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境通明
当王里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他已经端坐在一处青石板铺就的平台之上,面前一张青石雕成的案几,案几上摆着一套前朝的前朝时所用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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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平台上端坐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人,总共大概不到十人的样子——王里知道自己这是在梦中了,因为在梦中王里的数字感都会变得特别的差。
抬头看看天,天是青色的,整个天空都漂浮着白色的雾,大团大团的,占据了天空的大多数地方,却没有遮蔽这天空,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抬头看天,略带青绿的天空十之八九已经布满了白色的雾,但你仍能感觉到,天空的明净和晴朗,白色的雾很厚,但是王里知道那不是云,就只是雾而已。
再次环顾,王里看到自己身处的这个平台应该是在一个小小的庭院之中,但不知为什么,王里隐隐感觉到,在这庭院的周围,其实是一片影影绰绰的宫观,尽管这宫观并非王里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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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里再看看身边的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其中的哪怕一个面容,但是又感觉到,其中的一个人自己很熟悉,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是在“现实”中认识。收拾下心情,王里抬起头来打算看看今晚这个故事将会如何演绎。
王里很清楚这是在自己的梦境里,这样情况王里也遇到很多次了,每当他开始做梦,他都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甚至可以选择是否要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虽然在梦中王里并不能总是控制梦境的发展,但他一直有是否继续梦境的权力。而今晚,这个梦的开端似乎还很不错,正是王里喜欢的“玄风”,环境也算静谧清雅,周围的其他“人”也没有敌意,于是王里决定,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
坐在王里和身边一群人对面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白须飘飘的青衣老道,王里更高兴了,这老道士的相貌风格很符合自己的审美,也很“神仙”,看来这是个玄幻风格的梦,王里更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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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似乎连眼睛都未完全睁开,眯缝着的眼睛也并不曾仔细打量过王里他们一群人,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该来的都来了么”?这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除了****,都来了”。这是一个王里不曾听过的名字,虽然王里当时听得很清楚,但是他在试着重复念出这个名字时,却怎么都做不到,王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新鲜而奇特的感觉,但他并不感到遗憾,尽管他无法重复出这个名字,但这新奇的体验本身就已经让王里很开心了。
正在被这新奇感吸引的王里突然又听到老道说了一句:“你也来了”。王里不用看,却也知道老道这是在想自己说话,于是收拾心绪,向老道肃容答道:“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老道向王里他们讲述诸般妙理,王里沉浸其中,听得如痴如醉;满心欢欣之余,王里也清醒的明白,这只是个梦,他在梦中学到的东西,待梦醒后,并不能验证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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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里知道,今天自己运气太好了,居然遇到了“玄师”,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在梦中,王里偶尔会遇到一些神秘的存在,有时他们会给王里讲述一些奇妙的道理或者传授王里一些神奇的本领;有时王里遇到他们,想向他们学习时,他们却对王里不理不睬、不屑一顾甚至恶语相向。
这种现象就叫做“玄师”。
