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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基督之狄俄尼索斯之祭 第二章 关于侯爵那支美丽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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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的时候神甫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免除了我双腿的劳苦。(贵女谋略)我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阅读这三本书,总算整理出论文的大概范围:也就是从1533年亨利八世与罗马教廷决裂,到1640年清教徒成为国会代表多数这一段时期的情况。当然资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告诉神甫也许我得再去借点书回来。

    “当然可以。”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晚饭后再来具体商量,好吗?”

    “对不起,神甫。”我很抱歉地告诉他,“我和查尔斯约好了共进晚餐,也许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内维尔。”他宽容地一笑,“你应该去见见哥哥。”

    他送我出门,为我叫了马车,还细心地叮嘱我该怎么走;我再一次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好心的人。

    马车轱辘辘地轧过石头路,大约半小时后我来到了爱德华王街19号,这是一幢半新的砖红sè房子。我推门进去,在邮件箱上找到了查尔斯·卡思伯顿的名字,然后敲开了二楼房间的门。

    “内维尔!”我的哥哥惊喜地打开门,“我正准备换衣服,还在猜想你是不是该来了!”

    “我很准时吧?”

    “当然,快进来。”

    他对我今天的打扮满意极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真不错,内维尔,你比以前长高了,也没那么瘦了。如果我把你介绍给年轻小姐们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怎么了,查尔斯?你也想催着我结婚吗?”这是我每次回希罗普郡父母必给我上的一课,我不希望到了伦敦也躲不过——但这时候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婀娜高挑的身影。

    查尔斯笑着摇摇头,示意我先等他去换衣服。

    “你想吃法国菜吗,内维尔?”他在卧室里冲我叫到。

    “嗯……随便。”我开始打量着他的房子。这里有两间卧室、一间起居室和一间书房,设计很不错,但我觉得它现在更像一个生活杂物陈列处:过期的报纸散乱地摆在茶几上,鼻烟壶、威士忌、手枪、放大镜,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统统堆在壁炉那里;穿过的外套除了有一件挂在衣架上,其余的全扔在躺椅中;一支怀表悬在大自鸣钟的浮雕上摇摇晃晃的;拆开的信散落了一地,裁纸刀倒在半块儿面包上。

    “去凯米·司迪特饭店怎么样?那儿的清炖鹅肝和鱼子酱简直棒极了!”

    “好啊,听你的!”我又从地板上拾起一本《九三年》,书签斜斜地插在摊开的第91页上。

    我真不知道这个已经三十二岁的男人究竟在怎么打理自己的生活。www.jlgxhq.com整个房间乱得像鼹鼠打架后的战场,让我几乎想亲自动手帮他收拾了。

    “你没请女佣吗,查尔斯?”当他走出卧室时我忍不住问到。

    “啊,房东太太三天来为我打扫一次。”

    “平时呢?”

    “这个……”他尴尬地转过脸,“我很少动手,都是另一个同租的人清理。”

    “同租?”我看着那一间关着的卧室。

    “他三天前搬走了,所以——”查尔斯顺手把花瓶里半枯的白玫瑰扔进垃圾桶,“——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坏习惯和他坚韧的品质一样历久不变。我无可奈何地把书放下:“没关系,我今晚来帮帮你。”

    “你告诉神甫不回去了吗?”

    “当然!快走吧,我已经饿了!”

    凯米·司迪特饭店的老板一定是位法国人,菜肴和大厅里的装饰都充满了浪漫国度的气息,一点也没有英国固有的生硬。到处都有鲜花和油画,轻音乐伴着香气萦绕在每个餐桌旁,而查尔斯向我推荐的清炖鹅肝和鱼子酱更是把我的胃撑到了极限。所以当他建议我们走着回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红酒的微醺还残留在脑袋里,我轻飘飘地踩着步子。

    “伦敦晚上的治安不算很好,但和一个jǐng察在一起还是比较安全的。”查尔斯扶了我一把,让我当心脚下。

    “不,不。”我纠正他,“我是和一位探长在一起!”

