理可是给了咱们的面子。”汪正祥说着看了一眼马素花。

    马素花今天像是半个主人,她忙前呼后的,听汪正祥这么一说,她赶忙道:“看汪所长你说的,平时请也请不来大家。这东方海鲜城,还要靠你们多给照应,我在这里先谢谢诸位。”

    大家早就听说了,上次在站台上,陆剑鸣帮建中公司经理郑普光追回了那只值钱的密码箱的事。而且这事也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但奖金的事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只有王林德、汪正祥和桑洁贞清楚。

    车站派出所送来的、请给陆剑鸣奖励的报告,是桑洁贞转到路局,路局批了以后,又是她具体经办。听汪正祥说;陆剑鸣自己只得了五十元,她对陆剑鸣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在场的其它人、包括经理马素花在内,都对陆剑鸣生出了敬意。

    陆剑鸣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多耗时间,他也不习惯应酬,加上这几天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可是今天的聚会,是自己提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表示。(遵命女鬼大人

    陆剑鸣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说:“王处长、汪所长,还有在坐的大家。我不会喝酒,就这一杯,我敬大家一下,说着陆剑鸣就先喝了一口。王林德他们都知道陆剑鸣的脾气,大家也不去勉强他。“小桑、小尹,你们大家多喝一点。”陆剑鸣劝说道。于是大家也不再客气,一时便吆五喝六的,反正都是熟人。

    这时,马素花端着酒杯站起来,她说:“小兄弟,我们已经见过面,一回生,二回熟,应该算是熟人了。大姐仰慕你的为人,都说你的功夫了得,说不到什么时候,咱们海鲜城还有依仗你的地方。这一带,三教九流的都有,哪路神仙大姐都得罪不起。王处长汪所长他们忙,也难照管得过来。我知道,车站这段时间治安得了先进,兄弟你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大姐知道你武功了得,希望你能在大姐我有难的时候,能伸出手来帮一把。大姐敬你一杯,我先干了,兄弟你随意。”

    听了马素花一番真诚的话,陆剑鸣被她刚才说的话所感动。陆剑鸣明白,像东方海鲜城这种餐饮娱乐行业,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只要哪一路没有照顾到,那麻烦也就会够你应付的了。陆剑鸣站起来说:“马经理……”“别叫我经理,兄弟看得起我,你就叫我一声大姐。”马素花赶忙打断陆剑鸣的话说。“大、大姐,我陆剑鸣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车站的一个治安协管员,承你看得起,我这里多谢了。”陆剑鸣说着,他便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我……我也来敬你一下。”桑洁贞端起酒杯说。桑洁贞现在不知道怎样来称呼陆剑鸣好。开始她一直是叫“小陆”,后来王林德向她提起那件事以后,她就觉得叫“小陆”不够亲近。可是要她叫“剑鸣、或是剑鸣哥,她又感到羞于出口,所以她就将称呼省略了。

    陆剑鸣同桑洁贞碰了一下杯,他说:“小桑,有空下来的时候,我到是很想听你说说读唐诗的心得。我有一个妹妹,叫晓凤,年纪同你差不多,有空的时候,欢迎你到我家里来玩。”陆剑鸣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将桑洁贞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他是在暗示;自己为什么没有同意王林德提的事。“嗯,”桑洁贞点了点头,她轻声的答应道。

    马素花这时对身后的一个服务小姐轻声的说了一句什么话,小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不一会,进来了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英俊的男子。

    “马经理你找我?”那人走到马素花身边问。“来,”马素花站了起来,她拉着他绕到了陆剑鸣的身旁,她对陆剑鸣说:“兄弟,他是我们这里的保安部负责人,叫朱致政,你们认识一下。”陆剑鸣站起来同朱致政握了握手。“这是我的兄弟,叫陆剑鸣,是车站的治安协管员,功夫了得。兄弟你今后有什么事要麻烦我这里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直接找我们的朱部长。小朱,只要是我兄弟带来的,不管是餐饮、住宿或是娱乐的,你都可以作主,事后我再签字。”马素花交待朱致政道。

    朱致政拿过马素花的酒杯,倒满了酒。他说:“我敬兄弟你一杯。”“我兄弟不会喝酒,小朱你干了,兄弟就随意。”马素花在一旁说。“好好,你就随意。”朱致政说着就将酒一口干了。“我还有一点事,不陪了。兄弟,你如果有事要找我的话,你同服务台说一声就行,这是我的名片。”朱致政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来,双手递给了陆剑鸣。

    “王处长、汪所长你们慢慢吃,我休息一会。”陆剑鸣招呼了一声,便先下了桌。他走到里间的卡拉OK室,拿起了歌曲目录随手翻看着。这时桑洁贞也跟了进来,她见陆剑鸣在看目录,便说:“你唱个歌吧,你歌唱得真好,我喜欢听。”桑洁贞的心情很矛盾,她怕见到陆剑鸣,可又愿意同他在一起。

    “唱《敖包相会》,咱们两个人一起来唱。”陆剑鸣道。桑洁贞点了点头,她找到了这首歌,按下了序号。不一会,电视上就响起了音乐。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哪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雄厚深沉的男中音一响起,外间嘈杂的声音立刻就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哟,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哟嗬,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桑洁贞轻轻的、显得有点忧伤的歌声刚停,立时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时,王林德他们都进来了。马素花边鼓掌边说:“兄弟唱得真好,大姐的心也让你给陶醉了,再来一首。”

    陆剑鸣今天没有心情唱歌,刚才他唱《敖包相会》这首歌,只是他觉得;这首歌能渲泄一下自己这两天来的闷郁的情感。

    “再唱一首,小陆再来一首。”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于是陆剑鸣又点唱了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像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大家都被陆剑鸣的歌声给迷住了,一时间都忘记了鼓掌。还是桑洁贞先鼓掌,于是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王处长、汪所长、马大姐,我先走一步,我还得再去站台上转转。”陆剑鸣说完,还没有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快步的走出了包厢,离开了东方海鲜城。

