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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闯京师 第七章 三人行必须逃课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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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儿哥开始了悲催的国子监生活,纪昀在后世名气甚大,轶事也多,但是终究摆脱不了学究的本质,讲起课来‘之乎者也’,生涩难懂,好像不如此不足以彰显其才华。本来贾环在园子里学的还挺认真,到了这反而一个头两个大。

    那日入学测试贾环没注意一起入学的那两位的名号,现在熟了,没事儿就在一起打屁吹牛,自然也就都了解了彼此的身份,那个相貌忠厚老实的小弟弟便是永琰,环儿哥又吓了一跳,而那个女公子呢,就是永琰的姐姐雨萱格格,性格开朗活泼,却被皇阿玛勒令带着弟弟在这念书,真是好不烦恼。纪老头在台上摇头晃脑的大讲,三位在台下小讲,而薛蝌却是在一边摘耳朵听课,一股乖宝宝模样,起到了放哨的作用。当然被抓是难免的,自然背锅的事儿,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咱们可爱的永琰小正太身上。

    不过纪老头文学造诣的确深厚,环儿哥把自己在园子里做的八股文章呈给老师批阅,老纪点评的鞭辟入里,不但指出问题所在,还给出了解决的办法,所谓名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环儿哥虽然课上一直在梦游,但是长进倒是有的。

    今天贾环早早的来到了国子监,发现老好人永琰小正太来的更早,见环儿哥进来,一抱拳算是见了礼,指了指前面,低头继续苦思起来。只见讲台竹板上钉着今天老师的题目,取自《论语?卫灵公》中的一句:‘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经过这些日子纪老头的点拨,以及自己几个月在园子里苦研四书五经,贾环已经对八股文章了如指掌,所差的就是火候了。

    抖擞精神开始思索,未几,下笔写到:“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这就是破题了,这是贾环最拿手的,自然清真雅正,毫不拖沓。然后下笔写承题“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

    “妙啊,爽秀恬雅,词理醇畅,环儿哥文章写得越发的好了。佩服佩服。”不知什么时候雨萱格格来了,一身公子装扮,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也不许别人以女子视自己,只许称其为永萱兄,这突然一声赞,倒是把贾环吓了一跳。

    贾环拍着胸脯故作夸张道:“吓死人了,比纪老头还神出鬼没的。”

    “哈哈,环儿哥,你上回没说完的那个什么日不落帝国,在海上无往而不利,是真的吗?比咱们大清还要厉害?我回去查了好多资料都没有记载,你不会是蒙我的吧?”

    显然,这位姑奶奶对纪师傅的题目不感兴趣,反而对贾环没事儿时和他们说的英国荷兰强盗很感兴趣,小正太永琰听见姐姐的话也抬起了头,看着环儿哥,点了点头,表示对姐姐的看法很赞,也想听听环儿哥的解释。贾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和两位说这些不过是想让这个未来的主子能早点睁开眼睛看世界,现在正是欧洲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时期,贾环可不想因为这一两代人的失误而让祖国几百年抬不起头来,不过这得循序渐进,哪是一两句能说清的。想办法哄走了这位姑奶奶,思路已经被搅成了一锅粥。草草的完成了今天的题目。

    又过了盏茶功夫老纪来授课了,依例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环儿哥没一会就哈欠连天,溢出的眼泪水汪汪的,仿佛听到了感人的故事一般。一只手撑着脑袋,遮着眼睛,一只手拿着毛笔,开始溜号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可爱的小萝莉彩霞,那个水葱一样小丫头,活泼可爱,就像小精灵一般能带给人欢乐,有事儿没事儿的缠着自己讲故事,经常被逗得咯咯的笑个不停。一会儿又想到那个优雅动人的姑娘,自那一日写诗试探后,由于忙着在国子监读书,俩人再也没有促膝畅谈,一想起那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的皮肤,樱桃小嘴笑不露齿,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尤其是害羞时那种含苞欲放的艳丽,哎呀,真是让人食指大动,恨不得吞下肚子去一般。环儿哥越想越美,屁股在椅子上扭了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去梦里和美人相会一番。却感到有人在拽自己袖子,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薛蝌,平时每次贾环他们三位溜号,都指望薛蝌提醒。

    老纪由于读书多年,又在上书房行走,还兼着国子监教习,用眼过度,以致有点近视,看贾环在那拿着笔,还以为在写什么东西呢。“贾环,刚才你不听讲,在下面写些什么?”