    “你是个虚荣的小东西!”他笑着弹了一下我的帽子。

    “我是为你骄傲啊,查尔斯。”我像小时侯一样牵住他的手,“我猜你这么年轻的探长在伦敦一定屈指可数。”

    “没你想得那么了不起,也不过是多跟一些穷凶极恶的混蛋和伪君子打交道罢了!”

    “跟我说说你的工作吧,难道从来没有遇到过特别的案子吗?”

    “你想听这个?”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我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吧,让我想想。”他用手杖轻轻敲击着地面,“嗯……其实许多案子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围绕着金钱与爱情,动机庸俗,手段卑劣,不过偶尔也碰到过一些例外。你记得前年挺轰动的那件双胞胎杀人案吗?”

    “听说过一点儿,不过好象当时我正为莎士比亚焦头烂额。”

    “你真适合当书虫。”他又笑了,“这两兄弟是为了他们的父亲才铤而走险的,但我很为这两兄弟的设计感到惊讶:弟弟去杀人,哥哥就在外面的客人中间为他做不在场证据;而最妙的是当他们在走廊里同时出现又不巧被一个老太太看见时,这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做了同样一连串动作,让那位老眼昏花的夫人一口咬定自己看到的是一面大镜子……”

    “这个案子原来是你办的!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也只是工作罢了,就像你的工作是为莎士比亚焦头烂额一样。(继承者:纨绔二小姐)”他的口气平淡自然,如同在谈论天气。

    但这不容易让我死心。

    “你经常碰到谋杀案吗?”

    查尔斯对我略带孩子气的固执毫无办法,他蹙着眉头想了想:“也不完全是这样,绑架、诈骗、盗窃……什么都有。不过最近倒确实不怎么太平,我的好几位同僚都在抱怨死的人不少,昨天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是那个叫……叫史蒂芬·葛瑞堡的少年吗?神甫认识他!怎么样,找到线索了?神甫一定很想知道!”

    “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查尔斯的口气有些沉闷,“今天下午验尸官刚刚把报告送给我,那个孩子确实是被勒死的,不过他死前一定过着地狱般的rì子!”

    “为什么这样说?”

    “他全身都是伤!鞭子抽的,雪茄烫的,针扎的,抓的,咬的,还有……总之除了那张脸,到处都惨不忍睹!”

    “太可怕了!”我暗自决定不把这些告诉神甫,他知道了一定很难过,“能抓到凶手吗?”

    “很难说!尸体上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都被水冲得干干净净了。我派人去昂桑修道院了解情况,估计两天以后才能回来。像这种无头案,伦敦每年都会发生,多的时候上百起,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可怜的孩子,”我也觉得心头闷闷的,“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别露出这种表情,内维尔。”查尔斯用力拍拍我的肩,“至少我会努力去查,我会让那个混蛋接受惩罚的!”

    “当然,我相信你!”我的哥哥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第二天早上,我又回到了格罗斯维诺广场31号。

    我的jīng神不是特别好,因为昨晚我实在是忍不住,动手给查尔斯的“垃圾堆”来了一个大清理,等他硬拖着我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原本还想和他再聊聊学校里有趣的事儿,可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我从镜子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略显得浮肿的双眼。

    史丹莉太太为我开了门,慈爱地问我吃过早餐没有。

    “谢谢,我吃过了。(火影之漩涡流云)”我脱下帽子递给她。

    “神甫在会客室,温德米尔侯爵夫人也在,您要去问候一声吗?”

    “侯爵夫人?”我感到很意外,“她怎么来了,才九点钟呢?”

    “哦,这我可不知道。”

    我连忙整理衣服,又揉揉眼睛;我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么委靡的样子,所以当我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尽量用最欢快的语气向她和神甫道早安。

    “您好,卡思伯顿先生。”美丽绝伦的温德米尔侯爵夫人冲我微微一笑;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紫sè的塔夫绸长裙,黑发朴素地梳成了一个髻,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链,越发显得高贵典雅。当我走进她身旁坐下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我的鼻子。

    “昨晚过得好吗,内维尔?”神甫欢迎我回来。

    “当然,开心极了,谢谢。”

    “你来得正好。”他为我倒了一杯咖啡,“我和温德米尔夫人要去一趟查林十字街。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回来的时候再顺道到图书馆去找一找你需要的资料。”

    这邀请不错,而且我也十分乐意和身旁的女士多相处一会儿。

    “就这么决定了。”神甫看到我点头之后拍拍手站起来,“那么请允许我去换件衣服好吗?”

