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游
披着夕阳的余辉,拖着甚是沉重的心情和步伐,楚凡脑海中不时的回想算命先生的话。(
横扫荒宇)
“七夕众里学光灾,难道说的是即将到来的七夕情人节?又似乎不是,七夕,是否又是七天的意思?还有,算命先生告诉自己,真正的拳法,需要在搏斗中实践,一个人练习的拳法招式只适合表演,在实际搏击中并没有足够用处。”
算命先生说的实际搏击,是一种生死中的搏斗,并不是那种拳打脚踢的对拳,也不是那种街头混混之间的厮扯和瞎打。
在生死的搏斗当中,有时候自己所学习的拳法套路和招式反而会成为人的累赘。当然,一个练拳的,要想有成就,或者说在搏斗中取得胜利,良好的身体基础、爆发力和沉着冷静的心理是不可缺少的,而一切的前提,需要的是胆量,试问一个晕血、没有胆量伤人、杀人的人,又怎么能进行搏击,谈何取胜。
所以,一个人,只要有了胆量,就算不会任何拳术招式,在生死搏斗中,他也能够超常发挥。
气息、拳法、招式、力量以及身高、体重等,都是胆量中的量,量即是衡和度。(
狐说魃道)
精神、魄力、信念、勇气,不惧危险,敢作敢为,这是胆,所谓虎胆生威,天下无敌。
而武侠境界中说的返璞归真、无招胜有招说的又是另外一种高深的层次,练武者,需要在大气运、大成就之后才能体会得到。
楚凡尚未开胆,没有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搏斗,自不能理解。
想着想着,似明白了些,又似更家迷惑,不知觉中已到自家院子门口。
院门门闩未锁,轻推即开,楚凡知道,父亲回来了,父亲知道,自己这个时间点放学,所以没有关上门闩,不是父亲懒惰,是父亲对自己的一种关怀。
楚凡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关怀,进入院子,拎着礼物的手不由地又是紧了紧。
院子不大,直走不过十步,右拐再走七八步便到自家门口。
“爸,我回来了!”楚凡纵声高喊。
一个熟悉而亲切的脸庞映入眼帘,同时,一声带着严厉与关爱的声音也传到耳里。
“凡儿,回来了!”父亲的回应和每天一样,日期尽管不同,关怀倍增。
楚凡进屋,傍晚天空里的霞光折射进来,包裹住父亲五尺四五的身躯,霞光中,父亲古铜色额头上的皱纹隐约可见,似饱经风霜的见证。(
妖精的独步舞)一双深邃、深沉的眼睛深陷入深幽的眼眶中,高而隆起的鼻子映衬着魁梧和强壮,微微开启的嘴,是高兴与疲惫、兴奋与朴素的微笑。
巍峨如山,矗立似岳,父爱深严,恰似父亲坚毅而顽强、熟悉的脸,恰如父亲粗大给悠长的手……
岁月催人老,岁月不留情,父亲果然是老了,炽热的年华里,总留下流金的沧桑。
“爸,今天是父亲节,我给你买了份礼物,肯定能让你喜欢。”
“哈哈,儿子长大了,竟会送礼物给我。”父亲爽朗地笑着。
楚凡将礼物双手递上,父亲接了过去。楚凡欢喜地道:“爸,你快打开看看喜欢不呢?”
父亲提着礼物在手,喜悦非凡,一笑间额头、眼角的纹显得更深,拉着楚凡进了厅屋,将礼物摆放在屋内的八仙桌子上,招呼着楚凡坐下,眼睛却停留在儿子送给自己的礼物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此时刻,尤其如此珍贵。
扯开绳子,划断胶带,打开纸箱,再剥开几层白色的包装纸,一个精致、漂亮的木雕展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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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星,小张飞,豹子头!是教头,花枪冷酒!”父亲激动地喊出声来,恰是一个爱好者见到自己喜爱之物时所表露的种种狂乱。
“儿子,这木雕太精致,太好了。”父亲赞赏着:“要是你妈妈还在的话,那得多高兴!”
父亲说至此处,一股心酸将刚才的喜悦替换,不止父亲,连楚凡一起,都一转刚才的喜悦,变为幸福的失落。
原来楚凡的母亲早不在人世,母亲离去的时候,楚凡还小,小到没有多少记忆,尽管童年是在没有母爱的关怀下度过的,但是,也并不是那么感伤、凄苦。有记忆之后,就记得是父亲含辛茹苦,每天早起晚归踩着他的三轮车,去市场卖各种水果将自己养大,再后来,自己上学、穿衣、饮食……
“爸,不要难过,儿子以后成就了,必定好好照顾爸。”楚凡安慰父亲,眼角落下忧伤,夹着几滴清泪。
父亲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林冲的木雕细看,良久,父亲似平复了心情,道:“凡儿,我楚成能有你这样懂事的儿子,真是高兴,你去买两瓶白酒,几瓶啤酒回来,我这就做菜,我们爷两今儿喝几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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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应声,刚回家没坐多久,又出门买酒去了。
小店离楚凡家不远,和去学校的方向一样,经过刚才算命先生那条路时,却发现,算命先生已不见人影,楚凡暗道古怪,也没多想,不多时,买了两瓶二锅头白酒和三瓶啤酒回来。
南方人爱吃辣,逢高兴时也爱喝酒,有条件的喝的一般是自家酿制的糯米酒,楚凡家没有女人打理,父亲楚成还得起早贪黑的卖水果,没有休息日也没有闲余时间自己酿酒,尽管市场上也有卖这类糯米酒的,不过,楚成不爱喝,嫌不够浓、不够烈。
父子酒,是高兴、是情长、是关爱,同时又是缅怀与纪念。
父子一场酒,直话一生情,楚成带着楚凡自小相依为命,父子连心,道不完的人生路,说不尽的父子情。
两人一场酒喝下来,足有三个小时,席间,父亲乘酒练拳,并问起楚凡拳法练得怎样,楚凡说已能气贯丹田时,楚凡更是高兴,又是多喝了几杯。
楚成不知是喝高了还是突然想起来,问楚凡:“凡儿,你看看挂历,明天,是不是你生日?”
