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钟是满族贵族用的,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皇帝送的,因为上面还有龙的图案。”侯文峰顿了顿道:“你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首先你说你是赌徒的时候肯定是撒谎,送钟给我和介绍屋里这些照片以及那个盒子就是真话。”
“先生你猜的真准,我曾经是赌鬼,但奶奶的祖屋不想给败了,无论你信不信,但我已经醒悟了。”佟满拭去了额头的血迹,一脸茫然地望着侯文峰。
“哇,哥,你这也知道啊。”沈小蕾露着惊讶的表情望着侯文峰。
“其实没什么,这叫微表情,跟老钟学的,老钟上次去法国没学到灵魂学,却修读了读心术,还算是小有成果吧。”侯文峰解释道。
“可恶把我也骗了。”我呢喃了句。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尽快找个人把这个该死的鬼钟送出去,我怕别人不愿意要,于是随便开个价,没想到等了一天都没人看一眼,大家都当我是骗子,我看先生相貌堂堂,老实敦厚的样子,所以......对不起,先生。”佟满满脸愧疚地说道。
“也就是我好骗了......。”我自言自语,心中有些不快。
“哈哈。”沈小蕾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见我斜眼看她,便立刻收了声。
此时侯文峰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安静一下,等我们安静了下来才指着楼梯后面的柜钟问道:“佟先生,你说这个鬼钟是怎么回事?”
佟满长吁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就睡在楼上,这个钟每到午夜十二点就开始敲,其他时间都不敲,那种声音在黑暗安静的环境里很可怕,而且在楼下空荡荡的回响,很恐怖的,后来我找修钟的师傅看了几遍,那些修钟的师傅都说已经坏了,是不会响的,还说我有神经病。”
“钟报时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可奇怪。”我不屑地应道。
“的确是不奇怪,但你要知道那个钟是坏死的,可是却有出奇的准,每当敲响的时候,我看过自己的手机,四个零啊,真的是准啊!”佟满苦笑着道:“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就等到11点50的时候开着灯站在楼梯上傻傻等着12点......。”
“结果那钟不响了?”我插话道。
“不,是烧了保险丝,屋里一片漆黑,我真后悔这么干了,你们看看屋里什么家用电器也没有了,怎么会烧保险丝?于是我跑回二楼在床底下翻出了手电筒,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下了楼,我才跑到一半,那钟就又开始响了,一声声的震耳欲聋,那当当声敲得我的腿都软了,我打着手电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下来,我先朝楼梯下照了照,那个坏死的钟的钟锤居然在摇摆,我怕是有人恶作剧想偷奶奶留下的古董钟故意搞坏了保险丝,于是我下意识的朝门那里照了照,这一照几乎吓的我手电滚到了地上,顿时就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编着粗大辫子的男人趴在屋里,他的头贴着地板看不清长相,他张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朝我伸过来,虽然他离我有段距离,而且爬在那动也不动,但那只手张开的五指似乎有着某种压迫感,一下子就让我尿了裤子,接着就晕了过去......。”佟满咽着唾沫望着眼前的地板,一脸的惊恐。
“第二天,我疯狂的问我的邻居有没有听见钟声,或是有人受了重伤什么的,结果大家都说没有。”佟满开始了颤抖说:“后来我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屋里的大门是紧锁的,而且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是有辫子的,就跟屋里的这些清朝祖先遗像的造型一样,我......我知道我是见鬼了!”