    他走出会客室,只剩下我和温德米尔侯爵夫人。我看着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盘算着应该说点儿什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但经过好一阵搜肠刮肚还是变成了愚不可及的攀谈。

    “……我真没想到您会在这儿,夫人,否则我一定会带一束花回来。”

    “您真可爱,卡思伯顿先生。”她的笑声也非常好听,“事实上是这么回事儿:我昨天和贝兰斯利谈过了,他答应给儿童慈善会一笔三百英镑的捐款,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来告诉神甫,希望他和我一起去拿这笔钱。”

    “其实您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

    “哦,这没关系。我每天上午都会出来走走,逛逛街或者拜访朋友,顺便也就过来了,而且——”她突然调皮地耸耸肩,“——每到社交季节,贝兰斯利就不会在家里办公,直接去事务所里找他还要方便一些。”

    她的神情是那么愉快,看起来她很爱她的丈夫。这让我无端地感到一阵失落。

    “看来你们聊得很投机啊,两位。”神甫的声音及时地把我的情绪调整过来,他换上了外套站在门边冲我们偏偏头,“来吧,可以出发了。”

    我的导师带我搭乘温德米尔侯爵夫人的马车向查林十字街缓缓驶去。

    从这两个人无意识的交谈中我渐渐得知,温德米尔侯爵可是在伦敦,不,是在整个英国都算有影响的人物;从摄政王时期开始到现在,他们那个家族一直都是古老和高贵的象征,而现任的侯爵年仅三十七岁,已经是上议院有名的演说家,公认的“明rì之星”,甚至有人预言他在四十二岁前就能成为内阁大臣。(嫡谋)不光如此,他jīng明的商业头脑更是在交易所里让人又恨又怕;近几年中他飞快地增加着原本就数目庞大的资产,现在伦敦的市民们都还记得五年前他那场极尽奢华的婚礼。

    这一切让我的心底愈加烦躁,我看着对面那位夫人,她的笑声让我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马车在一幢两层的新楼门前停下来,一个矮个子的看门人向侯爵夫人行了个礼,把我们带进了一楼的大会客室。

    不一会儿门口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爽朗地大笑着走进来:“哦,亲爱的,真高兴见到你。”他径直向侯爵夫人张开双臂,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又转身问候到,“还有您,神甫,您最近好吗?”

    男主人是一位出sè的美男子,长着浓密的浅褐sè头发和大而有神的银灰sè眼睛,脸部轮廓显得坚毅而富有决断力;唯一的不足就在于他的胡子,那两撇留在上唇的略向上敲的胡子很容易让人错以为他在讥讽地微笑,这给他增添了不少刻薄的感觉。

    不过实际上他是热情而慷慨的,当神甫把我介绍给他时,这位侯爵没有丝毫骄矜地对我表示了欢迎。

    寒暄之后我的导师很快谈到了正题:“阁下,我必须向您表示感谢。我记得这已经是您第三次位儿童慈善会捐款了,这对那些孩子来说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您总是这么客气,神甫。我不是跟您说过吗,这是我的荣幸。”侯爵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妻子,“况且芙罗娜也为此费了不少心,我愿意让她省些力气,更开心点儿。”

    侯爵夫人露出小女孩儿般甜蜜的微笑。

    这时一个中等个子的黑发年轻人为我们端来了咖啡,他的容貌很清秀,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额头,一举一动也十分恭谨。

    “哦,对了,亲爱的。”侯爵突然想起来似的,“你见过埃里克·格林先生吗?他一个星期前刚刚成为我的秘书。”

    “您好,夫人。”这个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向女主人问候,略带了一点儿苏格兰口音。

    “您好,格林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助手。”

    “哦,当然了。”侯爵显然对他很满意,“他的效率比以前两个慢吞吞的家伙快了一倍呢!卡思伯顿先生您知道吗,埃里克也曾在牛津大学就读呢!”

