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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第六代传人 第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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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其武这几天被扰得有点头昏脑涨的。(亲爱的鬼公子)靶场比武的当天晚上,沈副厅长就打了电话过来,听沈副厅长的口气,厅里几个领导对他下午的安排有些微议。“刚比完,就让陆剑鸣走了,连面也没有见上一见。其武,你下午的安排考虑欠妥呀。陆剑鸣已经是特批的正式公安编制了,比武结束时,领导总该接见一下吧?也表示领导的关心和爱才嘛。当然,我是能理解你的,我知道,这个陆剑鸣不习惯与人交往应酬。这个人自小生活在小山村里,刚来到宁昌不久,各方面还不能适应。可是他毕竟是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就应该让他去适应社会,总不能叫社会去适应他吧?领导接见一下,当面鼓励鼓励,问问他有什么要求和想法。你到好,像绑架似的,一比完就走了。你知道省体工队的人背后说什么来着?他们说;市刑jǐng队的阮队长怎么啦?比武完了,不该见见面表示表示友谊?这回到好,阮其武口口声声称‘我的兄弟’,连个名字也不肯报。就算是你刑jǐng队的人,那也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嘛。其武,人家讲得在理,你说该叫我怎么去解释?”阮其武默默的听着,他没有辨解。

    其实阮其武心里很坦然,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陆剑鸣事前要求的,陆剑鸣说;他不愿意把这事给弄得沸沸扬扬的,三天两头的来找他,他喜欢普通人的平静生活。另一方面,阮其武也有他的私心,实际上应该算是公心。他认为,像陆剑鸣这样身手不凡、年纪又轻,目前他的知名度还不高,正是他们刑jǐng队最需要的。在对付凶狠的歹徒、遇到棘手的大案时,陆剑鸣就是一匹卧槽马,是刑jǐng队可以借用的杀手锏。

    阮其武心里清楚,陆剑鸣的编制虽然在铁路公安处,工作是车站的治安协管员。这一次的比武,如果是王林德安排,陆剑鸣可能就会推托不来。自己正是遵照沈厅长早先的指示;要和陆剑鸣拢络感情,像兄弟那样,所以这次比武陆剑鸣才给了自己的面子。

    “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让铁路公安处的小王带陆剑鸣到我家里来,你也一起来,我当面同他谈谈,看这个陆剑鸣有什么想法和打算?时间就晚上八点钟。”沈副厅长在电话里叮嘱阮其武。

    除了沈副厅长的电话外,省体工队几个人也打来电话,他们平时同阮其武比较熟,说话也很随便。“阮队长,我们只在书上看过‘金屋藏娇’,你这是不是藏龙卧虎啊?你那个兄弟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卑人?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嘛,你阮队长怕什么呢?”他们在电话里半是开玩笑、半是讥讽道。

    “说真的,我们想邀请你那个兄弟来我们体工队做客,当然,也邀请你一起来,怎么样?”体工队的教练戚佑民道。

    有的人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一个上午,阮其武应付了好几拨人。有省体工队的,还有宁昌的两家报社的记者,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阮其武,提出要采访那个比武的高手。阮其武告诉说;他本人不愿意接受媒体采访而婉言拒绝了。那些记者就是能缠,他们硬缠着要见本人。要阮其武告诉他们那个人在哪里?由他们自己去找。

    “没有不透风的墙。”阮其武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以后总会让人知道的。“得找剑鸣兄弟说说,让他有个准备。”他心里想。

    整整一天,阮其武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几乎没有停过。后来他自己不再接电话了,让其它人接。阮其武交待;除市局、省厅的领导外,其它人的电话,一律告诉;阮队长不在,出去办事了。

    阮其武同铁路公安处处长王林德通了电话,他问王林德;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到沈厅长家里去的事?王林德说;他已经接到了丁秘书的电话,他会安排好的,晚上八点,他会带陆剑鸣一起去。听王林德的口气,他那里像是很平静。

    王林德自己开车,陆剑鸣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他们是去沈厅长的家。

    “小陆,你特招民jǐng的事,已经批下来了。我先口头通知你,处里再安排时间开个会,在会上正式宣布一下,这样就显得庄重一些。你的工作,得从治安协管员岗位上出来,站台上我们另外再聘人。你看你是愿意到处里来呢?还是在车站派出所?”王林德问。

    一路上,陆剑鸣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没有做声。陆剑鸣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匹被套上了笼头的野马,今后再不能在广袤的原野上zì yóu的驰骋了,得在别人的指挥下拉车。

    陆剑鸣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他说:“王处长,我想我还是在车站派出所吧,做了几个月的治安协管员,对车站的情况也比较熟悉了。我有两个要求……”“行,你说吧。”王林德道。“我习惯穿便装,这样也随便一些,其实对我的工作还是有好处。穿了jǐng服就显眼,你就很难逮到作案的,只能吓唬人。还有……”陆剑鸣转头看了看王林德,他显得有点迟疑不决、不知道如何来措词。

    王林德看出陆剑鸣有顾虑,他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怎么想就怎么说。”“我不想成为名人,只愿意做一个普通人。我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处里能替我挡的,一定要帮我。其实……其实昨天的比武,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却不过阮队长的情面。就像今天晚上,说心里话,我不愿意去厅长家里。我知道;一定是领导让你带我去的。如果我不去,那就会让你为难。下级服从上级,他是你的领导,你得服从厅长的。我现在是民jǐng了,我得服从处长的。唉……”说着,陆剑鸣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我下午去告诉他、沈厅长让他去他家里的时候,这小子显得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王林德想。

    沈副厅长家的客厅茶几上,摆着几盆水果,还有瓜子糖果,像是过年一样。沈副厅长的孙子小虎这时正爬上翻下的,一会拉着沈副厅长的手摇着问:“爷爷爷爷,你说那个叔叔武功很利害,叔叔和郭靖比,能打得赢吗?”一会又扎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副厅长爱人的怀里道:“nǎinǎinǎinǎi,爷爷说,等会有一个有武功的叔叔到我们家里来,是不是真的?”沈副厅长的爱人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她慈祥地笑着说:“真的,你爷爷说的是真的。那个叔叔呀,他的武功比郭靖高多啦,比梅超风还要利害哩。”“真的?!nǎinǎi,梅超风会九yīn白骨爪,那个叔叔会什么武功?”小虎缠着nǎinǎi问。

    小虎最喜欢看武打电视剧了。他只有四岁,可是《shè雕英雄传》里的人物,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小家伙的父母亲工作忙,他们便将儿子放在自己的父母家里。沈副厅长夫妻俩,因为子女不能在的身边,留个小孙子,平时也显得热闹许多,空闲的时候,老夫妻俩也不会郁闷得慌。

    阮其武先到沈副厅长家。门铃一响,小虎马上就奔过去,他说:“nǎinǎi,让我去开门。”

    “叔叔,你能打赢郭靖吗?爷爷说你能够打赢郭靖的。”小虎一开门,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小家伙以为就是陆剑鸣。阮其武是第一次来沈副厅长家里,小虎当然不会认识,所以他会这样问。

    “什么?什么郭靖?”阮其武一愣,他不明白孩子问的是什么事。小虎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要给阮其武去倒茶,被沈副厅长给拦住了。保姆端了茶来,小虎递给阮其武一只苹果。“叔叔你吃苹果。nǎinǎi刚才说,你比梅超风还要利害,是真的吗?”小虎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阮其武。

    “小虎别闹,爷爷说的不是这个叔叔。会武功的叔叔他一会同你王伯伯一起来。”沈副厅长叫住了小孙子。

    “其武,陆剑鸣比武的事有些什么反应?”沈副厅长问。阮其武苦笑了一下,他说:“沈厅长,我是两头难做人。领导有意见,我能接受。可体工队、还有新闻界的,这两天,他们缠住我不放,真让人没有办法。我真想躲几天,可这成吗?你看,今天一上班,市局的两个领导也打来电话,责怪我事前没有向他们汇报。陈副局长还找上门来,说我目无纪律。我原本想;邀陆剑鸣比武,这事与工作无关,又是省厅提出来的。再说,陆剑鸣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说实话,沈厅长,比武前我没有告诉陆剑鸣;这是省厅领导提出来的。如果我先告诉了他,他很可能就会借故推托不来了。等会他来了以后,同他聊聊,你就会知道他的个xìng和脾气。www.jiaoyu123.com

    沈副厅长听了阮其武的一番话,心里有点不大高兴。他想了想说:“这个陆剑鸣,看他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还会有这么大的脾气?!有几下功夫,大概自以为了不起了,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你现在已经是公安队伍的一员了,这样的脾气,今后让领导怎么来指挥?公安队伍就是要讲纪律,要‘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个人不能凌驾于组织之上嘛。”

