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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佛国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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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时圣哲经行迹,寂寞而今生绿苔。(怨咒之笔仙

    古塔有灵还伫立,野花无主为谁开。

    鹿王已证涅槃去,乌鹊宁闻圣谛来。

    入夜豺狐争号哭,应知大地有余哀。

    提到中国儒家,少不了三个人:孔子(前551-前479)、董仲舒(前179-前104)、朱熹(1130-1200)。孔子处在周朝开始分崩离析趋向不稳定的天下;董仲舒处在汉朝统一的稳定的天下;朱熹处在五代之后宋末分崩已久要趋向大一统的天下。

    在欧洲、印度、中国三大文化共处的“天下”中,这也正好是三个重要时期,出现大思想家。

    一、希腊苏格拉底(前469-前339)、印度佛陀(释迦牟尼)、耆那(大雄和一些《奥义书》都与孔子同在公元前6-5世纪)。

    二、罗马统治下犹太的耶稣出生比董仲舒死时只晚约100年。印度在公元前后有各种总结性典籍大批出现,许多教派纷立,兴起于东北的摩羯陀国的孔雀王朝灭亡(约公元前187年),兴起于西北的大月氏人的贵霜国建立起来(约1世纪)。

    三、欧洲中世纪结束而文艺复兴开始时期的但丁(1265-1321)出生时距离朱熹去世不到100年。印度在这期间出现了最后一位古典大哲学家罗摩努阇(约11至12世纪),代表阿拉伯文化的伊斯兰教已占领北印度。

    欣竺在这鹿野苑,释迦牟尼成道后“初******”之处,度化五比丘初次讲出“无常”、“无我”、“涅槃”的地方;这里又是某位仙人动凡心掉下来,称为“仙人堕处”的地方,这里的路上曾经留下了多少圣人们来来往往的足迹;

    这寂寞的鹿野苑,而今的小路上不知道多少回,爬上了绿苔;

    充满了宇宙灵气的古塔依然伫立在夕阳下,塔上的无主野花又是在为谁而开;

    在这圣哲之处,即使是有灵性的鹿王、乌鹊也都会聚集听取佛陀布道,从而与佛修行,达到涅槃的境地;

    可是在这夜间,豺狐野兽嗥声此伏彼起,从它们像是在号哭的声音里,似乎可以感受到大地也有着无可奈何的余哀。(最后人类

    那是1943到1944年。斯大林格勒的苏联军队里外重重包围了困在城内外的德军30万人,血战正酣;蒙哥马利率英军在非洲驱逐德军的“沙漠之狐”隆美尔;艾森豪威尔任联军司令在英国筹划到法国的诺曼底登陆;东方的日本霸占了东亚的南北部,赶走英、美、法势力,要和中国做最后决斗,拼个你死我活,但盛极而衰,外强中干,踏上了下坡路,等候“我还会回来的”麦克阿瑟卷土重来占领本土。东半球战火弥天,印度人处于前线边缘,在外国人统治之下。对战争无能为力,怀有复杂的心情。

    傅斯年教授说的对,学术是一条筚路蓝缕的路。关键的问题是,值此乱离之世,如何生存也完全都得靠自己。欣竺在一家中文报纸任编辑,这中文报纸是面向当地华侨发行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欣竺并没有固定的工资收入,仅仅是可以靠勤奋的写稿,协助戈克雷教授校勘《集论》梵本,能拿到一些微薄的稿费,聊备生活而已。不过这样的艰苦日子欣竺在北漂的时候也是过惯了的,所以也还能对付。只是有时候想起远在内地的母亲,忍不住担心,写了几次信过去,收到朋友帮助回复的平安家书,心里略放下一些。

    欣竺住在招待香客的法舍里,每天在太阳西下时赶到中国庙的香积厨里独自吃下中午剩的菜饭,再出庙门便看到“摩诃菩提会”建的“根本香寺”,前面大路上有“过午不食”的和尚居士或零散或结伴奔走。欣竺只是个佛学研究者,自然可以不受这教规的约束。