    陆剑鸣特招为民jǐng的事,省公安厅批准了。厅党组在研究的时候,开始有人不同意;说陆剑鸣不附合特招条件。后来沈副厅长将他的情况一说,党组的其它人才没有了意见,一致通过了。

    其实,在宁昌市的公安系统内部,很多人都已经听说了;宁昌火车站招聘的一个治安协管员,这个人身手不凡,能“一正压千邪”。所以火车站的治安能这么快的好转。尤其是上次替建中公司老板追回财物的事,被传得神乎其神。说这个治安协管员身高体壮,武功非凡,能飞檐走壁。跳过火车车厢去追歹徒,就如同跳跨栏一般的轻松自如。

    原来打算在火车站召开一个全省公安系统治安管理工作经验交流会议,准备让铁路公安处来介绍经验。因为沈副厅长了解内情,而且这部份工作又是他分管的,所以沈副厅长便将会议暂时压了下来,他想找王林德来商量一下,这个会议还有没有必要开了?如果要开,那么铁路公安处应该怎么样来介绍经验?

    沈副厅长让丁秘书将陆剑鸣特招的批件送到铁路公安处去。他还要丁秘书通知王林德,让王林德下午五点半钟来省厅自己的办公室。丁秘书走了以后,沈副厅长又给市局刑jǐng队队长阮其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下午五点半钟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有事情要商量。

    前几天的晚上,王林德去了一趟沈副厅长家里。沈副厅长问起陆剑鸣在站台上追回建中公司经理郑普光被抢的那只密码箱的事,这件事是丁秘书告诉他的。后来他在家里也听儿子媳妇他们说起过。说是在那只密码箱里装着半个建中公司的家当,说车站那个治安协管员如何如何了得,手段又如何如何的高。沈副厅长听了,他当时只是笑了笑,他不大相信。传闻这东西是越传越邪乎。第一个看见的人讲;这个东西有二三十斤重,传到了第二个人的口中、就变成了三四十斤,第三个人就会说四五十斤了。那么五六十斤,六七十斤,七八十斤,从二十斤,经过几个人的口,就会变成了一百斤了。反正后一个人都挨着前一个人的,你能说不对?

    全国公安系统的武术大赛,沈副厅长也看过两次,传说海灯法师的“一指禅”,后来也说是假的。一个人就是那么一百来斤重,你能有多大的力?你一拳打出去,如果这个力超过了自身的重量,那力的反作用也得将你自己掀倒。这是自然规律,沈副厅长明白这些道理。

    可是那个陆剑鸣毕竟是将东西给夺回来了。现在这么多的人都在传说,无风不起浪。听阮其武上次测试陆剑鸣以后说的;说是陆剑鸣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相信阮其武的话。一个**员、十几年的老公安、市刑jǐng队长,而且本身的武功也不错,他怎么会随便乱讲呢?

    昨天晚上,省厅党组为了避开说情干扰的,是在厅招待所的一间客房里开的、专门研究审批特招的会。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有想见识一下陆剑鸣功夫的意思。所以沈副厅长叫王林德和阮其武一起来,来商量一下这事。他告诉了丁秘书,要他在厅招待所定一个单间,准备边吃晚饭边谈。

    王林德下午五点二十就到了沈副厅长的办公室。

    上午丁秘书送批文去的时候他正巧出去了,桑洁贞在路局的大楼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他。又打电话到车站派出所,汪正祥说王处长没有来。

    看桑洁贞又忙又紧张的样子,丁秘书善解人意的说:“小桑,别再找了,你将批文收下就行。(杂志虫)等你们处长回来以后,你告诉他;就说沈厅长让他下午五点半钟到他的办公室去,有事情同他商量。这事可一定要转告到,不要忘记了。”

    桑洁贞将事情写在了纸上,她将纸放在王林德的办公桌上,顺手又用一只钉书机压住。

    丁秘书看着桑洁贞的一举一动。铁路公安处有朵“jǐng花”,他早就听说了,今天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欣赏,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他不想马上就离开。

    桑洁贞漂亮的脸蛋,jǐng帽前垂下的一摞留海,一身慰贴的jǐng服,没有新cháo女人的妩媚,却有着一种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的英姿。“不愧被称为jǐng花。”丁秘书在心里赞叹道。

    见丁秘书还没有走的意思,而且又一直在看着自己,桑洁贞心里一阵发紧,脸上竟飞起了两片红云。桑洁贞这时盼着处长能赶快回来。“丁……丁秘书,你喝茶。”说着,她又给他的茶杯里满上了水。“谢谢。”丁秘书看着桑洁贞。

    桑洁贞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时,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好。正在她感到尴尬的时候,王林德回来了,原来他是出去理发去了。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桑洁贞。

    “王处长,”“处长,”王林德一走进办公室,丁秘书同桑洁贞几乎是同时叫他。

    “是丁秘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林德上前同丁秘书热情的握手。于是丁秘书将自己来的目的同王林德说了。王林德拿起那份批件,只粗粗的看了看,又放下了。他说:“别走了,中午在这儿吃饭,我这就同东方海鲜城联系,它那里海鲜的味道不错。你难得来一次,这饭可是一定要吃。”

    丁秘书摇了摇手,他说:“谢谢王处长,我还得赶回去。今天不行,厅长那里还有事,改rì一定来打扰你。”说着,他便站起来同王林德握了握手。“王处长,下午五点半钟,沈厅长在办公室里等你。”他又重复了一遍。“好好,我准时到。你可是大忙人,来一次不容易,饭也不吃,真让人有点过意不去。”王林德道。

