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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母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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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老师思来想去,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就给鲁茜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她,征询她的意见,也知道鲁茜刚刚做完手术,鲁茜的妈妈叹了口气,“想他回来的时候,想得头发落地也见不到他的影子,这不想他回来呢,他回来还真及时。先瞒他几天,等鲁茜恢复一下,才有体力接受他的审判。”



    因惦记哥哥,上完课就早早地回来,却看见铁将军把门。只好跑到派出所找丈夫拿钥匙,杜所长下乡了,看来只有等志坚放学了。她先去码头买了菜,回来的时候看到脸红脖子粗鲁子强坐在门槛上大口大口地抽烟。看来他心情不太好,借酒浇愁了。



    “哥,你有钥匙为什么不进屋啊?”



    “妹妹,你快告诉我你嫂子和你侄女到底怎么啦?现在哪里?”



    “先开门再说啦!”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样劝说他不要相信谣言,直到现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拖一阵了。



    “你快跟我说她们现在哪里?我现在要马上见到她们。”鲁子强坐在门口不动所答非所问。他声音不是说话,象是在吼。



    “天都快黑了,住一晚明天我陪你一块去找她们。好不好?”鲁老师也感受到他燥动的情绪。尽量好言好劝,



    “我一个大男人长年在外奔波,走到哪吃到哪,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告诉我她们现在哪里?”鲁子强声音又提高一度。



    “我说你先把门开了,我两只手提着东西呢!”



    “你先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我就给你开门。”鲁子强有点无赖了。



    “我说你怎么象个小孩呀!”鲁老师也提高了声量。



    此时的鲁子强坐在门槛上,突地站了起来,“你们就把当我小孩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瞒我一个,想我鲁子强一生站得直走得稳,无愧于天地,上对住父母,下尽力抚养儿女,对兄弟姐妹,好事从来没跟你们争过,小时候家里穷,供不起我们读书,我和你读书成绩也相差不大吧,父亲有意让你回家喂猪煮饭,让我上学,是我说服父亲让你继续上学,我回家种田养家,这你是知道的,为什么呢,因为我是老大,我必须得承担,结婚过后父亲把我分出来那也是锅碗瓢盆都不齐,我从来都没向父亲索要过,更没埋怨过他们,你嫂子牢骚一次被我骂一次。真的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真的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这句话鲁子强重复了一遍,“父亲早早过世是我努力让你继续上学,还给弟弟取了媳妇,你说我这个当大哥的……想想我这一生一茬茬的……想想现在好了快熬到头了,想想好人总有好报,两个孩子还争气。心里还真给了我一点安慰,苦了累了也值也高兴。可现在……”说着说着已经满面泪水。鲁老师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刚说了一句哥,就被鲁子强抢白了,“哥什么哥?鲁茜是你侄女,那就跟你亲女儿也差不了多少,我把她交给你,就是让你看着她一点,女儿大了心野,你也不管管,就由得她胡来,到你家还不到半年就出了丢人现眼你的事,你看你还跟没事似的,你叫我这心怎么想,我这脸往那搁……”鲁子强脸红脖子粗,手舞足蹈,眼里的光象一团火射向鲁老师。提起往事鲁老师心里有愧了,可把鲁茜的事责任归于她,她心里直喊冤。路上行人被鲁子强的声音吸引,有驻足而观的,鲁老师感到这样下去真是家丑就要外扬了。



    “哥,我看你是喝多了,把钥匙给我……”鲁老师走近扶他,鲁子强打着醉拳,高谈阔论。一挥手就把鲁老师打了一个趔趄。此时路上的行人也成堆成堆地看着。好多还是街坊邻居,鲁老师担心他还说出一些更不理智的话,心里非常着急。却也拉不住他。



    志坚放学回来看到家里围了一大堆人,心想出了什么事了?从自行车上飞奔而下,扒开人群正好看到鲁子强一挥手打了他妈一下,这还了得,也就没认清是谁,走上去飞起一脚就把鲁子强揣翻在地,他还准备再补上两脚,她妈早已惊出了一声冷汗,慌忙把他拉住。“娃儿这是你大舅。”那志坚的绿林气又上来了,“我管他是谁,敢打我妈我就认不得他是舅了。”