楚凡一直忙于练拳,倒还真没有想起自己生日来,听父亲说起,应声起身,看了下挂历,念道:“今天是6月15号,明天是16号,农历是五月十九,爸,明天正是我生日。(
我们是兄弟)”
“好,好,明天正好是星期天,爸下午早点收摊子,带你出去买新衣服,带你去玩。”楚成嘴中含着酒,脸上含着笑道。
楚凡似乎受不了别人嘴里含着酒说话,道:“爸,你先喝酒,喝完酒,早点休息。”
楚成喝得已差不多了,否则也不能把酒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忙喝完杯中酒,去洗了把脸,走进卧房,倒床上睡了。
楚凡收拾好桌上菜物碗筷后,见天色尚早,便想出门走走。
心动不如行动,少年心性总爱玩,何况楚凡这种坚定的练拳者。
借着酒性,关门出院,一路手舞足蹈,似舞似拳,滑稽得很。
夏夜漆黑,路灯昏暗,凉风吹来,沁人体肤。
没走几步,迎面一个少年走来,朝楚凡喊了句:“凡哥,你这上哪去玩呢?”
楚凡冲那人看了眼,原来是同班同学梁旭东,这梁旭东在班上学习成绩很不好,都上高中了,几何函数圆周率都不知道是什么,而且这人很喜欢玩,身高不到一米六五,体重也就是百来斤上下,学校的人都称他“梁矮子”,别人这么称呼他,他自不乐意,自己给取了个“旭少”的名号。
楚凡和梁矮子平时交好,也似学校的惯例,学习成绩不好,还爱鬼混的,总喜欢和能打能玩的玩一起,楚凡在学校不仅打架出名,每次每届体育比赛,只要他报名参加的,基本上就位列前矛,很自然地,成了混子们争相巴结的目标,时间一久,还聚集了一班所谓的兄弟。
“我出来走走,旭少,你去哪?”楚凡和梁矮子玩得好,碍于情面,不好喊他梁矮子。
梁矮子也知晓别人对自己的称呼,见楚凡称自己为“旭少”,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同时也包含了其他说不清楚的意味,呆了片刻,楞神道:“凡哥,我去天语网吧上网,玩征途2,玩英雄联盟,老嗨了,凡哥,你要不一起去?”
“联盟网络游戏,我不会,征途贰那网游,倒见其他人玩过,我也不会。”楚凡答道。
其实并不是楚凡不会,只是他不愿意会。一个读高中的少年,打小就生活在这个不大小的城市,又怎能不接触网络,不接触网游。只是体会父亲的辛苦,不愿拿父亲辛苦赚的钱去成全自己的玩念而已。
梁矮子见楚凡不是假意推辞,以他对楚凡的了解,也想不到其他原因,只以为真不会,心中暗暗得意:“哈哈,楚凡这小子学习成绩好,体育成绩好,就是打架身手也比我高出太多太多,但是不会玩网游,我在这方面有优势。”不觉挺了挺胸口,道:“凡哥,没事,凡哥不会,兄弟我会,走,一起玩去,兄弟我请你。”
楚凡见梁矮子略有所思的神情,看在眼底,了然于胸,心想自己一个人上街,也无非是感受下这个小城市夜晚的气息,散散步,吹吹天风而已,便应了梁矮子,两人一起朝天语网吧走去。
天语网吧并不远,两人走路也就五分钟即到。
网吧有网,各种关系网,情网、丝网、友情圈子网,天语网吧也是如此,似乎每个城市的网吧都有一定的相同点,多是学生出入得多,大城市里倒不缺少工薪白领的出入。
只是楚凡这个城市,由于内战解放得晚,经济发展较大城市落后了不少。连同经济一起的,还有社会秩序、治安管理等,都不是太乐观。
在这个城市,酒吧、网吧、宾馆、麦当牢、肯德基、商场、酒店等娱乐场所、消费场所经常会发生各种打架斗殴的事件,当地除了警察局多之外,还驻扎着军队。
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碍于这样的社会情况,各种黑道买卖、白道生意都显得毫不正经起来。
所以,这个城市多了许多职业,比如:鸡头、毒贩、打手、杀手、看场子的等。
而这家天语网吧,紧靠着学校,学校里的学生发生打架斗殴时,比社会上的青年其实要凶猛许多,因为,学生都是少年心性,打架斗狠都没有轻重,动不动就拿刀抡棒砍死、砍伤人,而他们真砍死人了,少年犯、家长等各种因素都能尽办法开脱或减少罪孽。
社会上真正的混混就不一样,他们打架打得多,知道轻重,通常情况下,就是发生激烈搏斗的火拼,也只是拿刀往人身体软的地方捅,他们会把握分寸,比如肚子、大腿、手臂、背,严重些的有脑袋、手脚筋,这都是前辈或组织帮会的告诫,否则,要是真砍死了人,不管是私了还是赔命,就小混混赚的那点钱,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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