    “小桑,再见。”丁秘书走到桑洁贞的办公桌前,他紧紧的握着桑洁贞的手。丁秘书有力的手,握得桑洁贞白嫩小巧的手直生疼。

    王林德到沈副厅长办公室的时候,沈副厅长正在看材料。见王林德进来,他抬手看了看表道:“坐,你先坐一会。”丁秘书过来给王林德倒了一杯茶,他将茶放在王林德面前的茶几上。丁秘书只是同他点了点头,两个人没有说话。

    “小王,批文看到了?”沈副厅长突然放下手中的材料问。“看、看过了。”王林德这时正抬头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他没有想到沈厅长会突然问,他赶紧答道。“你告诉了陆剑鸣没有?”沈副厅长问。“还没有,丁秘书要我下午过来,我怕您还有什么指示。我想,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的,等明天再告诉他也不迟。”王林德道。

    沈副厅长点了点头,停了一会,他说:“我也告诉了市刑jǐng队的阮其武,让他也来一下。等他来了以后,咱们再一起商量。”说着,沈副厅长又继续看他的材料。

    听沈厅长说阮其武也会来,还要一起商量,王林德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要把陆剑鸣调到刑jǐng队去?陆剑鸣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公安编制了,正好可以调动。

    王林德知道阮其武早就在打陆剑鸣的主意。他听汪正祥说过;刑jǐng队的人来找过陆剑鸣好几次,说是去刑jǐng队教功夫。“绝对不行,陆剑鸣不能走!”王林德心里想,他说:“沈厅长,陆剑鸣的编制、批文上都说了在铁路公安,你可不能将他调走。我知道阮其武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沈厅长,您得给我们作主。”

    沈副厅长看了看王林德,他说:“你瞎cāo什么心?我又没有说要调陆剑鸣?我只是请你们两个人一起来商量一下关于陆剑鸣的一些事。”说完,沈副厅长又低头看他的材料。

    这时阮其武也进来了。“阮队长,你请坐。”丁秘书招呼阮其武道。他同阮其武握了握手,并给他端来了茶。沈副厅长低头看着材料,他说:“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完。”阮其武同王林德也握了握手,两个人只是点了一下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沈副厅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几个字,他将材料交给了丁秘书。他对阮、王两个人说:“走,到厅招待所去,咱们边吃饭边聊。小丁,你也一起去。”沈副厅长转身叫了一下丁秘书。

    公安厅招待所就在大楼的旁边,厅院子里有一道门同招待所相通,一行四个人就从小门进了招待所。因为上午就告诉了,所里早就作好了准备。大家走进餐厅里面的一个单间,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今天叫你们两个人一起来,是商量一下与陆剑鸣有关的事情。饭就随便的吃一点,我就喝点葡萄酒,你们三个人一瓶白酒,不管够不够,就一瓶。”沈副厅长道。丁秘书按刚才沈副厅长说的,给各人都倒上了酒。沈副厅长端起酒杯说:“随便喝,你们也不要敬酒了。”说着,他便喝了一口,夹了菜。阮其武同王林德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也各自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来吃菜。

    沈副厅长将酒杯放下,他说:“昨天晚上,厅党组专门研究了今年这一批特招的人,陆剑鸣特招的事已经批了。”王林德看着沈副厅长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阮其武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以后,他在心里替陆剑鸣高兴。

    沈副厅长又说:“通知陆剑鸣,那是你小王的事情,由你安排。今天让你们来,主要是商量;什么时候让陆剑鸣来展示一下武功。昨天晚上在研究到他的时候,党组其它几个人都有这么个意思。有人可能对他的功夫还不大相信,认为只是传得玄乎而已。你们两个人都同他比较熟悉,你们说说,这件事情怎么来安排好?”

    听沈厅长的口气,陆剑鸣不会离开铁路公安,王林德算是放下了心来。他说:“沈厅长,这时间得有厅领导来定,地方嘛……也只能是在靶场。要不就到咱们的铁路礼堂,咱们礼堂的那个舞台还是蛮大的。”

    “你以为是演戏?上次在靶场你也去了,就这么几下子,你那舞台能施展得开?要让陆剑鸣能放开手脚,就一定要到靶场。”阮其武道。

    见王林德没有什么意见,沈副厅长想了想,他说:“那好,地点就定在市局的靶场。至于时间……等我同党组其它几个人通气以后再告诉你们。最好能让陆剑鸣的功夫都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你们两个人就商量着安排一下。我看这展示武功的事情,还是让其武来办。通知陆剑鸣、安排他到靶场,就让小王去做。小王,我不是说你,虽然陆剑鸣是你们车站的治安协管员、归你们管,可是他的功夫到底怎么样?你王林德就没有阮其武他清楚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就提出来。至于时间……”沈副厅长停顿了一下,“小丁,今天是不是星期四?”他问丁秘书。“对,是星期四。”丁秘回答道。是不是暂时定在星期天的下午?”沈副厅长征询他们的意见。

    由于同陆剑鸣比较熟悉,阮其武知道;陆剑鸣不习惯当众表演式的展示功夫,这是从他同陆剑鸣的接触中感觉到的。陆剑鸣有自己的个xìng,他不是一个看领导眼sè行事的人。如果直接对他说为领导来展示武功,他一定会借故推托。这种事情不能勉强,这又不是工作任务,非得要按时去完成?阮其武想了想,他说:“沈厅长,我想,是不是让陆剑鸣同咱们刑jǐng队来比武?有对手陪着练,比一个人自己展示更能看出功夫来。”

    “好,这事就由你安排,你与小王多通气。陆剑鸣他已经是咱们公安队伍的人了。有这样一个人才,也是咱们宁昌和省公安系统的骄傲嘛。如果他的武功确实好,将来在全国公安系统比武的时候,就可以让他去参加,也能替咱们省争光。两年一次的全国公安比武,咱们省可从来也没有得过名次,连三等奖也没有拿过。昨天晚上,在研究到陆剑鸣的时候,党组有人提出了异议。”说着说着,沈副厅长就讲到了当时在研究到陆剑鸣时的争议情况。“让大家看看,也好让他们服气。小丁,你可以和厅其它几个领导的秘书去透透风,让他们去找有手段的人来同陆剑鸣比武。不管是不是公安的都行。”沈副厅长对丁秘书道。“好的,我明天就同他们去讲。”丁秘书回答道。