    鲁子强摔了个嘴啃泥,心里窝的火就更大了,他也是久在江湖上走,还是有一些手段,没等鲁老师扶他就爬了起来。醉眼朦胧的他也管不了是谁,抓住志坚一拳挥了过去。志坚有青春的冲动浮燥,但身子还很嫩,鲁子强这一拳使足了劲道,鲁子强不但有庄稼人的力道,还有江湖经验,这一拳正好打在志坚头上轻轻松松就让志坚躺在地上。母子连心,鲁老师不顾一切地扑向志坚,发现志坚身子也不动,心里又是一惊,一阵猛摇,志坚还是没反应。鲁老师心里马上就往坏处想,坐在地呼天抢地哭了起来。一声我的儿啊,把鲁子强的酒也吓醒了。忙走过去蹲下看。鲁老师此时正处于极度悲恸当中,一把把鲁子强推得坐在地上。



    “你走开!你走开!你不是想知道鲁茜在哪里吗?现在我告诉你,她们在江田镇人民医院,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我也当不起你的妹妹。”鲁老师以为志坚就没了,那心里失去了理智,说出的话绝情寡义。鲁子强听完这话整个人僵直成一座雕像。



    志坚躺在妈妈的怀里在他妈妈的呼天抢地声中悠悠醒来,志坚已经是好久没有同母亲有如此的亲密,自从懂事开始,那身体慢慢就同母亲疏远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母亲怀里于他来说如同脱光了衣服一样难堪。他挣脱了母亲站了起来。鲁子强一看志坚没事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鲁老师说的话却放不下了。他默默地掏出钥匙放在志坚的手上。转身而走。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缝。



    看到志坚没事,鲁老师后悔刚才说的话了。但覆水难收,鲁子强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才清醒过来。发疯一样地追了上去。



    “哥,我说的是气话,”鲁老师拦住鲁子强。鲁子强没有停下意思也没答理她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样。



    “哥,我说的真的是气话,哥,从小你最疼我,从小你气量都很大,不管我们做错什么事你都能宽容,你就在大量一次原谅妹妹一次吧!我也是气糊涂了,口不择言。我说的是讳心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鲁子强都象没听见面无表情,只管走他的路。鲁老师心里非常的愧疚,当初要不是哥让他读书她可能也就是一农村妇女,两眼一睁忙到三更。这种日子她现在想都不敢想。哥为了她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他虽然长年在外也见过一些世面,但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人,女儿的失贞于他来说就象挖了他的心,而且他也是喝多了才这样,而她却用这种绝情寡义的话来报答他。她的良心在经受鞭责。使她在鲁子强的面前跪了下来。“哥原谅我”望着瞒脸泪水跪在他面前的妹妹。鲁子强心软了。他轻轻地把他扶了起来。



    “妹妹,哥的心好累呀!自从来到这个世上,只享受两年的全爱,你二哥就降临到了世上,从此我就要把爱让。从小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老大,要照顾好弟弟妹妹,那时粮食短缺,吃一顿白米饭就算奢侈。红薯干饭,你们可以用锅铲犁田似的铲米饭,我和爸妈只能在红薯堆里找漏网之米,爸爸去世以后听得最多的一句话,长哥当父长嫂当母,这一生有担不完的责任。其实你嫂子是我最对不住的人!终于等到你们都成家立业了,刚刚喘了口气,你侄儿侄女又大了,要上学了,好在改革开放,我胆子大敢往外面闯,日子慢慢好过了,只是这心却越来越累。好想停下来歇一歇。妹妹你已经为人母亲了,儿是娘的心头肉,那跟亲兄妹血缘又更深了一层。我不怪你。我现在只想见到鲁茜。你回去吧!”