    “是吗?”我有点意外,“那么我们是校友捋?”

    “我在那里学过经济和统计学,今年毕业。”

    “那么您也是最近才到伦敦的吧?”神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听您的口音像是爱丁堡人。(权妃之帝医风华)”

    “不,先生。”他冷淡地回答,“我是霍克依人。”

    “好了,埃里克。”侯爵吩咐到,“请把支票簿拿来,再把今天与米格诺先生的会面改到明天上午。“

    年轻的秘书点点头走了出去。侯爵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他妻子身上,殷勤地为她的咖啡加了三块儿方糖。

    他这种自然的亲呢动作在我眼里变得那么不舒服;我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贝兰斯利?”侯爵夫人把手放在她丈夫的膝盖上,“我希望你能回去吃午饭。”

    “恐怕不行,亲爱的。中午柯林子爵会来和我谈点儿事,你知道,他就喜欢在俱乐部玩惠斯特牌,用过午餐再开始做正事。”

    “他还是为了法案的事儿来的吧?”

    “我想是的,现在许多人都把眼睛放在这上面。您也听说了,对吧,神甫?”

    我的导师微笑着端起咖啡,点点头:“虽然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但我猜想应该是关于《阿根廷运河法案》的纠纷吧?”

    “完全正确,什么事都瞒不过您。”侯爵的口气带了些钦佩,“那个什么运河根本就是场骗局,但是我们的子爵先生竟信以为真,买下了大笔股份。现在议会对这份《法案》是否通过展开了讨论,弄得他有点神经质了。”

    “我猜柯林子爵是希望您在上议院发表一个支持法案通过的演讲,对吗?”

    “是的,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您是一个正直的人!”神甫支持他的决定。

    可侯爵夫人对此倒有些担心:“不过,贝兰斯利,柯林子爵毕竟是我们的好朋友……”

    “别担心,亲爱的。我会帮他,但不是用这种方法。”

    我想从某些方面来说,侯爵大人确实是一个能令女人感到骄傲的丈夫。

    这时格林先生拿着支票簿和笔走进来。温德米尔侯爵飞快地填好那一串大面额的数字,然后郑重其事地交给神甫。

    “我应该代表孩子们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神甫站起来接过支票,微微向男女主人欠了欠身,“儿童慈善会每年都接到两位的大量捐款,这是一个完全不盈利的机构能存在下去的关键原因,上帝会保佑你们的。如果作为一个神职人员能做点儿什么当作回报,我将非常乐意。”

    “啊,您太客气了,神甫。”温德米尔侯爵夫人优雅地站起来,“您不是也为孩子们到处忙碌吗?别把这点小事说得那么严重,我和贝兰斯利会很不安的。对不对,亲爱的?”

    “是的,芙罗娜。”这时她的丈夫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不过说的回报,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贝兰斯利!”

    “请吩咐吧,阁下。”神甫从容地看着男主人。

    “是这样,五天后——也就是下个星期一,是我三十八岁的生rì,如果您能赏脸来参加晚上的舞会,那将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连我也在这一刻对侯爵大人耍的小手段感到钦佩;他是一个多么迷人的男人啊!

    “我一定会去的,阁下。感谢您的盛情邀请。”神甫回答得很爽快。

    “卡思伯顿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请您也来吧。”

    “我?”这倒让我受宠若惊,“阁下,我想我还是——”

    “请不要推辞!卡思伯顿先生。”侯爵夫人走过来按住我的手,“我们非常欢迎您。对了,您一定愿意来看看我们在考菲尔德花园的新家,那儿会让您感到很愉快,可爱的房子,可爱的花园……唯一不足的就是常常听到炮声。”

    “炮声?”