    阮其武见沈厅长的话说重了,他知道沈厅长对陆剑鸣还不很了解,觉得有必要替陆剑鸣申辨一下,他说:“沈厅长,陆剑鸣这个人你可能接触不多,对他还不怎么了解。当然,我也并不十分了解他,他这武功有多深?是属什么流派?他从师学艺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我都不清楚。你上次指示;要我们多同他接近,在感情上要像兄弟那样。我们是按你的指示去做的。陆剑鸣把我当作是他的大哥,所以他才肯听我的。那天比武,如果是铁路公安处王林德去叫他,他可能就不会来了。从我同陆剑鸣的数次交往中,了解了一些他过去的情况。文革时,他才懂事,他的父亲、宁昌市二中的一个优秀教师,因为有海外关系,加上对**有不满的言论而被迫害死了。亲人的离去,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永久难以愈合的创伤……”阮其武将自己了解到的、陆剑鸣幼年时的情况说了。“我分析;像他这样的经历,自然就会养成一种自强怜弱和藐视权贵的心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他的优点。”他道。

    阮其武看了看沈副厅长,他将陆剑鸣来宁昌以后,路救孩子、助贫困少年入学、帮助受到欺负的乡下来城里卖瓜的农民、救助遭流氓歹徒欺负的姑娘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诉了沈副厅长。

    停了一会,阮其武又补充道:“陆剑鸣同我说过,他自小就受师父的训诫,他师父告诫他;不能用学到的功夫去炫耀自己、去谋取私利。陆剑鸣平时很少外出,基本上不涉足社交场合。不知道他的人就会说他清高、瞧不起人。其实他是个热血青年,极富正义感。像他这样的人,现在可是十分难遇了。”

    在一旁看电视的沈副厅长爱人、听了阮其武的话以后也受到了感染,她说:“现在的社会也真说不清楚。改革开放以后,大家的rì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可是贫富差别也在一天天的在加剧。富的还想富,所以就有为富不仁的事情发生,有权的就以权谋私。穷的人也想富,其中的一些人就不择手段,所以现在的犯罪率就居高不下。贫富差别越大,社会的犯罪率也就越高,这是世界上发达国家的通病。像小阮刚才说的那个年轻人、我看确实是难能可贵啊。”

    几个人正在议论着陆剑鸣,陆剑鸣就随着王林德来了。小虎虽然抢着去开了门,可小家伙不像刚才那样冒失了,他只轻声的叫了声“王伯伯好。”眼睛只是忽闪忽闪的看着陆剑鸣不吱声。陆剑鸣他们坐下以后,小虎就躲到他nǎinǎi的身后,伸出小脑袋瞅着陆剑鸣。

    陆剑鸣显得有点拘束,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官家里来。王林德将他介绍给沈副厅长,沈副厅长向他伸出了手,陆剑鸣连忙上前同沈副厅长握了手,他叫了一声“沈厅长好。”随后又同阮其武点了点头。

    昨天在靶场上,沈副厅长坐的地方同陆剑鸣有一段距离,他当时主要是看比武。今天晚上,陆剑鸣就坐在他的面前。

    沈副厅长从他刚才一进门的时候开始,他就仔细的打量着陆剑鸣。“这是个在女孩子眼中非常英俊的青年。刚进门时还显得有点拘束,现在却是一种不卑不亢的神情。这种神态,同他的年龄仿佛不相称,这大概同他的经历有关。”沈副厅长心里暗暗道。

    “你在车站做治安协管员有多长时间了?”沈副厅长问陆剑鸣,他的口气显得和蔼可亲。“有四个多月了。”陆剑鸣看了一眼王林德道。“我听你们王处长、还有阮队长说起过你童年的遭遇,唉,世界上的人和事哪里都能说得清楚?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功夫这么好,年纪又轻,将来的路还很长。不像我们,都已经是黄昏夕阳了,你们是早晨仈jiǔ点钟的太阳。”沈副厅长引用了当年**在莫斯科接见中国留学生时说过的一句话。他感慨道:“小陆,我很羡慕你呀。昨天比武,省体工队的几个高手都败下阵来。你学的武术是什么流派?我不懂这些,一些电视剧上说的什么派、什么帮的,我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只晓得中华武术以中原派为主流,不知道讲得对不对?”沈副厅长慢慢的将话引到了功夫上来。

    见沈厅长没有什么架子,说话也是用的一种商榷的口气,他受到了感动。陆剑鸣想了想,他说:“沈厅长,我随师父学艺一十三年,他给我说过我们中华武术的一些流派。师父告诉我;中华武术的特点就是南拳北腿。南拳是指流行于长江以南地区的武术。南拳的拳种很多,在广东,就有洪、刘、蔡、李、莫姓五大家。而在福建省,南拳只分咏chūn、五祖两大派。在湖南省,南拳是以邬、薛、沈、岳四家为主。还有一些影响不大的流派,这里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人数不多、功夫平平,所以也成不了气候。一种是祖上秘传,以护身护业为主,他们的武功jīng深,却又与世无争,所以影响也不大。南拳的各门各派都有它们各自的特点。但总的说来;南拳的特点是拳式快捷有力,步子扎实,动作机灵连贯。南拳在打斗的时候,一般使腿较少。师父传授给我的功夫是属于南拳的一种。上百年来,这门功夫的掌门人,他们研究了历代各门各派的特长和优点,将它汇集于一体,这里也包括了北方武术流派。北方的武术,以腿上的功夫见长是它们的特点,这就是社会上长期流传着的所谓的‘南拳北腿’。师父说;北腿在北方流行比较广的有查拳、华拳、长拳、中原拳和八极拳等。北腿在打斗的时候,他们主要是以手作两扇门,而用腿来打人。北腿的套路以及在打斗的击技上,常常是一步一腿、手到腿发,上下配合。北腿的腿功是左勾右挂、前踢后打、明圈暗点,特点是;腿与手紧密配合。师父说;北方人长得比南方的人高大,他们的腿也长。因为北方少河泊,那里的人习惯于长途奔走,所以北方的武术,就逐渐形成了以腿功为主。南方人的个子要相对的矮小一点,而且南方又多江、河、水、汊。自古以来,南方的人多以舟船代步,所以南方的武术就逐渐的形成了以拳术见长。南方的人,虽然个子不及北方的高,可是动作敏捷,跳跃反腾动作快,常常是攻对手于不备。”

    阮其武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述说、有关中华武术的流派和特点,他仔细想来,确如陆剑鸣说的那样。可是沈副厅长和王林德他们却听得似懂非懂的。

    阮其武问:“剑鸣兄弟,你的武功该属南拳的哪一派?”陆剑鸣想了想,他说:“师父传给我的武术,不在我刚才讲的南拳的几个流派之中,师父也是由祖师爷传下来的。听师父讲;大约是在清朝初年,江南有一个饶姓大族,这个族的人多以经商为主。经商就要防人打劫抢掠,于是饶家族里就用重金聘武林高手来教子孙习武。一代代的相传,再加上自己的摸索,到了乾隆年间,便创出了自己的流派。这个派以拳术见长,所以也属南拳,但汇集了南拳北腿各派的特长。师父当年告诉我说;祖师爷的这门武术,从来也不去比武打擂,不去争什么擂主、争什么第一。历代相传,只用于护院保业,所以民间很少有知道的,祖师爷也没有给自己的武术取名。”陆剑鸣不想说出自己的武术流派和天意功来。一来是有师训;本派的一切不能轻易的外泄,二来他也不愿意说,他认为没有必要去宣扬。否则的话,人家会怀疑;你年纪轻轻的就能独掌一门武术流派?岂不要被人取笑了去?