    “哥,住一晚明天我陪你去找他们,现在天都快黑了,也没车,”



    “二十多里路,又是公路,走到也就八九点。没事的,你回去吧!”鲁子强说完就要迈开步子。



    “哥,鲁茜的事我对不住你,没有照看好她,只是你一定要冷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不要再伤害她了。”鲁老师又拉住了鲁子强的衣袖。



    “这么说外面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鲁老师低下头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鲁子强在外面听得够多了,其实心里也基本上相信了,无风不起浪。只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现在从妹妹嘴里得到证实。那心如五雷轰轰,踉跄了几步才稳住没有倒下。仰望天,让浸满眼眶的泪水洄漩。忍住不让他掉下来。再长长地叹口气。大踏步地向前走。鲁老师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就往派出所跑,派出所有电话,她必须给鲁茜的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鲁茜下午做的手术,那医生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眼神如冬天白雪皑皑的夜晚清冷的月光,透着寒气。上手术台的时候鲁茜心里非常害怕,瑟瑟缩缩的身子象筛糠迟迟不愿爬上手术台,那医生烦了,吐出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快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快点啦!”这句话让鲁茜发抖身子止住了,她默默地爬上手术台,闭上眼睛让两行清泪横流。听着医生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镊子夹子相碰的金属声,甚至能听到衣袖与衣襟磨擦的声音。等待的心如万千蚂蚁爬过,紧张的身子象木棍一样僵直,由于太过紧张,收缩,手术做得不是很顺利,还特别疼,是那种刻骨铭心地疼。这种疼伴随了她一身,往后的日子只要有男人一碰她,这种疼痛的记忆就自动播放。



    那时的医院住院的病人可以自己带着炊具做饭,母亲给她煮了一碗糖心蛋。望着鲁茜如白纸一样的脸,母亲心碎了,一个人跑到医院门口偷偷落泪。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鲁老师的同学的同学一边找她一边喊她,一直听到第三声才相信是叫她,慌忙抹干眼泪,答应着往里跑,在医院的走廊里碰到鲁老师同学的同学,“快快你的电话,满世界地找你,”电话是鲁老师打过来的,“什么,他今天晚上就过来了。”母亲张大了嘴喊,



    “是的,而且他什么都知道了。情绪也不太好,还喝了酒,你们要小心点。”鲁老师的声音低沉,还不住地叹气。



    鲁茜的母亲听到鲁子强马上就要过来了,一下就六神无主起来。人家是老公怕老婆,他们家刚好倒过来了,那时候分家,她感到不公平,不免滴咕,被他一声断喝!那时年青就跟他吵,跟他闹,不依不饶的,把他惹急了,给了她一巴掌,打了以后还说“我打你一巴掌是教你明白,这个家就这么点家当,就是全部给你日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有本事到外面去争,去挣,别在家里争,父母比我们年纪大,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我们还年青有的是力气,靠自己的双手去挣一副家当硬气,比在家里脸红脖子粗地跟父母弟妹去争丢人现眼要好。往后还是我父母弟妹的事全由我做主,外面的事我不管你,这是我的原则,如果你做不到,我明天就叫你妈把你领回去,”这话说得绝情寡义,她真想扭头就走,可一想都跟他睡了,也变不回姑娘身,再看他坚定的眼神知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她要再闹下去,他真的会这样做的。到时候再找就只能找瘸子老光棍了,只好忍气吞声跟他过,有了这一次下马威,从此只要他一瞪眼她就噤声。鲁子强也争气,不懒,屋里屋外的活都干,不象其他男人,在地里干了回家二郎腿一跷,等饭吃,这一点让她感到幸慰。



    她兀自楞了一会儿,护士一声“你还有事吗?”她才醒过来,急急忙忙走出办公室回到病房把这事告诉鲁茜,鲁茜听了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翻身就要下地,妈妈忙按住,“你要干什么呀!”是呀,能去那里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是他现在来了,病房这么多人,一闹起来,那真的会叫她无地自容啊。在家也只有她不怕父亲,是因为父亲最疼她,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别的事父亲都可以包容,这事无异于在大庭广众下往他脸上泼粪。看他急急忙忙往这赶,是憋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找到她发泄,她在心里说爸爸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女儿辜负你的厚爱,可女儿现在有如一朵蔫了的花,再也经受不起狂风暴雨了。鲁茜嘴里喃喃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妈妈看着鲁茜那绝望的样子,心都碎了。这个从来都怕老公的女人拉着女儿的手,低声说“茜,你放心,有妈妈在,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你爸要是好言好语就不说,一点埋怨咋也认,必定是我们错了,他要是敢打你,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过份的话,我跟他没完。你放心,我在大门口守着他,我要跟他约法三章,要不然不让他见你。”鲁茜一声妈哭了出来。