    “是不是请电视台的也来一下,如果那个陆剑鸣的功夫确实行的话,我看可以在电视上播一下,咱们公安队伍里有这样的能人,也能让社会上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能有所收敛。”沈副厅长说。

    阮其武看了一眼王林德,他说:“沈厅长,这怕不行,陆剑鸣最不愿意上电视亮相了。(权妃之帝医风华)王处长,你说是不是?”“对,陆剑鸣不愿上电视。他救孩子的那一回,电视台来采访他,他提出不录音、不正面摄像、不报道名字,答应他的要求,他才同意采访。就是这样,还是通过他的亲属做通了工作的。”王林德道。

    听阮其武他们这样讲,沈副厅长迟疑了一下,他说:“那好吧,电视台的就别叫了。除了你们的刑jǐng队,厅里就通知几个领导。其它的人就不要告诉了,如果他们知道了要跟着去看,咱们也不管它,除了邀请来同陆剑鸣比武的人。”

    “沈厅长,陆剑鸣特批民jǐng的事,是在比武之前通知他好、还是比完了以后再通知他?”王林德问。“还是比武之后吧。”沈副厅长想了想道。

    星期五下午,丁秘书通知阮其武和王林德;比武的时间就定在星期天的下午,厅里的领导下午两点钟到靶场。

    星期天下午一点不到,阮其武亲自开着车来接陆剑鸣,韩瑞和童晓林两个人也一起来了。

    为了能让陆剑鸣放开手脚,阮其武可是化了一番心思。星期五下午,阮其武一接到丁秘书的电话,第二天他就来找陆剑鸣,他没有告诉陆剑鸣;厅里的领导要来看他展示武功的事,只对他说是比武。碍于大哥的面子,陆剑鸣答应了。

    王林德开着处里的jǐng车跟在后面。桑洁贞和处里的其它几个在家的人、派出所所长汪正祥、还有尹胜利他们都来了,铁路公安处那辆切诺基jǐng车里挤了满满的一车人。

    为了这次比武,阮其武做了充份的准备。他让人去省体工队里借来了好几套击剑用的脸罩和护胸护臂,准备了一批棍棒刀剑,还替陆剑鸣捡来了一堆大小适中的石子。最惊险的、就是陆剑鸣同手枪对抗,是用真枪实弹,这是他与陆剑鸣商量了的,陆剑鸣也同意。陆剑鸣当时对阮其武说:“大哥,你可是要同使枪的人说好了,到时候可能会伤到他的手。”阮其武说:“我看也不一定有人敢出来试,我就不敢。兄弟的功夫我心里有数,我是怕有人不服气。你第一次去靶场时,不是有人说;如果你碰到持枪的歹徒怎么办吗?”

    陆剑鸣今天穿了一套运动衫,一条乌钢软鞭缠在腰上。这软鞭看上去就如同是腰带,不知道的人都会觉得奇怪;这人穿运动衫,怎么还要系腰带?本来他还想带那把匕首,师父传给他以后他还没有用过。后来还是没有带,陆剑鸣只在手腕上套了钢针套,那套子就同衣服的袖口一样,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直到现在,陆剑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特招为民jǐng。丁秘书送来批文的当天,王林德就交待了桑洁贞;处里没有正式通知陆剑鸣之前,不能向外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其它的人知道了,那一定就是你传的。王林德晓得桑洁贞很喜欢陆剑鸣,所以他将这事说严重点,他是怕桑洁贞口快,会去告诉陆剑鸣。

    就陆剑鸣的本意,他是不愿意来比武的。师父张树枫生前告诫过他多次;不能用学到的功夫去作表演。可是他听阮其武说;有人说他什么什么的、有人又不肯服气,陆剑鸣这才勉强同意了。不过他提出了条件,要有人原意来同自己比,对方多人一起上也行。对付真枪实弹只能一对一。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不要说他的名字和做什么工作的。

    阮其武和王林德、汪正祥以及处、所里的几个人,陪着陆剑鸣在靶场的小会议室里休息,大家一边喝茶一边闲扯着。陆剑鸣没有参加闲聊,他看着窗外的大树,树枝正随着风在摇摆。

    桑洁贞默默的看着陆剑鸣,她也没有说话。靶场她是第二次来,上一次陆剑鸣的身影动作她仍记忆犹新。今天她感到心里楚楚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时,听见有汽车开进了靶场的前院。陆见鸣看见有好几辆小车,还有两辆面包车。“来了这么多的人?是不是豁出了来同自己对阵?”他心里想。

    一时间,寂静的靶场里人声雀起。一次来这么多的人,还很少有过。除了靶场刚落成时、举行的剪彩仪式和shè击比赛。

    丁秘书进来同阮其武耳语了几句,阮其武对陆剑鸣说:“兄弟,咱们该到后面的shè击场上去了,人都已经来了。韩瑞、晓林,你们照顾好我兄弟,我要去应付这些客人。”

    shè击场上已经用石灰画出了一个大圈。石灰圈外,朝房子、面对靶墙的一边,放着一些椅子凳子,已经坐满了人。还空着三条凳子,是留给陆剑鸣和刑jǐng队的几个人坐的。还有一些人没有坐,他们都站在人后,阮其武跑前跑后的在招呼大家。

    陆剑鸣几个人一走进shè击场,刚才还是一片喧嚣声,立时就静了下来。场上近百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着他们。不一会,又响起了一阵嘁嘁喳喳的议论声。