    沈副厅长听了陆剑鸣对中华武术流派的述说,他点了点头说:“是啊,中华武术源远流长。据说rì本、朝鲜还有东南亚一带的武术,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现在好像中原武术还算是一个流派,这可能是同中原寺保留至今有关。听说海外的一些中原派的武师,还经常来中原寺寻根探源,有没有这事?”沈副厅长问。

    “最近报纸上说;美国华人武术界组团来中原寺认师祖。刚才小陆说的那些门派,很多可能已经失传了。现在科学进步了,武器先进多了,习武也转到了以强身健体为目的,而不再像从前那样,主要是用来打斗护身。”阮其武道。

    沈副厅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问陆剑鸣:“小陆,你被特批为民jǐng的事,王处长通知你了没有?”“已经告诉我了。”陆剑鸣答道。

    “你现在已经是公安队伍的一员了,公安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的安定、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公安有公安的纪律和要求,它不同于古代的侠客那样可以随心所yù。当然,这有个适应和习惯的过程。”沈副厅长一针见血、却又显得善解人意的道。陆剑鸣听出了沈副厅长话中的意思,但他没有说话。

    “吃点水果。”沈副厅长爱人对大家说。小虎马上就从nǎinǎi的身后钻了出来,他挑出了一只最大的苹果塞到陆剑鸣的手中,随后又拿了一只给王林德。(独步山河)小虎对陆剑鸣说:“叔叔你吃苹果。爷爷告诉我;他说你的武功比郭靖还要利害。nǎinǎi说;你能打赢梅超风,是不是真的?”小家伙从刚才大人门的讲话里看出来了,今天陆剑鸣是真正的客人。小虎天真的问话,不由得让陆剑鸣破颜一笑。“叔叔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梅超风的九yīn白骨爪多利害!”陆剑鸣说着,他伸手做了一个动作。“叔叔,你练几招让我看看好不好?我最喜欢看《shè雕英雄传》的电视了。”小家伙要求道。

    “小虎别闹了,大人们说话别来打扰,你自己玩去。”沈副厅长爱人在一旁道。“不不,我要叔叔来练几招。”小虎扭着身子。陆剑鸣让他给逗乐了,他说:“叔叔就给你使一招。你能找来一块碎玻璃吗?”小虎一听,转身就跑到厨房去了。“你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小家伙拿着塑料剑东挥西舞的,被他打破了一只茶杯,他一定是去捡那只破茶杯了。”沈副厅长的爱人道。

    果然,小虎拿来了一块茶杯底交给了陆剑鸣。这块茶杯底足有一公分厚,陆剑鸣两手各捏一边,他对小虎说:“你看好了。”只听“啪”的一声,茶杯底就被陆剑鸣掰成了两半,随手他又将半块再掰碎了。见陆剑鸣掰那块厚茶杯底就如同掰饼干一样轻巧,几个人都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时,陆剑鸣用右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捏着一小块碎茶杯底,他对小虎说:“你在下面接好了。”陆剑鸣慢慢的运着力,厚厚的玻璃,居然一点一点的被他捻成了粉末,纷纷落在了小虎的手中。小家伙张大着嘴吧,他被看傻了,沈副厅长他们也感到骇然。

    “好、好,这才是真功夫。”沈副厅长赞许道。他说:“小陆,你可是要经常的练,不要将这身功夫荒废了。今后在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可以向你们的王处长讲,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王林德知道该走了,他站起身来说:“沈厅长,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小虎拉着陆剑鸣的手说:“叔叔,你下一次来的时候,再来一套利害的武功好不好?”“好,叔叔下次来,一定练给你看。”说着,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小虎胖乎乎的小圆脸。

    车站派出所里,陆剑鸣正在给苏梅打电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按苏梅给他的名片上宁昌电视台新闻部的号码,拨通了电话。“你找谁?这里是电视台新闻部。”一个熟悉女人的声音传来。“是胡大姐!”“胡……你是胡大姐吗?我是陆剑鸣。”陆剑鸣对着话筒激动的说。

    电话是胡蓉莲接的。新闻部的几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电话铃声响了一阵,胡蓉莲见没有人去接电话,她放下手中的笔就接了。

    “是小陆?!你好吗?很多天没有见到你了,你是找苏梅吧。”胡蓉莲问。她猜想;陆剑鸣打电话到新闻部来一定是找苏梅的。“你等等,我叫苏梅来接电话。”

    足足有三五分钟的时间,电话里终于传来了说话声,胡容莲说:“小陆,苏梅她不肯接电话,你们是怎么啦?”陆剑鸣沉默了一会,他说:“大姐,是我不好,上次我伤了她的心……”于是,陆剑鸣就把上次苏梅邀自己去她家里的事告诉了胡蓉莲。他说:“大姐,我知道伤了她的心,我想向她道个歉。我已经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她总是不肯接,接了也不说话。”

    胡蓉莲听了陆剑鸣说了事情的经过,一时她也弄不明白;陆剑鸣为什么会中途变挂、不肯去苏梅家里,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胡蓉莲想了想说:“小陆,大姐可要说你了,你不该这样。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好了,你也别急,我看苏梅是一时生气。气消了就会好的,等会我劝劝她。”

    胡蓉莲搁下电话,她转过身来看着苏梅,苏梅正低着头在改稿件。“这丫头,她肯定听见了刚才我同陆剑鸣说的话,还装正经。”胡蓉莲想,苏梅这会既然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也没有处理完,那就过一会再说吧。

    苏梅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情绪有点低落,部里几个人空下来闲聊时,她很少说话。除了工作,她经常会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胡蓉莲曾经问过她几次,可苏梅总是说:“大姐,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所以胡蓉莲也没有多在意。今天接了陆剑鸣的电话以后她才明白,苏梅这几天情绪低落,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

    前一阵子,新闻部里的人都在传说;苏梅会调到省台去。胡蓉莲有点舍不得她走,她与苏梅同事虽然只有两年多时间,可她们却情同于亲姐妹。胡蓉莲为此还问过苏梅,有没有这回事?苏梅告诉她;几天前徐曲东找过她,说是省台要调她去,征求她的意见。苏梅说;徐主任也不愿意她走,但下级得服从上级。再说了,省台比市台要高一层,人往高处走,他不能阻拦。徐曲东要苏梅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到时候办个交接。苏梅就一句话;“我哪里也不去!”

    这天苏梅下班回到家里,陈素芬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到省台去?她说苏国忠也打来电话,说是省台和宣传部的领导都找过他,请他做女儿的工作。苏梅告诉妈妈;自己不愿意到省台去,因为她不是学的这个专业,自己大学学的是中文。现在从zhōng yāng台到地方台,要广电学院出来的才吃得开。她说自己只想在宁昌台安心的干几年,等到台里认为她不能适应新闻工作了、或者是自己感到力不从心了,她就去当老师,和妈妈一样。她说,自己原来的志向就是想做一名小学老师。

    苏国忠夫妻俩也就没有去勉强女儿。他们觉得;父母的意见只能给女儿参考,主意还应该是由女儿自己来拿。

    苏梅不愿去省台,除了她和妈妈说的;她不是学的这个专业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舍不得离开陆剑鸣。如果去了省台,今后就要全省的跑,在宁昌的时间就会少得多,同陆剑鸣见面的机会也肯定要少。苏梅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不愿意离开陆剑鸣?

    苏梅当时将自己想的全告诉了胡蓉莲。胡蓉莲听了,她戳了一下苏梅的额头说:“丫头,小心害了相思病。”所以胡蓉莲知道;苏梅对陆剑鸣只是一时的气,陆剑鸣的做法不近人情,确有点让苏梅下不了台。

    中午休息的时候,胡容莲拉起苏梅,她说:“陪大姐到外面去走走。”胡蓉莲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她拉着苏梅走出了大楼,两个人来到楼外的花园,在荷池边的小亭子里坐了。

    这时的季节已近深秋,池里的荷叶都已经凋零了,只剩几片破败的残叶还漂浮在水面上,一群红鲤鱼在水中懒懒的游动着。两个人望着水中的倒影,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默坐了有一刻许,见苏梅心事重重的不想说话,胡蓉莲先开了口,她说:“苏梅,小陆在电话里再三的说了,他上次这样做是伤了你的心,他要给你赔礼道歉。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你还真的同他这样斤斤计较?”

    胡蓉莲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又道:“小梅你想;陆剑鸣他从小就死了父亲,和妹妹一起、随母亲下放到偏远的山村,母亲又不幸去世早,能够过来多么不容易?他来宁昌才几个月,人品你应该了解,救孩子、帮助咱们采访新新玩具厂,上次又主持正义、帮助卖瓜的老农,那次也是你去采访的吧?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小陆人长得多帅气,一上街,多少女孩子都盯着他看。说不到这会已经有女孩子盯上他了。有时候我也在想;或许小陆从小就遭多了苦难,所以他能为穷苦人伸张正义。你看他帮助那个叫杜小涂的孩子,他将这个苦命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幼小就从师学艺,缺少父母亲的关爱,只有一个妹妹,也很早就同他分开了。难能的是他能刻苦,学得一身本事。虽然只读了初中,可我看他的文化素质并不低,看问题有独到的见解。上次他来台里做专题嘉宾,他说的这些话,我看一般的大学生也难有这个水平……”胡蓉莲一口气说了陆剑鸣一大堆的优点。

    胡蓉莲歇了歇,她又说:“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上次到你家里去,中途他变挂了,让你下不了台,当然是他不对。上午我在电话里听他说的话,后来我仔细的分析了;我觉得,小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就不肯去你家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听他的口气,大概他是在路上听你说了你爸爸是省委书记,这让他吃了一大惊。”