    “嗯,嗯,先生授课,精妙绝伦,学生在写课堂笔记。”

    “拿来我看”

    “这个,借给永琰了。”可恶的环儿哥很没意气的把锅抛给了永琰。

    “永琰?”先生问道。

    “这个,这个,学生刚才不小心碰翻了砚台,弄脏了贾环的笔记,学生课后一定补上。”

    纪昀知道二人弄鬼,但是毕竟永琰乃是皇子,也不好过多的责备,哼了一声继续授课了。贾环偷偷一抱拳,嘿嘿一声贱笑:“够意思!”

    “哼,就欺负我,回头把那个大不列颠的故事讲给我听。”永琰替贾环和姐姐背锅已经习惯了,也没太在意,借此要求贾环把故事讲给他听,看贾环应下,小正太还感觉自己占了便宜。于是乎,二人皆欢,携手继续溜号了。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小厮,呼哧带喘的说:“纪师傅,万岁有急事儿宣你去上书房,速速更衣吧!”纪昀不敢怠慢,感觉应该是准格尔汗国那边出事儿了,赶紧要求四个学生自己温习课程,然后匆匆的走了。还温习屁的功课啊,他后脚刚迈出去,雨萱格格就坐不住了:“哎哎哎,环儿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咱们快去出去踏青。”

    “踏什么青,又不是春天,挺热的,还是在这温习功课为上。”贾环道貌岸然的说,还鄙夷的看了这位女公子两眼,仿佛自己瞬间变得高尚起来。

    “切,你少来了,好像你平时被先生抓的次数少一样!敢不去我就把你拿我弟弟顶缸的事儿告诉先生。”格格对贾环很是不忿,掐着小腰说道。看样子要不是隔着桌子,非得狠狠的揍贾环一顿不可。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贾环摇摇头,大发感慨,后续的话还没说完,就不敢吱声了,因为彪悍的雨萱格格已经往胳膊略袖子准备动手了。

    光棍不吃眼前亏,贾环赶紧改口道:“好好好,既然永萱兄都说了,我当然要舍命陪君子了。走走走,西郊走起,同去同去。”别看雨萱格格是个女孩子,但是从小骑马蹴鞠就没少玩,还和大内的侍卫们学了一些功夫,咱们环儿大爷这小身板,虽然最近天天锻炼,但是还是小菜一碟。当然,咱们的乖宝宝薛蝌是肯定不会去的,而老好人永琰同学却是必须去的,顶缸专业户。于是乎,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的逃课了。

    环儿哥终于不再受煎熬了,心情舒畅;格格终于不用在坐板凳了,冲出国子监,天高海阔,仿佛出笼的鸟,脱缰的马;而唯一心情复杂的就是咱们的小正太了,仿佛自己过街老鼠一般,缩着脖子,左瞧右看的,心中既想出去玩,又怕皇阿玛骂,纠结的小脸揪成了一个包子。环儿哥心下明白,感觉是当大哥的站出来的时候,排着小正太的肩膀,仿佛是那个挎着指挥刀的皇军:“小鬼。。。”

    “嗯,嗯,小琰啊,别担心,有事儿自然哥哥出头,不会叫你挨骂的。”

    小家伙也不傻,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环儿哥那大灰狼一样的表情,分明是要自己顶缸。瞬间更没安全感了,苦着小脸儿说:“那个,环儿哥,咱们还是改天再出去玩吧,这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我就惨了。”