    陆剑鸣也不管这些,他随童晓林、韩瑞他们坐在空着的凳子上。他又招呼站在后面的桑洁贞,挤出一个空位来,让她也一起坐。桑洁贞红着脸,低头坐在陆剑鸣的身边。王林德同沈副厅长他们坐在一起,他看了看陆剑鸣,不明白他为什么关心桑洁贞。“你这小子不是不喜欢咱们的jǐng花吗?”王林德心里想。

    “大家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阮其武走到场子中间,他大声的喊道。场上渐渐的静了下来。他说:“今天,我们刑jǐng队和宁昌市武术界的朋友们,与……与我的兄弟一起切磋武艺。”阮其武差一点说出了陆剑鸣的名字,他想到了陆剑鸣对他提出的要求,所以也没有介绍他的身份。“我说几点比武的要求;第一:比摔跤或徒手拳术格斗。第二:比器械,刀、剑、棍棒任选。我兄弟一个人,你们不管几个,可以一起上。动手时尽量不要伤着人,咱们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当然,比武也难免有磕磕碰碰的,请上场的人自己注意了。比武用的防护用品放在小会议室里,你们可以去拿。最后一项是同手枪对抗,到时候再宣布规则。

    阮其武走到陆剑鸣前面,他说:“剑鸣兄弟,来,到场中间来。”他拉着陆剑鸣来到了场中间。这时,场外人群里,嘁嘁喳喳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陆剑鸣没有去理会,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站在阮其武身旁。

    “诸位,今天的比武,也可以算作是打擂,擂主就是我的兄弟。有不服气的尽管上来,徒手、器械任选。”阮其武大声的道。

    四周的嘈杂声停了下来。阮其武和陆剑鸣两个人站在场zhōng yāng,足足有十分钟,却没有一个人上场来。“这样不行,还是让晓林他们先上来对付一阵。”阮其武轻声的对陆剑鸣说。他转身喊道:“晓林、韩瑞,你们上来。”阮其武事前已经向自己的队员交待过,如果碰到冷场,就让他们先上。

    童晓林和韩瑞两个人又拉了一个,三人呈三角形围住了陆剑鸣。阮其武闪开了身,他作为裁判发口令道:“预备……开始。”“剑鸣兄弟,我们不客气了。”童晓林道。“哥们上。”他喊了一声。

    陆剑鸣双脚略分开,他稳稳的站定了。这时童晓林他们发喊一声一涌而上,两个人各自抱住陆剑鸣的腿,一个人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三个人合力想将他摔倒。

    这时候,场外响起了一阵议论声。有人说:“三对一算什么?”有说:“这哪里是在打擂,到是有点像在演戏……”阮其武听了也由不得笑了起来。看他们的架势,到像是《水浒传》里的鲁智深,在大相国寺的菜园里被几个泼皮抱住了,想要将鲁智深掀到粪窖里去似的。

    可是童晓林他们到是真的使上了劲。一时,三个人没有能将陆剑鸣板动,他们知道他有气功。童晓林偷偷的向韩瑞使了个眼sè,两个人突然将抱着陆剑鸣腿的手一松,低着头,同时用力朝陆剑鸣的当胸撞了过来。他们用意很明白;因为后面有人抱住腰在向后用力,自己再撞他一下,那陆剑鸣肯定就会仰面跌倒。这是在上场前,童晓林想出来的对付陆剑鸣的办法。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陆剑鸣的动作极快。他见韩瑞他们一松手,便就势一蹭身,就从后面抱着他的那个人的手中钻了出来。一个右旋,人就闪到了一边。这时候,童晓林和韩瑞正用力向前撞,他们根本就想不到,陆剑鸣能这么快的脱身。可这时候已经收不住了,两个人同陆剑鸣身后的那个人撞在了一起。三人抱成一团滚倒在地上,场外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我早就说了,我们不是剑鸣兄弟的对手,硬要我们上来出洋相。”看见队长阮其武走了过来,童晓林发牢sāo道。“笑什么?有种的你们就上来。”童晓林来了气,他对着人群一声大吼。

    人群立时静了下来。“我来试试。”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武的男子走上场来。上来的人是省体工队的教练,他同阮其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阮其武和他认识,但不是很熟悉。

    那人上前同陆剑鸣握了握手说:“我叫郑大洪,是省体工队的。”说着他就在陆剑鸣的对面站了一个架势。只见郑大洪两臂分开,身体向前微倾,摆出了进攻的姿态。陆剑鸣只是站直了,他双手自然下垂着,一付放松的模样,但他却在暗暗的运着气。

    这时,郑大洪突然冲上一步,双手就抱住了陆剑鸣的腰。这一着是摔跤的常用手法,谁能抢先抱住对手的腰,谁就能先将对手摔倒。郑大洪是体工队的摔跤教练,他非常熟悉这一套,只是他的动作很快,这就是常说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可是陆剑鸣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两手一格,便将郑大洪的双臂分了开来。几乎就在同时,陆剑鸣蹭身一扫右腿,郑大洪的左腿就着了他一脚。郑大洪没有能站稳,“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上。陆剑鸣一伸手就将他拉了起来。

    这时场上静静的,不像童晓林他们被摔倒时、那样的引起哄笑。“再来一次。”郑大洪不服气。陆剑鸣仍是刚才的姿势,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郑大洪在原地活动着手脚,一边却在偷偷的瞅着陆剑鸣,他想麻痹陆剑鸣,再来个突然袭击。

    郑大洪突然一蹭身,他一把抱住了陆剑鸣的双腿。几乎是在同时,他弓起身体,头的后脑勺就朝陆剑鸣的小肚子上顶来。这一招是郑大洪的杀手锏。抱住了对方的腿,再顶小肚子,对手的身体必然要失去重心而摔倒。他这一招,在数次的比赛中,赢过不少的摔跤高手。

