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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情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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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好像一瞬间拨开云雾似的,就在一刹那,仿佛就变成了永恒的湛蓝。(大神,劫个色)蓝天、白云、清风,鸟儿也不知从何处飞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又飞向苍穹、划空而过。

    天边的云,似乎受到某种魔力的推动,慢慢地凝聚在一起,而且很有规律,像是要凑合成几个字的。

    “非礼无言!”

    郎氏族长见此四字,径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足足叩了九个响头。

    “这是我们的神,亘古不变的神。”

    我看那凝聚四字的云被黑雾所萦绕,邪气深深,似乎不像是神所为,倒像是黑暗角落的魔。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郎氏从前修炼的不是黑巫术。我们都是一心一意习练那白巫术。只是因为某些机缘,郎氏家族就此陷落。这都是我们的业报啊!”郎族老人浑浊的眼白中隐有热泪,但是仲夏的风干燥而闷热,不费力气,就把已然落到眼眶边的泪蒸干。

    我和竺泉理解性地笑了笑,也没逼迫老族长说出缘由。(腹黑律师请签字)但是,我们知道,要我们放弃这场恶斗,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天明早就会塌下来。

    辞别了老族长,我带着竺泉去到莲花池畔。那里,红莲、白莲依旧交错盛开在这个艳阳天下,半是如水出尘,半是诡魅如妖。

    花间底下,却是污浊了一池原本清澈明净的莲花水。

    竺泉捋了捋系在腰间的红绳,一脸的淡定。“这孽障,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他了。”他转过身,自信而肯定地告诉我他已经有头绪了,明天就等着看好戏。

    翌日,东方出白。祠堂里挤满了郎村的人,在他们的见证下,我们把莲池捞来的黑水喂给了那七个村民。果然,不出一会儿,他们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脸色,我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忽地,狂风袭来,草木折断,瓦片掀落,仿佛要把祠堂连根拔起。

    一个黑衣男子如闪电一般,片刻之间,降在了祠堂顶上,猖狂大笑,似乎不把世间任何人放在眼里。(风骚重生传

    “想不到,向来以睿智谨慎著称的竺泉公子,竟也有如此疏忽的一天。若是叫老爷子听去,定要气断三根肋骨!”这个黑衣男子特地把“三根肋骨”四字放重了语气。

    他莫非是与竺泉有着“三根肋骨”的渊源?

    “这曼陀罗之术,你今生今世……”他的嘴角魅惑地弯起,像极一朵开至荼靡的罂粟花,勾人心魂,“也休想解开!”但是,这后半句却是冰窖下的极寒之水,泼在每个人的心上。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孽障!你还不知悔改!”

    “我的好哥哥,你可要好好说话。人家可是要走了,到时你别哭着闹着来找我。”

    顿时,寒颤四起。

    ““不要让他走!求你!不要让他走!”雨殷乞求的语气甚是明显。

    我抿嘴一笑,正有此意!

    银光一闪,那黑色身影就被勾落下来了,还是真是不经推磨。(酸心的酥心糖

    因为没有料到会以这种不雅的姿势坠落世间,有些怒气,不过一瞬,又嬉皮笑脸。

    我偷偷放了些惊喜,他肯定很喜欢。

    “白蛊婆娘!你放蛊!卑鄙……”大笑蛊——大笑不止,筋骨松散。这蛊,对人没有害处,只是为了拖延他,让他一时三刻都是走不了的。

    “这几年,你就是到大千世界习得这些嘴皮功夫!不长进!还敢勾结西方温氏!”竺泉恨恨地甩了他一巴掌。

    我悄悄在竺泉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随我到祠堂背后。

    当我说出我的猜测。他有点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弟弟性格我懂,生性不羁放荡惯了,要是说他能情深至此,我是说什么也是不会相信的。”

    刚才,我能把那男子勾了下来,说不上是我的功夫了得。(焚天绝神)想是刚才雨殷现了身,让他闪了闪神。一瞬间,我读出了他眼中的深情,跟莲姑姑、苏李凤清还有袂袂,流露出的情都是一致的。

    所以,我猜测:雨殷口中的他就是他了!

    竺泉并不知道雨殷一直就在我的意识里,我应该把这事情告诉他吗?