    鹿野苑原本没有中国庙。而这所中国庙的创始者,主持和尚德玉大师,原本是北平法源寺的,曾见过著名诗僧八指头陀寄禅。但他不写诗,只是每晚读佛经,又只读两部:《法华》和《楞严》,每晚读一“品”,读完这一部,再换那一部,循环不已。

    德玉大师初来“西天”朝拜鹿野苑圣地时,发现这里没有中国人修的庙,无处落脚,便发愿募化。后来他得到新加坡一位中国大资本家的大力支持,终于在鹿野苑修成了一座中国庙,而且从缅甸请来了一尊很大的玉佛,端然坐在庙的大殿正中央,早晚庙中僧众在此诵经礼拜。www.tyjiao.com

    德玉大师在国外大约有20多年了吧。这时已接近60岁,可是没有学会印度话,仍然是讲浓重湖南口音的中国话。印度话,他只会说两个字:“啊恰(好)”、“拜提(坐”。

    德玉大师和前来研究佛学的欣竺很谈得来,他偶然还和欣竺聊起北平法源寺的芍药和崇效寺的牡丹,就连有时候他要去朝拜佛教圣地兼“化缘”,也约欣竺一起去。

    欣竺乐于和德玉大师一起结伴考察,但是他反感和德玉大师一起去化缘,因为他觉得那和乞讨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德玉大师每到一处,都和当地的华侨就像老朋友一样,总能得到华侨们布施的一些财物。

    欣竺加入鹿野苑的佛教信徒们中间来来去去,由此明白,古时释迦牟尼佛带着弟子罗汉菩萨的“经行”,原来不似中国魏晋风流人物的“行散”。中国古名士吃五石散求长生以至全身发燥,不得不宽袍大袖缓缓走动。样子飘飘欲仙,其实是要解除药性引起的烦躁。“经行”是印度人习惯的运动,不是治病,更非闲散,乃是大步流星仿佛竞走。于是他也练成这种习惯,“散”起步来不由自主便紧张移动两腿,毫无悠闲气派。

    鹿野苑是乡下,没有电灯,天一黑只有星光闪烁,加上时圆时缺的月亮。或许是因为诗歌女神徐馨曾把她恋上的人比作月亮,“镜中花,水中月”,欣竺一直觉得月亮就是个捉摸不定的人物,何况它的时圆时缺呢。地上有蛇爬行,天上有秃鹫飞,夜间野兽嗥声此伏彼起。可以想见古印度林间野处的修行人在树下坐禅修道时的环境,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呀,也了解到三衣、一钵、一杖为何不可缺少。

    欣竺早眠早起,夜不出户,遥望黑暗中星斗推移,恍如在世外,又明知在世内,这才感觉到当初佛讲“苦”讲“寂灭”的语言内涵。出世入世并无分歧。纸上千言无非一语。

    印度人的上古文化还算是西方人的文明的老祖宗。印度人的宗教信仰很多,有印度婆罗门教徒、伊斯兰教徒、拜火教徒、犹太教徒、基督教徒、耆那教徒、锡克教徒、佛教徒等;他们和在中国所能见到和听说的不大一样。

    佛教在印度本土的开端是佛陀从鹿野苑“初******”走出来,有了最初的五个追随者。(一吻成灾:拒嫁天王老公)但是佛教在印度一直是被当做“外道”的。

    在全部的印度思想之中,显然可见正统的婆罗门教与外道的对立,而外道之中真正能与正统相颉颃的又只有佛教。其他外道固然早已断灭,即较佛教在印度历史为长,而一直延续的耆那(大雄)教,其经典也多属晚期之作,理论上不及佛教的博大与精深。

    佛教在印度的消灭固有其历史上的原因,但本身思想上的大乘发展以至于密宗,一天天地婆罗门化,以及后期印度教的公然窃取佛教思想,也是对立归于统一,外道终为正统所兼并的原因之一。