    令郑大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剑鸣没有被摔倒,他的身体飞快的朝前一倾,两手抱住了郑大洪的腰。陆剑鸣的两腿稍一用力,郑大洪抱着的手就被分开了。这时,陆剑鸣整个身子全压在了郑大洪的背上。郑大洪被他压在了地上,他立时就感觉身上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似的沉重。他使足了劲想翻过身来,两脚将地上的泥土都蹭得飞了起来,可就是翻不过来,于是只得撒手认输。

    陆剑鸣替郑大洪掸去了衣服上的尘灰,他说:“大哥,对不起。”郑大洪这回服了输,他握了握陆剑鸣的手说:“兄弟,我输了,我服了你。”郑大洪说着便回到了他刚在坐的地方。那一堆人全是省体工队的,见郑大洪比输了,一时就有好几个人站了起来。只见郑大洪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这几个人便又坐了回去。

    沈副厅长这才算亲眼目睹了陆剑鸣的功夫,他不由得点了点头,转身同身边的其它几个领导在说着什么。

    一时间,场上又静了下来。“现在比器械。”阮其武大声的宣布说。

    “慢一点,我来向你这位兄弟讨教一下。”随着说话声,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约有四十岁年纪的人。他对阮其武拱拱手说:“阮队长,我可是认识你。”他叫戚佑民,是省体工队的武术教练。他自小就受过名人指点,在省内外的武术界小有名气。

    开始时,戚佑民见陆剑鸣个子中等,也并不壮实,年纪又轻。“这人能有多少功夫?”他心里实在有点看不起他。可是经过前面两场比武,他看出了陆剑鸣还确实是有点能耐。尤其是当他听了同事郑大洪、在比摔跤输了以后下场说的话,他就不敢小瞧陆剑鸣了。可是省体工队的人比输了,他也感到没有了面子。他想;自己南拳北腿、中原派的武功都领教过,交手时赢多输少。凭自己二三十年的功夫,还能输给这个连名字也不敢说的毛头小子?

    戚佑民在距陆剑鸣五六尺的地方站定了。他抱拳对陆剑鸣一揖说:“小兄弟,我来领教拳脚,请多指教。”这是场面上的客套话,陆剑鸣随师父张树枫跑码头时见识多了。听他说话的口气,陆剑鸣知道他不服气自己。

    陆剑鸣来宁昌后,他没有接触过武术界的人,他也不了解宁昌武术界的功底。虽然他在跟张树枫学艺时,师父将中华各武术流派都仔细的分析给他听过,还多次演示,并指出各派的强项和弱点、以及对付的方法。对面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大得多的人,陆剑鸣觉得要小心对付。

    戚佑民沉了沉气,突然他一掌刀劈华山、朝陆剑鸣的门面劈来。陆剑鸣只抬手轻轻的一格,躲开了这一掌。戚佑民不让陆剑鸣有喘息的时间,他一个黑虎掏心,右手一拳直捣陆剑鸣的心窝,同时抬起左腿一个秋风扫落叶,向陆剑鸣的下路扫来。只见陆剑鸣左臂一扬档开了他的右拳,同时又纵身一跳,让过了对方扫过来的左腿。

    阮其武在一旁看着,他为陆剑鸣暗暗的叫好,可也有点替他担心。他同戚佑民虽然不是很熟悉,可是阮其武知道戚佑民在武术界的声望和地位。

    戚佑民两招落空,这时他双掌合拢,一个童子拜佛的招式向陆剑鸣当胸劈来。他的双掌将及陆剑鸣的前胸时,突然分开,立即改成双指直点陆剑鸣的两肩。戚佑民手指上的功力,足可以穿透一厘米厚的木板。如果被他点到了肩膀上,一般人的肩骨就会断裂,双臂也就抬不起来。

    陆剑鸣岂能容他得手,他两臂极快的就将戚佑民的两手分开,使他的双指点肩这一招又落了空。

    三招落空,戚佑民才感觉到对手的真正份量。这时他一沉气,飞起一脚,直踢陆剑鸣的下裆。陆剑鸣正准备格档的时候,戚佑民突然一收腿,就地一滚,转到了陆剑鸣的左侧,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来,一脚又朝陆剑鸣的腰上踢来。只见陆剑鸣就地一转,右手一把便托住了戚佑民踢来的那只脚的脚跟,他随手一推,只见戚佑民单腿“噔噔噔”的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戚佑民晃了晃身子,总算是站稳了没有跌倒。刚才自己使出的四招,其中一招还是狠招,不是高手,是绝对躲不开的。他明白陆剑鸣刚才的一推,没有用很大的力,只要他再加三分力,自己今天非得摔倒不可。这四个回合,对手都取的是守势,只是他的动作极快,化解了自己的这几招。因为陆剑鸣没有主动出手,所以戚佑民连对手的功底都没有摸到一点边。“见好就收,赶快下场。”他心里想,他知道再比下去,自己今天非栽在这里不可。戚佑民一抱拳,他对陆剑鸣感激道:“小兄弟,我输了,谢谢你手下留情。”

    “还有没有徒手比的?”见戚佑民下了场,阮其武就大声的问。连宁昌武术界的泰斗都退下阵来,谁还敢上?