有种说法,“玄师”的存在不局限于现实世界,也不局限于是“人”,他们有些是修炼有成得道之人留下的精神投影,成道前将自己的道统传承留在其中,待与之有缘的人出现时,向其教授知识;有些则是身遭横祸,但怕自己一身本领就此消亡的修士,为了留下某一法门或某种自己得意的法术而凝聚的精神投影,遇到有缘者即传授其中奥妙;还有些是修为精深的“异类”,为积善缘,幻化人形,于芸芸众生的梦中找寻缘法深厚之人予以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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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那种说法,至少目前王里是无法去验证的,他感兴趣的只是在学习这些奇妙本身所带来的欣喜。
他在梦中也曾问过某些玄师的名讳,其中一位还真的告诉了王里——据传说,如果你问到玄师的名讳,玄师告诉了你,并且你在梦醒后还清楚记得,这就说明你们有深厚的师徒缘法,以后弟子就可以设神位供奉玄师,并且可以常常得到玄师的指点。
很遗憾的是,王里在梦醒后绞尽脑汁的回忆也想不起这位玄师的名讳。甚至有一次,王里知道自己快要梦醒,赶忙问明玄师名讳后就一直不停的重复,打算直到梦醒,用纸笔记下。天可怜见!王里在人已醒时还清楚记得,心中也不停默念,待到坐起身,睁开眼,依然有印象,然后下床时脚一落地,玄师名讳登时忘个精光。(
邪帝独爱:女人,你逃不掉了)王里因此大为懊悔了好一阵。
玄法妙理讲起来天花乱坠,听起来也是岁月不知,好像过了很久,或许仅仅只是刹那,面前的老道讲法已毕,旁边又有声音道:“上师今次宣讲妙法,尔等当潜心体悟,上师慈悲,特赐天书一卷,内有诸般玄奥,望尔等能日夜参详”。语毕,那声音又道:“上师慈悲,特准尔等列入门墙,少顷将行拜师之典”。
王里闻言大喜,同时也感受到他身旁那些人流露出的欢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原本摆在面前的衣服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卷竹简,想来就是所谓的“天书”。于是赶忙拿起竹简,正待打算将竹简塞进口袋时,竹简突然化作流水一般融进手掌,同时脑海中凭空出现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个先进!够玄幻!”王里不禁再喜,这场景不少小说中都提到过,估计自己梦醒后手指上也会多出个戒指或者脖子上出现条项链,要么就是身上变出个纹身或者排列玄妙的痣一类,向来已经习惯了沉默的王里开始激动不已。
试问这世上芸芸众生千千万,谁不向往自己能有一段仙缘?王里也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王里的沉默只是因为他的“怪异”所导致,而久来的“怪异”更是让王里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有着比一般人更多的认识和更深的理解,换句话说,就是王里相信这些东西,他相信有妖怪,自然也相信有神仙。
天书中究竟记载了什么?现在的王里是没有沉心静气去观看的念头了,他已经被这不知是真是假的仙缘带来的巨大幸福感砸的头晕目眩。他已经开始意淫自己仙风道骨的样貌,思索学得仙法之后该怎样惩恶扬善,维护世界和平和宇宙安宁的重任就此由他一力承担;幻想自己终日开张肝胆,大抒胸臆,终日来往仙山,与鹤为伴,以云为戏。
王里激动地拿起眼前的衣服,正想着看看周围的人是去哪里更衣,突然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一种身体开始逐渐变大、变得饱胀,似乎快要爆炸的感觉如电流般在王里的全身游弋,手中的衣服也变得沉重却飘渺起来,是的,沉重和飘渺的感觉同时出现。
王里知道,坏了,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胜境了,于是王里努力的环顾四周,试图记下这里的环境和周围的人,这是王里自己摸索出的办法——对某次梦中的细节进行记忆,那么自己就总还有再进入这个梦的可能,虽然王里从没有成功过,但是他依然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办法是正确的。
饱胀感越来越强烈,王里的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眼前的景色和人物越来越模糊,但是王里依旧没能清楚地记下他所需要的“细节”。
他知道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了,眼前已经由模糊渐渐变得黑暗,在被黑暗完全包围之前的一刹那,王里使出了吃奶洞房加便秘的力气,也不管不顾是否有失体统,在梦中用最后的意识喊出了豪迈的话语:“通明胜境!!我还要回来的!!!”
紧接着一阵高空坠落时的失重感将王里重重地拍在了床上,床上的身体猛一哆嗦——王里醒了过来。“早知道昨晚睡前少喝点水了!”王里一边再一次的懊恼不已,一边晃晃脑袋起床,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迈着飘忽的脚步向厕所挪动……
还未完全清醒的王里似乎没有发现这次梦境的奇异之处。很显然他依然认为这只是和以前他所经历的诸多梦境一样,是与现实世界完全没有关联的一次精神旅行。
至少正在借着洗澡来仔细检查自己是否出现奇怪的痣或者纹身的王里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戴上个戒指或者项链,所以他要洗澡,他要做最后的确认。于是,王里再次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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