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田家祠堂
今天已经是学生失踪的第三天了,没有任何发现。(
护花状元在现代)电话通讯全部被切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宁云川洗完了澡,就听见屋里夏维说想要从另一面穿出树海,去其他城镇求助的事情。吕文质在劝他放弃,因为这是一片足足有数十公顷的丛林树海——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夏维是根本意识不到那是个多大的概念。
“这样说吧,我就算给你一个指南针,给你足够的干粮和水,你也几乎不可能走出去的。”他劝说着,“你可以去问问村民,没有村民愿意带你出去,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穿越树海是十分危险的,否则这个村子不可能到现在还几乎没有现代化设施。”
吕文质的意思很明白——已经失踪了三个人了,那么就尽可能地保全剩下的三人,等待通讯恢复,救援前来。(
民国异梦)
失踪的人里面有他的女友柳苇,也有宁云川追求的徐绿兮,夏维相信他们也在焦急,只是如果三个人都没了理智,情况只会更糟。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他想出去走走,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出门的时候险些撞上两个小孩,两个人长得很像,可能是兄弟,但是左眼上都蒙了黑布。年长的那个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带着些戒备跑开了。
孩子手里抱着几个果子,不当心掉了两个在地上。夏维捡了起来,叫住了他们。
“谢谢。”大孩子低着头,或许是第一次和外人说话,脸都通红,不敢看他。夏维问,你们叫什么名字?都几岁了?
小一些的男孩大概是害怕,缩到了哥哥的身后。(
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夏维笑了笑,摸出了两粒水果糖给他们。起初两人不敢接,僵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转身跑回了家。
白花桥的村民并不多,而且有一种疏离零落的感觉。他在大道上走着,偶尔能见到有村民在门后窗后盯着自己。快晚饭时候了,村中弥漫着一种肉菜香气。可他不太有食欲,就在村中随意走着,随手拍照。这里除了村长普通话说得比较好之外,大多村民都只会说当地土话,很难交流。
他在外面转了大概有十分钟,看看天色快黑了,正欲折返回去;只是这时听见有人出声,好像是在叫他。
夏维转过头。他正在两间木屋的中间,那里有一段昏暗的路,看不清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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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黑暗中,有一个人正慢慢走向他。“我听他们说了……”
夏维勉强能听懂他的话,但是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人大概三十来岁,因为太过昏暗看不清五官。只是他没有一整条左臂,从肩部的地方就被全部截去。
因为之前遇到过那个疯子人彘,所以他直觉地退开了一步;那人好像知道他害怕,连忙说,我不会害你的……
“你是谁?”他问,“我是第一次来白花桥。”
那人听了,脚步就顿住了片刻,死死盯着他看。过了很久,夏维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快走吧。”他说,“这不是个好地方。(
九重韶华)”
——这的确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夏维和学生现在根本走不了。白花桥已经坍塌,而他们也不敢贸然去穿越树海。
“你是谁?”他见男人像是准备走的样子,忍不住跟上去。“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男人说,你不用管,反正尽快走就对了。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犬吠声,大概是晚饭时候,狗为了争食所以打斗起来了。夏维稍稍有些走神,再回过头来,那人已经退入了黑暗里,不知去了哪。
他往前走了几步,没再见到人影。但是左手边有一间屋门半开的砖房,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屋子很古旧了,里面满是蛛网和灰尘,推开门的时候,黑暗中似乎都腾起一阵粉雾,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魔君宠舞)他走了进去,里面昏黑一片,屋顶上的破缝外有一些月光,微微照亮了点。
手机的屏幕亮光照的不远,他慢慢走着,小心不去踩到地上七横八竖的断木。不远处有一张木桌,上面放着的东西似乎是牌位。
看得出很久都没有人描过了,牌位斑驳破旧,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但是夏维整理过情况更加糟糕的古籍,看到上写的是一个人名,田德淮。
旁边是田德江,以及其他的田家人。在木桌上方还有几块已经破损不堪的牌匾,写着“钦取知县”云云——这里无疑是田家祠堂,或者说,曾经是。
夏维却有些诧异——可能换做其他人来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他是知道的——村长姓田,上任村长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说田家人犹在。而在这种地方,人们是极其注重香火传承的,祠堂更是圣地般的地方,绝不该破败至此。
也有些地方的祠堂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重造或是搬迁,但是祖宗牌位是不会这样丢着的。他拿起最中间的那块牌位,也就是田德淮的那张,想要仔细看看;可就在这时,夏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白花桥入夜后等于就没有了公共设施照明,村民很多人还在用灯笼,电灯几乎没有。他们每次拿出手机,旁边的村民都会忍不住凑上来看。但是黑暗的祠堂里,能够看到门口的那一片还是有些月色的——而月色下,一个黑色的人影静静匍匐那里,堵在门前。
轮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夏维关上了手机,让自己也躲入黑暗之中。那人明显已经见到了他,忍不住发出了狂喜的笑声。这是那个人彘。
第一次见到他会被吓到,可第二次就不会了。夏维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打的,但不认为连一个没有手脚的人都打不过。那人正在爬过门槛,代替了前臂的木条一下一下扎在地上——他这次看清了,木条的顶端是两片小刀,和爪子一般尖尖地扎住地面。
“你在哪……”人彘爬了进来,好像狗一样伏在地上嗅着。“我看到你了……只要一口……只要一口……”
祠堂里很黑,夏维想趁他进来的时候跑出去。他摸到了手边有一段木板,可以临时充作武器,忍不住安心了些。他向门口挪去,只是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卡擦一声。
人彘立刻就转过了头来。
夏维冲向门外,但旋即小腿肚一痛,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那把刀片扎在腿上,划了一个将近有三十厘米的口子,血当即就涌了出来。那人马上爬到他身上,满是血污的脸离他很近,酸腐的气息几乎喷进夏维的鼻腔。动作的时候,刀片还扭在血肉里。
他手边还握着那片木板,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用力朝着人彘的头砸去。
但是那木板早就腐朽了,中段已经软了,挥舞的时候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别再跑了……爸爸很饿……”他说着,又把刀片向下划去。小腿的剧痛让夏维剧烈地挣扎喊叫起来,拼命想推开他。但这人的力气大得出奇,竟然抓住了他的腿,将嘴凑在伤口上,不断吮吸伤口下的血。他感到夏维在挣扎,就抬起右臂,狠狠刺向那人的脸。夏维勉强避开,但耳朵也被割伤了;就在下一刀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从门口扑进了一个人影,从他身上撕开了人彘,两个人扭打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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