    佛教不但到后来在出产的本国为正统所兼并,而只遗下后代在外国繁荣,即在一开始时,其“无我”的教义,不信吠陀,不信祭祀的思想,都与正统水火不相容。以“涅槃”寂灭为目标的无主宰无本体的宗教大概世上只有佛教一家。

    照历史顺序说,佛教第一兴盛期是摩揭陀国阿育王时期(公元前3世纪,秦)。从当时石刻俗语诏书看,那时佛教文献不多,可能更接近口头俗语。阿育王所推荐的七部经名和现存巴利语经及汉译《阿含》不能直接对上,但大多数可以在巴利语经中指出相应的经。

    第二兴盛期是贵霜王国时期(公元1、2世纪,东汉)。版图从雪山(喜马拉雅)以南的恒河、印度河流域直到中亚。佛教由此传入中国,先到西域,后入中原。大量文献在此时涌现,纷纷汉译。

    第三兴盛期是戒日王统治北印度时期(7世纪,唐)。此时玄奘前去取得大量文献。

    第四时期佛教在印度日益衰微,渐趋灭亡,或说是换了面貌,或说是与其他派合流而变化。这是8世纪到12世纪(唐、宋)。此时佛教文献大量传入西藏,有了藏译并保存了一些原本。差不多同时(8世纪),唐代出现了“开元三大士”,善无畏、金刚智、不空,译出不少密宗要籍。数学天文历法学家一行也参加翻译密宗经典。

    佛教在发源地天竺或古印度只有很短几个时期兴旺。从释迦牟尼开创,“初转****”,到大约12世纪灭亡,一直不是天竺宗教中绵延不断的正统。(最后人类

    古代印度宗教极其复杂。从文化说,初有古希腊亚历山大侵入西北,后有连接中亚和印度的贵霜王国,8世纪到12世纪伊斯兰教大量进入北印度,随后又进来了基督教。

    这些在思想文化上直接间接都不可避免产生影响。拜火教、犹太教在今日印度还存在。印度古时称为“北俱芦”的雪山以北西藏等中国地区的早期文化也不会彼此毫无影响。

    李济教授所说的田野工作的方式方法,即实地参与观察法、全面考察法、比较法,欣竺主动地广泛接触印度讲各种语言的各种人。作为调查研究的样本,从老人到少年,从大学者到文盲。从大资本家到讨饭的,从在家人到出家人,从本国人到外国人,凡接触到的都成为欣竺的发蒙老师。这使他大开眼界。以后才明白,他在中国所遇到的各种人也都是自己的发蒙老师,教过自己不少知识。这样欣竺才自己以为有点“恍然大悟”,原来死的书本记录是要同活的人联系起来才能明白。

    欣竺所研究的“佛学”和“佛教”不同,佛教是宗教,中心是信仰(皈依)。佛学是一种“学”,是研究,不一定以佛教全体做对象,可以只重教理、教义或某一方面。佛教不重语言文字,甚至脱离文字以至脱离语言,重在修行、仪轨、戒律。佛经都是“如是我闻”,是口口相传听来的“佛说”。“结集”原本是“合唱”,集合起来诵出共同承认的佛说经偈。而“佛学”是以语言文字即文献为主的研究,即使调查宗教行为也不离语言文字。

    信教不能离宗派,研究则不宜有门户之见。

    真正的信仰却不仅仅是做学问,而是在于修行。宗教的出发点是信仰,归宿点是修行。“求解脱心”才是研究哲学的先决条件。“修行”,才是佛教信仰的真正“无字天书”。

    人类早就发现了自己除有理性和能用意志支配的意识以外,还有一种自己不能控制的隐意识。用20世纪发展的新知识可以说,这些所谓神秘主义修行实际是一种试验,千方百计打通并支配统一的显意识和隐意识,佛教徒很注意这一方面,文献中时常论到。

    全世界古往今来无数真正的修行者都做过这种试验。(地狱电影院)他们是正常人,但这种试验很危险,往往导致变态心理发作而“走火入魔”,实际是潜意识失去控制而与显意识混淆起来指导行为和语言。