    “隔壁那座房子里住着一位从阿富汗回来的陆军上校,一个古怪的老头,每天都会模仿他在军队时的样子放礼炮。虽然是空炮,但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习惯,很有趣,我指给您瞧瞧……您会来吧?告诉我您会来!”

    “是的,夫人。”我终究还是不想让她失望,“我很荣幸。”

    “您真是太好了。”

    此时背后的大座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下,它提醒我和神甫该去图书馆了,而温德米尔侯爵夫人也决定不再打扰丈夫的工作。她万分不情愿地吻了吻侯爵的脸,抱怨到:“我恨你这些文件,亲爱的,它们总是和我争夺你。”

    “可是它们从来没赢过。”温德米尔侯爵笑着执起她的手看向我们,“再见,神甫,还有卡思伯顿先生。我将很高兴在舞会上见到你们。”

    当我们走出事务所大门时并没有再与侯爵夫人同路,尽管她依然十分热情地邀请我们。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于是更加坚持要与神甫步行。她宽容地原谅了我的任xìng,轻轻吻过我的面颊。

    “再见了,卡思伯顿先生,我们下星期一见。”

    一阵极淡的玫瑰香从她身上钻进我的鼻子,直浸入五脏六腑。

    马车渐渐混入了忙碌的大路,我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感慨万分:“无比美满的家庭,如果我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可是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却引来神甫古里古怪的一瞥。

    “您不这么认为吗?”我觉得他的神情似乎别有深意,“一个男人有显赫的社会地位,家财万贯,娶到一位美丽无比、温柔大方的妻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俩如此相爱——您觉得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人生吗?”

    “嗯,”神甫点点头,“至少在你眼里是这样。”

    “事实上是这样。”我伤感地摇摇头,“我以前曾想过为之而努力,可是现在才发现或许有些人天生就该拥有这一切,其他人得付出十倍的力气来争取。如果我可以在三十岁以前获得这样的爱情,至少也可以满足了……”

    “呃,对不起。”神甫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内维尔,你刚才喝咖啡了吗?”

    “啊?”我一时没回过神,“您说什么?”

    “我问你刚才在侯爵大人那里喝咖啡没有?”

    我停止了自怨自艾:“……当然,我当然喝了。”

    “太好了,我和侯爵大人也喝了,不过侯爵夫人可没喝;但是今天早上在我家里的时候她还夸奖史丹莉太太煮的咖啡棒极了。”

    我更是一头雾水:“您这是什么意思。”

    “侯爵夫人不喝加过糖的咖啡,这是三年前我第一次招待她以后就发现的她的一个小习惯,可是在那间漂亮的会客室里,温德米尔侯爵为他妻子的咖啡添了三块儿方糖。一对结婚五年的恩爱夫妻,做丈夫的却不知道妻子最基本的口味和习惯;而且妻子还必须到事务所才能找到他,您还认为这就是最美满的婚姻吗?”

    我完全愣住了:“请……请等一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没有注意的事实。”

    我的脑子里闪过那一幕温馨的画面,简直不敢相信神甫话里的暗示:“您的意思是……侯爵夫人和她的丈夫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恩爱?”

    假的?包括所以的微笑与亲吻?可能吗?

    “不不不,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耸耸肩避开了我的问题,随即偏过头看着我:“天呐!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一个长舌妇。好了,内维尔,别为这种事想太多,毕竟夫妻间的关系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事。”

    或许他有点后悔向我点明这些吧,我看得出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慢慢朝圣约翰图书馆走去。尽管一路上神甫热情地向我介绍伦敦的街景,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是对“虚伪”这个词认识太少的缘故,我心里很乱,一会儿想着温德米尔侯爵夫人的笑脸,一会儿想着神甫刚才的那番话,然后在暗地里又不断地对自己说:清醒点儿,内维尔,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即使神甫讲的是真的,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对此还有荒唐的奢望吗?

    我不知道神甫是否觉察到了我蠢蠢yù动的心思,或许像他那样善良而脱俗的人根本不会猜到自己那一点儿不小心透露的隐情让我产生了多么龌龊的想法。

    在走进图书馆时我悄悄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希望上帝能宽恕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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