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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山歌排对排,这里山歌串对串。讀蕶蕶尐說網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
这首《山路十八弯》唱的不只是土家族的生活场景,在整个南疆边区生活的土家人,苗家人,客家人(迁徙而来的汉人)都是踩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行走,或者撑着竹排在河里激荡。
从黔州到辰州距离五百里,一路全是陡峻,狭窄,九曲十八弯的山路,行走在这样的路上想要骑马或者坐轿是不行的,更不用说赵封他们还要小心翼翼地抬着稀世珍宝一样的猪母。
赵家的下人在前面领路,陈皮率乡勇团殿后,走在中间的是赵封和石挺,菊花,还有那几个抬猪母的仆人。
一路上有乡人的嘹亮的歌声和母猪哼哧哼哧地叫声伴,一行人不急不慢地走了三天,走了不到二百里。
到了第四天的中午。“老弟,翻过前面那座观云峰,就到了我的牢州。”赵封指着前面一座高耸入云的突峰跟石挺和菊花说。
石挺把手搭在额头上,放眼看过去,脚底下的山路躲躲闪闪地几道山涧不露出头,就像一条白色的锻带一样绕着那座高峰螺旋而上。
古代修路没有先进的架桥和开洞的技术,路都是绕着山挖的,往往是两座山谷之间只相隔三五丈远,绕着路走,三五里都算近的,看山跑死马的说法就是因此而来。
赵封看出了石挺的顾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笑着道:“从这到观云峰脚下正好还有十里地,观云峰山脚下设有一个大驿站,今晚我们到驿站歇息一晚上,明早我们到观云峰上面去看日出。”
太阳透过山路两旁茂密的树枝,在路面投下一个个斑驳的光影,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踩着光斑前行,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到了观云峰驿站。
几个驿丞端着脸盆在门口守候,赵封他们一进驿站,就递过脸巾洗脸,用湿布拍打赵封他们身上的灰尘。
“赵大牙,别管我,我自己来,你赶紧帮着赵七他们把猪放出来透透看,喂些吃的。”
赵封对母猪也宝贝得很,每到一个地方歇脚,他第一时间就是让下人照料母猪,人累不累,肚子饿不饿都要等母猪吃饱喝好了再说。
母猪在驿站的大堂里放出来,它钻出笼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屎拉尿,把驿站弄得臭哄哄的。
驿站里面太臭,石挺和菊花就没有进去,两个人并排坐在驿站门口的石头上看观云峰的景致。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别的地方的山就如同苏轼眼中的庐山一样,除了山还是山,群山连绵起伏,高低高低的山峰一个接着一个,站在这山只觉得那山高。
贵州山上的山峰却不一样,山峰都像地上的竹笋一样,从地面下面长出来,形成一座座各不相接的山峰,如同鹤立鸡群一样,显得很突兀,也就被人们称做为突峰。
观云峰是典型的贵州山峰,山高而不雄,山上几乎没有什么大树,就是杂草也不多,在岩壁的石缝里能看到傲然挺立的松树,山顶上面有一个亭子,在金色晚霞的映照下散发耀眼光茫,格外引人注目。
“相公,那亭子怎么要建到那么高的山顶上去,还不如建在驿站旁边的空地供路人歇息呢,有谁会费那么大的劲,爬到山顶上去歇凉?”菊花把头靠在石挺的肩膀上,轻声地问他。
石挺的手从菊花的腋下伸过去,揽着她的腰,伸手指着观云峰顶亭子后面立着的一块石头对菊花说:“亭子不是供人歇凉的,是修来纪念旁边那块大石头的,你看那块大石头像不像一个站着妇人?那块石头叫望夫石,这中间还有一个很凄凉的故事呢。”
听到石挺说望夫石三个字,菊花不由地把身体贴紧石挺,“相公,是不是那个女人天天站在山顶看她的夫君有没有回来,就变成了一块石头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观云峰附近,一个贫苦的家庭,妻子产下女婴后就病逝,遗下女婴,他邻居的妻子正好也生下一个儿子,她怜悯那女孩从小就没有了娘,把她抱过来和她的儿子一起喂奶。
两个孩子自幼青梅竹马,相处融洽。后来女孩的父亲亦逝世,孤女成为那个小男孩子的“童养媳”,长大后,就跟男孩成亲,还生有一对儿子。
有一年发生天旱,农作物失收,男孩为求生计,被迫舍下妻儿与同乡去远方谋生,谁知一去不回就音讯全无。妇人只好每天手抱幼子背着长子,攀登高山,遥望远方,冀盼丈夫归来,日日如是,风雨不改。