    没有“入魔”而竟能达到一种境界的,能全面支配统一双重意识的人,就达到最高的心理境界,而是另一个具备高超行为的“超人”了。“转识成智”了。

    可是旁人只见外表,本人也说不出来。这样的修行者总是孤独者。

    眼下对许多古文献还只能做对符号语言的试探译解,正如同对当前人类的许多莫名其妙的行为一样。

    宗教脱离不了修行。在印度,这类修行称为“苦行”或“瑜伽行”。这类文献和修行者多数被认为是秘密教派。“秘密”的含义是,这种修行只能是个人单独进行的,不能有求于外(名、利、权、欲等),也不可能为人所知。因此炫耀、宣扬、传播的都应当另属于江湖法术,不是宗教修行。

    欣竺还尽可能地访问各种宗教信仰的寺庙。

    “沉默之塔”,听说孟买郊外有一座,欣竺久已想去。有一回确实去了,可是只在远处望了一望。据说那座建筑物就是著名的“沉默之塔”,拜火教徒的天葬场。

    有一次,他差一点把自己送进“沉默之塔”。

    那是鹿野苑早春的清晨。欣竺照例出来走动,看看草根树下的四脚蛇和头戴一顶耸立羽冠的小鸟,去望望亭子里铁栏杆围绕着的断了的阿育王石柱,然后上那只剩下一层的倒塌的古塔。从空洞的塔门进去,一级一级盘旋而上,到基层的顶,也就是二层的基,豁然开朗。上面什么也没有了,只四周有参差不齐的断墙颓壁。欣竺便盘膝坐下,脱去上衣,闭上眼静坐,在初生的阳光中暴晒一下,算是日光浴吧。

    去了两三次,欣竺在闭目打坐时忽然“心血来潮”,感觉不对,开眼一看,周围没有动静,向上一望,瞥见一只老鹰在盘旋,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是老鹰,是秃鹫!它在欣竺的头顶上盘旋。它画出的圆的中心看来正是自己。四下里别无大生物,它的目标不是欣竺是谁?

    欣竺在动物园见过这个庞然大物。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那秃鹫又飞高了。欣竺上下四周一望,静悄悄的一片,真是一座“沉默之塔”啊。欣竺差不多是陈列在塔上献给秃鹫的死尸了。所幸他还不是拜火教徒,不求“天葬”。后来,再也不去做这种清晨日光浴了。

    印度野生野死的大动物不少,即使没有献祭的“沉默之塔”,秃鹫也不会缺少吃的。还有善于啃死肉骨头的“胡狼”,也许是豺吧?有天傍晚欣竺就遇见一个。他稍稍离开了大路,一转身,见到一只似狗似狼的东西,没有狐狸的大尾巴,站在他的面前,双目炯炯对自己望着。

    欣竺大惊之下,知道不能慌张逃跑,那便会引它上前。欣竺缓缓转身,仿佛要迎上前去,绕路抓它。它突然撒腿飞跑,一转眼不见了。欣竺从此在黎明和黄昏时都再也不敢独自一人离开大路了。