    “你就把我的事说出来,也只有你身边的那位公子,才有法子让我以肉身的方式现身见他。”那岂不是要败露雨殷的行踪?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得来。你们去把他引去莲花池,我有事,想跟他谈谈。”

    我们引走了那男子之后,竺泉把我拉到一旁,把那男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他,竺林,是竺氏家族的七公子。自幼因天资聪敏,受到族中上下的喜欢,也就养成他骄纵的性子。七年前,与一异族女子相恋。成亲当晚,女子潜入竺庄盗取秘方。原本,被竺泉大伯擒住,准备施以族中火刑。谁料,竺林打伤一干人等,硬是把那女子救下。(亲爱的鬼公子)没想到,那女子却是白眼狼,刺伤了竺泉,一走了之。待族中人去追之,竺林阵法一下,困住了所有人,女子就此逃逸。事后,竺林不知悔改,在竺老爷子面前大放厥词,扬言投错门户,引得族中人人大怒。在纷乱之中,竺老爷子拐杖一落,许是火气太大,下手不知轻重,把竺林的三根肋骨生生打断。一气之下,竺林就弃家而去。

    他不是很爱那女子?只是,多长时间又喜欢上雨殷?

    念着三个时辰过去了,那竺林身上的大笑蛊亦是自个儿解开了。若是,他就此丢下雨殷而走,就会落下蛊根,大笑蛊会深入他的骨髓,把他的筋脉打断。算不上我的心恨,毕竟那些儿个无辜的村民所遭受的罪,是他所带来的。他也是应该为自己做的一切承担罪责。

    忽地,祠堂转来一阵阵的欢呼声,我们都不禁喜上眉梢,心里明白,曼陀罗的封印被竺林解开了。想不到这个竺林的到来,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方面,竺林把他施下的曼陀罗之术另;一方面,看样子,雨殷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枝头有两只百灵鸟亮丽婉转,好不悦耳。见是有两人向这儿走来,扑棱一声,朝那明净的天空飞去了。

    原本想着雨殷的声音别致,人也是长得别致,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人儿。俗话都说:相由心生。这皮相大致也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是庸俗还是出尘,心里头是有一把度量衡的。

    眼底不染一丝的红尘味,清澈见底,眼珠子灵动非常。一颦一笑之间,清丽脱俗,出乎我们的意料。毕竟,她竭斯底里的疯婆子形象,在我们的心中扎根不浅。

    她和竺林两个人儿如那东土吴道子笔下的风流人物——衣带当风、飘然若仙,说不准是那九天宫阙的下凡仙子。想必然,竺林这厮个模样,村里头是没几人知道的。竺泉说他被他老爷子打断三根肋骨之后离庄而去,定是在此地遇上雨殷。

    可一旁的竺泉似乎没有我那么的淡定,拉住我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呐呐自语:“像!真像!”

    像谁?谁像!

    雨殷款款而来,不带起一片尘埃,端庄大气,不似平常人家的小家碧玉,洒脱随性的气质亦是闺阁小姐所没有的。

    她拉起我的手,默默无语。但是,我却听得出她又是与我心灵交流:“他真名唤作竺林,是吗?一直以来,我都未曾读懂他的内心。我唯一知道的是,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人。无论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不知道,他为何离我而去,但是他的心肯为我停留。不要问我值不值得,当你也遇到这样的抉择,你也许也和我一个样的。爱情里面,没有值得不值得之说。”

    我长叹了一口气。世间上有这么一种情感,让尘世男女为之痴迷,终生不悔。

    雨殷和竺林的和好,就是解救黑巫术之法。因为,她们决意去一个无人认识的世外桃源,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那时岁月静好,便不用再受人间琐事的烦扰。于他们、于郎村,都是圆满的的结局。

    他们迫不及待地上路。临行时雨殷拉起我的手,悄悄把一样物事交到我的手上,并嘱托我一定要无人的时候才能拆开。当时,我十分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一切似乎太过自然而然,有时思索总是觉得有些欠妥,但又想不出是何处地方出了问题。夜里,翻来覆去,昏昏沉沉,却是怎么也不能入眠。

    遂,点起油灯,起身把那个小包裹解开。刚一打开,白光乍现,整间屋子顿时亮堂起来。我把它拿到手上,翻看了几下,倒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仔细看来,这珠子通体莹白澄亮,里面似乎有活水在流动,说不出的讨人欢喜。

    三番对视过后,耳际忽闻一阵安魂乐。

    安魂乐,在我们巫家山,是族人修习巫术时,由祭祀用特制树叶子吹奏出的安神之音,以达到提高族人修为的目的。

    还未等我来得及想出个究竟,就一阵昏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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