沈小蕾双手抱着双臂,显然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屋里确实有股子邪气。”侯文峰环顾着四周。
我也跟着原地打转环顾了起来,转着转着我就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接着“当当”的钟声穿透我的耳膜,每响一下,我的心脏就跟着剧烈的跳一下,钟声刚落,马上我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惨叫声仿佛在脑子里回响,让我感觉寒意袭遍了全身,我不断晃着脑袋,想把这种声音晃出脑袋,但是越晃那声音就越在脑子里响的厉害,脑袋里立刻就充满了惨叫声,陷入了一片混沌。我闭上了眼睛长吸了口气,接着睁开了眼睛,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的眼睛被一种非常强烈的冷光给刺激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举起手遮挡眼睛。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把我给扶了一下,接着我就清醒了过来,我喘着粗气望着扶我的侯文峰道:“这......这屋子确实很邪,我看到了闪着寒光的刀!还听到了震人心魄的钟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先别说了,出去透透气。”侯文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接着和沈小蕾把我扶了出去。
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我立刻就感觉清醒了起来。
此时佟满也跟了出来吞吞吐吐道:“先生你......。”
“钟我是肯定不会要,但事情却是要解决的,这样吧,你先到苏先生家呆着,现在还早,等到了晚上我在陪你过来看看。”侯文峰看了看手机道。
“谢谢!”佟满感激地鞠躬道谢。
墙壁上的挂钟在安静地走动着,电视机播放着整点新闻,佟满裹着军大衣缩在沙发的一边痴痴呆呆的望着墙上的挂钟。
“看来真是被钟吓得不轻。”我小声在侯文峰耳边呢喃道。
侯文峰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屋子里感应到的东西?”
“钟声,闪着冷光的刀,惨叫,血腥味,仿佛钟声一响,就开始行刑的样子。”我回忆道。
“刽子手?好像不对,一般刽子手的刀下去很快,是听不见惨叫的,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侯文峰自言自语道。
“你真相信一个赌鬼说的话?”我指了指一旁看钟的佟满小声道。
“这个他没必要说谎,等等!”侯文峰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惊得我一愣。
“在特定的时间内,重复看到死者惨死的场面,对了,是死亡循环!”侯文峰提高了声音。
“佟满,我们走。”侯文峰拉起佟满就朝外跑去。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无奈只好把沈小蕾一个人留在家里,跟着跑了出去。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那间屋子,屋内昏暗一片,那些遗像挂在那更叫人渗得慌。
“把灯打开。”我皱眉道。
“保险丝烧了,我一直没修,反正我也不敢住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天桥上过的,我想把钟送出去了以后再回来。”佟满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搞成这副摸样了。
于是我只好打开了手机屏幕的蓝光。
侯文峰环顾着屋内道:“这房子是不是整修过?”
“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就有了,祖上翻修了好多次,不过整体构架一直未变。”佟满愣愣地答道。
“我相信曾在这间屋子内发生过血案,而且跟这个钟有关系,这个钟就是时间证人(物)。”侯文峰靠近那个钟鼓捣了一阵道,接着侯文峰仰起头盯着那个吊在横梁上的紫黑匣子道:“盒子里肯定不是刽子手的用刀,我想看看。”
佟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了点头。
侯文峰一跃而起单手攀住了横梁,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系在匣子上的红绸,最后猛的一提红绸,双手抱住了匣子稳稳落到了地上,看得佟满目瞪口呆。
“如果真是刀,那就沾满了亡魂的鲜血,你们别看,由我来过过目。”侯文峰正对着我们,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就打开了那个匣子,盒子盖只开了三分之一侯文峰瞥了一眼,就快速的将匣子给扣上了,我伸着脖子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我发现侯文峰的脸上露着骇然的表情。
“里面......里面是刀吗?”佟满颤声道。
“我有点明白了,刀确实是刀,不过不是一般的刀。”侯文峰皱了皱眉道:“看来要化解这个鬼的戾气,就要看晚上了。”
我始终对那个盒子里的刀感到好奇,可惜侯文峰并不打算让我看,他将那个匣子系上红绸又重新挂到了横梁上,接着说道:“佟满的先祖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不会将这样东西挂在横梁上,这把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辟邪,死者不敢靠近这把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刀!”
“难怪他趴在进门的位置一动不动,原来是不敢再往前爬了。”佟满双手合十呢喃了几次佛号颤声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怪吓人的。”我环顾着四周在手机屏幕光线下呈现出幽蓝朦胧的屋子。
“十一点半了,把门关了!”侯文峰看了看手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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