    “现在比器械。”阮其武说着便向自己刑jǐng队那边招了招手。这时上来了八个戴面罩穿护胸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条木棍,陆剑鸣随手也接过阮其武递给他的一根棍子。见一下子上来八个人,场外马上就又“嗡嗡”的议论开莱。

    阮其武也不去管场外的人说些什么?他对陆剑鸣说:“剑鸣兄弟,我这些队员可是真的出手,你只管放出手段来,伤几个也没有关系。”“大哥,这伤了人总不太好吧?”陆剑鸣道。阮其武边后退边说:“兄弟你看着办。”

    “上。”不知其中是谁喊了一声,只听得“呼呼……”的,八根棍子从四面八方同时朝陆剑鸣的头顶劈来。“呀!”场外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声。桑洁贞的手心里立时就沁出了汗来。刚才是徒手比,她还不觉得怎样,这回是用的真家伙,桑洁贞自然就感到紧张。

    陆剑鸣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陆剑鸣这时一抽手中的棍子,抬手向上一举,同时朝左右一格,他便将劈头盖脑打来的棍子格开了一个空档。陆剑鸣的棍尾就势在地上一点,脚尖轻轻的一蹭,“嗖”的一下,人就从棍棒的缝隙中蹿了出来,跳出了圈外。

    “哗……”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有的人还大声的叫好。桑洁贞也跟着用力的鼓掌,她觉得这一次比武,比头一次要jīng彩得多。桑洁贞心里对陆剑鸣佩服得五体投地,可她同时又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场上的八个人又返身舞起棍棒,有的用“泰山压顶,”有人使“秋风扫落叶,”还有的人用“乌索绊马。”只见陆剑鸣举棍左磕右格,能躲的他都躲开。突然,陆剑鸣的身后三棍齐下,他立刻双手举棍一档,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四根击在一起的木棍都被折断了。

    陆剑鸣双手使着断了的棍子,乘机反攻,他将两节棍子舞得就同风扇的叶子似的。一阵“呼呼”声,只见一团黑影在滚动,他这时就像是《隋唐演义》里秦琼使双锏。只听见“啪、啪、啪”的三声,有三个人的面罩上着了他的棍子,那三个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围着陆剑鸣的圈子就被冲开了一个口。

    陆剑鸣一个箭步跨出圈外,转身双棒扫去,又有三个人的腿上着了他的棒,相继都跌倒了,剩下的两个人也吓得赶紧退场。

    “哗……”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陆剑鸣将跌倒在地上的几个刑jǐng队员扶了起来,替他们掸去了身上的尘灰。他关切的问:“腿上伤得不重吧?”“没事,就是有点痛,不影响走路。”说着,几个人就在原地蹦了几下。“剑鸣兄弟,我们知道你手下留了情的,我们可是服了你了。”刚才几个比棍的队员都围上来,大家用力的同陆剑鸣握着手。

    “我们来领教一下。”随着喊声,从体工队那边走过来三个人。一个人提着一根三结棍,一个握着一柄砍刀,还有一个拿的是棍子。阮其武上前问:“你们要不要戴面罩?”“不用,”三个人齐声道。“那你们小心一点。”阮其武说着便退到了一旁。“哼!”三个人口里“哼哼”着,显得很不服气。“我们可是要出手了。”其中一个握三节棍的说了一句,三个人摆成品字形围住了陆剑鸣便施展开来。

    一时间,只听见棍棒砍刀呼啸、拌着“乒乒”的器械的撞击声。来的三个人都是会家,他们使的一招一式都有路数,阮其武在边上看得眼花缭乱。他知道这三个人不同于刚才自己队里上阵的,队里的几个小子使棍全无章法,他们只会使劲的砸。

    这会,三个人围着陆剑鸣边战边舞,看起来,上场前他们是商量好了的。阮其武看得很清楚,这三个人不急于用重招,他们是想先试探陆剑鸣一下,刚才两场的较量,使他们对陆剑鸣也心存忌惮。

    那个使三节棍的;一上一下砸缠变换,他瞄准陆剑鸣的上下两路,上路他想乘机来缠陆剑鸣的脖子,下路砸他的小腿。使棍的点戳劈扫,他的棍子一会使得像枪、一会使得像棒。用砍刀的因为是单手使,他的动作变换快捷,多是朝向陆剑鸣的两肩和腰。

    陆剑鸣轮棒左格右档上下挥舞,他只取守势,并不主动攻击对手。自从他拜张树枫为师,陆剑鸣也学到了师父的风格。与人对阵,不管是比武还是撕杀,开始时总取守势,这样便于摸清对手的路子。除非是对方一上阵就下死手,他才会主动攻击。

    四个人在场上战得如车轮一般。时间已过去了十多分钟,场上还没有分出高下来。场外的人没有一点声音,都聚jīng会神的看着这场打斗。

    突然,那个使砍刀的顺势横里一劈,陆剑鸣一档棍子,只听“嚓”的一声,陆剑鸣手中的木棍就被一劈为两。“呼呼”两下,陆剑鸣手中的断棍掷向使砍刀和三节棍的两个人,两人一闪都躲开了。三人见对手失去了武器,便立即紧逼上来。只见陆剑鸣不慌不忙的躲闪着刀棍,右手在自己的腰上一擦,一条乌钢软鞭就握在了手中。“好!”场外刑jǐng队那边,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刚才陆剑鸣手中的棍子被砍断、而且断棍又脱了手,空手一人对三个使器械的,让场外不少的人捏了一把汗。刑jǐng队这边,连童晓林、韩瑞都担心起来。桑洁贞更是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见陆剑鸣手中突然变出了软鞭来,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体工队那边的也替陆剑鸣忧心,还有沈副厅长他们。他们忧心的是千万不要伤到人,不管是谁,受了伤都不好。

    这时,只见“乒”的一下,砍刀的刀刃被陆剑鸣手中的软鞭扫着,溅出了几点火星。那人握刀的手腕顿时一麻,他大吃一惊,感到握刀的手居然提不起来,他赶紧后退一步。这时三节棍又和软鞭缠到了一起。“你过来吧。”陆剑鸣说了一声,只见他的手一缩,那个人的三节棍就脱了手。陆剑鸣随手一扬手中的软鞭,缠在软鞭上的那根三节棍就飞起来了,朝场外人群的头顶上直飞过去。“妈呀!”有人赶紧的俯下了身子,有的人用手抱住自己的头、仰脸看着飞过来的棍子。只见那根三节棍直飞向人群的后面,“哗啦”一声,就掉到了人群后面的空地上。一时间,体工队上场的三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陆剑鸣收起软鞭,他走到那个使砍刀人的跟前,他问:“疼不疼?”那人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他已将砍刀扔在了地上。陆剑鸣握住他的右手腕,略一运气,随即又在他的手臂的几处穴位点了一下。“放松一下,不会有事的。”陆剑鸣道。那人活动了一下右手,顿时就感觉伸转自如了。他双手抱拳对陆剑鸣一揖,说了声“惭愧,”便与其它两个人一起下场去了。

