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蹙了蹙眉,抬头看向康璐儿:“康璐儿,你闹够了没有!”
娇滴滴的康璐儿神色微微一变,本来脉脉含情的一双眼睛露出了一丝的泼辣,水袖一甩,指着温宁道:“房郎,这就是你的未婚妻?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跟她你要怎么选?”
她眼里含着泪,摇摇欲坠的看着房遗直,温宁也忍不住看向房遗直,见房遗直紧抿着唇,心口便犹如被一块大石堵着,她没有等房遗直开口,也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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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有什么能让房遗直这么犹豫不决,是真跟那个什么康璐儿纠缠不清,还是有什么有口难言的?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温宁心中对爱情一直有种洁癖,既然他喜欢上了别人,那么她也不会再勉强他。因为即便再将他夺回来,他也已经是脏了的。
他的男人在爱上她之前,可以有无数个女人,可在爱上她之后,却决不允许他瞒着她,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冷笑了声,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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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夏雨着急的叫了声,追了上去。
房遗直自那女人出来之后,便一直注意着温宁,本想先将康璐儿安排好后,再跟温宁解释清楚,可怎么也想不到,温宁却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温宁这么一走,他心下一急,二话不说甩开康璐儿追了上去。
那边卢氏心下也是着急,却见康璐儿让房遗直这么一甩,“哎呀”一声便要摔倒,晴雨在旁扶着,冲房遗直急急叫了声:“大郎!”
房遗直根本不理会,她只能跺了跺脚,对着卢氏犹犹豫豫道:“夫人,康少夫人怎么办?”
卢氏冷着脸,何大娘上前一步,冲着晴雨便是一巴掌扇过去,冷声道:“什么少夫人?大郎还未拜堂成亲,哪来的少夫人!枉费夫人信任你,让你随大郎前去广州上任,哪知你竟这般糊涂!”
卢氏扶着房玄龄坐下,两人这才抬眼继续打量着康璐儿,卢氏咳了声,摆了摆手让何大娘安静下来,这才道:“晴雨,说说,这是哪位?”
晴雨红着眼睛,战战兢兢的捂着脸,啪的一声跪下,这才颤抖着道:“康少……康小娘子乃是广州康都督府里的千金,去年年末因与大郎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康都督便欲将女儿嫁与大郎……”
卢氏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康璐儿,又冷声道:“康都督莫不是忘了,我家大郎可有圣上亲口所赐的婚事,怎么可能去娶他的女儿!”
晴雨嗫嚅着,道:“康都督说……这是大郎的事……”
温宁转身出了大堂,便直接往南走,心头一股火气憋着,让她忍不住想要发怒,可她不想在房家闹,更不想让那什么康璐儿看了她的笑话,她只是拼命的压抑着,冲紧紧跟在身后的夏雨道:“我们回去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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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郡主!”夏雨吃了一惊,拉着温宁的手,着急道:“大郎肯定还是喜欢郡主的,你,你不要冲动啊,且听大郎怎么说再说!”
“怎么说?”温宁眼眶一热,忍住了那心口的愤怒,甩开她的手,几步拐进了她的院子,一边道:“我在又不是没有给他机会解释,可他解释了吗?犹犹豫豫了半天不说一句话,呵,我看他肯定是说不出口了吧!”
“他也知道羞耻?他也会说不出口?呵……”温宁脸上的冷笑渐渐变得苦涩,铺开青色方布,将自己的衣服堆了上去,飞快的将包裹打结,这个房府,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她怕她带下去,会忍不住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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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房遗直拼命的瞧着门,夏雨在旁红着眼睛站着,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温宁,哭道:“郡主,你让大郎进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大郎不会对不起你的!”
温宁停下了动作,听着夏雨口口声声的说房遗直的好话,她越听越是烦躁,那女人靠在房遗直身上的模样,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么亲热的靠上去,房遗直居然没有动手推开,他居然没有推开!
他都任她靠着亲热着,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心中醋意大起,她将包裹往背上一甩,推开夏雨道:“你若是不愿跟我走,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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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大急,泪流得越欢畅了,紧紧的拉着温宁的袖子:“不,夏雨跟着郡主……”
温宁点了点头,看着门外拼命敲门的房遗直,心口一阵火起,在屋里翻了大半天,总算找出了一截小棍子,递给夏雨道:“一会我打开门,你就给我狠狠的砸!”