    苏梅无意中说漏了自己爸爸是省委副书记,“这丫头,这事一直瞒着我,她没有把高干家庭作为资本,好!•”胡蓉莲心里赞赏道,她说:“剑鸣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一时就退缩了。(一世倾城:凶悍世子妃)你平时可能没有同他说起过,要是你早同他说了你爸爸的事,他有了思想准备,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说是不是?你爸爸是省委副书记,我也是今天才听你讲的,你都瞒了我这么久,还算是我的妹妹?”胡蓉莲点着苏梅的额头笑着道。苏梅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省委书记也是人,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苏梅说话的口气已经软了下来。听了胡蓉莲刚才说的一番话,她已经从心底里原谅了陆剑鸣,可面子一时又拉不下来。

    “你呀你,你叫我说什么好?我刚才讲了,他从小生活在山村,没有见过什么大官。如果要你立时去见zhōng yāng领导,你就一点也不会紧张?”胡蓉莲问。“我……”苏梅语塞了。

    “小陆可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武功了得,车站治安的好转,我看主要就是他的功劳。上次你那位郑大经理的宝贝密码箱,不是小陆的话就早丢了。你听他的歌唱得有多好,这是他的天xìng。”胡蓉莲感叹道。“我早就主张你同他交朋友,我现在也不管你同郑普光的关系如何,也不管你同陆剑鸣是什么朋友,大姐劝你一句;他伤了你的心,是他不对。可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时间久了,也许会冷了小陆的心,而失去一个忠诚可信的朋友。大姐也跟你说句心里话,小陆他把我当作他知心大姐,我也一样,把他当作我自己的弟弟。唉,我家那老头子,如果能有小陆十分之一的能耐,我就谢天谢地了。”胡蓉莲道。

    苏梅眼望着一池秋水,心里就如同大海的波涛似的起伏着。她说:“大姐,我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当然这件事是主要原因。徐主任前几天找我谈话,说省台要调我去,省台的工作还做到了我家里去了,我不想离开这里,挺烦人的,我得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

    “听说上个星期天,在市公安局靶场搞了一次打擂比武,公安厅的领导也去了。省体工队的几个高手都败下了阵来,我估计那个擂主一定是小陆。听说一比完,刑jǐng队队长阮其武就把他给藏了起来。这几天,省、市几家新闻单位的记者都找到阮队长,说要采访陆剑鸣,都在打听小陆在哪里,阮其武都给挡了。我家老头子报社的记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我同小陆熟悉。昨晚上,老头子和我说;要我帮他们记者的忙,我说我不管这事,给回绝了。我知道小陆他不愿意接受采访,如果是你去的话,小陆就一定会给你面子的。”胡容莲看着苏梅道。

    “我才不去呢,徐主任同我讲了,我说我不知道。”苏梅道。胡蓉莲笑着说:“这可是独家新闻呀?”“他不来给我道歉,我就不会原谅他。我不去!”苏梅说。“那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你该在电话里明讲;‘陆剑鸣,你得上门来道歉,背上还要插一根有刺的树枝,要来向我负荆请罪。’否则我就饶不了你。”胡蓉莲和苏梅开玩笑道。“你坏,做了我的大姐还要取笑我。这会我还不接他的电话,让他多想想去。”苏梅有点幽冤的说。

    事情居然有这么巧,就在胡蓉莲同苏梅说了陆剑鸣的事的第二天,苏梅在外出采访的时候遇到了陆剑鸣……

    吃完早饭以后,晓凤就上班走了,唐美璋夫妻俩人也上街去散步买菜了。陆剑鸣拿起一本杂志胡乱的翻了几页,觉得内容空乏无味。他便丢开杂志,两手抱着头靠在床上,眼睛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出神。

    昨天上午陆剑鸣给苏梅打电话,是胡蓉莲接的。胡蓉莲在电话里数落了他的不是,又劝慰他,说她会去劝说苏梅的,说苏梅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心里有点气,过两天就会消的。

    陆剑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苏梅有这么执著的牵挂!他想;朋友交往应待之以真诚。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引起来的,当初你如果不同意去她家里,不就没有事了?答应了又变挂,这不是交友之道。陆剑鸣觉得;自己在处理一些问题的时候往往容易头脑发热。师父张树枫曾多次说过自己;遇事易于冲动,缺乏冷静思考。“陆剑鸣呀陆剑鸣,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浮躁的脾气?!”他在心里自责着。

    书是看不进去了,一个人空坐着又感到无聊,一时也找不着可以畅说心里话的人,阮大哥、童晓林和韩瑞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事。陆剑鸣翻身起来,他想出去走走,散发一下郁闷的心情。

    陆剑鸣穿过火车站广场,沿站前大道一直朝前走。这时候上班的高峰已经过去,路上行人不太多。他转到长途汽车站,汽车站的人到是不少;有提着大包小包拖儿带女来赶车的,有的像是在城里打工准备返乡的农民,有的像是生意人。

    陆剑鸣在大门口站了一会,两个月前,就在这里,他帮助了一个进城来卖西瓜的老农拿回了被城管缴去的手推车,当时苏梅也来采访了。

    “你这小子,还了价不买?你敢来寻老子开心?你今天不买也得买!否则就把你的行李留下来。”一个汉子粗嗓门的吼叫声传来。“你们……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说好了一块钱一斤的苹果,称好了就要三块一斤了,而且这几只苹果哪里就有三斤?”一个年轻人在小声的争辨着。“啪”的一声,像是有人挨了一巴掌。“你打人?”“打你又怎么样?”

    陆剑鸣转过头去,见车站大门左边的一个水果摊前围着几个人。“一定是那里的摊主在强卖强买,欺负外来的人。”他想着就走了过去。陆剑鸣看见两个罗汉一样的家伙,正在夺一个像是农村来的年轻人手中的一只大提包,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的。摊主是个三十多岁、脸上堆满了肉的胖女人。

    陆剑鸣上前抓住两个汉子的手说:“有事就好好的讲,不要拿人家东西嘛。”一个家伙横了一眼陆剑鸣,他撇了撇嘴道:“小兄弟,你靠边上一点,这里的码头还论不到你来说话。”说着他就推了陆剑鸣一下。陆剑鸣晃了晃身子,他也不同那个人计较,只是稍一使劲,那只提包就被他拿过来了。“你拿着。”陆剑鸣将包交还给了那个年轻人。

    陆剑鸣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青年接过提包,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罗汉,他嗫嚅着小心道:“我是来宁昌打工的,家里来信,说我妈有病让我回去。我想给妈带几斤苹果去,刚才讲好的一块钱一斤,我称了三斤,这回又说是三块一斤了。”“你小子耳朵聋啦?明明说的是三块一斤,你们说是不是?”一个家伙脸上jiān笑着问旁边的人。“是、是三块一斤。”有人附和道。“看,没有说错吧?还好了价,苹果也称好了,又不想买了?这不是在耍人吗?不买也行,你就拿五块钱的误工费来。”另一个家伙一脸凶相的道。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这哪有三斤苹果?”青年提起摊上的一个塑料袋掂了掂说。陆剑鸣随手接过袋子,他见里面就五六只苹果,至多也就是两斤。宁昌市路边的摊贩很多都有这种伎俩,他们对外乡来的人,经常会短斤少量。“就这几只苹果,这有三斤?”陆剑鸣问那个胖女人。

    “我……我不买了。”那年轻人道。陆剑鸣帮那青年提着包,他说:“不买也好。走,你是赶车的吧?”两个人刚转身准备离开,只听见一个家伙骂道:“他妈的,看老子不揍你。”说着便一拳朝陆剑鸣的背上捶来。

    陆剑鸣的脑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他一侧身,抬手一挡,两个人的手腕就碰在一起了。“唉哟唉哟,这小子的手腕还挺硬的。”这家伙左手捏着右手手腕,他叫唤着,手腕疼得让他弯下了腰。

    这时候,另一个家伙一把抢过摊上的水果刀,他cāo起刀就向陆剑鸣的肩上扎来。“妈呀!”围着的人一声惊呼,“呼啦”一下,人群马上散了开来。

    陆剑鸣将提包塞给那个年轻人,他推了他一下说:“你快走。”几乎是同时,陆剑鸣只一伸手,他就握住了对方拿着刀的手腕,他将对方的手腕一拧,那家伙就被拧转了身来,“当啷”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陆剑鸣说了声“你滚吧”,顺势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这家伙被揣得朝前直冲过去,他一头撞在那个水果摊子上。水果摊是用几块木板搁在三轮车上的,被这家伙一撞,三轮车就被他撞翻了,苹果也滚了一地。那个女摊主、还有边上的几个人,都被陆剑鸣刚才的两手惊得瞠目结舌。

    陆剑鸣稳稳的站着,他不急着马上走,他要等那个农村的青年乘车离开。一时,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扶起了三轮车,随后又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苹果捡回到车上。“走走,今天算是倒了霉。”几个人瞟了一眼陆剑鸣,嘴里嘟哝着,快速的推着三轮车离开了长途汽车站。(封神英雄榜]师弟,你别跑