    且说鲁子强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妹妹说的话,犹如给他心扎满针,“志坚竟然还无缘无故地踢我,养的个什么儿子。”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用手无意中打过妹妹。想想自己的一生好象都是在替别人活,到头来没有一个人感谢他,所有的付出好象是天经地义的。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用行动给他脸上争了“光”。老天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他如此着急地找她们母女俩,找到后该怎么样他没想过,他只想马上看到她们。酒劲正发酵的他站在公路中间拦住一部解放牌货车,那个司机很恼火他这种强行拦车的行为,等他跑到一边想和他搭讪时,突然加大油门,汽车突地窜了出去。气得他在后面直骂娘。第二次他就聪明多了,紧紧挨着车身走。可那司机还是不愿意捎他,他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爬上了车箱。到江田还不到七点钟,鲁妈妈蹲在大门口没多一会儿他就到了。



    鲁老师也没说他几点钟走的,走路还是坐车,为了有备无患,边做饭一边时不时跑到大门口看看,走廊上架起了好多个煤油炉。医院在公路边,天将黄昏,路上行人稀少。鲁妈妈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远远地看见到丈夫走过来。她的心突地跳了起来,她可是在女儿面前立了军令状的,可真看到鲁子强铁青着脸的样子,腿肚子直抽筋。



    鲁子强到了江田那司机不停车,鲁子强从车箱爬到驾驶室外面的踏板上敲车窗玻璃,那司机心里窝着一肚子火,不理他,可鲁子强在外面越砸越凶,铁青着狰狞的面孔,心里也害怕起来,摇下车窗,喷薄而出的酒气让司机明白了这是个醉鬼,再跟他僵持下去会出事。就把车停了放他下来。



    鲁子强心里窝一肚子的火看到老婆子火苗就直往外窜,这世界上也只有自己的老婆可以欺负了。望着越走越近的丈夫,身子禁不住有点颤抖,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鲁子强冒火的眼睛望着老婆一会儿。望得她低下了头。



    “你怎么在这?”鲁子强明知故问。



    “那你怎么来这呢?”鲁子强开口说话后她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再一听他明知故问的话,心里好气。把头了起来。这句话让鲁子强接不下来,只好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她。鲁妈妈这会儿反而觉得不害怕了,平静地看着他。



    “你养的好女儿!”鲁子强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是啊!女儿不好的时候就是我女儿,乖的时候就是你的宝贝,是谁一口一个我女儿怎样怎样,我的鲁茜如何如何,我的茜茜我的宝贝地叫,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的女儿或者我们的女儿。哦!现在出事了,那就是我女儿了,就不是你女儿了!”鲁妈妈道,鲁子强睁大眼看着她,象不认识似的,这婆娘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索了。



    “我长年在外,孩子跟你的时间多,而且女儿家的事只有当妈的好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有的话不能说的,你以为你没有责任呀!我一年没有几个时间在家,见到她一次不易,总不能板着个脸吧!”鲁子强说,



    “可你对她哥哥就从来没给个好脸色。”看来鲁妈妈对他待两个孩子不公也是有看法的。



    “他是男孩子,长大后要顶天立地,要成家立业,从一生下来他担负着责任和道义两座大山,这是男人的宿命,他没得选择,从小都要经受磨练,长大才能担得起担子。上要养老,下要养小,养差了,上有怨,下遭罪。没点本事没点担当,这一辈子他就只能窝窝囊囊过。”这话是鲁子强深有感触说出来的。



    “说去说来还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好了吧!”鲁妈妈说,



    “本来就是你的错,”鲁子强毫不客气地说,



    “是啊!自从嫁给你,我就再也没有对的时候。”鲁妈妈忧怨地说。这句话其实是说为了这个家,为了照顾他的父母弟妹,她忍受了很多。一听这话鲁子强也觉得心里有愧。



    “鲁茜呢?”鲁子强转移话题。



    “不在了,跳河了。”鲁妈妈赌气地说,



    “你少放臭屁啊!”鲁子强怒火又上来了。



    “你要是打她,逼她,她无路可走,最终还是跳河上吊这一条路。”鲁妈妈不象没读书过书的人,孙子兵法她都懂。这应该算请君如瓮吧!