    至于路上一不留神,草间迅速蜿蜒出没一条花蛇或黑蛇,更是毫不稀奇的事。夜间自然不出门,不知道会在漆黑的天上地下出来什么东西。

    但是大地并不沉默。夜间在入梦之前总可以听见鸟声、兽声、虫声猛然出现。有时一阵子此起彼伏,但也有时万籁无声,倒寂静得可怕。

    “沉默之塔”是不能参观的。拜火教的庙宇也不能进去。欣竺在庙门前走过,想象不出里面的祭火是怎样光明。

    欣竺也在犹太教的教堂大门前观望过,那也是不能进去的。

    耆那教的庙可以进去。鹿野苑就有一所,长年关着门,没有人。有一回不知是逢了他们的什么节日,或是有朝圣的信徒来,门开了。有人走来告诉欣竺,两人一起进去。

    里面除正中一座耆那的像外,殿壁上画的是一色的躶体的男像,个个一样。这是一代一代的圣人,成道后大家都一样了。

    耆那就是“大雄”,也是佛的称号。他和佛陀释迦牟尼这两位圣人时代相仿,生平类似,教义也相去不远,早先曾被西方人误认为一。

    这里的庙是“天衣派”的,但没有见到裸体的僧人。佛教经典上说的裸形外道未必是他们。

    在印度,一丝不挂的出家人不止一派,欣竺在大城市的加尔各答的一处湿婆庙前就有幸见过一位。庙只是一间屋,在并不十分僻静的街口,欣竺经过庙门前时,正好一位信徒站在门口。他额画符志,全身涂青灰,手执一柄三股叉,站在庙门前纹丝不动,不折不扣一座雕像,俨然是大自在天湿婆下凡了。

    欣竺觉得这和波罗奈城象征湿婆的那座石柱的形象各有千秋。一个森严,一个朴素,都有一种原始的魅力。可惜当他走过时,那位涂灰外道动了一下,好像要走开,却并不是走,少了一份庄严。

    小街上行人不算很少,男男女女都有,却没有一个人像欣竺这样注视他的。欣竺赶忙头也不回走了过去。

    在鹿野苑也有一回。远远望见一个人影如飞而过,全身赤裸。有人告诉欣竺来了个耆那教和尚,也有人说是女的,不过是个过路的疯子。

    在佛教圣地舍卫国遗址,曾有人告诉欣竺,那里没有佛教徒,却还有耆那教徒,是“天衣派”。裸形和尚们住在一个山洞里。有一年天气很冷,有人以为他们会冻坏了,跑去一看,他们安然无恙。

    在加尔各答有一座耆那教的庙,是可供旅游者参观的。这是“白衣派”的庙吧?欣竺去过,参拜的人远不及参观的游客多。给欣竺印象最深刻的是殿门前一对大镜子,长方形,正好相对,大小远近算得很准,两个镜子里互相映出对面镜子的影像,影像中又有影像,一个套一个,越套越小,终于最中间的再也分不清有多少层了。这是形象化的哲学,也是展示另一种“华严”(花饰)世界吧?

    塔形建筑很多,作为礼拜对象的只有佛教的塔吧?缅甸仰光的大小金塔欣竺都去瞻仰过,太辉煌耀眼了。

    鹿野苑的古塔只余一层,欣竺登临过,它很像小时候在家乡寿州唐朝报恩寺见到的那座古塔。两座古塔有些相像,都是装饰全无,只余石头和泥土。不过印度的这座塔还有门有阶梯能够进内上去,中国的那座塔四面石头门关得严紧,不知修建当初就不准备让人进去登塔,还是后来封闭的。佛塔本来是供礼拜的,不是供登临的。

    据说佛去世时告诉弟子,以后就拜这个,将手中杖在地上一立,于是石柱、石塔应运而生,再往后多少年才出现“像教”,有了佛像。

    崇拜光明的拜火教徒在这世上不多了。印度的古波斯人后裔称为帕西人,信仰拜火教,所以印度还有“沉默之塔”。可惜欣竺终于未能证实自己所见的确实不错。不过秃鹫在空中盘旋,见过不止一次,也就不感觉到稀奇了。

    欣竺混迹在这一群高僧、大师、比丘和尚里面,游学接触研究样本,然后梳理出里面的哲学、佛学、人学意义。有了这些事情需要忙碌,欣竺逐渐就把心中的诗歌女神的影子淡忘了。直到有一次朋友在信中提到徐馨在重庆和一位将军结婚时,欣竺的心里似乎也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而此时,定时地到旧德里朱德烺的音乐馆见自己的小郡主朱明容,成了他的必修课,如果一阵子因事耽搁没有去,那么不仅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就连小郡主也像他爷爷朱德烺打趣的那样:“除了在弹琴时不敢走神以外,连吃饭也会出神的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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