    陆剑鸣转到了东海路,他记得前面就是二七中路。他想起自己刚到宁昌的这天,就是在那儿的马路上救的小强强。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月。想到强强,陆剑鸣就想到了娟娟……那天在救强强的时候,自己的手臂被汽车蹭破了,出了血,他还记得娟娟当时惊恐的眼神……

    陆剑鸣正在回忆着往事,突然一阵喧嚷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在东海路同二七路的交会处,一个大超市门前挤着很多人,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陆剑鸣只管着自己走路,他不想去挤热闹。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宁昌电视台的、是接到群众打来的热线来采访的。”一个年轻姑娘的说话声从人群里传来。“是苏梅?是她的声音!”陆剑鸣一惊,他赶忙返身挤到了超市的门前。

    大门前,两个保安正在抢夺小蔡手中的摄像机。两个人边抢边骂道:“谁让你们来拍的?把带子拿出来,否则就别想走,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电视台的。”苏梅一手拿着采访话筒,一只手帮着小蔡护摄像机。他们两个人哪里是那两个高大结实保安的对手?苏梅被他们推了一下,她差一点被推倒在地上。

    陆剑鸣一看,心中怒火顿起。他上前一步,只一挥手,两个保安就被他推到了一旁。他问:“苏梅,怎么回事?”苏梅偏过头去,她用手撩了撩额前散乱了的头发没有啃声。小蔡告诉陆剑鸣:“我们接到电话,说这里的保安要强行搜检一个女顾客的身。我才摄了一下,他们就阻拦了要抢我的摄像机。”“人呢?”陆剑鸣问。“已经让商场的人带到值班室里去了,保安不让我们进去。”小蔡道。

    陆剑鸣挤开人群,他让小蔡和苏梅走在前头,苏梅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陆剑鸣看见苏梅的眼神里有一种幽冤的目光。

    一个保安cāo起电棒就朝陆剑鸣捅过来,陆剑鸣出手极快,他用手指在那个保安握电棒的手腕上轻轻的捏了一下,那个保安的手顿时就抬不起来了。

    超市的值班室里,女经理看见电视台的人进来了,显得有点慌张。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顾客正坐在一旁抹眼泪,一个营业员模样的人在翻看着一只女式的手提包。苏梅同小蔡就进去了,陆剑鸣守在值班室的门口,两个保安和几个工作人员都远远的望着,不敢过来。

    采访完了以后,女经理陪着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安慰着女顾客,并向她道歉。陆剑鸣紧跟着苏梅身后一起出来,这时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苏梅又看了一眼陆剑鸣,她同小蔡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话,便一个人转身朝二七南路走去。

    “苏梅,你等一等。”陆剑鸣喊着。苏梅没有应声,她头也没有回、只是快步的朝前走,陆剑鸣紧紧的跟着她。“苏梅你听我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陆剑鸣边走边轻声的道。“我不听,”苏梅回头应了一声。

    在路边的一个大花坛前,陆剑鸣抢到前面拦住了苏梅,他说:“苏梅,你听我说;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后来胡大姐在电话里也批评了我,我错了还不是?”苏梅也站住了,她说:“你还有错?你是英雄、是大侠,你还会错?”说着,她委曲地掉下了眼泪。

    看到苏梅哭了,陆剑鸣有点手足无措,他结结巴巴的说:“苏梅……苏……苏梅,你……你别哭了,你……你一哭,我……我心里就更难受了,你……你就打我几下消消气吧。”

    看陆剑鸣慌慌张张的模样,苏梅就想起了他妹妹晓凤告诉过她的话,晓凤说他哥哥最怕女孩子哭了,“果然如此。”一想到这里,苏梅差点就笑出声了。她举起拳头在陆剑鸣的胸前捶着道:“你那天这么不讲道理,你不知道,我回到家里以后,家里的人全看着我,我有多难受。”说着,苏梅又哭了起来。

    “好了,快别哭了,我下次去还不行?”陆剑鸣小声的哄着苏梅。“不要你去了,谁稀罕你?”苏梅赌气道。“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你说让我去我就去,你说不去我就不去,还不行?”陆剑鸣道。

    苏梅不再哭了,她掏出手绢擦去了眼泪,抬头望着陆剑鸣没有说话。陆剑鸣见她两眼红红的,他觉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说:“你看,眼睛都红了,让人看见了多不好?”苏梅看了看周围,她赶紧从提包里拿出太阳镜戴上了。

    “你想想,我家里都准备了。爸爸这么忙,他是特地赶回来的。可你到好,这么大的架子,比省委书记的架子还大,我以后可不敢再招惹你了。”苏梅道。“你说什么时候去?我就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去管它了。其实,我也很想听你妈妈告诉我、我爸爸从前的一些事情的。”陆剑鸣道。苏梅又在陆剑鸣的胸前捶了一拳,她娇嗔的说:“下次去了以后,你得有表现。”“什么表现?”陆剑鸣问。“到时候听我的就是,”苏梅道。

    陆剑鸣坐在站台西头的花坛矮墙上,正在翻看着一本《中华诗词名句鉴赏》。内中杜甫的一首《题白学士茅屋》诗的最后两句;“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让他彼有感触。他以为前一句中的“必”字似乎用得欠妥,“必”其实是绝对、是写死了的。陆剑鸣认为;古往今来,富贵中的人,大多数人是由自己的辛劳苦学而得来的。可是子承父业、或飞来横财一夜暴富的也不乏其人。他觉得;如果将这个“必”字换成“多”字、变成“富贵多从勤苦得”,这样似乎更贴切一些,也一样的压韵。之于“男儿须读五车书,”它只是封建时代的“男主外、女主内,”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重男轻女的观念。古代不是也有帼国女杰吗?如果她们不能知书达理,这些人能成一代女英雄?随着社会的进步,男女rì趋平等。世界上不是有女总统、女总理,中国也有不少女书记、女什么长的吗?可见历代圣人的话也不尽在理。

    陆剑鸣一贯主张“不盲从盲听”,他认为;不管是什么事,都要用自己的脑子去想一想,这事是否有道理?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先给它定框框。人长着脑袋就是想事情用的,否则要脑袋干什么?

    陆剑鸣在中学的时候,读到过老子的一句话;“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在邬家冲,他发觉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鸡和狗经常追逐嬉闹,有时又会相互争食,狗在晒太阳的时候,鸡就会去啄它身上的蚤子,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的事。

    记得是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年,是chūn末夏初一天中午。陆剑鸣帮邬nǎinǎi砍了一担劈柴回来,邬nǎinǎi硬要留他吃午饭,陆剑鸣再三的推辞,邬nǎinǎi生气了,她说:“小子,你要不在你nǎinǎi家里吃这顿饭,今后你就甭再进这个门。”于是他就留了下来。

    邬nǎinǎi在厨房里炒菜,他就坐在厅堂的大门前看着门外的山景。邬nǎinǎi家的一只老母鸡这时正在门外草坪上啄食虫子吃,大黄狗趴在厅堂的磨盘脚下闭目养神,偶有异动,它就会睁开眼睛来瞧。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在天上盘旋着的老鹰突然冲了下来,直扑那只在草坪上觅食的母鸡。老鹰那对尖利的爪子抓在母鸡的背上,母鸡顿时就“呱呱呱”的惊叫起来,陆剑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趴在磨盘下的大黄狗马上“汪汪”的叫着直蹿了出去。可能因为是南方山区老鹰的个头小,而那只母鸡有三四斤重。老鹰抓着母鸡怎么也飞不起来,它只能拖着母鸡掠地低飞。大黄狗直向老鹰追去,老鹰只得丢下母鸡飞上天去了。母鸡吓得赶紧钻进厅堂的磨盘下一动也不敢动。大黄狗回来就挨着母鸡趴下,一边用舌头舔着母鸡的毛,像是在说:“不用怕,有我呢。”

    陆剑鸣这时候就想起了老子的那句“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他想;老子的话并不正确。当年老子许是没有认真的多作观察,他可能只看见鸡与狗正巧不在一起的场景,老子的一管之见,不知误了后世多少人。老子那个年代的农夫是绝不可能读书的,如果他们知道老子有这一说的话,肯定是会嗤之以鼻。

    陆剑鸣掩上了书,他心里想;可笑现在的一些人,动不动就搬出“书上说的”、或是“某某说的”来,似乎这就是绝对真理,陆剑鸣弄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像老子这样的一代大儒,也难免会有出错的地方。(鬼王的毒妾)我们后人应该是肯定、学习、发扬他们正确的东西,摒弃和改正他们缪误的地方,只有这样,我们人类的历史才能够真正的进步和发展。