    “噢,她做了这种事,难道还要我堆起笑脸对她,‘是爸爸的错,不该生你养你,是爸爸没把你教好,爸爸对不起你’鲁子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鲁妈妈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作用,他也在思考如何面对女儿。



    “那样最好!”鲁妈妈也毫不客气地说。



    “你……真是养女儿不孝母之过。”鲁子强气得也口不择言。



    “鲁子强,你什么意思?”鲁妈妈这声音大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也引来了不少陪病人的家属围观看。看到有人观战,鲁妈妈拉着鲁子强的手走到马路上没人的地方。



    “鲁子强,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鲁妈妈有点河东狮吼架式。鲁子强也知道这句话说得不是时候。但从来都没在老婆面前低过头。



    “难道不是吗!出了这事,你做母亲的当然有责任呀!”鲁子强虽然在强辩但语气软多了。



    “鲁子强,你这话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鲁子强把皮球又踢给了老婆。鲁妈妈不搭腔,坐在公路上哭了起来。是那种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诉泣。阵年旧帐积聚多年的委屈这一刻如滔滔江水一样从嘴里咆哮而出。鲁子强六神无主起来。只好第一次低下头,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话,求求你不要哭了。”鲁子强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声音。鲁妈妈本来还想得理不饶人,但又害怕象那一次样,鲁子强一强硬起来,反而会让她灰头土脸。还是见好就收吧!鲁妈妈慢慢止住了眼泪,不敢奢望他会给她擦眼泪。还是自己用袖子摸一摸吧!



    “鲁茜今天刚做了手术,见到她不要脸不脸嘴不嘴的,更不能打她骂她,最好不提这事。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也吃了亏,就不要再逼她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见她。”鲁妈边擦边说,



    “行,我知道了,事已经出了,顶着屎盆子过吧!”鲁子强心里还是有怨气。鲁妈妈也听得出来,能让他平静地接受现实,说点牢骚话就受着吧!只要不对着鲁茜说就行。



    回到医院,煤油炉上炖了一只鸡水已经开了,溢出来的水早把煤油炉给浇灭了。鲁妈妈在走廊上折腾饭,鲁子强站在门口,不敢进,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站一会儿后就走到大门口抽烟。一只接一只。父女俩终于在吃饭的时候见了面,鲁茜蚊子一样的声音喊一声爸。鲁子强铁青着脸没有答理他。端碗饭走到医院大门口蹲着吃。



    在医院住了两天,鲁子强回家找一副滑杆,把鲁茜从医院里抬了回来,父亲虽然没有打她骂她,也没责怪她,但无声胜有声,沉默比打她骂她更让她难受。一个礼拜过去了,她没听父亲说一句完整的话,总是用“啊,嗯”应付着母亲的唠叨,只是手中的烟再也没断过。父亲有空也喜欢打牌,便现在只是或坐或蹲在门口抽烟咳嗽。而鲁茜除了落泪就是叹气。家里再也没了欢声笑语。



    过了一个星期,父亲也走了,再过一个星期,鲁茜感到身体已经恢复了,就要去上学,鲁妈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口,一同陪她来到姑妈家。第二天来到学校,她感到老师同学的目光变得好陌生好象第一次见一样,同学们对她客气中透着冷漠。到了第三天,姑妈把她一个人叫到房间,“姑妈有一件不好的事要告诉你,校长今天找我谈话,叫我劝你自己申请退学。要不然……”鲁茜这一次情绪没怎么激动,好象早有预感似的,眼望着窗外,“姑妈跟校长求情了,但没有用。姑妈没用,姑妈对不起你!这事没告诉你爸妈,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



    鲁茜万般无奈地回到家里,整日喂猪煮饭。转眼过年了,哥哥放寒假由于时间太短就没回来,父亲对她还是不冷不热。而母亲旁敲侧击地耸恿她再去找小马破镜重圆,而她反而没了感觉,唉!看来呆在家里能做的事就等着嫁人了,然后相夫教子。更要命的是,一般的男人不会娶她,有一次一个远房亲戚来给她提亲,男方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气得她大骂,对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以为你还是金枝玉叶呀!”



    “妈!我还是想读书!”这话鲁茜只敢对母亲说。而母亲的回答是“你跟你爸说去!”她就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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