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后面影影绰绰矗立着一座楼,沙洲的面积并不大,这座江楼就占了一半,也因此沙洲并不显眼,尤其实在这片偏离主航道的陌生水域,再加上水雾的遮挡,要发现就更难了,难怪江楼在世人眼中江楼一直那么神秘。
越靠近楼的水域江面上水雾越稀薄,夜空中一轮明月透过云层投洒在江面上,这倒是奇事。
小舟缓缓靠近,江楼的神秘面纱终于被完全揭开,顾无言甚至可以看到楼中斗角上悬挂的琉璃盏,在水波和月光的反射下零星的闪着微光。
七层楼台除了第七层以外所有的楼里都透出微弱的光,像是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小舟靠岸了,“庙祝”和顾无言先后跳上沙洲,然而那船夫却没有上岸,划着桨又消失在茫茫水雾中。
顾无言收回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古楼。
“庙祝”带着她直接上了六楼,顾无言发现这座楼虽然大但真正却没多少人在里面,而且是越高的楼层人越少。
顾无言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在第六楼视野极好,透过高处稀薄的雾气甚至可以看见远处的渔船,但渔船上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里的情况,不仅因为距离远,还有这层终年不散的浓雾令他们不敢靠近,谁又知道雾后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这江楼的位置真是妙绝,顾无言这样想着。
“庙祝”,不,应该说是江碧落,江楼楼主昨晚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她枕着水声也睡得很安稳。
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侍从过来敲门,将一块玉石制成的铭牌交给她,上面刻着她的代号——言。
据说雇主们都是靠这个来雇佣刺客的,任务执行期间铭牌由雇主保管,任务完成后再合着佣金一起还给刺客。
顾无言将铭牌放在太阳底下照了照,通体流光,透亮无比,是块好玉,这可比她的卖身钱多多了呀!
那侍从看顾无言一脸财迷心窍恨不得吃掉铭牌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提醒她:“顾姑娘,这块玉牌还有另一半在楼主手中,只有通过楼中考核才能得到,楼主给你安排的考核是打败左使,时间就设在今天,还请先准备吧。”
顾无言仔细看铭牌的背面,果然还有一道凹槽,而且被做的极为粗糙,和表面的精细简直天差地别,看好好一块玉就这么被毁了,卖也卖不出高价钱,顾姑娘怒了,“什么破设计?这么糟蹋好玉你们是怎么下手的?这样还能拿出手吗?江楼到底是有多小气?你们楼主呢?”
侍从看顾无言明显只听前面一句,又只得重复一遍,“姑娘,一品考核内容是打败左使。”说完也不管顾无言听不听,转身便下楼了。
顾无言这才想起来昨晚江碧落是跟她说过有个什么考核,不过她沉浸在楼外的美景中也没放心上,摸上那道粗糙的凹槽,顾姑娘又开始碎碎念了。
磨蹭了老半天,顾无言终于下楼了。
那侍从没告诉她考核的地点,她也便走走看看,往人多的地方凑,可下到一楼也一个人都没看到,顾无言皱眉,这小子该不会逗她玩吧!
空空荡荡的一楼大厅里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这江楼的防守也太薄弱了点,可知道后来她才知道,这地方就算被你看到了,没有亲授的阵法破解方法,你永远也找不到入口。
看着楼前的人头,顾无言呵出一口气,尼玛,这巴掌大点地腿脚都施展不开还决斗个毛线啊!
“顾姑娘来了!”有人眼尖,她一踏出江楼的大门便让他给看见了,让她想缩也缩不回去。
顾无言腆着脸笑,“敢问考核场地在哪啊?”
在场的人不多,却都是江楼的精英,没有品级的人是不能进入到江楼内部来的,从一楼到六楼,依次从六品升到一品,七楼只有楼主能去。
这些人都不简单,武功高强者有之,狡猾奸诈者有之,心狠手辣者更有之,他们听说楼主提拔了一个外人直接升为一品,本还有些不服,但当听到考核竟然是对战左使时却都阴险的笑了,要知道左使是楼中除了楼主之外最强大的存在,他的位置多年来无人撼动,当然若不是为了看这场好戏,他们也不会聚在此处。
“当然是在这。”
顾无言看着这些人,心里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傻傻一笑,十足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学生,“这没有擂台,场地也不宽阔,万一伤到你们怎么办呀?”
众人嗤笑,小小少女也敢在他们面前猖狂,不知道他们铭牌上刻下了多少血痕吗?楼主这是怎么了,竟为此等弱小之人安排这般考核,不是丢左使的人吗?
“姑娘还是顾念自己性命的好。”一帮刺客中有人不忍讥笑出声,但这声笑很快救止住了,因为有人从江雾中走了出来。
“左使。”一声接着一声的恭敬问候。
顾无言看着江雾里的男子,终于忍不住腹诽,尼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又想作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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