    场上一时变得寂静无声,几十上百双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陆剑鸣。大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使的什么功夫?郑大洪、戚佑民他们也觉得奇怪,他这是什么武术流派?自己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

    沈副厅长心里很高兴,自己赏识的人,功夫果然不凡。对陆剑鸣特招有意见的、这回总该认可了吧。可是沈副厅长的脸上,仍是一付严肃的样子。

    “还有没有人再上场来比的?”阮其武大声的问。场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再上来了。

    “大哥,差不多了吧?”陆剑鸣见没有人再上来,他打算退场了。“兄弟,等一等。”阮其武拉住了陆剑鸣,他说:“兄弟,你今天干脆比个够,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免得今后再说三道四的。“有谁再上来的?”阮其武连喊了三遍,场上没有一点动静。

    “最后一项是徒手对真枪。”阮其武大声的说:“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时会遇到持枪的亡命之徒。我们有的队员,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带枪。有的人也可能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出枪,这就需要我们用身边马上就能捡到的东西来对付。”阮其武说着,他拍了拍陆剑鸣的肩膀。他说:“我这个兄弟就有这样的能耐。你们谁愿意上来试一试?比的规则是一对一。”

    阮其武向刑jǐng队那边招了招手,有人递过来一支五四手枪和几个子弹夹。阮其武接过枪,他将弹夹退出来看了看,“咔”的一声又上好了,随即又将子弹上了膛。

    阮其武举起手中的枪,他大声的说:“这是一把五四式手枪,里面上了五颗真的子弹,那可是有弹头的,能打死人。你们看;”说着,阮其武就举起枪瞄向靶子后面的土墙。“乒乒……”五声枪响起,土墙上立时就溅起了五朵土花。阮其武退出了空弹夹,又装上一个满夹,他说:“比赛的规则是;两人相隔二十五米,持枪的人,枪必须插在腰上,子弹不能先上膛。我这兄弟就拿几粒石子。我喊一、二、三才能出手,伤到了我这兄弟概不负责。但是我有言在先,比这,可能会伤着你的手,有不信和不怕的可以上来,咱们队里有不服气的也可以来试试。”

    “等一等。”只见丁秘书站起来喊道,同时向阮其武招了招手。阮其武知道是沈厅长叫自己,他将枪往地上一放,一溜小跑,跑到沈副厅长的面前。

    “小阮,这恐怕不行吧?这个玩笑可不能开,那是会出人命的。”在场的其它几个厅领导也都不同意这样比。阮其武说:“沈厅长,我们早就见识过陆剑鸣的手段,完全没有问题。既然领导不同意,那就算了。”阮其武过去捡起了手枪弹夹。

    “我来试一试。”体工队那边走出来一个人,阮其武认识他,那人是shè击教练,他手枪shè击,全国比赛曾获得过第三名。“不能这样比,会出事的。”体工队的一个领导站起来说。“要比就比打靶。”他补充道。“那好,咱们比打靶。一人五发,用无依托自选动作,距离就二十五米。”那个上场来的shè击教练道。“我这兄弟不用枪,他只用五粒石子。”阮其武大声道。

    那个教练也不再说什么,他在距靶的二十五米线外立定了。只见他沉了沉气,突然一扬手,“乒乒……”的五枪。体工队有几个人跑过去取靶牌,他们将靶牌举起来喊道:“五发五中,五十环。”说着就将靶牌递给大家看。“哗哗……”的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他们又将靶牌拿到刑jǐng队这边让他们验看。

    “剑鸣兄弟你来。”阮其武指了指另一块靶说。陆剑鸣从刑jǐng队为他准备的一堆石子里挑了五颗,他从二十五米线外又后退了四五米站定了。这时场上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陆剑鸣看。体工队刚才shè击的那个教练没有下场去,他想看清楚陆剑鸣是怎样用石子来击靶的。

    这时,只见陆剑鸣一扬手,“啪”的一声,靶牌前后晃动了一下,说明石子已击中了靶。随后陆剑鸣握着石子的手、上下左右的挥舞,“啪、啪、啪、啪”四下,那块靶连晃了四次。陆剑鸣扔完了石子,他拍了拍手,就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了,桑洁贞用力的给他挤出了一个位置来。

    那个教练和阮其武两个人同时跑到靶牌前,两人一看,靶上只有十环中心处有一个洞,其它的地方都没有被石子击过的痕迹,这说明五颗石子都是从一个洞里穿过去的。教练拿开靶子,他看见靶后的土墙上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石子大概都钻进了这个洞里。他用手指探了探,没有探到底。他点点头对阮其武说:“我服了这个兄弟。如果刚才真的是用枪来对抗的话,我这握枪的手怕是要废了。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是你们刑jǐng队的?这样好的武功手段,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等会你给介绍一下。”

    “五十环,而且是击中了同一点,三十米的距离。”阮其武举起靶子对周围的人大声的宣布道。

    这时,体工队那边的人都朝这边拥了过来。童晓林、韩瑞他们马上拉起陆剑鸣,三个人奔前面的车子而去,刑jǐng队的人围在他们的身旁。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响起,韩瑞开车,带着陆剑鸣和童晓林,撇下身后一大群惊愕的人绝尘而去,这是应陆剑鸣的要求,刑jǐng队队长阮其武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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