两个儿子都成家生子,丈夫也一直没有回来,妻子还是天天要爬到山顶去看丈夫有没有回来,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了,妻子爬不到山顶了,就让儿子在山顶建了一栋茅屋,每天让儿子给她送饭,她就住在山顶上面,有一天,儿子端着饭送到山顶,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娘,茅屋旁边多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就是妻子化的,她的后代就把茅屋拆了,建了一个亭子。”
菊花听着石挺讲故事,手攥得紧紧的,泪水汹涌而出,满脸的泪水,用哀求的口吻跟石挺说:“相公,不论你去哪里,你都带着我好不好?我怕有一天我化成石头,你才回来,那样我就看不到你了。”
通过施展血侍法,菊花已经把自己的心血跟石挺融在了一起,菊花怕的就是两个人不能相依相偎,分隔两地,自己的身体撑不到跟石挺同死的那一天。
“老弟,你说的这故事太感人,连我的眼泪都被你催下来了,不过观云峰上的亭子可不是这个来历。”
赵封在身后突然说话,两人吓了一跳,菊花赶紧和石挺分开,脸红红的,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看人。
“当年我爷爷带着族人刚到牢州的时候,常年征战,为了侦察敌情就在观云峰顶上设了一个烽火台,到了我爹爹这一辈五溪地区安定下来,烽火台失去了作用,我爷爷和爹爹忆起以前打仗的岁月,每年都会到观云峰上走一走,为了便于他们观景就建了一个亭子。
站在观云峰上面眺望四周,整个五溪之地一览无遗,是个看景致的好地方,老弟,弟媳,今晚好生安歇,待明天一早上了山顶,就知我所言非虚。”
怪不得赵封说要好生安歇,看日出得起得早,天还刚刚放亮,就要起床爬山了,爬到山顶,天没有亮,东天的云彩像拉着一块大黑幕,黑幕的上沿有一道亮光透了出来。
“等下太阳会慢慢地从云堆里爬出来,墨黑的云彩也跟着会慢慢地变成蓝色,再变成鱼肚一般的白色,再到黄色,淡红色,直到太阳从云彩里跳出来,东天就会变成一片火红,但是不刺眼,看起来很漂亮。”
赵封每年都要上观云峰看几回日出,很有经验,给石挺当起了解说。
正如赵封所说的一样,没过多久整个天空都变了蔚蓝色,东边天空的云彩慢慢地被染成了鱼肚一样白色,一道一道,一层一层的。
白色的云彩下面一团淡黄色慢慢的上升,云彩跟着也由白色变成了淡黄色。
“出来了,太阳出来了。”菊花兴奋的跺着脚叫喊。
太阳从云彩中露出一个半边小脸,很害羞一样,慢慢的探头,那些遮盖太阳的云彩慢慢地下沉,在太阳底下堆积成一层棉花似的卷云。
“好漂亮呀!”
随着菊花的一声赞叹,太阳完全从云彩里跳了出来,绽放出金色的霞光,把整个东天的云彩全都染成了金色。
金色的云彩下面是壮观浩瀚的云海,太阳就像一个金色的圆球在云海里嬉戏玩耍。
“不能再盯着看了,再看太阳光就刺眼了。”
随从在亭子的的石桌上面摆上早点,赵封拉着石挺回亭子吃早点,菊花一个人跑到亭子旁边看那块石头去了。
“我们苗家能立足于五溪是颇为艰难的,听我爷爷说,他们刚到这一带的时候,当地土人很凶悍,很能打仗,在牢州,辰州,澧州,思州,充州等地都和土家人血战过,很多苗家勇士付出了性命。”
赵封站起身来,一只手拿着一块饼,另一只手对着四周指指点点,很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味道。
今天的观云峰上薄雾蔼蔼,能见度不高,看得并不远,石挺被赵封的兴致所感染,随着赵封的手指所点之处凝神远眺,不远处的残破不堪的牢州城就在眼前。
牢州原本是唐朝初年在黔中道所置六州之一,后因为苗族势大,朝廷失了管辖之力,就把牢州降为羁縻州。
牢州可谓之黔中道西南门户,北至黔州,南到充州,东抵辰州,溪州,西接珍州,播州。赵家把赵封放在这么重要的一个战略位置,也是对赵封的信任和对其能力的认可。
“观云峰果然是个好地方,站立于此可北望苏杭繁华,南望洞庭渔火,西望沙漠孤烟直,东眺东海浪翻腾……”
这句话石挺是故意对赵封说的,眼界决定格局,赵家人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羁縻的州,躲避朝廷,镇压土人专心致致地做土皇帝。
每年赵家站在这个西南门户的山顶上面,祖孙三代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所见之处都是自己的领地,随手所点之处都是蛮荒之地。
赵封大窘,石挺所说的这些地方他都没有听说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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