“啊!”夏雨吃了一惊,握着棍子的手一松,棍子便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门外房遗直吃了一惊,拼命的拍着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温宁,你给我开门,你听我解释啊!”
温宁不理他,将木棍捡起,塞在夏雨手里:“就给我往背上打,听到没有。”
夏雨愣愣点头,温宁开了门,房遗直立马挤了进来,拉住温宁,看到她背上的包裹,脸色瞬间苍白:“你要走?温宁,你给我冷静点,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刚刚在大堂的时候,大娘问你你怎么不解释?”她甩开房遗直的手:“你别用这手碰我,我嫌脏!”
房遗直一惊,越发用力,夏雨在旁握着木棍,却不敢动。(
电影世界冒险记)温宁虽无数次想要冷静,可脑海里便像是充了血一般,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看着房遗直,便想起那女人一句句甜得腻人的“房郎”,心头一痛,恨不得让这个脏了的男人从眼前消失,眼不看为净!
这么想着,眼眶却是一热,一把抢下夏雨的木棍,狠狠的往房遗直手臂上砸:“你这个混蛋!”
一棍落下,她才冷静了些,听着“啪嗒”一声,不用想也知道那一下有多重,顿时心疼了起来。哪知房遗直却突然宠溺的笑道:“好好,你打,打完了听我解释!”
他松了手,一个转身将背露了出来,还弯了弯腰,就等温宁下手。
温宁却下不了手了,扔了木棍,眼眶一热,泪似乎就要流了下来,心刀绞似的痛着,她咬咬牙,将泪水逼了回去:“你不是说要解释?好,我让你解释,你说,那女人为什么要叫你‘房郎’,为什么会跟你一起回来,她到底是谁?”
房遗直也不笑了,抿着唇神色严肃的回头,看着她,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掏出帕子擦了擦,温宁撇开脸,也不看他。
夏雨一见两人都安静了下来,顿时松了口气,小心的出了门,还为她们将门关上。
房遗直牵着温宁的手,将她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这才道:“来,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房遗直并没有直接说跟那女人的关系,而是一开口便道:“广州地处大唐疆域的边沿,再往南下,便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他说着,生怕温宁会听不懂,伸手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现代中国地图天天都能见到,温宁又是广东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一把打断房遗直的话,不耐烦道:“我知道,你快说!”
房遗直收了手,继续道:“广州地处荒凉,与朝廷通讯艰难,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在我前去广州任职之前,陛下每年都派下官员前去广州,目的便是要将广州发展起来,可没想到却是那般艰难,不管砸下多少银两,都不见任何效果。”
温宁见房遗直一直说不到重点,本听得有些烦躁,却见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青筋凸起,顿时心头豁然开朗,明白或许那位康璐儿便跟这一件事有关,抿了抿唇安静的听着。
房遗直道:“广州往南有岛国无数,离广州最近的,便是流求国。隋大业六年,陈稜官拜虎贲郎将,出海讨伐流求,俘获人口一万七千人。后隋灭,陈稜被李子通将军所杀,据说,李子通能拿下陈稜,还是因为陈稜身边的一位小将出卖导致。”
他嘲讽的眯了眯眼睛:“这位小将后归顺大唐,高祖却不喜他人品,封了个广州都督了事。却哪知,广州虽地处贫瘠,却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呢?”
温宁疑惑的蹙了蹙眉:“这跟康璐儿有什么关系?”
房遗直咧嘴笑了笑,道:“有,这位广州都督姓康,康裕德。”
“康裕德任广州都督三年之后,回京述职,却得不到升任的机会,便知高祖不喜他,便干脆在广州继续呆了下去,到如今,一干便是将近二十年。”房遗直说着,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指着一个个小圆圈道:“这些都是广州附近海域的小岛。”说着,又指着一个比较大的岛,道:“这里是倭国。”
他道:“这二十年的时候,康裕德造船无数,来往于各个岛屿之间,养兵千万,野心不小。”
温宁懂了大半:“你的意思是,康裕德联合海外岛国,打算造反?”
房遗直点头,温宁却嗤笑道:“那跟你那小娇妻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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