    陆剑鸣正在思考着,突然,“呜呜呜呜……”一阵急促的jǐng笛声响起,随后就是一片jǐng笛的鸣叫声,像是有很多辆jǐng车由远而近驶向火车站,随即jǐng笛声又逐渐的远去了。陆剑鸣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他想着就便站了起来,他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想了想,他又坐了回来,“外面的事,哪能管得这么多?”他想。

    舒建国从东头走过来,“外面发生什么事?”他问陆剑鸣。陆剑鸣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要不就是抓逃犯。”“今天这jǐng车的叫声好象同往常不一样,怪怕人的,我去看看,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舒建国说着就转身走了。

    大概有一顿饭的功夫,舒建国回来了,脸上的神情显得有点紧张,他告诉陆剑鸣;听说是铁路幼儿园出了事,前面的马路都被武jǐng封锁了,人和车都不能过去,围着好多人,有的哭叫着要找自己的孩子。听人说;是歹徒劫持了幼儿园的孩子。

    陆剑鸣一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铁路幼儿园?!娟娟在那里当老师,还有小强强,不会是她们班出事吧?”他心里一阵紧张。陆剑鸣愣站了足有一分钟,随后他又坐了下来,只是呆呆的没有说话。舒建国见他这付模样,他摇摇头回到东头站台去了。

    阮其武下午正在办公室里改着一份汇报材料,那是三天前、他们破获的一件抢劫杀人案,这是写给市局的。

    “铃铃……”案头的那部内线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这里是刑jǐng队,对,我就是。什么?!好,我们马上就到。”阮其武“砰”的一下丢下话筒,他快速从抽屉里拿出手枪,三两步就蹿到了院子中间,他朝着几个办公室大声喊道:“刑jǐng队集合,带上武器,目标铁路幼儿园,女的留下看家。”

    一时间,整个刑jǐng队的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有凳子倒地的、有抽屉开合的声音,同时拌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汽车发动的轰鸣声。jǐng笛“呜呜”的鸣叫着,jǐng车一辆接一辆的开出了宁昌市公安局刑jǐng大队的院子,快速的朝火车站的方向驶去。

    阮其武坐在jǐng车里,他用车载电话在向其它几辆车上的队员述说案情;“刚才接到市局电话,有两名流窜的持枪歹徒,在铁路幼儿园里劫持了一个班的孩子和一名女老师做人质。市局命令我们;保护人质安全,不能让匪徒逃脱。”阮其武沉着的说:“大家抓紧检查一下武器,不要临阵瞎火。”

    路人疑惑的目光从车窗外一闪而过。jǐng车一路鸣着jǐng笛,从火车站广场转向了东海路,才开过几百米,就让人群给堵住了。刑jǐng们纷纷跳下车,略一整队,大家就在队长阮其武的带领下,挤开人群向前奔去。封锁道路的武jǐng见公安来了人,赶忙让出了一个通道,其中一个人告诉阮其武;指挥部临时设在幼儿园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里。这里的马路上,除了几名持枪的武jǐng外,再没有一个行人,路两边的店铺全关了门,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在做临时指挥部的小餐馆门口,阮其武让队员在门外待命。他进门一看;原来市局的李局长和省厅的两位领导已经来了,几个人围坐在由三张方桌拼在一起的桌子旁,大家一脸严肃。见阮其武进来,李局长马上站起来,他说:“其武,你这就让队员过去,幼儿园二号楼,歹徒劫持的是楼上大(二)班的二十多个孩子和一名女教师。现在绝对不能上去,先将人分开,控制好有利地形,便于突击,要绝对保证人质的安全。安排好以后你马上回来,我们再研究。”“是,”阮其武说着举手敬了一个礼,他转身出来招呼自己的队员。

    这时的铁路幼儿园里,已经没有了往rì孩子们的欢笑声,显得异常的寂静。阮其武看见园子里的花丛后和树荫里,武jǐng的狙击手都举着枪瞄准了二号楼。

    根据地形,阮其武很快的将队员作了安排,大家马上就分散开去。两个人一组的猫着腰,慢慢而无声的向二号楼靠了过去,有的贴着墙持枪看着楼上,有的伏在楼梯口,但没有一个人上楼去。

    阮其武掩身在近楼的一丛木芙蓉花的后面,他仔细的观察着二号楼。二号楼上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个四扇窗的窗户,门外是一条走廊,一排约一米高的木栏杆。阮其武看清楚了,大(二)班是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那扇门和窗户都紧闭着,窗子里面还拉上了窗帘,外面两个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这时,阮其武看见那间房子窗户上的窗帘好像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影在里面闪动。“歹徒也在观察外面的动静。”他心里想。

    二号楼四周都是草地,没有大树,只有几丛一人多高的灌木,很难隐蔽人,上楼只有一个楼梯。阮其武绕到二号楼的后面,他见那间教室后面也有两扇窗户,但都紧闭着,那间教室的左侧是实墙,楼后也没有大树,附近的高楼都离得很远,很难控制。

    阮其武回到临时指挥部里,幼儿园的一名负责人已经被叫来问情况。原来下午上班的时候,家长们正纷纷的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幼儿园。幼儿园共两栋两层楼的老式砖木结构的房子,二号楼楼上,靠里面的是两间教室,外面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楼下三个中班。一号楼楼下是三个小班,楼上是园长办公室和财会室,最外面一间是孩子的活动室。

    幼儿园园长是个女的,三十来岁年纪,她正紧张的在述说事情发生的经过,她说:“正当下午家长送孩子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个个子高的偏瘦,一个中等个子的年纪稍大一些,人长得很结实。两个人的衣服里都是鼓鼓的,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只旅行包。看他们不是送孩子的家长,我就过去阻拦。我说这里是幼儿园,闲人请出去。他们推了我一下,我被推得跌倒在地上。我看像是有人在追赶着他们,这时我看到一个民jǐng远远的跑了过来。”园长说着就指了指坐在屋角的民jǐng。阮其武一看,原来是车站派出所的尹胜利。

    “那两个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就飞快的上了二号楼的楼上,他们跑到大(二)班的门口,一脚就踹开门冲了进去。我听见了我们那个女老师高声的责问声、还有孩子门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好像还听到了他们威胁的声音。我当时就一惊,知道出事了。我赶紧跑上楼去,大(二)班的门窗都已经被关死,隔壁大(一)班的孩子和老师这时都跑到走廊上来看热闹,我让老师带着孩子赶快下楼离开幼儿园,我随即又让楼下和一号楼的人全部都离开,我告诉值班的,不要再让一个人进来,一边我就报了jǐng。”女园长边喘着气边道。

    听完了幼儿园负责人说的情况,李局长点了点头,他说:“你们做得对。”“这个大(二)班现在有多少孩子?几个老师?”李局长问。园长想了想说:“大(二)班一共有二十六个孩子,因为还不到上课的时间,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到齐了?我估计至少也有二十个以上。老师叫王娟娟,二十二岁,高中毕业来的。”“王娟娟?!她可是王林德处长的女儿。”坐在一边的尹胜利不由得一惊。

    “你、你来说说情况。”李局长指着尹胜利。“是他最先发现那两个歹徒的。抓紧时间,简单些。”李局长补充道。尹胜利站了起来,李局长向他压了压手,于是他又坐了回去,他说;“下午是我值班。当我检查到候车大厅第二候车室的时候,我看到在进门的左边墙角上,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在说话,两个人的脸都向着墙,地上放着一只旅行包。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瘦一点,刚才那个园长已经讲了。我当时没有在意,正准备离开,其中那个个子稍矮、生得很壮实的人突然转过了身来。我一眼就看见他衣服里鼓鼓的,像是塞了很多的东西,我顿时起了疑心。那个人见我在注意他,于是就和他的同伙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两个人拿起旅行包转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候车室。我马上喊他们站住,可两个人越走越快,后来就跑了起来。我赶紧追,我距离他们大概有二三十米远,两个人出了候车大楼就向右拐了。我刚追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巧有三四个还没有买车票的旅客要进候车室,车站的工作人员不让进,推推拉拉的挡了我的道,等我挤出去时,就不见了那两个人。我认定这两个人有问题,于是我也向右走东海路过来。我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路上的行人和两旁的店铺。当我走近铁路幼儿园的时候,我看见园里正在疏散孩子,我估计这两个家伙一定是跑进了幼儿园。我看见了园长,问了情况,后来的情况就是刚才园长讲的这些了。”

    “其武,都安排好了?那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李局长问阮其武。“安排好了,我刚才绕着二号楼看了一下,歹徒非常狡猾,楼的四周全是空地,四周高的房子都离得很远,我们还摸不清里面的情况,看来这事还真有点棘手。听园长和小尹刚才说的情况,我估计;两个歹徒的身上,可能带着武器或是炸药之类的东西,我们在侦破案情时,经常会碰到。”阮其武的话显得有点沉重。