    这话一说,旁边的格格不干了,我好不容易逃次课,容易嘛我,你还闹着回去。于是乎,绑票一般,拽着小正太上了马,三人一溜烟儿的直奔西郊而去。出了城,远离了红尘的纷扰繁杂,路边不时有浇地除草的老农;有的在地里蓄养着各种花草,以供移植赏玩;辛勤的小蜜蜂嗡嗡的忙碌着;天上飞过成双成对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在诉说着人世间的无尽风流。他们生在皇家,本来出门就难,动辄就大票的随从跟随,基本上没有过独自游玩的经历。一时间看什么都新鲜,就是路过的赶车老汉,萱格格都得冲人家笑着招招手。

    咱们小正太也渐渐的放松下来,再加上这一路环儿哥幽默诙谐的调侃和精彩动人的故事,咯咯的笑个不停,恐怕这也是他这一生,难得的经历了。不知道多年以后,还能否记得那个真心拿他当朋友的大哥哥。贾环是第一个不拿他当储君,而拿他当朋友的人,所以言谈之间少了几分恭顺,多了几分人情味。要知道,在皇家,这个人情味是最难得,最不可求的东西。所以从第一次在国子监相识,不管是贾环的调侃,还是时不时把他搬出来顶缸,他都没有任何恼怒,而是越发的亲切,因为人情味,他太渴望了。这也是贾环的高明之处,用真心去换真心。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三个人在悠闲的享受这半日的宁静,转过一个弯儿,看到了一片桃林,一个个水蜜桃挂在枝头,嘟着小嘴,红扑扑,水灵灵的,煞是喜人。

    于是乎三人下了马,放马随意的在路边啃着青草,一起来到了树荫下,随意的在草地上一坐。

    “哎哈哈,不错不错,小琰啊,快去给你姐姐摘几个水蜜桃吃。”环儿哥又开始使坏鼓动小正太出马了。

    小正太一看环儿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路不拾遗,坐怀不乱者,方可谓君子,我等都是读书人,怎么能偷桃吃!要是被皇阿玛。。。。”

    萱格格过去给了小正太一个暴栗,大咧咧的说:“君子你个头啊,小屁孩儿,环儿哥怎么可能叫你去偷,等着看环儿哥给咱们摘几个来解渴,你是君子可以别吃。”

    说着却站起来,拉着环儿哥冲进了桃树林,这事儿可新鲜,她即使再顽皮也从来没干过,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乎,拿出大内侍卫教她的功夫,蹭蹭蹭的上了树,捡大个的摘了六七个,把桃子当暗器,冲着贾环的大脑门就扔了过去。贾环左躲右闪,猴子一般躲过了袭击,用衣服兜着,来到树荫下,也不洗,擦了擦咔嚓一口,咬掉了一小半。萱格格也跑过来,小脸儿由于运动红扑扑的,学着环儿哥的样子,拿起一个擦了擦,也咬了一大口,示威似得冲着小正太大嚼着。小正太也顾不上什么君子小人了,有样学样的吃了起来。

    萱格格真的很开心,吃着桃含糊的说:“环儿哥,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环儿哥今天也非常的开心,穿越来这个时代一直没有这样全身心的放松过,看着大大咧咧却妩媚动人的格格,朗声说:“愿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一句话说的萱格格眼中神采奕奕,越品味越有味道,越品味越难以忘怀。

    吃累了三人躺在草地上,树叶间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脸上,偶尔几只小虫从眼前飞过,也懒得轰走,这种贴近大自然的感觉,让三人心情顿时宁静而自然。

    “环儿哥,谢谢你。”小正太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永琰啊,人活一世,当张弛有度,你生在皇家,担子自然比别人重,要学会自我调节啊,以后的路,即使再难,环儿哥会陪你一起走,安啦。”贾环闭着眼睛,梦呓一般缓缓的说。

    小正太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满脸严肃而坚定,眼圈都红了,抿着小嘴,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不管多难,一辈子一起走!”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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