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生的事成定局,可人总想回到回去,重新来过,无论他是否只是一再重复着之前走过的路。(
射雕之江湖)
往事如前尘,你却无法期待今生。
新言关于母亲的记忆在十岁那年戛然而止,而之前也因为年幼而只记得零星,可那温柔的面容却又清晰得纤毫毕现。她执笔书画下人间风致,她为家中琐碎而手忙脚乱,她讲述村中之外的繁华世界清音如雪,她抚摸自己面容十指纤纤,她是生命中最独特重要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在十岁那年被彻底颠覆,她从来都明白死亡的意义,两个世界的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连心也无法企及。
新言踏着尘埃而进,并不是很大的房间没有多少东西,到处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散发着不见阳光的霉味。(
圣枫学院之蓝色之恋)梳妆台上的铜镜斑驳,老旧的木梳还摆放在母亲最方便的位置,只是镜前在没那窈窕的女子,偶尔画眉点唇。
新辕打来水,小心翼翼地将灰尘轻轻抚拭去。新言无法帮忙,只有将柜子打开,翻看那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粗布短衣。在记忆里,母亲绿暖偏爱绿色,曾在院子里种满各种绿色的植物,而她死后不久,植物也因无人照料全部枯萎了,只有那棵不知画上多少年轮的寂寞梧桐,孤零零地站出每一季春秋。
新言翻出压在箱底的一件做工精致华美的绿色衣裙,每逢年过节绿暖都会穿上它,那是母亲最美丽而动人心魄的时候。(
都市最强仙医)可令她不知道的是,这是绿暖唯一从千里之外的家带过来的。而曾经多么亮丽的颜色,如今也渐褪成灰白,只有依旧柔软的触感,可以回忆曾经同样美好的青春年华。
新言将绿裙贴近胸口,仿佛母亲温暖的怀抱仍容纳着自己。她捂住唇不让哭声泄露,可两行清泪依旧流淌如泉。
睹物怀旧人,旧人西去远。
再说忧鹿彻夜未归。
前日下午,他在村中小路上悠悠漫步,身形修长,青衫如翠竹。可他的心却不如他的步伐来得悠闲,阿近之死,三目灵猴,紧接着霜梓一家惨死,还有两年前被吸血死去的少年。(
校园全能高手)这一切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止,阿近的死看起来和之后发生的事毫无关联,却又恰恰成为这一切的开端。霜梓一家和少年涧河死法相似,似乎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又是什么导致它两年之后才重新出现呢?如果真的是血魂那样的怪物所为,可它是就此收手还是继续害人呢?它的藏身之所之处又在何地呢?他抬头望了望一眼望到头的村子,房屋高低起伏,可周围绵延不绝的群山,莽莽无尽的原始森林,顿时生出无力之感。而三目灵猴就来的更加匪夷所思了。如果是新言,她该这么想想吧。
当务之急,先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教中之人。(
贴身医王)而他这么久都未露面,是敌非友啊!
这几件事的发生,在所有村中人的心中都蒙上了死亡骇人的阴影,家家户户闭门上锁,害怕凶手来犯。村中弥漫着了沉沉的死气,交错的阡陌小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往日的生机不复存在。
“唉。”忧鹿狠狠叹息,忧愁不散。凄清冷风将他的衣衫和长发吹乱,忧鹿抬头眺望远处的群山,随着寒意加重,苍翠绿意在不知不觉中消退,浅黄金黄深黄随意地将秋色点亮。不见了蝉鸣聒噪,一片蛙声也渐渐销声匿迹,只有耐得住寂寞和清寒的秋虫,才在萋萋荒草里,时断时续唱出忧伤而孤单的歌。(
逃妃难追:狐君太欺人)
一丛竹还不肯认输,点点青绿如阑珊灯火,却能将黑夜温暖。松柏也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挺拔的身姿苍翠欲滴。
忧鹿低头盯着脚下的小路,脚步却飞一般地快起来。他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躲在墙角屋后冷冷地偷窥。他唇边浮起笑纹,眼睛仿佛被热血温暖。
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忧鹿脚下生风,在村子里折折返返。那人却也不弱,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天光黯淡,阴云聚至。
忧鹿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斜身便拐进了树林里。
那人身手敏捷地追上去,却发现忧鹿在一瞬之间没了人影,他在树林里匆忙转了几圈,也没看见忧鹿的身影。正暗暗心惊,就突然感觉有杀气由远及近,从被背后袭击了过来。他堪堪侧身,带着刀锋般凌厉的手掌就从脖颈处擦了过去,掀起的劲风将肌肤扯出了一道血痕。
那人的冷汗爬满额头,只看见忧鹿寒星般没有温度的眼。
忧鹿看清楚跟踪自己的人后,也大吃一惊,那不再年轻的身躯,竟然可以如此敏捷地避开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其灵力不容小觑。那隐藏在背后之人竟然是——
村长。
跃凡稳身而立,也不顾脖子上的刺痛,警觉地盯着忧鹿,掌中灵力渐涌。
忧鹿却不慌不忙,含笑挑眉,歪着头看他,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好歹我也是星圣女手下的星使。”
“有什么好说的!”跃凡冷哼道:“你这杀人凶手,根本不配和我说话!”
“额?你说我是杀人凶手。何以见得?”
“谷岳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而你和新言一回来便凶案连连,新言是村中之人,自不会危害家乡,而你一个外地人,非亲非故,而你在摘星楼中,来历不明,又凶狠残暴,凶手不是你是谁?”跃凡义愤填膺,谷岳村是他的家,每一位村民都是和睦的左邻右舍。而他身为村长,更肩负着坚守村子的重任。而看着村民接二连三地惨死,他怎能不心痛?
“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凶手吗?连这些你都了解清楚了,倒是认定了。”忧鹿沉思道:“可你有什么证据吗?证明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
跃凡怒视着他,想到死去的村民,不觉悲从中来。他道:“阿近死得蹊跷,我无法证明他是否是你杀死的。但霜梓一家的死,你绝对逃不了干系!你说昨夜里听到响动便下床查看,看见了白影追了出去,可又让它逃脱。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圆其说,又没人证明,完全是可能是你胡说八道。你杀害了霜梓一家,为逃脱罪名,才编出自己也看见了凶手的胡话!”
“那你为什么要让三目灵猴来刺杀新言?还是你本来想除掉我,却错杀了新言。”忧鹿意外地寒光毕露,厉声问。
“什么三目灵猴?那是什么东西?”跃凡惊讶道:“你杀了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会露出马脚,我干嘛要来刺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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