    李局长看了看省厅的领导,他说:“要抓紧时间,我先说一下,不对的地方请省厅领导再纠正。我想;一是要成立一个领导小组,市局由我、陈付局长和其武参加。省厅由沈厅长、马厅长参加,还有武jǐng的方支队长。市委吴书记刚才来了电话,他马上就过来,领导小组的组长就请吴书记担任。”

    市委吴书记这时也赶到了,他同大家点了点头。“市委正在开常委会,接到电话,我马上就宣布休会,就赶紧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吴书记问。李局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刚才研究的意见向吴书记作了简要的汇报。“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得赶紧摸清楼里的情况,歹徒劫持人质的目的、他们有什么要求?只有摸清情况后,我们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我准备马上去喊话,同劫匪谈判。”李局长补充道。

    “好,就这么办。我再重申一下;一定要保证人质的绝对安全,歹徒如果顽抗,不能生擒的话,可以就地击毙。你去喊话的时候,要隐蔽好,注意安全,歹徒身上可能藏有武器。省厅两位领导还有什么补充的?”吴书记问。“就这么办!”沈、马两个厅长几乎同时道。

    “我是宁昌市公安局局长李昌盛,楼上的人听着;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你们保证人质安全,可以宽大处理。”李局长掩在一块假山石头后面,手持电喇叭连喊了两遍,可是楼上大(二)班的教室里没有一点反应。“楼上的人听见了没有?”停了一会,李局长又喊道。

    大(二)班教室的门慢慢的被拉开了一道缝,楼下监视着的人、大家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李局长回头轻声对阮其武和武jǐng的方支队长说:“马上通知下去,劫匪可能会出来谈条件,没有命令,绝对不能开枪,因为歹徒是两个人,为了人质的绝对安全,赶快轻声的传下去。”

    楼上被拉开的门缝里好像有人影在晃动。因为那楼的门窗是朝东面的,现在太阳偏西了,变成了逆光。再加上窗户又拉着窗帘,楼下的人就看不清楚门里面的情况。突然,一个脑袋伸出门外来,又马上缩了回去。这时四周寂静无声,偶然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几声汽车喇叭的鸣叫声。楼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那道门缝,大家都在为楼上的孩子担忧。

    教室门终于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个瘦高个的年轻男子,那家伙敞开着上衣,腰上居然插着两枚手榴弹,手榴弹的导火索缚在了一起,套在那个人的左手食指上,这一切,楼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家伙走到栏干旁,向楼下看了看,便直着脖子大声的叫道:“楼下的人都听好了,刚才不是有个姓李的局长说了,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吗?你们派一个人上来谈判,只准上来一个人,不能带武器。”他拍了拍腰上的手榴弹说:“我里面那个兄弟的身上是四颗,够二十几个小孩和那个女老师用了。我们知道是犯了该杀头的罪,现在能活一个时辰算一个时辰。你们要是现在就朝我开枪,里面马上就会炸得血肉横飞。”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教室。“我知道这四周都埋伏着人,枪口都对着楼上。马上派人上来谈,我就在这里等。”说着他又扫了一眼楼下的院子。“好,我们商量一下,马上派人上来。”李局长用喇叭答应了一声。他转身对阮其武和方队长说:“走,我们去指挥部,其余的人原地待命。”

    指挥部里吵吵嚷嚷的,有人不主张同劫匪谈判。他们说;可以装着谈判,先上去一个人,把枪藏在后腰,其它人轻轻的从楼梯跟着上去,躲在走廊的拐角处。待上去的人一走到门口,楼下的狙击手马上就将门外的这名歹徒击毙,上去装谈判的人立即出枪打死里面的那个劫匪。

    但是大多数的人不同意这个办法。他们说;里面的匪徒一听到枪声,如果马上就拉响手榴弹的导火索怎么办?而且你也不知道歹徒在屋里的具体位置,上去的人马上出枪,怕会误伤到人质,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最后大家都同意先派人上去谈,利用谈的机会,摸清里面的情况,再采取对策。

    “我上去。”阮其武主动请战。李局长望了望他,点点头说:“我看可以让其武上去。”他又带着征询的目光望了一下在场的其它领导。“可以让刑jǐng队长上去。”大家众口一词都表示同意。

    吴书记过来拍了拍阮其武的肩膀,然后双手又紧紧的握着阮其武的手,他庄重而又严肃的说:“小阮,你身上的担子很沉,那可是二三十条人命啊,还有你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沉着应对,对劫匪提出的要求、不管他们提什么?你就说要回来商量,再给他们答复。拖延时间,弄清里面的情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拿出有效的对策来。”阮其武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态度一定要平和,绝对不能激怒匪徒。”吴书记又补充道。“我明白。”阮其武说着便举手向在场的领导行了一个军礼。他解下了佩在身上的枪,双手递给李局长,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楼上门口的那个匪徒,仍伸着头看着楼下。“我上来谈判。”阮其武大声的说。他也不等上面有什么反应,便用力踏着楼梯走上楼去。楼梯被他踩得“嗵嗵”的直响,他要让匪徒听清楚是有人上来了。

    走上二楼的走廊,阮其武镇定的一步步的朝前面走过去。刚走到近门的地方,门口的那个家伙后退了一步喊了声“站住”。匪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手枪,他挥着枪,意思是让阮其武进屋里去。阮其武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慢慢的走进了教室。

    由于室外阳光强烈的缘故,走进房间后,阮其武一下子还不能适应。“砰”的一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个匪徒把门给关上了。“站住,将手举起来。”身后那个家伙命令道。阮其武立定了,他慢慢的将两手举过了头。匪徒在他的身上摸了一会,随即拿过一只凳子要他坐下来。

    阮其武这时才看清楚屋里的情况。那间教室长约有十三四米,宽七八米。在斜对着门的屋角,二十几个孩子挤在一起,都坐在地上,外面用小凳子叠成圈,将孩子都圈在里面,那个女老师坐在最里面的墙角上。里面的那个匪徒个子稍矮一点,但人生得很壮实,敞开着上衣,腰上并排插着四枚手榴弹,导火索被缚在了一起,套在左手的小姆指上。这家伙的年纪大约三十岁的样子,那双yīn沉的小眼睛正紧的盯着阮其武。阮其武显得有点无所谓似的坐了下来,一时双方都没有说话。

    “你是来谈判的?”坐在屋角的矮个子匪徒突然问。阮其武点了点头,他说:“你们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只要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很好,我们的条件很简单;第一,准备两辆新的小车,加满汽油开到楼梯口。第二,准备好一百万元的现钞,放在第一辆车里,我和我的兄弟各由五个小孩护送,一人一辆车。在我们两辆车的中间,你们可以派一辆小面包车跟着,只能一个人开车,不准带武器。前面用jǐng车开道,送我们出宁昌以后,jǐng车不能再跟去。我们到了我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以后,就会将孩子留下来,让你们跟着的那辆面包车接走。”说着他看了看表。

    “现在快到五点了,六点半钟之前,必须照我们说的办齐了。你现在可以回去,去告诉你们的人,让他们马上去办。最迟不能迟过七点钟,过了七点,你们就准备收尸吧。我知道;不管怎么着,我们都犯的是死罪。现在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劫匪道。“快走”后面的那个人拉了阮其武一下。

    刚才那个家伙在讲条件的时候,阮其武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着,他站起来说:“等会得让人给跟你们去的十个孩子送点饭和水来,不然的话,他们跟你们走后,什么时候才能有饭吃?”屋角的那个匪徒紧盯着阮其武看了一阵,他说:“可以,多送两份,只能一个人上来。”

    幼儿园对面的那家小餐馆,临时被征用为11.12事件临时指挥部,因为今天是十一月十二rì。

    在指挥部里,阮其武将谈的情况作了祥细的汇报。随后他又补充说:“匪徒定的最后时间是七点钟,要赶快决定应对的办法。我看那两个家伙不像是宁昌人,很可能是从外面流窜来的。这两个人像是负案在身,而且心狠手辣、异常狡猾,虑事也很周密,是亡命之徒,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用强攻的话,一定会殃及人质。因为两个人不在一处,其中的一个又同孩子挤在一起,手榴弹的导火索又都套在手指上,手一动,手榴弹就会炸。”

    听了阮其武说了事情的经过,临时指挥部里一片肃静。“劫匪既凶残又狡猾,关键是两个人,他们可以前后呼应。为了人质的绝对安全,看来只能是先答应他们的条件,然后再寻找战机了。”吴书记像是决定、又像是商榷的道。在场的其它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严肃。答应劫匪的条件;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不答应,又怕人质会遭到不测,难向全市人民交待。万一劫匪出了省界,即使是捉住或是击毙了他们、解救了人质,也会让兄弟省的同行看不起。

    阮其武知道此时领导们的心情,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想了想说:“吴书记、李局长,沈厅长、马厅长,让我的兄弟上去同他们周旋,他能对付得了这两个匪徒。”听了阮其武的话,吴书记和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愣。

    “你兄弟?你兄弟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吴书记不解的问。“喔,是这样的……”阮其武把陆剑鸣的情况简单的作了介绍。“我看是可以试一试,上次在靶场,我亲眼见过了他的功夫。”沈厅长表示同意。

    “就是上次在我们局的靶场、同省体工队比武的那个年轻人?在宁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人?”李局长回过头来问阮其武。“就是他。”阮其武道。

    吴书记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他说:“答应劫匪的条件,太丢我们宁昌公安的脸了。万一让他们带着钱跑了,我们又怎么向宁昌人民交待?怎么向全国人民交待?他们跑到其它的地方又会去作案。人家就会嘲讽我们;这是从宁昌放出来的‘狼’。既然你们都认为可以让那个叫陆剑鸣的人来试一试,那就赶快派人去把他找来。刚才大家在议论的时候,我计划了一下;按劫匪提的条件这边马上去准备,以防万一。让陆剑鸣装着是送饭的、上去同劫匪周旋。李局长,你赶快安排人调车取款。小阮马上去找陆剑鸣,六点前到这里集中。”

    阮其武直奔火车站台而来。这时站台上一片喧嚣嘈杂声,旅客上车下车、来来往往,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阮其武挤在人群中,秋凉了的天气,他也被挤出了一身的汗。远远的,阮其武看见陆剑鸣正东瞧西望的、在关注着上下车的旅客,他挤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陆剑鸣的手、说了声“兄弟,快跟我来。”一边分开人群朝外面奔去。

    “大哥,出什么事了?”陆剑鸣跟在阮其武的身后,他疑惑地问。“铁路幼儿园一个班的孩子被歹徒劫为了人质,还有一个女老师。哥哥请兄弟你帮忙去对付,你得帮哥哥这个忙。”阮其武边跑边说。“幼儿园?!刚才舒建国说是铁路幼儿园出了事,自己还似信非信的。”陆剑鸣心里一惊;“不会是娟娟她们班吧?”“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陆剑鸣问。“我不清楚,是二号楼楼上的大(二)班。”阮其武道。“啊!是娟娟!”陆剑鸣差一点喊出声来,他加快了脚步。

    在指挥部里,阮其武将情况和要求他协助对付劫匪的事告诉了陆剑鸣。“有没有把握?但绝对不能伤到人质。”见陆剑鸣像是在沉思、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局长焦急的问。

    刚才,陆剑鸣一边听阮其武说着楼上现场的情况,一边就在想着应对的办法了。这时他问:“那两个劫匪如果被打死了呢?”“只要人质安全,其它怎么都行。”吴书记答得十分肯定。

    “阮大哥,我得回家去拿东西,让这里先准备好饭和水,按劫匪的条件也要准备好,起码是能麻痹他们。”陆剑鸣道。“你送我一下。”陆剑鸣拉起阮其武就直奔火车站这边来,在马路的封锁处,他让阮其武同站岗的武jǐng交待一下,怕自己回来的时候受到阻拦。

    不到半个小时,陆剑鸣就回来了。他只是换了一件运动衫,却是两手空空。也顾不到别人露出来的疑惑目光,他将自己一路上设想的对付办法简单的说了,“办法是否可行,只能到时候看。”陆剑鸣补充道。

    “还是由我去喊话。”李局长说。阮其武拉着陆剑鸣也跟着一起过去了。“楼上的人听好,你们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等一回我们让人送饭上来。”他举着电喇叭喊着。

    楼上的门打开了,还是先头的那个家伙,他走到栏杆旁,低头看了看楼下,这时,两辆新的红sè桑塔纳缓缓的开到了楼梯口。那人进去了一下,又马上出来了,他对着楼下说:“把饭和水送上来,将钱也拿上来,我们得验看一下。”

    阮其武在陆剑鸣的耳朵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陆剑鸣点了点头。陆剑鸣提着装了饭和矿泉水的篮子,他慢慢的走到前面的一辆车跟前,打开车门,拿起了放在坐位上的小手提箱。楼上那个家伙一直紧盯着陆剑鸣的一举一动。

    陆剑鸣两手提着东西,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楼上的房间门口。“拿进去。”门口那个家伙看了看陆剑鸣手上的东西,他用枪指着陆剑鸣。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高楼的后面。陆剑鸣看清楚了教室里的情况,同阮其武说的一模一样。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能让里面同孩子在一起的那个劫匪、将他套在手指上的手榴弹导火索取下来!

    陆剑鸣一眼就看见了强强,小家伙正瞪着眼睛看着他,居然没有出声。娟娟看见陆剑鸣进来,她只是诧异的一惊,随后又将忧伤的眼神慢慢的从陆剑鸣的身上移走,她闭上了眼睛,低下头不再看他。

    “把东西拿过来。”里面那个匪徒瓮声瓮气的道。陆剑鸣走了过去,他将篮子和手提箱放在了那个家伙的前面。“把箱子打开,你到门口去等着。”“叭”的一声,陆剑鸣打开了手提箱的盖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看见这么多的钱,这家伙的眼中顿时就冒出了贪婪的光。他抬头看了看陆剑鸣,见他已经退到了门口,门外的同伙正用枪抵着他的后腰。

    里面那个家伙弯下腰来,他用手摸了摸钱。想了想,他要拿出钱来看看,里面会不会夹的废纸,“不能让他们给糊弄了。”可是钱码得很紧,他一只手抽不出来。

    “王老师,我要撒尿。”劫匪身边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喊了一声。那家伙一惊,缩回了手骂道:“嚎什么嚎?拉尿就拉在裤子里。”“哇……”小女孩哭了起来。“嚎什么!”这家伙大吼道,“啪”的一声,他抡起巴掌扇了小女孩一个耳光。小女孩立即止住了哭声,小手捂着自己脸,全身颤抖着。“不要打孩子。”娟娟看着那个家伙道。那人回过头去,狠狠的盯了娟娟一眼。他随即又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陆剑鸣,迟疑了一会,他慢慢的退下了套在左手手指上的手榴弹导火索,弯下腰,用两只手去掰手提箱里的钱。

    在劫匪打小女孩的时候,陆剑鸣心中腾起一股怒火。那个小女孩,就同妹妹晓凤要被舅舅带离邬家冲时这么大。看着小女孩伤心而极的无声抽泣,他感到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楚。

    楼上的哭喊声,也引得楼下守着的人一阵躁动。“怎么回事?要不要冲上去?”李局长轻声的问身边的阮其武。刚才楼上的声音也让阮其武一惊,他脑子也在转动着;“怎么办?”他抬头看了看楼上背对着他的陆剑鸣,他见陆剑鸣站着没有动,他就说:“等等看。”阮其武相信陆剑鸣的能耐。

    一看里面的劫匪脱去了手上的导火索,“机会就在这一刻!”陆剑鸣脑子一闪,他极快的一闪身,躲开了背后的枪口。一个后踢,只听见“啊”的一声惊叫,随即就是“咔嚓”一声的木头被折断的声音,立即又是“轰、轰”的两声巨响。

    原来陆剑鸣一脚踹在身后那个劫匪的小肚子上,陆剑鸣这一脚使了八分的力。这家伙被踹得飞了起来,他“啊”的一声大叫,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飞起的身体撞在栏杆上,将木护栏撞开了一个大缺口,身体随同一大块护栏从楼上掉了下来。那家伙在被陆剑鸣踢中后,他双手舞起,手榴弹的导火索也让他给拉出来了。还没有等他的身子着地,两枚手榴弹就在半空中爆炸了。落地后,那家伙就断了气,身体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里面那个劫匪,这时正在用力的掰着紧码在手提箱里的钱,听见门口的响动,他惊得将头一抬。陆剑鸣看准机会,他一扬右手,两枚寸许长的钢针准确的shè进那个家伙的双眼。“啊!”他大叫一声,两手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陆剑鸣几个大跨步,跃到了那个家伙的跟前,他举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一击,劫匪顿时就昏死过去。陆剑鸣小心的将他提了起来,慢慢的把他拖到了门口。楼下守着的人这时都冲了上来。

    刚才的一幕,让教室里的孩子们都惊呆了,他们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陆剑鸣。“娟娟,你没有事吧?”陆剑鸣走近前问。娟娟这时“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剑鸣哥……”她凄惨的一声喊叫,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到了陆剑鸣的怀里,陆剑鸣一把将她抱住,娟娟却紧闭着眼睛,这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叔叔,我要妈妈。”小强强抱住了陆剑鸣的两腿,小家伙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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